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他連忙帶著謙卑諂媚的笑容迎了上去,還頗有些搬弄是非地說道:“這些個當兵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跑來的,竟然不讓我們進,真是太過分了。這是市區(qū),又不是他們部隊上,影響多不好呀!” 誰知就連平日里對他不錯的政法委書記楊志剛對他也是不理不睬,一行人徑直朝派出所里走去。 伏民熱臉貼了冷屁股,神色很是尷尬,不過很快又調(diào)整過來,怏怏地跟在后面,臉上卻又出現(xiàn)了笑呵呵的表情,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但一些明眼的手下看著此情形,不由得落后了幾步,看來伏局長有些不妙呀,還是再觀望觀望再說,先別和他走太近了,免得遭受池魚之災。 正巧王培華帶著冷冰寒準備出來迎接老爺子,看到他們匆匆忙忙的迎了上來,其中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一上來就笑著跟王培華打著招呼:“老王!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你!” “你不也來了嗎?”王培華伸出手,笑呵呵地跟他握了握手,意味深長的說道。說罷又轉(zhuǎn)過頭來給冷冰寒介紹道:“小寒,這位就是劉保國劉副書記,也就是你劉爺爺?shù)亩鹤?,你叫他劉伯伯就好了!?/br> 劉保國聽了王培華的介紹,就認真地看了看冷冰寒,笑道:“哈哈,老早就聽老爺子說起你了,小寒真是一表人才??!”說著就向他伸出手來。 “劉伯伯你好!我也聽劉爺爺提過你。沒想到你也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冷冰寒撓撓頭道。他對于劉保國印象也很好,氣宇軒昂,極富成熟男人地那種魅力,舉手投足之間也表現(xiàn)的雍容有度、大氣恢宏,不愧是劉家這代人中出類拔萃的領(lǐng)軍人物。 而同樣的,劉保國以前對于老爺子常在自己和第三代面前夸贊冷冰寒頗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今天見到了冷冰寒不僅相貌清秀,而且在他們這些“大人物”面前表現(xiàn)得是談吐不凡卻又不卑不亢,彬彬有禮、淡然自若中又帶著傲然自信和堅毅果敢,僅僅只是這第一印象,他就深感自己的孩子中就沒有一個能比得了的。難怪老爺子對他是念念不忘呀! 接下來就由劉保國介紹和他一起來的市委書記阮云強、市長全濤、政法委書記楊志剛等,還真有些讓冷冰寒驚訝,這基本上都能開一個市委常委會議了。 當然,冷冰寒并不知道,這里的人表面上看起來都很是團結(jié),但事實上分屬好幾個派系。國內(nèi)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一個強大的利益圈子,可能會和不同政治集團中的重要干部有密切的交往,這種情況在首都尤其明顯,錯綜復雜,各種關(guān)系糾葛,遠不是“朋友,敵人”那么簡單,政見、私人關(guān)系、政治派系、利益圈子等等等等,一些較量又豈是用“敵我”可以說清的?當然,當出現(xiàn)重大問題時,起決定因素的還是政治集團的站隊。 大家見到今天的主角冷冰寒時,也無不表露出了很大的驚訝。這些天來這個名字已經(jīng)耳熟能詳,就是沒有見過真人,大家對于他這個能夠讓王老爺子和其他老爺子們共同欣賞的孩子,都很是好奇,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對他當然也很是熱情,噓寒問暖的。 被這么多大領(lǐng)導圍在其中,冷冰寒倒沒有惶恐,和他們的談話是輕松而愜意的,感覺這些個高官們也很溫和,話語不多,但言必有中,意味深遠,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超卓人物,不愧能夠坐在這個高位。 而自己則主要以傾聽為主,不得不表達觀點的時候就有保留的說些,但這也足以讓他們稱奇,實在想不通,這個才多大的孩子呀,對事物就能有如此深遠透徹的見解,好些連自己這些在仕途中混跡了幾十年的人都有所不及,想想自己像他這個年齡在做什么想什么,就不由直搖頭。 阮云強看見冷冰寒臉上的笑容,心情不由微微一陣放松,心說這次是不是又能好事變壞事呢? 此時,王培華接了一個電話,走過來對大家說道:“剛接到通知,老爺子的車隊馬上就到了!” 大家頓時按照順序排好隊伍,做好迎接領(lǐng)導的準備。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在迎接的隊伍中,冷冰寒非常自覺的站到了后面。國內(nèi)是很講究資格和順序的,雖然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就連開會、吃飯、觀看表演,甚至走路,那都是有相當嚴格的規(guī)定的,不能壞了規(guī)矩。 何況不論情況好壞,總是別人在中央領(lǐng)導面前露臉的機會,自己去搶了別人的風頭,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至于伏民和劉鎮(zhèn)海之流,還不夠格站在這里,只能遠遠地被士兵擱在一旁。 張振岳實權(quán)雖然大,可在現(xiàn)場比起來,也只有站后面的份。他嘴唇有點顫抖,低聲對冷冰寒說道:“一會兒幫我說點好話,這份情我會記住的!” 冷冰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說話間,幾輛黑色的紅旗開了過來,車上先下來了幾個彪悍的男子,四處觀察了一下后,確認沒有危險后,才護著幾位老爺子下車來。 阮云強立即帶著眾人就迎了上去,笑容滿面地向幾位老爺子寒暄問好。 哪曉得王老爺子虎目一瞪,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道:“我干孫子都被你們無緣無故抓到這里來了,我這老不死的還能好嗎?”他老人家一開聲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大氣勢。 阮云強似乎也對老爺子的脾氣早有耳聞,能讓他罵你,說明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他掩住心頭的情緒,長出一口氣,老爺子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削過來,銳利的目光瞬間綻放,仿佛能透視他的身體,他不自覺地把胸口微微一挺,目光中的棱角微微的有所收斂,干笑著對王老爺子說道:“王老,我知道自己的工作沒做好,您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盡管罵,我一定虛心的改正?!?/br> “你們的工作,我怎么敢瞎指揮?我今天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家長,來給孫兒討要公道!”王老爺子氣呼呼地說道。 阮云強聞言一咧嘴苦笑道:“王老你放心,這事我們一定會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王老爺子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四處張望,口里還大聲喊道:“小寒,小寒呢?” “爺爺,我在這里!”冷冰寒沒想到王老爺子一來就急著找自己,急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快步走了過去。 王老爺子一把拉住他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很是心痛地說道:“小寒,你受苦了!他們沒有欺負你吧?要是誰欺負了你,你告訴爺爺,爺爺一定饒不了他!”此時他完全不像是一個叱咤風云的中央領(lǐng)導,更像是一個護短的爺爺。 冷冰寒聽了這真摯的話語,很是感動,鼻頭一酸,眼淚就不禁掉了下來。 王老爺子看見冷冰寒流淚,以為他在這里吃了虧呢,本來強壓的火氣再也忍不住,騰一下沖到了腦門,回頭大聲罵道:“警衛(wèi)員,把這所里的警察都給我控制起來,我倒要看看,哪個吃了豹子膽了!”老眼中精芒閃現(xiàn)出點點淚光。 劉鎮(zhèn)海和伏民他們身邊的士兵立即撲上去把他們的手臂反擰,按到在地,這也就一轉(zhuǎn)眼的變化,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老爺子本身就是行伍出身,在這些士兵心目中,那可是最為崇拜的英雄,威望頗高,聽他一聲令下,自然是不折不扣執(zhí)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許多人都給嚇得不輕。 王培華連忙湊上來勸道:“爸,這,這影響恐怕不好吧?最好還是交給他們系統(tǒng)內(nèi)部調(diào)查處理,實在不行再出動監(jiān)察部門!” 王老爺子剛才不過是氣憤下沖口而出,把當兵那一套用上了,聽到王培華頂撞自己更是火大,瞪著牛眼訓斥道:“你這臭小子,翅膀長硬了哈,連我的話都敢不聽?要放到過去,老子我一槍崩了你!” 王培華被罵得臉陣青陣紅,尤其又是在手下人面前,臉上更是掛不住,可罵人的又是自己的老頭子,只得縮著頭躲一邊去了,心頭還嘀咕著:愛咋咋地,我也不管了。 見狀張振岳臉都嚇白了,心里還琢磨,難道這冷冰寒真在所拘留室里受苦了不成?那些疑犯都是些什么人,他是心知肚明的。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心里不由就是一緊,看來今天這事是不容易罷休了,王老爺子還不知道要如何以此來大做文章呢!會不會又借此把手伸進公安警察系統(tǒng)? 一時間,他的腦海里轉(zhuǎn)過若干個念頭,就沒有一個念頭是能夠讓他趕到欣慰的。此時他真有一種拔出槍來把劉鎮(zhèn)海斃了的沖動。 而此時的劉鎮(zhèn)海早嚇傻了,臉色都有些蒼白難看了,額前又汗珠子滲出,屁也不敢放一個,站在那里簌簌發(fā)抖,心頭還直叫冤。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急忙拉著王老爺子的手說道:“爺爺,我沒事,剛才只是覺得爺爺對我實在太好了,所以才……”說罷露出了幾許不好意思地神情。 “他們真沒欺負你?”王老爺子仔仔細細看了他,有些狐疑問道。 “當然沒有啦!”冷冰寒調(diào)皮地笑了笑,輕聲對他說道:“爺爺,你忘了我是氣功大師嗎?怎么可能被欺負呢?他們才是被我給欺負了呢!”說罷把自己在里面的一些事情略有刪減地說了出來,老爺子這才放心下來。手一揮,那些士兵這才把三個分局的副局長、一個分局政委外帶一個派出所所長給放了。 他們似乎被嚇得不輕,再望向老爺子的神色也全是驚惶。這輩子,向來只有他們對付別人的,可今天終于輪到了自己被這樣對付,卻連話都不敢說一句,這就是權(quán)力呀! 王老爺子又轉(zhuǎn)向阮云強,道:“小阮呀,我剛才語氣沖了點,是我太氣憤了,你說說,咱們的公安警察隊伍是用來保護老百姓的,而不是用來徇私枉法、公報私仇的打手。這樣子怎么能讓老百姓放心,又怎么能讓中央和政府放心呢?” 劉老爺子也附和道:“是呀,近期警察公安系統(tǒng)的風評相當不好,老百姓對于他們的信任度是不斷再減弱,哪里還有人民警察為人民的樣子呀?我看呀,整頓公安警察的工作作風是勢在必行了,我會在近期的會議上提出……” 阮云強和張振岳連聲說是,誠懇的作檢討。 “好了,你們工作也忙,就不用在這里陪我們這些老家伙了!我們也要走了?!币娺_到了目的,老爺子擺了下手,謝絕了他們的邀請,拉著冷冰寒轉(zhuǎn)身就要上車離去。 阮云強如釋重負,忙領(lǐng)著眾人把他們送到車前。 冷冰寒在上車前,遞給張振岳和劉鎮(zhèn)海一個眼神,兩人高懸著的心,這才慢慢舒緩下來。雖然接觸不多,了解不深,但他們也覺得,冷冰寒這個孩子,不是一個不懂分寸的人。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保鏢 “哐!”的一聲,拘留室的鐵門被推開了,一名警察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說道:“王全中,你可以走了!” 王全中蹲在拘留室的一角,聽到指令后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混身的關(guān)節(jié),慢慢的挪出了拘留室,一路上還有其他人不斷對著喊著:“王兄弟,你可好了,發(fā)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們呀!” “王哥,我出去就去投奔你哈!” “王哥,可一定要記著我們……” …… 那場景,就如同是黑社會立堂口一般,亂哄哄的。 警察蹙著眉頭,有心要喝斥他們,不過想了想又忍了下來,昨天的事情,實在讓他們是終身難忘,面對那黑洞洞的槍口,看著他們冰刀一般鋒利,讓人心不禁抽搐的目光,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有什么輕舉妄動,對方開槍的決心,一想到那一幕,他的眼神中就不由閃出一絲驚懼之色。 聽說這次招惹而來得罪不起的人,上頭是大為惱火,自己還是低調(diào)一些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火燒身! 王全中嘴角都掛起了極為苦澀的笑意,回應著眾人,心里卻想著,恐怕都會讓你們失望了,你們想的,都不是我要的。 慢慢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迎面的陽光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目送著一個又一個匆匆的背影從面前經(jīng)過,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他不由感到一陣迷茫: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可自己的目的地又在何方呢?這個繁榮的現(xiàn)代大都市,哪里又是自己的歸屬? 他的身影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顯得很是凄涼。 “干嘛?裝深沉呀!”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而有些玩味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王全中不由心一動,渾身似乎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見冷冰寒靠著欄桿上,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熙熙攘攘的街上,風輕輕拂起他那柔順的秀發(fā),那陽光的英俊的臉上竟然散溢著一種神圣的光彩,讓自己的目光甚至有些不敢落在他的臉上,那似乎是一種罪過,一種有貶圣潔的罪過。 王全中悠悠地收回目光,曬然一笑問道:“是你幫我出了的吧?” “怎么,不想出來?打算在里面安家?”冷冰寒淡然笑道,說著又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 “有區(qū)別嗎?”王全中扭頭反問道,眼神里充滿了無盡的思緒。 “你才二十多歲就開始厭世,這可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冷冰寒笑著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王全中苦笑了笑,露出了迷茫之色,沉默半響才嘆道:“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過一天算一天!” “你就沒有什么心愿,或者是生活的目標?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告訴我,我就能幫你!” “幫我?”王全中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動和向往,不過很快又消逝地無影無蹤,有些淡漠而茫然地自語道:“誰都幫不了我……” 冷冰寒突然笑了,燦然一笑,笑得極為開心,極為自然,又很有些讓王全中發(fā)怵。笑罷他朗然說道:“當然,如果你自己不幫自己,那就真的誰都幫不了你了!要不然,你那點小事情,對我還不困難……” 說罷冷冰寒有幾分好奇地問道:“對于當日的行為,你可曾后悔過?” 王全中搖搖頭道:“從未后悔!”話語依舊是如此地剛勁有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頓時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你調(diào)查我?”像是一只極為憤怒的野獸一般,定定地盯著冷冰寒,似有說不出的氣恨和憤怒。 頓時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氛便像是風暴將至前一刻那般在兩人之間蔓延。 冷冰寒卻似乎完全沒有覺察,淡然笑道:“不調(diào)查怎么能幫你?” 王全中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說是因為緣分你信嗎?”冷冰寒并不回避地回望著他,眼中神色極為堅決和果斷。 如果是換一個人給他扯什么緣分,他肯定會嗤之以鼻,不過此刻看著冷冰寒那淡然自若又充滿了誠摯的眼神,娓娓而談語氣誠摯,他冰冷的心不禁一暖,心中充滿一種不可言狀的感覺。 “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站在這里說話,很有些別扭嗎?跟我走吧!”冷冰寒笑著說完,也不等他同意,徑直轉(zhuǎn)身走了。 王全中愣了一下,臉上陰晴不定,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叫住冷冰寒,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冷冰寒剛邁出第五步的時候跟了上去,步伐剛開始有些凌亂,不過越走卻越是堅定有力。 一間裝潢地很有格調(diào)高雅的咖啡廳,冷冰寒一邊輕輕攪拌著這號稱國內(nèi)最正宗的進口藍山咖啡,一邊看著對面和著四周不大協(xié)調(diào),看起來很不自然的王全中,心頭不禁暗笑,這個人面對槍林彈雨都沒有退縮害怕,可此時坐在這里卻很是有些惶恐。 回去后,冷冰寒對這個王全中很是好奇,不由就讓人查了一下他的資料,當然是暗中找的國安七局幫忙,并沒有驚動其他人。 國安七局的效率確實很高,不到一個小時,王全中的詳細資料就到了冷冰寒的手中。王全中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一個老紅軍收養(yǎng),不僅教會了他一套拳法,還給他灌輸了許多軍人的意識,讓他從小就對軍旅生活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因此當老紅軍百年之后,他就毅然參軍,由于出色的表現(xiàn),在92年4月被選入了國內(nèi)政府派遣的第一支參加聯(lián)合國維持和平行動的部隊,參加柬埔寨過渡時期聯(lián)合國權(quán)力機構(gòu)的維持和平行動,多次出色完成維和任務,被授予聯(lián)合國和平榮譽勛章。 但就在前兩個月,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受到了**武裝的襲擊,一個戰(zhàn)友不幸犧牲,他在極度悲憤之下,開槍將幾名已經(jīng)被俘的**武裝分子射殺,這在當?shù)睾途S和部隊中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嚴重違紀,差點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好在幾個老領(lǐng)導舍下面子來保他,這才被低調(diào)處理,不過開除軍籍,遣返回家是少不了的。這對于其他人或許不算什么,跌倒了重新爬起來就是??绍娐脧男≡谒哪X海里的銘刻實在太深了,再說了,離開了部隊他也不知道該干什么,這事情對他的打擊,那是相當沉重的。 回到家鄉(xiāng),除了那四面漏風的破屋和老紅軍的一抔土墳,什么也沒有。村里人似乎也得知他是在部隊犯了錯被趕回來的,個個對他都是指指點點的,也很排斥。在村里呆了不到半個月,他實在不知道該干什么,于是就背著行囊,獨自一人來到了這里。 剛來首都沒兩天,他無意中看到有小偷在偷東西,嫉惡如仇的他又挺身而出,哪知道惹惱了小偷的同伙,于是糾結(jié)起七八個人一起來找他麻煩,雙方一語不合就動了手,自然也就被帶到派出所里來了,由于沒有帶身份證,就一直被關(guān)在拘留室里,等待調(diào)查。 慢慢喝了一口咖啡,冷冰寒說道:“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遂你心愿,讓你繼續(xù)回部隊當兵,就在這首都軍區(qū);另一個就是給我當保鏢,月薪五千?!?/br> “保鏢?你身手比我還好,還需要我保護你?”王全中很是有些疑惑。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道:“誰規(guī)定身手好就不需要保鏢?難道事事都要我親自出馬?”心頭卻想,要不是幾個老爺子經(jīng)過這件事情后非要給自己派保鏢,自己又怎么會想到王全中呢?自己挑的,又還有“鐵窗”里的情誼,總比老爺子他們從中央警衛(wèi)局給自己派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眼睛”好吧!何況就像剛才說的那樣,也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去處理吧,有個信得過的保鏢,也方便許多。 王全中默然,多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怎么會挑上我呢?相信以你的身份,可以挑選的比我適合的人多了去了!” “你的品行!”冷冰寒很是說道:“從你的經(jīng)歷和在拘留室里的表現(xiàn),我信得過你這個人!我不希望身邊的人是不忠實的?!崩浔戎Х?,慢慢說道。確實,如果不是見到了王全中好的品行,他或許還沒有要請他當保鏢的心思,最對也就是幫他回部隊,了卻他的心愿和憾事。 “好吧,我這條命就賣給你了,給你當保鏢!”王全中聽了很是決然說道。 “你真不想回部隊?”冷冰寒愣了一下,原本以為王全中會毫不猶豫選擇回部隊當兵,他這么爽快地答應,還真有些讓自己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