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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格都好說,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國外酒莊限量生產(chǎn)的,全國只有那么一兩瓶。 秦郁之不喝酒,但受了秦父的影響,他有收集名酒的習慣。 秦郁之帶著忐忑的心和顫抖的手,下了樓。 越往下走越心驚。 暗紅色液體流了滿地,蜿蜒到了秦郁之腳下,侵蝕了秦郁之的拖鞋。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 紅酒的酒香,白酒的酒香,香檳的酒香,全都混雜在一起,別說巷子,掘地三尺都能聞到。 紅色的小河流,在秦郁之腳底下肆無忌憚的流淌,歡快的蔓延。 而罪魁禍首正站在河流中間,仰頭挺胸,吐著舌頭,面帶驕傲的望向秦郁之。 其實闕安并沒有面帶驕傲,他心中也發(fā)怵。 作為一只不懂人類趣味和愛好的野獸,他不明白這些酒加起來夠買下幾座島的價值,但憑著半狼半狗的直覺,加上秦郁之比平時更蒼白的臉色,他也能猜到些許。 但是他此刻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酒香飄到他鼻子里,整個狗不自主搖起尾巴,在地上歡快的跑圈圈,舌頭吐出來,晃蕩到秦郁之腳邊,把沾著紅酒的腦袋往秦郁之褲腿上蹭,一邊蹭一邊歡快哈氣。 他醉了。 從未體驗過的飄飄然的感覺讓他快樂至極,不停用沾滿紅酒的爪子拍打著秦郁之的拖鞋。 劉管家在旁邊站著,大氣不敢出。 這,這這,這這這。 這些可都是有量無價的酒啊。 他心疼死了,替少爺心疼。 所以說二哈這種生物根本不能養(yǎng),危險性和不確定性都太大了,要他養(yǎng)的二哈搞出這種場面,他此刻已經(jīng)在考慮到底是燉狗rou湯還是吃狗rou火鍋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只 劉管家和陳姨忙上前收拾。 破碎的酒渣混著蜿蜒流淌的紅酒在地上肆意奔騰,陳姨和劉管家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了什么叫錢如流水。 罪魁禍狗低下頭來舔了舔地上的紅酒,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哈了哈氣,又打算低下頭繼續(xù)舔,腦袋低到一半就被扯了回來。 秦郁之揪著二哈的耳朵,晃蕩了幾下,試圖讓二哈清醒過來。 二哈整個身子都軟了,像是沒骨頭般靠在秦郁之身上,整只狗攤成了一灘軟泥。 秦郁之嘆了口氣,揉了揉本就疲憊的眉心,只覺得更疲憊了:“劉叔,把小安拉去洗一下?!?/br> 每一縷狗毛都沾著罪惡的酒液,每一處毛孔都散發(fā)出昂貴的酒香,闕安整只狗成了紅酒狗,爛醉的不像話。 劉管家哎了聲,走過去抱狗,卻發(fā)現(xiàn)根本抱不動。 闕安扒拉著秦郁之的小腿。 秦郁之的褲腿上全是深紅色的酒液,順著毛往下流淌。 劉管家使勁拽了下狗。 闕安很兇的回過頭,沖著劉管家“汪汪汪”幾聲,然后繼續(xù)蹭著秦郁之的褲腿。 本來渾身疲憊無奈的秦郁之被這一出搞得哭笑不得,帶著些無奈的蹲下身,一點點掰開闕安的爪子,跟哄孩子一樣:“先去洗澡?!?/br> 闕安委屈的嗚咽,沒放開反而抓的更緊了,張開嘴叼住秦郁之的褲腿,徹底斷絕了秦郁之上樓的退路。 劉管家站在旁邊進退兩難。 秦郁之揮揮手:“我?guī)?,你先把這兒收拾了?!?/br> 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 闕安看起來體積大,但實際并沒有那么重,只是毛毛蓬起來看起來比較大一坨,全都撲到秦郁之臉上,有幾根撲到了秦郁之的嘴里。 秦郁之把散發(fā)著酒香味的狗塞到浴缸里,拿掉嘴里的毛。 秦郁之打開花灑,水噗嗤噗嗤噴在闕安身上,闕安搖頭晃腦,晃了半天自己的毛沒打濕多少,秦郁之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頭一次給別人洗澡,即使準確來說對方也不算是人類,秦郁之還是不大習慣,好在紅酒也挺好洗掉,隨便一沖血紅色的液體就順著全洗掉了,浴缸里全是鮮紅的水,看起來災難至極。 狗倒是干凈了,秦郁之一身狼狽,不得不也洗個澡。 擦干了狗毛的闕安卻死活不肯離開,前腿扒拉著浴缸哈著氣看著秦郁之,仿佛下一秒就要越過浴缸跳到秦郁之身上。 一人一狗僵持了半天,從浴缸里到門外,最多到門口,狗子就扒拉著門框死活不肯再往外移動半步了。 秦郁之無法。 養(yǎng)狗就是這點不好,沒有一點隱私空間,連洗個澡都有著一雙眼神在打量他。 闕安扒拉著浴缸,腦子暈暈沉沉的。 秦郁之正打算起身,突然噗嗤一聲—— 二哈跳進浴缸,伸長了脖子望著他。 闕安現(xiàn)在雖然是條四腳著地的狗,但站起來絲毫不比兩條腿著地的秦郁之氣勢低,尤其是他蹭著秦郁之的大腿,差一點就咬上去的時候。 闕安逼的秦郁之倒退了兩步,下意識拍了下狗頭:“出去?!?/br> 水聲噴灑在偌大的浴室里,掩蓋住帶著怒氣但微弱的人聲,闕安繼續(xù)往秦郁之身下鉆。 秦郁之顧不得其他,直接反手拎住闕安的脖子,欲把人扔出去。 但卻沒想到拎不動。 這狗比他想象中一只寵物狗的重量重得多,剛才乖順依偎在他身上的狗狗只是假象,此刻現(xiàn)出真身,化身成無賴,趴在他身下不肯起來,身上的毛又沾了水,像是浸滿了水的厚重毛毯,秦郁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絲毫沒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