第16節(jié)
就在江寧怔神時,兩人的元神再次落到了實處,江寧和言祁對視了一眼,看樣子是有事要發(fā)生。 第二十章 中了‘奴顏媚骨’ 這日,柔姬和駱冰河兩人吃完晚膳,便又要出門去何家莊結(jié)界附近除祟。 兩人一人持劍一人執(zhí)刀,男子玉樹臨風(fēng),女子亭亭玉立,并肩走在這皎潔的月光下,煞是養(yǎng)眼,宛若一對璧人。 “今日咱們?nèi)ズ渭仪f西側(cè)吧,那邊有些日子沒去了,正好瞧瞧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柔姬興致勃勃地說道。 駱冰河輕笑著應(yīng)道:“好,正好那邊的野果子也該熟了,順路給你摘些甜甜嘴?!?/br> 柔姬嬌笑著回道:“那就有勞駱大哥了,我最喜歡吃那里的野果了,清爽甘甜,比蜂蜜都要甜呢?!?/br> 江寧本就愛吃甜食,被柔姬這一形容,十分不爭氣地咽口口水。 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陣低笑聲,江寧扭頭望去,直接對上言祁戲謔的眼神,顯然她剛剛咽口水那一幕已然被他盡收眼底。 江寧:“……” 尷尬了一瞬后,江寧果斷移開視線,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言祁卻似乎沒有要配合的意思,輕拽了拽她的衣袖道:“原來,你喜歡吃甜食?!?/br> “你胡說,我才沒……” 江寧扭頭憤憤看向言祁,剛矢口否認(rèn)到一半時突然意識到,面前這人并不是她的小徒弟,那她自然沒必要再維持那勞什子為人師的威嚴(yán)了,所以,大方承認(rèn)了又如何。 “不行嗎?我一個小姑娘喜歡吃點甜食怎么了,你看柔姬不也喜歡嘛,可見在吃甜食這一點上,是女子該有的特權(quán),你有意見?”在吃甜食這件事上,江寧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理直氣壯,瞬間神清氣爽了不少。 看到江寧這般反應(yīng),言祁不禁失笑,“自然沒有意見,我也覺得小姑娘喜歡甜食,很好。” 江寧將信將疑,瞇眼睨著言祁,似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實性。言祁神色坦然,直視著江寧毫不掩飾的打量。 許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半響后,江寧只能輕“哼”一聲當(dāng)做警告,把這一插曲揭了過去。 柔姬和駱冰河兩人先是去摘野果的地方,江寧跟在兩人身旁暗暗記下了位置,心里想著待她從何家莊出來后,定也要去摘些嘗嘗,看看是否如柔姬所說那般好吃。 摘完野果,柔姬和駱冰河一路邊吃邊走,很快來到了何家莊的西側(cè),也就是江寧和孔華他們當(dāng)日破結(jié)界的地方。 只是他們過來時,遠遠便瞧著有一人鬼鬼祟祟在阻陰陣結(jié)界旁做些什么,似是想破界而入。 柔姬看向駱冰河,低聲問道:“是邪修?” 駱冰河一臉凝重,輕“嗯”了聲,道:“我之前遇到過這人幾回,但他太狡猾,每次都被他逃掉了。” 話落,兩人對視了一眼,分別從兩側(cè)悄然圍了上去,待走近后卻不禁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邪修竟不知什么時候把這阻陰陣結(jié)界劃開了一條裂縫,雖很細(xì)很小,但確實是劃開無疑了。 江寧也很驚詫,這裂縫竟和他們進來時那條裂縫處在同樣的位置,難道那裂縫根本就不是柔姬撕開的,而是這個時候就存在了? “你在做什么?”駱冰河大聲斥責(zé)道,揮劍便擋住了那邪修繼續(xù)破壞結(jié)界的動作。 那邪修意見是駱冰河,臉色一變,道了聲“晦氣”后,便想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誰知剛轉(zhuǎn)身,就遇到了執(zhí)刀擋住去路的柔姬。 這邪修見進退兩難,只能硬著頭皮舉劍與兩人對上,不過,結(jié)果可想而知,他很快便被柔姬和駱冰河兩人聯(lián)手壓制住,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可就當(dāng)駱冰河準(zhǔn)備向前把這邪修捆住時,誰知此人突然從懷里掏出什么,朝著柔姬的方向便扔了過去,駱冰河一驚,忙傾身去擋,嚴(yán)嚴(yán)實實被這邪修灑過來的□□末撲了一臉,頃刻間便朝著地上倒去,而那邪修趁機連滾帶爬地逃了。 柔姬那還顧得上那邪修,她連忙跑到駱冰河身旁,把人扶了起來,“駱大哥,你怎么樣了?” 駱冰河整個人癱在地上,渾身無力,“沒事,就是些迷藥而已,只是讓他邪修給逃走了。” 他們兩人顯然都沒料到那邪修會突然使這下作的手段,一時不防,竟被他給得逞了。 聞言,柔姬終于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既然那邪修三番兩次的來這何家莊,定是有所圖,相信不會這么輕易善罷甘休,咱們下次再抓就是了,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我還是先扶你回去休息吧?!?/br> 駱冰河倒也沒再糾結(jié),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兩人在走之前有重新檢查了一下阻陰陣的結(jié)界,只是不知為何,剛剛他們看到的那條裂縫竟然不見了,不知道那邪修倒是使了什么手段,他們也只能暫且作罷。 柔姬帶著駱冰河很快回到了竹林的小院子,兩人本以為那迷藥的藥效會逐漸減緩,可事實好像并非如此。 “駱大哥,你臉怎么紅的這么厲害?”柔姬把駱冰河放在床上后,驚呼道。 駱冰河此時面紅耳赤,似是強撐著神志,“施柔,你快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不要管我?!?/br> 柔姬自然不會答應(yīng),心急如焚道:“駱大哥,你這種情況我怎么可能離開啊,你到底是怎么了?難道你中的并不是迷藥,而是毒藥?” “是迷藥,也不完全算是迷藥?!瘪槺訐u了搖頭,艱難地開口:“剛剛那邪修撒的是……‘奴顏媚骨’?!?/br> “奴顏媚骨!”柔姬先是很震驚,隨即她的臉漸漸燒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那,這……” 柔姬‘這’了個半天也這出個所以然來,看得一旁的江寧頗為心塞,看了看駱冰河,又看了看柔姬紅的快能滴出血來的臉蛋,不禁有些奇怪,難道那勞什子‘奴顏媚骨’還能傳染不成? “喂,這‘奴顏媚骨’到底是什么啊?”江寧歪頭看向身旁的言祁,好奇地問道。 言祁一愣,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是……春.藥?!?/br> “什么?”江寧驚呼道,“不是說迷藥嗎,怎么又變成春.藥了!” 既然是春.藥,那駱冰河一開始的渾身無力又是為那般,難道是裝的不成? 言祁道:“嚴(yán)格來說,這‘奴顏媚骨’雖是一種春.藥,但藥效剛開始時,卻是也能發(fā)揮迷藥的作用,甚至比最強勁的迷藥還要厲害幾分,這也是駱冰河一開始便渾身無力的原因?!?/br> 江寧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那有什么法子解嗎?” 就目前的情況,解藥的話怕是沒戲了,不過話本子里好像說過,中了春.藥后泡冷水澡什么的好像管用。 “沒有法子,也沒有解藥。”言祁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些不易察覺的別扭,“只有男女……行房事可解?!?/br> 江寧:“……” 柔姬這邊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只見她面紅耳赤,眼神閃躲道:“駱大哥,你是為了救我才中了這藥,我愿意?!?/br> 雖未言盡,但柔姬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可駱冰河卻極力反對,“不行,施柔你快離開,我不能,我不能的……” 駱冰河的藥效儼然已經(jīng)起效,神志開始越來越不清晰,本來是推開柔姬的手,此時在藥效的作用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而柔姬也沒有阻攔,紅著臉順勢倒進了駱冰河的懷里,天雷地火間,兩人已經(jīng)相擁著吻了起來。 變故幾乎就發(fā)生在一瞬間,江寧先是一愣,隨即便興致勃勃地看起了這場活春宮,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打算。 言祁眼底滿是無奈,提醒道:“江寧,非禮勿視?!?/br> 江寧頭都沒回,“哦”了一聲,道:“那你出去吧,我一個人沒事,不用你陪我。” 言祁臉黑如墨:“……” 終于在柔姬和駱冰河兩人滾上床榻、衣衫漸落之前,言祁把江寧給硬拉了出去,直到來到出了院子的籬笆墻才松開她。 江寧這會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剛剛干了什么蠢事,頗為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個,我這不是怕漏掉什么破夢魘的關(guān)鍵線索嘛,這才想著留在里面盯著他們來著?!?/br> 恩,沒錯,就是這樣,她絕不是想要看什么活春宮!就算是,也打死都不能承認(rèn)。 “當(dāng)然了,我也知道像你們這種仙門世家的公子,定是做不來這種事,這才勉為其難地攬到自己身上,誰知你卻不領(lǐng)情,真是枉費了我一片苦心啊。”江寧煞有介事道。 裝腔作勢這種事她一貫在小徒弟面前做慣了,這會對著言祁這張臉,做起來倒也順手,絲毫沒什么違和感。 言祁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靜靜地盯著江寧,一言不發(fā)。 江寧被言祁這副難以捉摸的樣子搞得莫名有點心虛,但又著實不知在心虛個啥,就算她真的是色膽包天看什么現(xiàn)場活春宮,又關(guān)他啥事,江寧暗道。 “那個,我困了,要先睡會,你注意盯著點?!苯瓕帥]管言祁有沒有答應(yīng),閃躲著眼神走到一塊石頭前做了下來,倚著身后大樹,徑自閉上了眼。 按理說,這夢魘場里的時間流逝與外界是不一樣,也許這里的匆匆一世,只是外界的須臾片刻,而江寧和言祁的元神雖進到這夢魘場,但消耗還是與外界時間流逝相掛鉤,所以,這會江寧根本就不累,所謂的睡會也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可誰知,江寧養(yǎng)著養(yǎng)著竟頭一歪,真的睡著了! 言祁對此似乎并沒有很意外,徑直也走到江寧身側(cè)坐了下來,然后輕輕扶著她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整個動作瞧著煞是嫻熟。 江寧似是也終于找到了舒服的姿勢,心滿意足地在言祁肩頭蹭了蹭,一臉饜足。 迎著山間的夜風(fēng),言祁低眸看著江寧,目光輕柔似水,唇角淺淺上揚,許久,才輕嘆一聲:“這一心虛就裝睡的毛病,果真是改不了了。” 而且,還次次都能睡著…… 不知為何,柔姬這一夜的記憶并未跳過,于是,屋內(nèi)春宵一度,而屋外江寧和言祁兩人,就只能在這荒郊野嶺外等了一夜,直接到日出之后,茅草屋的房門才再次被打開,駱冰河輕手輕腳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言祁見狀,單手扶起江寧的頭,慢慢讓她靠在身后的樹干上,然后才起身輕晃了晃她。 江寧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仰著頭看向言祁,臉上明顯有些被人叫醒不爽:“你做什么?” 言祁指了指不遠處的駱冰河,道:“人出來了,要跟過去看看嗎?” 江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駱冰河剛好出了小院,正朝著竹林深處走去。 “這一大早的,他這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定是有鬼,走,咱們跟上去瞧瞧?!苯瓕庍呎f邊站起身,拉著言祁便跟了上去。 兩人跟在駱冰河身后走了不遠,就見其站在一根竹子前不動了,似是在等什么人。 半響后,一個黑色身影倏地從一旁山坳處翻了過來,單膝跪地抱拳,沖著駱冰河行了一禮。 待那人抬頭,江寧看清那張臉后,不禁驚呼道:“這不是昨日那個邪修嗎!” 第二十一章 入v三合一 因駱冰河背對著江寧和言祁, 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聽到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了過來。 “究竟何事讓你這么著急傳訊,連我說過的話都忘了, 恩?”駱冰河道。 江寧終于繞到了駱冰河的前方,也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此時的駱冰河早已不是那個眉目俊朗的翩翩君子, 那雙清涼眸子滿是冷漠,眉眼之間有股說不出來的陰鷙。 江寧心里一咯噔, 原來這才是駱冰河真實面目, 而之前那些溫文爾雅、謙恭知禮的偽裝不僅騙過了柔姬, 也騙過了她這個旁觀者,由此可見, 駱冰河此人心機有多深沉。 那邪修忙拱手請罪:“屬下不敢,是聞君浩過來了, 現(xiàn)在就住在芙蓉鎮(zhèn)上, 他嚷著要見主上, 屬下怕他鬧起來會耽誤主上的大事,這才不得不過來稟報?!?/br> “聞君浩?他過來干什么?”駱冰河眉心微蹙, 語氣有些不耐煩。 邪修欲言又止,抬頭看了眼駱冰河的臉色, 才低聲回道:“他后悔了,說要停止計劃?!?/br> 聞言,駱冰河臉上劃過抹譏諷之色, 嗤笑了一聲, 才冷冷道:“現(xiàn)在才想收手,晚了!呵,真當(dāng)我是他手下那些酒囊飯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這話那邪修自是不敢應(yīng), 猶豫了一下,說道:“這聞君浩自是不足為懼,只是主上,屬下?lián)乃糍囋谲饺劓?zhèn)不離開,若是哪日再和聞柔姬碰上了,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怕是會耽誤主上的大事?!?/br> 駱冰河眼底劃過一抹凌厲,“帶我去見聞君浩,也是時候讓他明白了,究竟誰才是做主的人?!?/br> 邪修顯然有些意外,不禁看了小院的方向,昨日的計劃,他參與其中,那‘奴顏媚骨’還是他撒的,自是知道后來會發(fā)生什么。 猶疑一瞬,邪修還是出口提醒道:“現(xiàn)在嗎?若聞柔姬醒來見不到主上,怕是會生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