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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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晚上,莫玥看到邸報上“閆嘉雁任九門提督”的消息時眉頭緊緊皺起,把自己關(guān)在西稍間書房兩個時辰,漸漸的理出一個輪廓來。 閆嘉雁是閆貴妃的哥哥,九門提督是負(fù)責(zé)京城內(nèi)城九座城門內(nèi)外的守衛(wèi)和門禁和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緝捕、斷獄等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相比于西北的重兵,若要行事的話,顯然九門提督方便許多,不說別的,關(guān)鍵時刻,西北精兵可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的。 武大武二的事情無疑是調(diào)虎離山計,皇上猜忌齊家,對閆家未嘗不是,齊紫皓離京,一方面是減少來自他的阻撓,另一方面,則是把皇上拉到閆家的那方陣營中,皇上一向多疑,齊紫皓一直請辭皇上卻不準(zhǔn),其中自然有懷疑他是在以退為進(jìn)的原因,若齊紫皓找到合適的理由,堅(jiān)定請辭,皇上自然會放心,而齊紫皓一過年卻因一個微不足道的老兵去了西北辦案,辭官之事看上去像是要不了了之,他以退為進(jìn)的嫌疑就得到了證實(shí),在沒有好的辦法削弱齊府的勢力之前,皇上自然要扶持閆家來牽制齊家,閆家甚至不需要多花心思,就可以順利的得到九門提督之位,要是她的話,說不定還要趁機(jī)推辭,表一番中心來獲得皇上更多的信任…… 想清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之后,莫玥的心反而安定下來,閆家這條計策雖妙,但并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只要不是未知的危險,莫玥其實(shí)很能想得開,而且看齊紫皓走之前就想到了閆家的目的,是不是說明他已經(jīng)有應(yīng)對之法?答案顯而易見。 莫玥這下不是憑借毫無根據(jù)的信任,而是有準(zhǔn)確的理論依據(jù),心下稍安,繼續(xù)規(guī)劃她的鋪?zhàn)雍透蠓蛉藢W(xué)管家。 正月二十,莫玥正在福壽堂給老夫人請安,大夫人、四夫人、九夫人都在,魏管家忽然進(jìn)來,聲音帶著些焦急,“老夫人,侯爺在甘肅遇到土匪,受了重傷!”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稍后有第四更…… ! 30較量(下) 眾人一驚,隨即慌亂起來,大夫人驚道,“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四夫人沒說話,九夫人握住莫玥的手道,“六嫂別擔(dān)心,侯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莫玥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心中亂成一團(tuán),還是老夫人皺起眉頭咳嗽一聲道,“安靜點(diǎn)!事情還不明了,亂吵什么?” 眾人安靜下來,但幾位夫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莫玥,莫玥深吸幾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老夫人看著魏總管緩緩的問道,“侯爺傷得怎么樣?” 魏總管眉頭緊皺,聲音也低了下來,“送信來的人說,侯爺心口被刺了一刀,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他走的時候還沒醒,另外,侯爺本身還有余毒未清,需要天山雪蓮入藥……”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對魏總管道,“行了,你去準(zhǔn)備藥材,明天就啟程給侯爺送去。”又扭頭對其他幾個媳婦道,“老六媳婦留下,你們都下去吧?!?/br> 老夫人的鎮(zhèn)定感染了莫玥,莫玥也冷靜下來,思前想后,覺得這件事情發(fā)生的很巧……想到閆嘉雁任九門提督的事情,莫玥忽然有些明白…… ”“ 眾人走后,老夫人問莫玥道,“這件事你怎么想的?” 老夫人這樣問也就是說肯定不是簡單的土匪,莫玥將想到的可能說了出來,“這應(yīng)該是侯爺對閆家的對策吧?這件事情是閆家做的?!辈徽撜婕伲@件事情必須是閆家做的。 老夫人沒想到她竟不需要引導(dǎo),這樣一針見血的點(diǎn)出關(guān)鍵,贊賞的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該怎么做嗎?” 莫玥看著老夫人道,“母親氣急攻心,身體不適還是在家躺著吧,我馬上進(jìn)宮去求天山雪蓮。” 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去吧?!?/br> 安寧侯受重傷可不是小事,齊府得到消息的同時,宮里也知道了。當(dāng)聽到安寧侯夫人來找皇后的時候,皇上先一步去了鳳儀宮。 莫玥頂著一張紅腫的眼睛到了鳳儀宮,看到上面端坐的皇后,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下來,也顧不得禮儀,只跪在地上哭,“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救救侯爺?!?/br> 皇后溫聲道,“本宮聽說了,安寧侯一定會沒事的,你先起來吧?!?/br> 莫玥試了兩次卻腿軟的站不起來,再第三次摔倒后,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稀里嘩啦的哭:“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年前臣妾身子不好,侯爺還說過了年就辭官,陪臣妾去莊子上養(yǎng)病……”莫玥仿佛受了打擊般,哭的語無倫次,“怎么會遇上土匪……要早知道這樣,就應(yīng)該讓侯爺年前去甘肅的……” 皇后娘娘問道,“侯爺?shù)降兹ジ拭C干什么?” 莫玥哽咽道,“去看武師父……年前武師父去世,侯爺就傷心了好多天,剛聽說武師父去世的那天,侯爺睜著眼睛躺了一夜,早上起來滿眼的紅絲,臣妾收拾床鋪時發(fā)現(xiàn)枕頭都是濕的……臣妾一開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來還是侯爺喝醉了酒,才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說武師父教會他很多東西,還曾兩次把他從死人堆里拖出來,背回軍營……臣妾見侯爺實(shí)在難過,就勸侯爺去甘肅祭拜一下,侯爺卻說等年后辭了官,再帶著臣妾一起去……順便去散散心……可是,那天不知道為什么,侯爺急匆匆的回來臉色特別難看,然后讓臣妾給收拾了個包袱,第二天就匆匆的去了西北,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說著,莫玥的眼淚又掉下來,“怎么就遇到了土匪……” “傳信的人說,心口被刺了一刀,一直昏迷,直到他走的時候還沒醒……再加上余毒未清……”莫玥哽咽的有些說不下去,又急切的看著皇后道,“娘娘,大夫說需要天山雪蓮入藥,求娘娘賜藥?!闭f完又俯身磕頭。 皇后臉色一變,聲音忽的高起來,“侯爺還中了毒?” 莫玥急忙回道,“說是有一次打仗中的毒箭,差點(diǎn)就沒命了,就是武大斷了自己中箭的左臂,然后又把侯爺背回營地,但因救治不及時,就落下了病根,每年冬天總是疼得肩膀都抬不起來,所以侯爺才要辭官的……” 皇后皺眉道,“本宮怎么不知道……” 莫玥又哭起來,“侯爺那個人,從來只會照顧別人,自己受傷的事情卻是只字不提,這件事還是侯爺醉了酒,說起武大的事情來臣妾才知道的……” …… 莫玥哭了半個時辰才止住,皇后答應(yīng)為她求藥后,她才抽泣著謝恩出了宮,莫玥并不擔(dān)心皇上不會知道她的話,齊紫皓遇刺這樣的大事,皇上不可能不關(guān)注。事實(shí)正如莫玥所料,她一出鳳儀宮,屏風(fēng)后面就走出個穿著明黃服色的男人來,一臉的凝重,皇后眼圈發(fā)紅,哽咽道,“求皇上賜藥。” 皇上攬了皇后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道,“朕馬上就讓人把天山雪蓮送去,你也別難過,廷玉會沒事的……”廷玉是齊紫皓的字。 皇后點(diǎn)點(diǎn)頭,眼淚卻掉的更厲害,皇上見她明明一副心痛難過的樣子,卻對著疑點(diǎn)重重的事情一句不提,忽然有些心軟,“你也不用這樣小心,這件事情確實(shí)有些蹊蹺……” 皇后因?yàn)榛噬线@句話哽咽出聲,將頭埋在皇上懷里抽泣道,“臣妾是皇后,自然要懂事……臣妾相信皇上……” 皇上收緊雙臂,嘆息一聲道,“難為你了,涵兒……” 有宮女進(jìn)來稟報道,“閆貴妃求見皇后娘娘……” 皇后急忙擦干眼淚,坐直身子正要說話,卻被皇上搶了先,“皇后身子不適,讓她改天再來?!?/br> 皇后道,“臣妾沒事了,讓meimei進(jìn)來吧,這個時候來,萬一有事呢?” 皇上的聲音冷下來,“她就這么巧有事?你別管了,讓御膳房給你熬點(diǎn)燕窩粥喝了,好好休息,朕晚上再來?!?/br> 皇后起身福了福,“皇上正事要緊,臣妾沒事?!?/br> 皇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離開。 到了御書房,皇上對海公公道,“去查查今天誰去看閆貴妃了?” 海公公派了小公公去查,皇上的坐在龍椅上,眉頭皺成一團(tuán),忽然嘆道,“這安寧侯夫人看起來就跟個孩子似的,遇事哭哭啼啼的,以后怎么撐得起齊府。” 海公公知道這是皇上懷疑莫氏,小心的道,“安寧侯夫人畢竟年紀(jì)還小,況且之前只是個四品官的嫡女,哪里能和公卿之家的小姐們比,才新婚三個月就遇到這種事,聽剛剛?cè)R府的李公公說,老夫人氣急攻心,已經(jīng)倒下了,其他人也亂成一團(tuán),現(xiàn)在全侯府就剩下她一個新媳婦撐著,慌神也是在所難免?!?/br> “這倒也是,”皇上繼續(xù)感嘆道,“到底出身低,撐不起場面,聽今天那話,廷玉倒是把她當(dāng)孩子哄……” “可不是嗎?”海公公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道,“前陣子聽安王說,年前侯爺竟然在他鋪?zhàn)永镔I了首飾。” “哦?”皇上一直凝重的臉上露出個笑容來,“紫皓竟然買首飾?這事是真的?” 海公公笑道,“奴才哪里敢騙皇上,這事是聽安王說的?!?/br> 皇上失笑的搖了搖頭,“沒想到紫皓竟然也會哄女人了,這么說來,單純一點(diǎn)也未必不好,至少沒有那么多心機(jī),之前黃氏出身倒是不錯,可卻沒少折騰紫皓,估計回到家也總是端著個臉……”說到這里,皇上疑心基本上已經(jīng)全去了,仔細(xì)想想,年前的時候齊紫皓的表情可是比以前可是柔和了許多,在外面是這樣,說明在家過的輕松,將心比心,他在心思單純的嬪妃面前心思也不會過多掩飾……那么齊紫皓是真的準(zhǔn)備辭官了…… 皇上想著,臉色又陰沉下來,就聽小公公來報,“九門提督夫人巳時來探望過閆貴妃……” 剛好是莫氏進(jìn)宮的時間,他們的消息倒是快!皇上瞇起眼睛,嘴角扯出一個似嘲似怒的笑容來…… 莫玥前腳進(jìn)齊府,后腳皇上就賜了藥來,還有許多賞賜。一切順利,莫玥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這到底是齊紫皓的將計就計,還是也是閆家計策中的一環(huán),畢竟殺了齊紫皓,齊府再無人能支撐,可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就算他們現(xiàn)在讓皇上偏向了齊府,但是齊府對閆家已經(jīng)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皇上還年輕,未來幾年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閆家未必不能翻身…… 一想到齊紫皓真的有可能重傷昏迷,莫玥就有點(diǎn)坐不住,心慌的厲害,最后,莫玥做了一個決定:去甘肅找齊紫皓。馬車明天就要啟程,莫玥馬上去找了老夫人,老夫人躺在床上,看起來很虛弱,大爺、四爺和九爺都在一旁,有的在關(guān)心老夫人的身體,有的則是打聽齊紫皓受傷的事情。 待眾人走后,莫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正好老夫人也有點(diǎn)不放心,莫玥的提議正合心意,莫玥與老夫人約定,若是齊紫皓沒事,她就隨便寫封信給老夫人,若是真出了事,她就不寫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四更……秦皇這么辛苦,霸王們怎么能沒有表示涅? ! 31齊紫皓的憤怒 下午,宮里傳出閆貴妃被皇上禁足的消息,據(jù)說是閆貴妃去見皇上,不知說了什么,皇上怒斥閆貴妃牝雞司晨,摔了一個杯子,就禁了閆貴妃的足。在宮里,牝雞司晨可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莫玥聽了松了口氣,這盆臟水可是完完全全的潑到閆家身上了,這樣,就算齊紫皓辭了官,皇上也會壓制閆家,閆家暫時翻不出大浪來…… 閆嘉雁這才知道自己的夫人擅自進(jìn)了宮,氣得摔了一個茶杯,“誰讓你進(jìn)宮了??!” 提督府人李氏雖然不是世家女,但也跟著丈夫近官場沉浮近十年,知道齊府是閆家的對頭,閆嘉雁因?yàn)樘_心不小心說漏了嘴,李夫人就有些按耐不住,她剛剛因?yàn)檎煞虻木壒蕪娜氛a命升為從一品,很想去宮里享受下從一品誥命的待遇,順便打聽更多的消息,丈夫說不定能更高興,然后就能連著幾晚留在她房里,這樣想著,等丈夫去外書房和幕僚商量事情的時候就跑去宮里打探消息。 卻沒想到反而把事情給辦砸了,閆嘉雁和幕僚們商量了一天的對策全部作廢,而且剛當(dāng)上九門提督還沒來得及揚(yáng)眉吐氣就得夾緊尾巴比以前更低調(diào)的做人,實(shí)在是想吐血,氣得幾個月不理李夫人,當(dāng)然這是后話。 ”“ 第二天,莫玥直接跟著送藥的車隊(duì)一起啟程去西北,出發(fā)前竟然碰到了張氏的馬車,看樣子是聽了消息來看她的,不過一看那滿臉幸災(zāi)樂禍就知道沒安什么好心,莫玥懶得理她,徑直吩咐車夫啟程,莫玥倒霉張氏心情不錯,一點(diǎn)都不計較,“慈愛”的目送莫玥離開。 古代出遠(yuǎn)門實(shí)在是件痛苦的事情,此時又是冬末,路上光禿禿的一片,而且越往西北走天氣越冷,莫玥每天把車窗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呆在馬車?yán)锼恢?,看書看不進(jìn)去,呆坐著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萬一那家伙真的中了人家的計重傷了怎么辦?胸口被刺了一刀,三天昏迷不醒,怎么看都活不了的樣子……莫玥越想越心慌,越想越生氣氣,要是走之前給她稍微漏點(diǎn)口風(fēng),至于讓她這樣心焦么? 這樣走了十二天,莫玥的小日子來了,因?yàn)榧敝s路,莫玥的藥都沒怎么按時吃,更別說食補(bǔ)了,因此這次小日子來疼得又比上次厲害了些,春蘭忙前忙后的照顧她,因?yàn)殡x蘭州府就剩下三天的車程,莫玥囑咐車隊(duì)先走,雖然天山雪蓮已經(jīng)快馬加鞭的帶過去了,但是車上都是比較珍貴的藥材,越早送到越好。 莫玥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下地,疼痛中總是忍不住想齊紫皓的懷抱,每次都抱著她,還幫他揉肚子,讓她整個身體都暖烘烘的……也許是病中的人比較脆弱,想著想著,莫玥就落下淚來,心中暗暗祈禱,齊紫皓,你千萬不能有事…… 病好之后,莫玥想起自己那沒出息的想法就很想撞墻,愈發(fā)覺得齊紫皓可恨,于是,莫玥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報復(fù)!讓他也嘗嘗擔(dān)驚受怕的滋味!哼! 于是,莫玥病危了…… 莫玥利用高超的化妝技術(shù)把臉化得蒼白無比,眼圈周圍和兩頰用額黃刷了陰影,造成了雙眼和兩頰深陷的效果,整個一看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春蘭去請了個大夫來,大夫診完脈,也不開方子,搖頭嘆息道,“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然后就走掉了。 剩下的護(hù)衛(wèi)們嚇了一跳!急忙派人前去報信,一群人則在客棧等著,但是莫玥不愿意,非要上路,仿佛趕著死前要看齊紫皓一眼般,態(tài)度十分強(qiáng)硬,眾人也沒有辦法,誰叫大夫囑咐了讓她想干嘛干嘛呢?只能上路,不過為了照顧她的病情,速度要比往常慢很多。 這樣走了兩天,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下,有護(hù)衛(wèi)道,“夫人,金城府派了大夫來,您看一下吧?!?/br> 莫玥還沒回答,車簾子就被撩開,一個穿著青色粗布的人跳上來,春蘭嚇了一跳,“大膽……” “下官是奉命來為夫人看診的?!?/br> 春蘭自動消音,雖然因?yàn)楸彻饪床磺迥?,但這個帶著醇厚中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聲音是屬于齊紫皓無疑。 莫玥心底攸的的生出一股不可抑制的喜悅,他沒事!他沒事!這個念頭充斥著她的整個腦海,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這樣害怕…… “玥兒……玥兒……”齊紫皓看著她形容枯槁的臉,聲音都帶了絲慌亂,莫玥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緊緊抱在懷里。 這個熟悉的懷抱讓她的胸口熱起來,心底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蒸騰著,化作眼淚奪眶而出。 齊紫皓感覺到頸間的濕潤,只覺得心頓頓的疼,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將她拉開一些,正想好好看看她,動作卻是一頓,臉上的表情漸漸收起來,眼眸漸沉,聲音冰冷的對春蘭道,“拿毛巾給我?!?/br> 莫玥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怒意從何而來,不過這并不能影響她喜悅的心情,只咧著嘴朝他笑。 春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遞上一方溫?zé)岬陌着磷?,齊紫皓一把按在莫玥臉上粗魯?shù)牟敛潦?,莫玥看著那塊黑黃相間的白帕子突然就明白了……古代化妝品就是這點(diǎn)不好,不防水哇…… 齊紫皓看著某人紅潤的臉頰,薄唇緊抿,拳頭捏緊又松開,松開又捏緊,半晌才對外面沉聲道,“夜可,去安排院子。” 之后,齊紫皓再沒說一句話,整個車廂里都彌漫著一股超低氣壓,春蘭嚇得大氣不敢出,規(guī)規(guī)矩矩的縮在角落里,莫玥坐在齊紫皓對面,也是繃著臉一言不發(fā),齊紫皓定定的盯著她,臉色沉的可怕,不知為什么,莫玥報復(fù)的快感沒嘗到,心虛倒是滿滿的。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一行人在一個兩進(jìn)的院子落腳,莫玥帶著帷帽“虛弱”的靠在春蘭身上往內(nèi)院走,齊紫皓緊跟其后。一進(jìn)門,齊紫皓就揮退春蘭,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向莫玥走來,莫玥直覺不妙,忍不住往內(nèi)室退去,剛走兩步,就覺得手臂一緊,然后就感到一股拉力,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被齊紫皓緊緊的按在懷里,帶著壓抑怒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像挺生氣的……莫玥有些心虛,但一想到自己也因?yàn)樗碾[瞞而擔(dān)驚受怕,又有了底氣,于是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出遠(yuǎn)門,一路急趕加上擔(dān)驚受怕得了重病,這樣更逼真一點(diǎn),也能多博取皇上一點(diǎn)同情?!?/br> 齊紫皓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胸中的怒氣騰騰的往上冒,想到他知道她要來時的期待,等到了車隊(duì)時卻等到了她病危的消息,心急如焚,一路喬裝打扮趕過去,卻又撲了空,當(dāng)時的驚懼他再也不想體驗(yàn)一次,一路快馬加鞭的追趕,當(dāng)看見她形容枯槁的樣子時,他多么心慌,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俏皮聰慧的妻子竟然成了這幅摸樣…… 結(jié)果,一切竟然都是假的,齊紫皓越想越氣,心中的怒火壓也壓不住,大步流星的走到床邊坐下,用力一拽將莫玥按在自己腿上,照著屁股就是一巴掌。 莫玥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一瞬間氣血上涌,理智頓失,氣得哇哇叫,“齊紫皓!你敢打我!” “病危!病危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齊紫皓見她不知悔改,怒火更甚,緊接著又是一巴掌。 兩世為人,還沒人打過她的屁股!莫玥也怒了,用力一掙從齊紫皓的腿上爬起來,沖著他吼道,“你不也重傷昏迷了么?怎么會在這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你憑什么打我?!” 齊紫皓臉色一沉,道,“那能一樣嗎,這明顯是個局,你不是一向聰慧嗎?怎么會猜不到?” 莫玥暴怒,“我在京城太醫(yī)常??丛\,身體健康的很,不就坐車走個路,怎么會病危?你統(tǒng)領(lǐng)過千軍萬馬,怎么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猜不到?” 齊紫皓被她氣得胸腔起伏,“你還強(qiáng)詞奪理!” “到底誰強(qiáng)詞奪理?”莫玥毫不示弱,“你說這是個計策,是,是計策,到底是你的將計就計,還是閆家的連環(huán)計?你半句口風(fēng)沒透給我,我怎么知道是哪個計?”莫玥說著,忽然覺得委屈萬分,多日來積在胸中的不安的驚懼全都化成淚水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我想著兩種可能性都要想瘋了!要是你真的中了閆家的連環(huán)計怎么辦,你知道我又多擔(dān)心多害怕嗎?……” 齊紫皓看著淚眼婆娑的妻子,一腔怒火瞬間再發(fā)不出來,憋了半天,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將她往懷里拉,莫玥掙扎著往后退,哽咽的道,“干什么,放開!” 齊紫皓當(dāng)然不可能讓她掙脫,稍一用勁就將她抱在懷里,沒好氣的道,“那你一見我哭什么?”還以為真的病危了,要嚇?biāo)懒恕?/br> 莫玥哼了一聲道,“那你一見我就抱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