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比起兒時母親去世時的傷心,這種明知道總有一天會發(fā)生卻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候而一直這樣折磨著神經(jīng)的恐懼和難受,更讓人受不了。 快把他逼瘋了。 有時候他甚至想,比起這樣一再挑戰(zhàn)他極限,倒不如干干脆脆地結(jié)束吧。 起碼連槍決犯人都是一槍斃命。 =================================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伊撒爾丶姑娘的手榴彈>< 俺不是雷媽啊捏臉>< 新坑那邊也收到了幾個霸王票,俺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有人要咩~~~233 ☆、68 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到了林響的生日。 這天是周五還要上班,一大早林響就被各種鮮花禮物淹沒了。 辦公室里根本就堆不下,隔壁秘書室的同事幫著往她們辦公室搬,連鐘一辰和鐘成林的辦公室都被禮物塞滿了。 “總裁夫人”的生日騰風(fēng)的員工們都爭著拍馬屁,誰都不想落在后頭,這一整天林響基本沒干別的,光收禮物就收得手軟。 鐘一辰也磨磨蹭蹭地過來了,手里拎著個不大的紙袋,往林響桌面上一放:“送你的?!?/br> “你用過的二手貨?”林響看到商標,拿起袋子好奇地往里看。 以鐘一辰近日的財力,還有錢給他買江詩丹頓?艾瑪還是限量版最新款,轉(zhuǎn)手出去能在郊區(qū)買套三層小別墅了。 “你這人……”鐘一辰抿起嘴唇,哼了一聲。老子什么人啊,送人禮物會送二手貨?!你丫別太小瞧人! 哼,才懶得跟你廢話,老子牛x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林響看他撅著嘴的小樣兒,心想人家好歹是送禮物的,難得給他個笑臉:“謝謝啊?!?/br> “不就是個破手表么,以后對我好點兒,爺能送你十個。”鐘成林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揚著下巴高傲狀。 =___=|||這貨是一點好臉色都不能給丫看! 林響把手表戴上,左看右看看了幾眼,欣賞完了又給摘下來放好塞抽屜里鎖上了。 他這人一向不怎么用這些奢侈品,不是說買不起,看時間有手機就好了,手腕上戴著個江詩丹頓坐公交乘地鐵……走在大街上那壓根就是在跟飛車黨說來搶劫我吧! 他把手機從兜里拿出來,對著手機殼的背面傻笑。 手機殼上印著他和鐘成林的照片,是特意請制作手機殼的店家?guī)兔ψ龅模瑑扇送瑯拥陌滓r衫花短褲仰著頭坐在木質(zhì)地板上對著鏡頭笑。 這是鐘成林送他的生日禮物。 或許你會說他不缺錢才這么說,典型的裝13,但林響真的覺得這樣的比什么禮物都好。 下班前林響叫了快遞公司的人過來把公司同事送的禮物都運回家,打包了五個大箱子,打了個電話讓物業(yè)的大叔幫忙簽收。 收拾完東西恰好到了下班時間,鐘成林一點沒耽擱地踏著點兒出來了,順手把林響摟進懷里。 “樂樂剛才發(fā)短信說他們已經(jīng)到了?!?/br> “沒事,我們離很近,”路過鐘一辰辦公室門口,鐘成林推門往里探頭,“別裝用功了,走吧?!?/br> 鐘一辰正開著個word文件裝模作樣地噼里啪啦打字,一屏幕的不知所云。被識破了臉不紅心不跳地關(guān)了文件,拿起座機連號碼都沒按對著話筒說了句“明天早晨必須把企劃案放到我桌面上來”,淡定地起身拿起外套:“我是真的很用功!” 林響、鐘成林:“……”臥槽,見過臉皮厚的,但還真沒見過這么厚的。 鐘成林在麗都大酒店訂了豪華包廂。 本來想訂條游艇,但因為林響暈船便改了計劃。 他們在麗都吃了晚飯切了蛋糕,又去游樂場坐了云霄飛車海盜船。一些項目原本晚上不開放,但這一天卻特意為林響他們破了例。在游樂場玩過之后,一行人又去酒吧high了兩個小時。 瘋玩了一晚上,每個人都很盡興。林響和趙樂喝高了,其他三個要開車沒怎么喝。在酒吧門口和趙樂陳源分手后,林響抱著一堆玩夾糖果機的戰(zhàn)利品坐在后座上擺弄。 開了盒口香糖探身塞了一顆到鐘成林嘴里,他自己也吃了一顆,扭著頭看著窗外嘴里哼著歌,身體隨著歌聲扭啊扭的。 鐘成林從后視鏡里看他跟個孩子似的高興的模樣,嘴角翹了翹。 他的小響好久沒這么開心了。 車子開到家停進車庫,林響伸手拍了拍鐘成林肩膀。 鐘成林回頭,正對上手機的鏡頭。 林響歪著身子趴在前座上,嘴里叼著根棒棒糖,右臉鼓起圓圓的一小塊,咧著嘴笑著比了個很傻氣的v型手勢。鐘成林也伸手笑著比了個v,“咔嚓”一聲,林響起身點開照片,笑著捶前面的座椅:“哈哈哈你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鐘成林推開車門下車,打開后座的門,彎身進去撓他癢癢rou。 兩人在車里笑鬧成一團,磨蹭間氣息便粗重起來。 林響笑聲停了下來,嘴角還翹著,因為大笑而濕潤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壓在身上的人。他眼睛大,微微瞇著包住半顆眼球,瞳仁兒跟玻璃球似的特別好看,把鐘成林看的小腹一緊,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這人愈發(fā)會招惹人了。 鐘成林低聲嘟噥了一句,把人扛在肩頭,摔了車門就往外走。 林響趴在他肩膀上“哇哇”大叫,瘋言瘋語地撒嬌一樣喊著“舉高高”,四肢亂擺。 鐘一辰正開車進來,停在一邊把車窗搖下來:“臥槽,發(fā)酒瘋發(fā)成這樣,丟臉不?” 你是不知道自己喝醉的時候做過更丟臉的事吧,鐘成林內(nèi)心腹誹。 而林響則是朝他比了個中指。 就算他喝多了,也不能讓這貨騎到頭上去啊。 鐘成林扛著林響一路上了三樓,進了房間連燈都沒開,把人放在床上,直接傾身壓了上去。 他推高林響的上衣,低頭從肚臍處往上啃咬吸吮。林響揉著他的頭,把手伸進他衣服里,用力揉著他的后背,又往下探進褲子里,捏他屁股。 火熱的身體像是要化了一樣,林響捧起他的頭,把人拖到眼前,嘴唇尋著對方的唇,熱烈索吻。 身下的人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氤氳的眼和紅腫的唇只看一眼就讓人小腹灼熱得再也忍不下去。 “成林,進來,進來……”林響摟住他的背粗重喘息,胯骨狠狠摩擦著他的,迫不及待地卷上他的腰。 兩人從額頭到全身都像是被水淹了一樣。 林響側(cè)著身躺著,襯衫還掛在身上,褲子早已被丟到了床下。鐘成林跨坐在他一條腿上,將他另一條腿扛在肩頭,挺進、晃動。 眼中霧蒙蒙白花花的,林響被頂?shù)们昂蠡蝿樱瑥堉?,毫不掩飾地用“嗯嗯啊啊”的聲音告訴鐘成林他現(xiàn)在有多舒服。 他們這一晚上做了很久,林響中途甚至舒服得暈了過去。 做完之后已經(jīng)凌晨,鐘成林抱著人進浴室清洗完,剛把他放到床上,這人就鉆進被窩里打著小呼嚕,睡得人事不省。 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一頭柔軟的發(fā),鐘成林爬上床,探身過去在背對著他的林響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了聲“小響晚安”,關(guān)了床頭燈也躺下睡了。 林響是被吵醒的。 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有人推著他的肩膀說話,林響推開那只手,說了聲“別鬧”,轉(zhuǎn)身想繼續(xù)睡,卻感覺到身體一陣失重。 他驚慌地睜開眼,下一秒就看到了冰涼的地面。 “唔——”他揉著肩膀坐起身,回頭一看,自己竟是從一個長椅上上跌了下來。 長椅…… 林響驀然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并沒有花太長時間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曾經(jīng)有過先例。 只是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 鐘家的別墅不見了。 一覺醒來,他身在市郊的小公園里,被晨練的老人當(dāng)成是露宿街頭的酒鬼。 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些,兜里除了手機和皮夾什么都沒有。 他抖著手翻找手機中的號碼,不管是鐘成林鐘一辰還是林嶼的電話都從他的通訊錄里消失了。他直接按了那個爛記于心的號碼撥出去,卻有一個女聲不帶任何感情的提示“此號碼為空號”。 他頹然放下手,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孩子,你沒事吧?”晨練老人看著他的表情,不放心地問。 林響搖了搖頭,麻木地站起身,漫無目的地朝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一個公車站,坐上通往市中心的車。他在某一站下車,又換乘了回家的公交車。 到了家,物業(yè)正好打電話來讓他去拿東西,林響呆呆地看著掛斷的手機。 背面的手機殼上,還是兩人的笑臉。 好多事都沒改變,然而很多事也改變了。 他最愛的那個男人走了。 他最重要的另外兩個人也不見了。 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除了他自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翻開相冊,手機里最新的一張照片,是昨晚他和鐘成林跟傻子一樣比著剪刀手的照片。 他從頭到尾翻過手機相冊。 他很少拿手機拍照片,卻沒想到竟然和鐘成林拍了這么多傻氣的□絲照。 里面也有林嶼的照片,他報平安的時候從國外發(fā)來的。偶爾也有幾張鐘一辰的照片,他記得那時候這人非要跟他和鐘成林合照,林響不給他拍,他就跟個三歲孩子似的非要拍,自己把手機搶過去自拍了一堆二缺大頭照…… 眼睛酸澀地落下淚來,滴在了手機屏幕上。 他把手機放在一邊,站起身一邊解開襯衫上的扣子一邊往浴室里走。 洗澡的時候他在浴室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肩膀脖頸上一片的紅痕,低下頭,胸前和肚子上也遍布了同樣的痕跡。 林響用力地閉了閉眼,仰起頭,沙啞的悲鳴聲在密閉的空間里沉悶又悲傷。 ================================================= 作者有話要說:求問電腦黨:哪個封面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