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子……你真帥……”古如風(fēng)眨著他欲睡還醒的眼睛沖我裂嘴笑道。

    第十五章 意外蛇傷（下）

    小護士很快將手術(shù)包給我拿來，我先在老古的傷品處作十字切口，又挑開米粒狀小口，讓毒血流了出來，然后處理完之后，再次將古如風(fēng)背起。

    “哎，你要去哪里呀？現(xiàn)在不能亂動！”小護士忙將我攔下。

    “我要帶他去市醫(yī)院，給他注射抗蛇毒血清、輸血！”我將小護士攔開，沒好氣道。

    “不用去那兒的，我們診所醫(yī)院就有蛇毒血清和血液制品呢！”小護士笑道。

    “不可能吧，這些東西可是大醫(yī)院才會準(zhǔn)備的，你們一個小小的診所蛇毒制品有儲備還可以理解，血液制品你們也有！你不和我開玩笑吧？”我有些不相信地對小護士說道。

    “真的，不信我拿給你看！”說著，小護士便朝著診所醫(yī)院的藥房跑去。

    果然，抗蛇毒血清和新鮮的血袋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雖然很是驚訝，但還是先給老古治抗毒要緊，于是我先將抗蛇毒血清注射進老古的身體之后，見他沒有什么異常反應(yīng)，確定好血型之后我才給他輸血，等一切忙完之后，老古也漸漸的睡了過去。

    然后我就和小護士閑聊起來，給他將各種有意思的異聞趣事，逗得她花枝招展，等我們關(guān)系融洽之后，我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將話題帶到了血袋之上。

    “我朋友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了吧？不過，你們診所還真行，竟然連血液制品都有！我可真沒想到！”我露出一個極充燦爛的笑容，道。

    “我們診所厲害吧，其實我們還有自己的血庫呢，里面原來有很多很多多的血漿呢，這都是我們薜院長從外面買回來的，平時都主在血庫里，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多啦?！毙∽o士搖著小腦袋道。

    “你們診所難道要經(jīng)常用到血液嗎？”我感到很奇怪問道。

    “呵呵，怎么可能啊，要輸血的幾乎都是大出血的病人，除了偶爾用幾次外，一般都向上送了，我們平時也用上了血漿袋。”小護士笑道。

    小護士的話讓我很費解，的確，一個小小的診所平時根本就用不上什么血漿，但它卻為什么要儲備這么多血漿呢，這是一個很反常的現(xiàn)象，而它的這些血漿又是從哪里來的？這些問題又盤繞在我的腦海間。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就是薜安就是吸血鬼抽取人身上的血來制成血漿袋，然后再高價賣給其他醫(yī)院或個人，但這個想法很快被我否定了，天殺的，我又不是沒見過那個可怖的吸血鬼，怎么可能會是薜安呢！我重重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將自己凌亂的思路重新整一遍，隱隱間我好像摸到些什么，但卻始終沒有想出到底是什么瞬間閃過。

    “你是說，你知道你們的血漿袋是從哪里來的嗎？”我朝著小護士笑問道。

    “這個啊，一般都是薜院長出去采賣的，好像是市里的大醫(yī)院吧，反正我也搞不懂，明明我們不需要血漿的?！毙∽o士撅著小嘴疑惑地說道。

    “那你知道薜院長將這些血漿都用在什么地方了嗎？”我繼續(xù)問道。

    小護士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些事情一般都是院長打理的，他不讓我們過問的。”

    “哦”我低頭尋思著，薜安到底是拿著這些漿要做什么，這些血漿一般是給大出血病人用的，如果是向外賣，那就有些不現(xiàn)實，本來從醫(yī)院買回來，就已經(jīng)價格不菲，如果再向外賣，估計也沒什么人會愿買的，如果不是向外賣，那惟一的可能就是自已用，可是他又病又沒什么的，為什么要自己用血漿呢，除非……吸血鬼就是他抑或是他養(yǎng)的……這個好像說不通，為什么他要殺血良和棋牌室的老板，我的大腦再一次短路，天殺的，這起案件比之前所經(jīng)手的詭異案件要復(fù)雜的多。

    我坐在診所的椅子上，抬著望著天花板，將幾日以來所經(jīng)歷的詭異事件全部回想了一遍，一定是我曾經(jīng)走對過路線，所以那個吸血鬼才將天瑜捉走的，可是至今沒見到天瑜的尸體，說明它無疑傷害天瑜，只是警告我讓我不要再調(diào)查這件事。

    一陣手機的鈴聲響起，是玉珍打來的。

    “凌凡，你讓我?guī)湍阕鍪陆Y(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珍姐在電話里興奮地說道。

    “真的嗎？那些像老鼠屎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不會真是就是老鼠吧？”我笑問道，昨晚我將旅館的老鼠屎狀的東西交給珍姐，讓她連夜趕回青山市，請市里的動物專家?guī)兔灦ㄒ幌逻@些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的糞便。

    “哈哈，說吧，凌凡，你要怎么要向我表示感謝呢？”珍姐在電話里就是不肯說，看來是想勒緊我一回了。

    天殺的，我贏的錢全部被天瑜給掏走了，就只有一張紅票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強，我豁出去了，道：“珍姐，你就別賣館子啦，只要你告訴我，我凌凡帶你下館子，任你挑?！?/br>
    “哈哈，凌凡，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啊，動物學(xué)家說這東西和老鼠的身形差不多，不過它可是有翅膀的主呢！”珍姐在電話里笑道。

    “難道是蝙蝠？！”我吃驚地喊道。

    “沒錯，就是蝙蝠，不過這種蝙蝠好像很少見，不是我這里的蝙蝠，應(yīng)該是從外來物種吧?！闭浣阍陔娫捳f道，“好啦，我要掛電話了，待會我就趕回去，天瑜的事我沒有和老大說呢，你可一定要天瑜平安地回來啊，不然我們?nèi)辍！闭f完，珍姐掛斷了電話。

    而我這里只有嘟嘟的盲音，蝙蝠，我的嘴里一直說著重復(fù)著這兩個詞，如果說是蝙蝠的話，那么盤旋在那個可怕的吸血鬼周身蠕動的小黑影就是蝙蝠了，那么一大堆的蝙蝠，如果是它們襲擊天瑜并將天瑜帶走的話，應(yīng)該是有可能的，天瑜再厲害，面對那些東西也是無能為力的。

    這樣，天瑜失蹤的謎團解開，下面就是等薜安回來，請教他血漿的事啦。

    第十六章 殺人滅口

    我不斷地看著診所墻上的時鐘，時間一分一分地消逝，但薜安還是沒有回來。我攔住過往的小護士詢問薜安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小護士也是一臉迷惑的樣子，看來問她們也是什么也問不出來了。

    我朝著診所的外面望去，天色已經(jīng)黑暗，街道上的行人也已不多，想來薜安也已經(jīng)該回來了。

    老古的蛇傷也穩(wěn)定了，正在沉沉地睡著，睡覺都不忘罵我兩聲，天殺的，早知道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救他，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偏僻的街道。

    一道白色的人影慌亂地朝前跑去，不時地回去望去，可是背后什么也沒有。

    可是呼嗖的聲音卻從人影的頭上方傳來。

    那人忙抬頭朝上望去，只見一塊烏壓壓的黑團擋住月光，將陰影投在他蒼白而俊朗的臉上。

    “這是什么東……東西？！”那人駭?shù)盟さ乖谝坏?，不住地向退著，眼睛緊緊地望著頭頂上那團不動蠕動的黑團。

    突然，那人的手似是觸到什么東西，忙低頭察看，只見一只赤腳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

    瞬間，一陣惡寒涌上那個的心頭，他的臉色也變得更加的蒼白，跟身上穿的白大衣似乎融為一體。

    白大衣深深地咽了口唾沫，緩緩地抬頭向上望去。

    一張更加蒼白的臉出現(xiàn)他的面前，空洞的眼神，潰爛的皮膚，鼻子和耳朵似乎都已經(jīng)爛掉，里面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見。

    癱倒在地上的白大衣駭?shù)囊宦曮@叫忙向前爬去，可是一只黑色的手突然伸了出來，緊緊地抓著他的頭，將他拖了回來。

    吸血鬼那張潰爛無比的臉出現(xiàn)在白大衣的脖頸旁，不斷地嗅著，突然它張開了嘴，兩顆滴血的尖銳獠牙出現(xiàn)在它的嘴角兩側(cè)，猛地朝著白大衣的脖頸動脈處咬去，片刻，股股鮮血沿著鎖骨流出來?？罩械哪菈K不斷蠕動的黑暗，像發(fā)瘋一般撲向鮮血，密密麻麻的黑影將白大衣的全知身都已遮蓋……

    明亮的燈亮從小診所的玻璃窗投射到外面黑暗的地板上，映出一線光明。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抬頭看時鐘，我的脖子都酸的挺不住了。

    外面的小護士已經(jīng)累的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瞇著，真不知道她到底會害怕什么，這個時候也能睡到，萬一從外面闖進一個彪形大漢，然后那個這個一番，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嗚……嗚……嗚！”突然街道上響起一陣刺耳尖銳的警車出警的聲音。

    我的心突然一緊，突然我好像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該不會又出什么事了吧？！難道是薜安……我不敢再想像，起腳竄出了小診所，剛好一輛警車開了過來，我忙抬手示意其停下，這年頭，能招手就讓警車停下的真牛叉！

    珍姐的腦袋從車窗里鉆了出來，一臉嚴肅道：“凌凡，快上車！又出事了！”

    我像猴子一般竄上警車，忙問道：“珍姐，你真速度，這么快就坐市里回來了，老大有什么交待沒有？”

    “老大說這個富山村的吸血鬼事件他早有耳聞，不過這件事都已經(jīng)銷聲匿跡差不多有五六年之久了，后來村里就再也沒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生，他也就忘記了。但這一次，老大是真怒了，他命令我們就算是真的有吸血鬼也要把她揪出來，曬在太陽底上，給他帶回去?！闭浣阋贿呴_車，一邊說道。

    “哎，還是老樣子，他是不是還說如果我們捉不到是不是全體扔進交通組開罰單呀！？”我搖出槍，檢查著里面的子彈，苦笑道。

    “沒有……”

    “嗯，他沒有說嗎？真在破了天荒……”我驚疑地問道。

    “他說，如果我們捉不住吸血鬼就不要回去了，直接在富山村扎根算了，給我們安上低保！”珍姐毫無表情說著。

    “我倒……”老大果然是老大，想法就是不一樣，而且考慮也極其周全。

    “珍姐，你這是去哪兒??？是不是又發(fā)生命案了？”我拉上栓膛問道。

    “嗯，不久前一個兄弟給我報告說，他說他在巡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尸體全身沒有一滴血液，而且脖頸處有一排牙齒的痕跡，而且還有兩顆小洞。”珍姐的臉色很是難看，“而且他還說死者身上穿上穿著一件白大衣，但已經(jīng)被撕扯得不像樣子，尸體上布滿細碎的如針眼狀的小洞?！?/br>
    “難道是……薜安？！”

    我腦海中閃現(xiàn)的第一人便是他，可是這樣的話為什么我的思維又陷入死胡同，原以為他可能吸血鬼，但按現(xiàn)在情況來說，他的可能性已經(jīng)排除，可是吸血鬼為什么要殺他，為什么每一次我要摸到線頭的時候，吸血鬼總會比我早一步將線頭掐滅，這是第三次吸血鬼的速度趕在我的前面。

    透過警車，我望著躲藏在烏云之后的月亮，眼前浮現(xiàn)出那日撲在我后背上的層層黑影：蝙蝠？如果真有的一堆蝙蝠跟著吸血鬼的話，那么只要找到蝙蝠的棲居地或許就能找到吸血鬼也說不定。

    “天瑜，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不然我凌凡就是拆掉整個富山村也要把那個吸血鬼給揪出來！將它碎尸萬段！”嚓的一聲，我將手槍上膛。

    警車轉(zhuǎn)過兩條街之后停了下來，前面一塊地方已經(jīng)設(shè)置了黃色的隔離帶，里面和外面均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察。

    “珍姐，你可算來了！這個人的死狀和上次在樹林里的那個人的死狀一模一樣。”一個警官跑了過來，嘆道。

    “噢，我明白了，這位是我們的臨時法醫(yī)叫凌凡，以后你們可以直接聽他的調(diào)動?！闭浣阒钢覍δ贻p警察道。

    年輕警察歪過腦袋看著我，皺著眉盯著我看，似乎是懷疑我的能力與年齡，看來不夠一手還真鎮(zhèn)不住場子啦。

    第十七章 爭比速度

    當(dāng)珍姐要年輕警察今后聽從我的調(diào)遣之后，他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似乎覺得我根本就是一個學(xué)生，沒有把我當(dāng)成法醫(yī)，所以我決定給他立下威。

    我走到尸體前，望著躺在地上的尸體，沒錯他就是薜安。此時薜安一雙眼睛朝外突出，臉色蒼白表情驚恐無比，嘴角微翹，像是要說什么，可是還沒說出來就被咬斷了喉嚨。

    “兄弟，你看他嘴角微張，似乎在說什么，你能聽見嗎？”我蹲在尸體的旁邊，回過頭對年輕警察道。

    “……開什么玩笑，人都已經(jīng)死僵，哪還能說什么話？！有??！”年輕警察心高氣傲地昂著頭，用鄙視的目光望著我。

    我沒有生氣，只是笑道：“也許你不相信，但我就能聽到，不信，我將他的說的話講給你聽。”于是，我假裝俯下身體，將耳朵置于尸體的嘴旁，我不住也嗯啊點頭，有時還搖搖頭，年輕警察驚疑萬分地盯著我，他也蹲下身想聽點什么，可是除了我的嗯啊之聲外，他什么都沒聽見。

    “哎，他到底說什么呀？都死了還能說話嗎？！你快告訴我?。　蹦贻p警察有些性急地道。

    “安靜，他正要告訴我緊要的事！”我裝作威喝地吼道，先在氣勢上鎮(zhèn)鎮(zhèn)他，不然后面還真管不住他。

    年輕警察果真不再喧鬧，安靜地蹲在我的旁邊，認真而恭敬地看著我，如同望著神一般。

    片刻之后，我終于站起身，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他的話真多，多的我耳朵繭子都磨出來了。”

    “他到底說什么??？你快告訴我吧？！”年輕警察也忙站起身。

    “他說，他在一小時前遇到一個可怕的女吸血鬼，女吸血鬼的面容如同僵尸一般腐爛，而且還有兩顆沾血的獠牙，他跑啊跑，卻始終沒能逃去她的手心，他被女吸血鬼逼到這個死胡同。女吸血鬼一只手按住他的手，可怖的臉從他的背后伸了過來咬向他的頸間大動脈。他想大叫喊救命，可是嘴卻被女子的手給捂緊，而且更有一些可怕小動物黑壓壓地落在他的身上，將它們鋒利而細碎的牙齒刺進他的血管，不多時，他的血液便被女吸血鬼和那個小動物給吸干……”我神秘的像一個神棍緩緩說道。

    “我的天??！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年輕警察眼睛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呵呵，只要你跟我時間長點，這種能力你也會學(xué)會的?！边@句話出口之后，我才發(fā)覺自己原來也在裝b，明明不過是一個高中生，卻愣要裝深沉，天殺的虛榮。

    “是，是，是，今后我一定聽從凌法醫(yī)的調(diào)遣！”年輕警察朝我擺著一副端正的警姿，認真道。

    “哈哈，凌凡，不鬧了，還有什么線索嗎？”在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珍姐終于說出聲，道。

    我將今天老古被蛇咬傷然后送到薜安的診所時發(fā)現(xiàn)大量血漿的事情告訴了珍姐，果然珍姐的面色微變，同樣是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凌凡，你說的是真嗎，小小的診所居然有大量的血袋？！”珍姐驚疑地問道。

    “嗯，是的，不僅如此，而且這些血漿除了很少一部分用于病人外，其余的都不翼而飛，連診所里的不護士都不知道這些血漿到底去了哪里，而惟一知道它們?nèi)ハ虻囊仓挥修蛋?，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怕再也沒有人會知道?！蔽覈@了口氣。

    “賬本！診所的出入賬本上面應(yīng)該會有記錄的！”陳玉珍突然說道。

    我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道：“對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去查看他的賬本呢，這么一大批血漿出入一定會有出入記錄的?！?/br>
    “那還等什么？！凌凡，上車，回診所！”珍姐快身跑向警車，回頭沖我喊道，“再慢一步的話，說不定又被人搶先了?！?/br>
    珍姐的話讓我全身一震，沒錯，不能再被人搶先了，每一次當(dāng)我要采取行動的時候都會被人提前一步知道并加以破壞，無論是棋牌室老板的死還是罌粟花的燒毀、甚至老古的蛇傷都有可能是有人安排的，再加上這一次薜安的死，可能肯定有人在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可是我的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突然一道小小黑影出現(xiàn)地面上，飛舞在我的影子旁邊。

    “這是……”我停下了腳步，心頭一緊，眼睛緊緊地盯著地面上飛動的小黑影。

    突然我抬頭朝著天上望去，只見一輪皎潔的圓月懸在夜空之中，一個小小的的黑影在我的頭頂上盤旋，遮蔽住月亮：“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