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有幾分像她在龍腦樹森林里面刮拉下來的龍腦冰片燒起來的香味，不由有些出神。

    她想到了她的居居，那只毛茸茸的小猩猩，如今該大了不少，程礪帶回來的消息，達雅族人收留了它，并且對它非常不錯，現(xiàn)在它有了新伴侶，日子不要太快活。

    斷尾巴的憨憨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回來，一頭一臉的水，在姜鹿爾腳下一拱一拱，求著安撫，她便蹲下~身，摸著它的頭。

    花叢完全掩蓋了她的身影，另一邊，才進去不久的程礪和簡溫已經(jīng)出來了，他們正在低聲爭執(zhí)。

    “我不贊成你的黃紙證?！背痰Z說，“用bi華人換證才能留下的辦法，雖然能得一點錢，但是那些年老體弱身無長技的人怎么辦？”

    他說的是簡溫最新提議的政策，將所有非契約的自由民的憑札換為新證件，新政的發(fā)放需要jiāo納一筆置換金，并且只有那些身有一技之長的年輕壯勞力才能有置換的資格。

    “我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思。程礪，你應(yīng)該明白，他們對我們的計劃并無作用，就算驅(qū)逐離開，也不過是減輕負擔(dān)?！?/br>
    程礪的聲音沉沉：“驅(qū)逐他們離開，和bi他們?nèi)ニ罌]什么差別?！?/br>
    簡溫道：“我已經(jīng)新和國內(nèi)聯(lián)系，四艘大船已經(jīng)準備起航，人手不會短缺。”

    “你知道我不是說人手的問題。也不是錢的問題。我說的是人的問題。”

    短暫的沉默后，簡溫道：“程礪?，F(xiàn)實一點，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如果你要贏這場游戲，就要按照游戲的規(guī)則來?！?/br>
    “游戲的規(guī)則，誰定的規(guī)則？如果羅公和葉公按照敵人的規(guī)則做事，他們必定不能成功。”

    “他們最后到底也失敗了。阿礪，你不是天真的人，我以為我們早就達成了共識，你也看到了多多島的鬼樣子，同盟對那些墻頭草來說都是個笑話，蒙昧和腐朽根深蒂固，不用非常手段，不能斬草除根。”

    “用他們的方式去做他們準備做的事情，無論出發(fā)點如何，和他們也沒什么區(qū)別?！?/br>
    “做大事，犧牲再所難免?！焙啘厣袂椴蛔儯谷豢粗痰Z，“阿礪，你好好想想吧?！?/br>
    程礪沒回答。

    腳步聲走遠了。

    姜鹿爾摸著貓尾巴出神，憨憨不滿的喵喵叫了一聲，她這才回過神來。

    “誰？”程礪低聲問道。

    姜鹿爾緩緩站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br>
    程礪身上的冷意消弭，他笑了笑，招招手讓姜鹿爾過去，憨憨在她懷里一只爪子搓~著臉，衣服下面還有兩個梅花腳印。

    程礪于是戳了戳它的臉，它不滿微張開眼睛，瞅了瞅人，然后將臉全藏到姜鹿爾的懷里去了。

    隔了兩天，姜鹿爾再次收到李雪音的信，這一回，她將信看了又看，卻瞧出幾分怪異來，字都是好的，湊在一起卻說不出的奇怪。

    她遲疑了一會，將信帶去給李斯函。

    程礪知道信箋的事情，但是卻并不代表他接納了李斯函。李斯函只做不知，厚著臉皮繼續(xù)賴在程家。

    姜鹿爾到的時候他正坐在桌子前吃早餐。

    女孩子走進來，屋子里瞬間有了生氣，李斯函下意識整了整衣領(lǐng)，神色溫和喚她：“鹿爾?！?/br>
    狄勇勇頓時一皺眉。

    本來一直是阿諾跟在姜鹿爾身旁，最近都換成了狄勇勇。他嘴里念念叨叨，顯然覺得自己是大材小用。

    眼下見了李斯函的樣子，他倒是不傻，頓時明了對方的心思。心里暗道：難怪阿礪哥要將自己安排在姜鹿爾身旁，可不是，這些老光棍中除了他算得上有經(jīng)驗，其他人哪里看得出這些人的花花腸子？都是些不頂用的，這樣子一看，倒是格外的重用他了。

    狄勇勇這么一想，頓時身上腿上有了勁。

    他不止不肯走。本來姜鹿爾已經(jīng)伸手遞信，他偏偏取過來，自己遞給他。

    李斯函打開信，來回看了兩次，果然皺起了眉頭。

    他抬頭看著姜鹿爾，對方正在等他的回應(yīng)。

    “不對。”他展開信。

    “最近三封回信一模一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