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自從蘇醒過后,江虹腦海中就不斷浮現(xiàn)出當時基地在爆炸中坍塌的那一瞬間,自己美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冷冰寒的面龐。當時江虹已經萬念俱灰,心中驀的升起一個古怪而羞人的念頭,只想在臨死之前好好看看冷冰寒,看著這位冷峻帥氣,又在自己絕望之際挺身而出拯救自己,讓自己心弦驀然蕩漾起來的男子。而也就是在一瞬間。是冷冰寒一把將自己攬入懷中,傾盡全力護住自己,要不然她哪里有可能逃過一劫,存活下來? 在那天崩地裂的瞬間,江虹卻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和滿足,被高傲與冷漠封鎖起來的芳心,似乎也是莫名的溫暖起來。 可如今,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而冷冰寒卻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甚至有可能蘇醒不過來。 假如……江虹渾身驀的打了一個寒噤,望著一臉蒼白的冷冰寒,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停滯,不敢再想下去。 透過朦朧淚眼,冷冰寒那雙目緊閉,面無人色的臉瞧來是那么迷人。江虹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涌動,拉著冷冰寒的手,輕輕輕啟櫻唇,喃喃道:“傻瓜,你要真有什么不測,碧落黃泉,我也跟著你!”玉面微微抽搐著,美眸中熱淚盈眶,終忍不住緩緩流下。 而王瑩瑩雖然不知道這個江虹是什么人,和冷冰寒是什么關系,可或許是出于女人的直覺和排他性,或是因為冷冰寒的受傷遷怒于江虹,一見到她卻沒有什么好感。不過每次一見到江虹眉宇間那濃得化不開的幽怨之意,那悲戚的神情,又不由得一陣心軟。雖然大多時候有時還怒目而視,不過每次卻又都會刻意離開病房,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估計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而江虹對于王瑩瑩,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悅之色,或者應該是完完全全的置若罔聞,就仿佛沒有這樣一個人,眼里心里都只是那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氣息微弱的冷冰寒。這也不由讓王瑩瑩每次恨得牙癢癢的。 江虹這天又照例和冷冰寒了一會兒心里話,又到了自己要接受治療的時候了,這才有些戀戀不舍地出了冷冰寒的病房。這時候,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名身材高大的醫(yī)生推著治療車慢慢走了過來。 江虹看了他一眼,沒什么特別的,每天都會有不少專家醫(yī)生前來給冷冰寒診斷病情,而這些專家又有不少的助手,當然,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經過了國安七局仔細認真地核實過,并為所有人員頒發(fā)了特別的證件,沒有經過國安七局核發(fā)的證件,即便是曹院長來了,也進入不了冷冰寒的病房。 可很快,江虹又感到有些錯愕,這名醫(yī)生邁出的步伐是如此精準,幾乎每一步的距離都相同,仿佛事先是經過丈量過的一般。而且落腳的方式很奇特,似乎在刻意收斂落腳的力度,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不過落在江虹的眼中,卻多少感覺有些奇怪。 江虹心中不由一緊,這名醫(yī)生總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 思忖之際,兩人錯身而過,此時,江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名醫(yī)生帶著口罩,黑框眼鏡下,一雙眼睛深邃而冷靜,絕非一般人。 江虹還沒有來得及什么,就聽冷冰寒門前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快步上前去,沉聲喝止道:“請留步,接受檢查!” 醫(yī)生依言停住了腳步,望著如臨大敵的兩位士兵和黑黝黝的槍口,神色冷靜異常。這些天來,即便是曹院長和專家組成員都必須要經過層層檢查后才能進入冷冰寒的房間,接受檢查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剛開始的時候大家多少還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己是來幫忙治病的,誰又會喜歡被當做敵人一般讓槍口指著進行檢查呢?不過在吳院長和韓建國等人的再三解釋下,大家多少也能夠接受,這些天來也成為習慣了,不像剛開始那樣驚駭。 一個士兵望著醫(yī)生胸口的證件,仔細端詳了一眼,沉聲道:“麻煩請把口罩摘下來配合我們檢查。” “我口腔有點潰,要進無菌病房,必須帶上口罩?!贬t(yī)生頗有些無辜的著,卻是配合的就去摘口罩。利落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倒也博得了旁人的一絲信任,而口罩取下來之后,露出的面孔和通行證上的也沒有任何兩樣。 不過即便這樣,兩個士兵也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小心翼翼地通過對講機和上面核實醫(yī)生的身份。 很快士兵們就放下了槍,將證件返還給醫(yī)生,并對他道:“陳醫(yī)生,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你現(xiàn)在可以進入了!” 江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質了,在這樣嚴密的防護之下,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夠混入進來暗害冷冰寒呢?何況對方也差不多被冷冰寒消滅了,即便有漏網之魚,也是倉皇而逃,哪里還敢來這里自投羅網? 醫(yī)生微微一笑,又重新將口罩戴上,推著車子就要進入到冷冰寒的病房里??删驮诖藭r,江虹卻突然留意到,這名醫(yī)生腳上穿的是一雙運動鞋,右腳不顯眼的地方,還沾著一塊兒黃泥,江虹知道,這醫(yī)院里是沒有這種黃泥,那么也就明,這位陳醫(yī)生應該是從外面趕回來的??衫浔闹委煘榱吮C埽械膶<医M成員都是集中住在軍區(qū)總醫(yī)院里的,不能外出,這名陳醫(yī)生又怎么可能出去占上黃泥呢? 就在江虹錯愕之際,醫(yī)生已經推開了病房的門。 “站?。 苯缍溉粡妮喴紊险玖似饋?,大聲喊道。 那名醫(yī)生愣了一下,回過頭來頗有些無辜的望著江虹,幾名士兵也是驚愕萬分,這好端端的,這個國安七局的江隊長又是在發(fā)什么瘋呀?饒是他們訓練有素,此刻也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不過江虹卻對幾名士兵大聲下令道:“他不是醫(yī)生,把他給我抓起來!” 國安七局權利很大,而且這個江隊長又是上校軍銜,這些士兵雖然心中很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卻也不敢有悖她的指令,手中的槍立刻對準了醫(yī)生,而兩名士兵也向醫(yī)生走了過去,準備將這名陳醫(yī)生制服抓起來。 “你們沒有搞錯吧?干嘛要抓我?”陳醫(yī)生的表情很是無辜,一動不動,只是大聲辯解道。這讓士兵對他的警惕性更是大減,心中還不由想著,等到時候證明抓錯人了,看你這個江隊長如何交代。 “小心!”就在士兵的手即將扣住醫(yī)生的肩膀之時,江虹心底驀的一沉,不禁大聲喊道。 可就在此時,突變陡生。 就在所有士兵都覺得江虹是杞人憂天,心神微松之際,那個看起來很是無辜的陳醫(yī)生突然猛然間動了,就如同一只潛伏許久,突然間發(fā)動攻擊的獵豹一般,雙手如電,一下子就捏住了兩名士兵的喉嚨。 “咔嚓”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他手底傳出,兩個士兵臉色驚恐的表情都還沒有浮現(xiàn)出來,就已經被擰斷了脖子,眼睛還大大地睜著,里面全是不敢置信地眼神。 身后的士兵們雖然都是久經訓練的精兵強將,可在此刻,也不由有些愣住了,下意識的就要扣動扳機??删驮诖藭r,兩個士兵的尸身被醫(yī)生猛的拋出,竟然在空中夸張的高高飛起,然后狠狠的砸中了他們后面舉著槍的另外幾名士兵。 幾名士兵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就被戰(zhàn)友的尸體砸倒在地,場面一片混亂。 江虹一驚,也不顧上自己的身上的傷,正欲沖上前去,那醫(yī)生卻抬起腳狠狠踹在醫(yī)療車上,醫(yī)療車頓時便高速向江虹的身體撞去。與此同時,他右手揚起,三柄手術刀向江虹閃電般刺來。 這些攻擊雖然凌厲萬分,可真要對上平時的江虹,還真看不上眼。不過由于重傷未愈的緣故,她渾身的本事連一成也發(fā)揮不出來,剛想要驅動自己的異能,可卻感覺胸悶氣短,頭疼欲裂,渾身乏力。江虹只得咬緊牙關,側身閃過。 “篤!篤!篤!”三柄閃著寒光的手術刀幾乎是貼著她的臉龐劃過,帶起幾縷削斷的發(fā)絲,釘在她身旁的墻上。 雖然被人識破了行藏,不過那名偽裝成醫(yī)生的殺手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一閃身,就沖進了冷冰寒的病房內。 江虹見狀大驚,自己剛剛才從病房里出來,除了病床上仍然陷入昏迷的冷冰寒之外,現(xiàn)在里面是空無一人,一旦這人進去了,那毫無抵抗能力的冷冰寒可真是性命堪憂。江虹一想到這里,一襲寒意透遍全身。 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無意中看到的醫(yī)生護士們大驚失色,不由失聲尖叫,混雜成一片喧囂刺耳的噪音。 江虹知道,附近還有國安七局的高手和多達上百人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即便這動靜沒有驚動了他們,值守在監(jiān)控器的人員也應該看到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只要自己拼死阻擋片刻,就會有大量的援兵前來,到時候冷冰寒就安全了。 從墻壁上摘下一柄手術刀,江虹咬牙切齒地緊追了上去,剛進病房門,就見到那名殺手面上殺氣縈繞,巨大的拳頭正向冷冰寒的面門直攫而下。即便還隔著好幾米遠,江虹也感覺到那一拳所帶著的氣流壓力奇重無比,甚至吹得冷冰寒的頭發(fā)瑟瑟直動。 假如這一拳真的擊下,恐怕他立時便會頭顱爆裂,腦漿涂地。 可冷冰寒仍然雙目緊閉,人事不知,好似案板上的的魚rou,任憑宰割。渾然不知道,下一刻他就有可能會命喪黃泉,一命嗚呼。 “不——”眼看冷冰寒就要命喪鐵拳之下,江虹雙目赤紅,凄厲若鬼,猛然抬首,眼中戰(zhàn)意大盛,渾身僅存的靈力在閃電間急速凝聚,體內血氣翻涌,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手中的手術刀頓時脫手而出,如一道匹練直射向殺手。 殺手嘴角卻露出一個詭異笑容,陰惻惻地道:“呵呵,原本不想殺你,不過你既然要自尋死路,我也就不客氣了!”罷暫緩擊向冷冰寒面部的鐵拳,一變招,伸出手去一把將江虹射出的那柄手術刀抓在手中,可很快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哧!”的一聲,從手術刀上傳來的巨大的寒力,將殺手的手頓時凍住,瞬間就鋪滿了冰花。 殺手在粹不及防之下吃了虧,潛伏體內的兇狂魔性暴長,怒道:“雕蟲小技!”罷一股熱流從他體內急速涌至,不禁瞬間融化了手上的冰花和手術刀,更是向江虹席卷而來。 江虹頓感全身灼痛,肌膚欲裂,渾身如遭地獄之火焚燒般。 正當江虹全力與炙人的熱流抗衡之際,殺手的鐵拳重重轟擊而至,誓要一擊把這個礙事的江虹轟殺,再對付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冷冰寒。 雖然殺手來勢洶洶,不過江虹心中卻是大喜。她的目的就是要惹怒對方,讓對付轉移目標,對付自己,那冷冰寒就安全了。而自己的生死,她現(xiàn)在卻是根本沒有考慮。 洶涌而至的熱流逼得江虹是寸步難移,鼓足全身勁氣,力圖自保??稍谶@重擊之下,卻慘被轟得鮮血狂噴,身如敗絮般重重撞在墻壁上,又甩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幾轉方才止得住去勢。 江虹本就傷重未愈,剛才勉強提氣,已使內傷加劇,再經此一擊,再也支持不住,口中鮮血狂噴而出,雖然神智尚存,但卻渾身痛徹心扉,就連一根小指頭也動彈不得。 眼看江虹已然失去了戰(zhàn)斗力,潰不成軍,殺手一時間也不急于下手,斜目一瞄躺在病床上的冷冰寒,笑聲隱帶森森寒意,教人聽得毛骨悚然。 啊!難道它想……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神秘的救星 逼人的殺氣在病房之中彌散開來。 而被江虹舍生忘死的一耽誤,剛才被砸倒在地的幾名士兵也持槍沖進了病房,不過那名殺手卻是不慌不忙,手一揚,幾柄手術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寒芒,宛如彗星般射向士兵的前額。 幾名士兵剛沖進病房,連情況都還沒有看清楚,電光火石間,手術刀就準確無誤地從他們前額刺入,穿透堅硬的額骨,深深刺入他們的腦部,直至沒柄。幾名士兵連哼都沒能哼一聲,直挺挺倒了下去。 江虹見此情景眸子中驀的閃過一抹戰(zhàn)栗之色。 解決了幾個士兵,殺手似乎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回頭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江虹,殺意密布的冷傲眼神,讓江虹宛如置身冰窖之中,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心頭更是焦慮不已,自己已經失去了戰(zhàn)斗力,幾名士兵也全部犧牲,再沒有人來,冷冰寒的性命可就堪憂了。 不提江虹的祈禱和憂慮,殺手嘴角更是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沉聲吐氣,右手握拳宛如毒蛇出洞般的迅捷向冷冰寒擊去。 江虹當場大吃一驚,竟欲不顧傷勢,沖前營救,可稍微運氣,便覺體內氣勁兒極度紊亂,無從提氣使勁,一蓬鮮血更嘩然奪腔而出,就連想要動動小手指都困難。自身難保之下,只得看著殺手將奪命一拳向冷冰寒重重轟去…… 江雙美眸卻死死的盯著對方的出手。只覺得殺手出拳速度之快,前所未見,而威勢之猛,更是聽所未聞。身旁的自己,完全可以感覺到那一抹化萬物為齏粉的狂霸之氣,而奇怪的是,自己敏銳的耳朵,卻是聽不到半點的破空拳聲。 此情此景,江虹只覺得自己比烈火焚身更難受千倍,心窩被撕裂的痛楚,擴散全身每一個細胞,手腳僵硬,血液也似要凝固。 難道,冷冰寒今天真的逃不出厄運,要慘死于此不成? 可就在殺人即將一拳將冷冰寒轟殺,江虹渾身哆嗦著,如狂風驟雨中的無根飄萍一般惶恐而無助,只覺得在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的這一剎那,奇事又再發(fā)生…… 一股奇怪的感覺突然從殺手心底冒起,手竟不聽使喚般停頓下來。 這股奇怪的感覺從未出現(xiàn)過,這感覺,名叫……恐懼! 殺手頓感不知所以,在他那張臉上,一顆細小的汗珠竟自額角緩緩滾下…… “唉!”冥冥中,殺手似乎覺察到一道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好像就在耳邊,又像是虛無縹緲地來自九天云外,只是其中那憤怒與失望糅雜而成的復雜情緒,卻似乎是清晰可辨。 饒是殺手膽大包天,陡然中也有些驚魂不定。只是多年在生死邊緣養(yǎng)成的快速反應本能驅使他條件反射般的收回拳頭,屈肘向后一個狠狠的撞擊,同時間左腿猛的甩起、高高抬過頭頂,以右腳支地、一個屈身劈掛。只見那強健有力的腿,惡狠狠的劃破空際,激蕩起一抹輕微的銳嘯之聲,宛如長棍一般劈落。 兩式精妙的必殺攻擊。卻是落了個空,殺手定睛望去,這才發(fā)覺自己身后空蕩蕩的了無半個人影。 “錯覺?”殺手心中微訝。不死心的原旋轉,看似魁梧的身子卻輕盈地宛如陀螺般滴溜溜的轉動數周。這才發(fā)覺,前后左右沒有半個鬼影,只是虛驚一場罷了。再一看那江虹,卻也是一臉驚疑地看著自己,就好像對自己剛才的舉動頗為不解。 誠然,江虹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可眼看就在冷冰寒生死攸關之際,殺手卻像是發(fā)了神經一般,不禁收回了那要命的鐵拳,反而是和空氣較上了勁兒。滿腹驚疑之際,卻也欣喜若狂,只要他不傷害冷冰寒,做什么都可以。 殺手不由松了一口氣,略微止住急速跳動的心臟,心中卻頗感覺有些羞愧,這些年來,自己執(zhí)行過的任務豈止上百件,死在手底下的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還是第一次會碰到這樣的問題,難道真有心魔這種法嗎? 殺手心中思緒快如電轉,一時間卻是理不出個頭緒,可卻也不敢忘記正事,這下子耽誤的時間不少,真要再拖延下去,等到國安七局的高手來了,別自己還要刺殺冷冰寒,到時候就連自己跑路都成問題。無論如何,自己已經在組織面前夸下海口,若是到期無法兌現(xiàn),丟了面子,事情可就大條了。 殺手一收斂心思,重拳雷霆萬鈞,又朝著冷冰寒重重擊去。驀的,身后傳來一道悅耳之聲,“自尋死路!” 這次聽得清清楚楚,女子的聲音吐字珠圓玉潤,充溢著輕柔無限的和煦之意,只是這天籟之音落入殺手的耳中,卻只覺得一陣毛骨驚然、心魂皆悸。胸腔似乎被一只看不見摸不著的鬼手緊緊的捏住,一時間喘息無力。 而江虹這次也聽到了,雖然她心中也充滿了驚駭,不過自從在地下基地里遭遇過死神之后,已經多少有了些免疫。此時最讓她揪心的,是這個看不見的女子是友是敵?會不會也是來對冷冰寒不利的? “去死吧!”略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中,殺手驀的狂暴起來,身子猛地如彈簧般的跳躍而起,空中一式旋轉飛踢。這宛如狂風掃落葉般的迅猛一擊,將后方偌大的空間籠罩其中。殺手多年來行走在生死邊緣,不出手則罷,一旦出手,則是招招致命。此番受了刺激,潛能發(fā)揮到極致,勁力越發(fā)的威猛無比,出腿如流星般迅猛快捷,寬松的褲管邊緣竟被扯成了筆直一線銳如刀鋒,如陡起狂飆一般,氣勢端的嚇人。 只可惜這勢能斷鐵裂鋼的狂暴一擊,卻宛如泥牛入海,沒有激起半點的浪花。 一擊落空,被自己的力道帶動著身軀旋轉數圈后,殺手方才停住身形。脖頸間卻驀的傳來一道輕柔的噓氣聲,甜美的氣息噴涌到脖頸處,帶起一抹麻酥酥的感覺。換了往日,殺手必定會感到無比的愜意,但是此時的她,宛如被青竹蛇纏身一般的、驚駭的變了臉色。 面對無法理解的詭異一幕,殺手一顆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腔。他自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逃過自己的眼睛,能在自己脖頸間噓氣,而自己卻看不到人的。難道此遭碰到的是傳中的女鬼不成? 想到傳中索人魂魄的孤魂野鬼,殺手身子微微顫栗,下意識的將身子朝身后的墻壁靠去。雖然平日里他對于這種鬼神之向來是嗤之以鼻的,至少自己沒有見過,不過現(xiàn)在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人侵入自己周圍一米范圍內,而自己卻無從察覺的嗎? 沒有意料中的冰冷堅硬,出乎意料的柔軟而彈性十足,猝不及防之下,殺手自然是嚇得魂飛魄散,額頭冷汗涔涔流下,同時間扯開嗓子嘶聲吼道,“我和你拼了……”罷一股熾熱的熱浪洶涌而出,室內的溫度頓時上升,仿佛要把人烤焦一般,不過在冷冰寒的病床四周,卻好似有有一堵無形的墻一般,將熱流阻隔在外,冷冰寒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呵呵,還有兩把刷子!”似乎對方也怕這股熱流,聲音立刻從身后消失了,而是出現(xiàn)在了身側一兩米遠的地方。 殺手連退兩步,直到背后靠著堅實的墻壁了,心頭這才略微鎮(zhèn)定下來,驚恐的眼睛四周環(huán)視打量著四周動向,希望能夠找出對方的所在,可惜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虛空之中,有一雙陰狠、充滿殺氣的眼睛! “嘻嘻!”在殺手瞠目結舌的目光中,虛空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美的超凡脫俗的白衣女子,吹彈可破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美目流轉,正看著殺手。 “你……你是人……還是……鬼?”眼睜睜地看著這名美得就像是畫上的仕女憑空出現(xiàn),殺手臉色不由的鐵青,嘴角輕輕抽搐著,癟著小嘴哆嗦著道。 盡管殺手心中害怕,但是望著身披輕紗薄衣的白衣女子,卻仍然是止不住的一陣心神搖曳。只見那窈窕而曼妙的修長嬌軀在那雪白的衣衫和膝底那一塊鮮紅的毛氈相映之下,顯得神采飛揚、體態(tài)風流,讓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子為卿迷醉地悵惘心緒。 “嘻嘻,我當然是鬼,索命的厲鬼!”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卻讓殺手全身都彌漫著恐懼。全身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般,牙齒也不禁上下打架。 “你少在那里裝神弄鬼,不管你是人是鬼,都去死吧!”殺手猛地一吸氣,瘋狂地一聲怒喝,一柄手術刀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散發(fā)著明晃晃的奪目寒芒激射而去。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神情依舊怡然,宛如閑庭散步一般地愜意,不慌不忙地伸出食中二指輕輕一晃,夾住將刃身穩(wěn)穩(wěn)的夾住。下一刻,匕首宛如被賦予了生命力一般的活了過來,在她指縫指尖靈活的跳躍飛舞著,**一抹刺耳的銳響。女子的動作越來越快,便似有一團寒芒在手掌中吞吐涌動,殺手眼花繚亂之際,只覺得頭暈目眩、心口煩躁欲吐。 ‘嗖’的一聲懾人銳嘯,一抹炫目的寒芒劃破虛空,以rou眼難辨的速度朝著殺手的腦袋飛掠而去。殺手躲閃不及,只以為必死無疑,心頭一片空白。下一刻,只覺得頭皮一麻,一個冰涼森人地物體擦著自己的頭皮呼嘯而去,緊接著身后卻是傳出‘奪’的一聲利刃入體的聲音。 殺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扭頭望去,卻只見匕首刃身刺入自己身后的墻壁上,整個刀刃都全部沒入墻內,只剩下刀柄在外面微微搖擺。 鬼門關走了一遭,驚魂不定的殺手只以為對方失手,心底暗自慶幸不已。正待發(fā)怒,卻覺得頭上有些異樣,伸手一拂,幾綹斷發(fā)撲撲揚揚的落下。微風中碎發(fā)紛飛,殺手只覺得自己一顆心,也宛如這一蓬碎發(fā)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漂浮不定。 殺手心頭寒意頓生,不過仍就不肯善罷甘休,招惹不起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卻是身子一轉,把目標轉向冷冰寒。約莫四米地間隔,轉瞬即到,跳躍空中,手臂揮舉,右手四指并立如刀,挾勢下劈,劃過虛空,發(fā)出‘嗤’的一聲有如利刃切開白紙般的聲響,斬擊向病床上的冷冰寒。 他的任務就是擊殺冷冰寒。 “找死!”一見殺手向冷冰寒下殺手,宛如空谷幽蘭般優(yōu)雅的白衣女子臉上的笑顏頓消,冷森森的話語,寒意凜然中更是蘊含著極度的殺機。窈窕的身軀輕輕點地,也朝著冷冰寒飛躍而去,宛如一團棉絮,不帶絲毫的破空風聲,那身形速度,更像是空山幽靈般的飄忽快捷,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擋在了殺手和冷冰寒之間。 殺手只覺得胸腔宛如被一只魔手攫住一般的呼吸窒澀,汗流浹背,驚恐之余,卻也知道自己適才輸得一點都不冤枉:這樣的身形速度,絕對超乎了人類的極限,也根本就不是身為人類的自己可以抗衡的,也就難怪自己武力盡出,也沒能碰到她半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