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輕而易舉了結(jié)一切。

    但門外的人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口敲響了門。

    緊接著是小青那特有的甜甜而輕軟的聲音：“鹿爾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是她？

    她那小鴿子的聲音傳過來：“小姐想起您還沒有吃飯喝水，所以叫我送來了一些吃的，有涼水和清粥。”

    姜鹿爾只得說：“謝謝小姐?！?/br>
    門推開了，小青款步走進來，黑暗對她沒有任何阻礙，她緩步走到床頭，摸索了一下，將手里的食物一一放下。

    程礪已經(jīng)不知何時走到她后面，就等她杯盞放下的時刻——以免突然地襲擊叫杯盤摔得粉碎，驚動外間巡邏的護院打手。

    小青睜著茫然的眼睛抱歉笑：“鹿爾姑娘，我眼睛看不見，就不能侍候您用膳啦。”

    “誒？”姜鹿爾有些意外。

    “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已經(jīng)習慣啦。對了，小姐要我請鹿爾姑娘放心，小寶很乖，用了些粥已經(jīng)睡著了，只是，睡前一直叫著jiejie呢?！彼劬潖?，似乎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姜鹿爾心頭一動：“你叫什么名字?！?/br>
    “我叫小青。”

    “小青，雪音小姐和簡少爺……他們現(xiàn)在？”她需要根據(jù)他們的關(guān)系判斷自己能說什么，不能說什么。

    “鹿爾姑娘也看出來啦?！毙∏嘁荒樒诖?，“少爺一直很關(guān)心小姐呢?！?/br>
    姜鹿爾的心沉下去。

    外間樓下面忽然響起了喧嘩聲，小青顯然也聽到了，無奈嘆氣：“今晚少爺增加了很多巡丁，看來我得走了——鹿爾姑娘，您先好好休息，明天小姐說想讓你和她搬到一起呢?！?/br>
    姜鹿爾拿不定這個小青那些有意無意的話是不是李雪音帶來的警告，但是她還是準確清醒意識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跟著程礪一同出去，無疑是他的拖累。而如果他被發(fā)現(xiàn)，為了那一qiāng的新仇，再加上之前的舊怨，誰知道簡瑜會不會借題發(fā)揮。事實上，簡瑜不可能對他手下留情。

    而一旦程礪出了意外，那么作為一顆牽制的棋子，她自己的命運可想而知。

    姜鹿爾將自己的想法說給程礪聽，他沉默不語。

    道理他同樣明白，但是風險他卻不想讓她來承擔。

    簡瑜此人。他忽然有些看不透了。

    比如他為什么要將李雪音留在身邊，除了能牽制一下她那不成器的哥哥，百害而無一利。

    不，就連這一條利處都不一定能實現(xiàn)——如今的李斯函，完全已為仇恨和屈辱蒙蔽了心智，一個李雪音就能叫他清醒，程礪表示懷疑。

    不過，不管怎么樣。簡瑜至少還是個商人。

    商賈謀利的時候，或許多多少少都會以欺騙以手段，他們天生如此，笑著的時候臉上就帶著虛偽的面具。

    但是商賈有個好處，他們不會做賠本買賣。

    程礪走到窗邊，隔著縫隙看向外間，尚未完全黑透的天色里，一隊隊人正在jiāo班，這座孤清的小樓外間多了一倍的打手巡查。

    他走到另一邊，點亮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跳躍著。

    “你說的很對。現(xiàn)在出去對你是個冒險。”他坐下來，借著燈光看她腿上的傷口，“這兩天不動，應(yīng)該就可以結(jié)痂。放心，這兩天，你好好休息，我會讓簡瑜忙起來，至少，沒有時間顧這里。”

    姜鹿爾點點頭，看他將碗里的清粥盛好，端到她面前，卻不是遞給她，而是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我……我自己來吧?！彼穆曇舨挥傻拖氯?。

    “你受傷了?！彼煌?。

    “我傷的是腿，又不是手。”

    “病人沒有討價還價的權(quán)利?！彼曇魷厝崆覉远?，“張嘴?！?/br>
    姜鹿爾不知如何回應(yīng)這迥異的態(tài)度，她咳了一聲，伸手想去拿碗：“阿礪哥，這里不安全，你——還是快些走吧?！?/br>
    “和外面十多個打手相比，難道你比他們還危險?！彼垌脸量粗丛谒氖稚系陌尊种?，青蔥手指如一副鐐銬，叫他無從掙扎。

    “那怎么辦？如果天亮的話，那到時候就更不好脫身。”她絞盡腦汁，“還是你有什么伏兵、暗號、接應(yīng)什么的——也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