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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蛇頭在距離脖子不足一毫米的地方頓住,緊接著下一秒,飛濺出來的血液散落在地上,一灘泥土變成了血紅色。 兩截蛇身,帶著蛇頭的一截骨碌碌滾落在一旁,難以置信的渾圓蛇眼瞪著天空,另一截抽搐了兩秒后,迅速僵直冷卻,摔在了地上,濺起灰塵。 闕安收回狼爪和冰冷的眼神,嫌棄的在土里蹭了蹭,踢了踢死透了的蛇身。 崽子察覺到動靜,回過頭,見到闕安,眼睛一亮: 毛絨絨回來了! 闕安轉(zhuǎn)動了下脖子,冷淡的對對面吐出兩個字: “過來?!?/br> 第2章 第二只 找孩子的搜救隊比想象中到得更快。 從車上下來的人員動作迅速,背上背著救援繩和箭矢,從車上搬下來的除了救援器械,還有狩獵用的弓箭和瞄準器。 信佛的秦老夫人瞇起眼,辨認出遠處車旁尖銳的箭矢,皺眉問責(zé):“給你說了不準傷害林子里的動物,帶這些做什么?!?/br> 領(lǐng)頭人訕笑道:“老夫人,這附近林子里全是野獸和毒蟲,我們也得帶個家伙防身不是?!?/br> 秦老夫人不耐的揮揮手:“行了,快去吧?!?/br> 車上的人動作迅速,背著救援工具往下。 老夫人走后,救援隊全體扯去信誓旦旦的表情,拿出狩獵用的箭矢和上了麻醉的□□。 救援隊長果斷老練的下命令:“敬辭山上的野獸比尋常地方更兇猛,數(shù)量更多,大家出擊務(wù)必快準狠,避免給野獸留下反擊機會?!?/br> 眾人凝重點頭,弓箭上的淬著的毒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 一崽一狼又恢復(fù)了一上一下的秩序,慢悠悠走在灌木林間。 崽子重新騎在他脖子上揪著毛,抱著他的頭滴答著口水,盡情釋放重逢的喜悅。 闕安頂著濕漉漉的頭面無表情。 他就應(yīng)該讓這崽子自生自滅,中途折回來干嗎。 第一次救他是誤打誤撞,第二次救他是多管閑事。 從這兒走到廟里有兩條路,一條是蜿蜒的小路,另一條是崎嶇的小路,哪一條都得走上個一天一夜。 崽子選擇走了快速通道,直接從懸崖上掉下來,倒是省心省力。 闕安挑了不太顛簸的那條,慢悠悠甩著尾巴,往廟的方向移動。 趕緊把這孩子給弄回去。 他永遠不想再看見這倒霉孩子。 但天有不測風(fēng)云,狼有旦夕禍福,剛走了兩步路,下起了大雨。 啪嗒—— 一滴水從葉子上滴下來,滴到崽子的腦門頂上。 緊接著,越來越密集的雨點兇猛砸下來,淅瀝瀝的滾落到地上,即使頭頂有高大的樟樹葉的遮擋,兩人也被淋了個濕透。 闕安不緊不慢保持著原有的步調(diào),甩了甩尾巴,抖落水珠。 雨滴帶著寒氣不停歇不喘氣的打在崽子身上。 崽子抱緊闕安的脖頸,把頭縮到柔軟的毛中間緊貼著。 “阿秋阿秋——” 鼻涕泡緩緩冒了出來,崽子懨懨的吸了吸鼻子,渾身發(fā)抖。 闕安腳步頓了下,轉(zhuǎn)頭看向崽子,皺眉。 麻煩死了。 他嫌棄完,懶懶抬起眼打量四周,剛好看見個洞口,接著邁開腿跑進了山洞。 山洞里干爽舒適,帶著冷氣的風(fēng)偶爾竄進洞口。 闕安馱著人走進洞口深處,里面不知是誰遺留的干草垛,它腦袋一低,崽子就骨碌碌滾到了草垛上。 迷迷糊糊的崽子發(fā)著抖還不忘伸出右手胡亂抓起幾根干草,嘟起嘴吹了吹。 干草紋風(fēng)不動。 不是毛絨絨,不能當(dāng)蒲公英吹,不好玩。 崽子又掙扎起來去抓闕安的尾巴。 闕安尾巴一揚,避開他的手。 他叼起一團稻草撒到崽子身上,把他蓋了個嚴嚴實實,整只崽崽只露個腦袋撲騰在外面。 這樣應(yīng)該不會抖了。 闕安沒見過比人類更精細麻煩的物種,吹風(fēng)要吹和煦的微風(fēng),曬太陽只挑冬天曬,就連下個 毛毛雨也要矯揉造作的打一把傘。 給崽子蓋好簡陋版的被子,闕安轉(zhuǎn)頭走出山洞,大模大樣的趴在山洞口。 夏天的雨來勢洶洶,短短幾分鐘,干燥的泥土瞬間被瓦解得稀爛,水柱沿著葉縫往下淌,不一會兒就積出了小水灘。 闕安合上眼皮,困意上涌,雨滴滴在他耳朵上,順著眼瞼滑下來。 他耳朵抖了抖,砸了咂嘴,歪個頭繼續(xù)睡。 闕安毫無障礙伴著雜亂的風(fēng)雨聲睡著,順便心滿意足的砸了咂嘴。 他做夢夢見了全羊宴,全兔宴,全鹿宴……全都主動跳著往自己嘴里送。 這個夢做得比以前做過的所有夢都要真實,睡夢中他真真切切的咬到了兔腿。 軟軟的,嫩嫩的,就連rou香都這么迷人真實,唯一遺憾的是帶點奶腥味兒…… 等等——奶腥味兒? 闕安睜開眼,接著嚇出一身冷汗。 崽子的右手握成拳頭正塞在他嘴里,狼鋒利的犬齒挨著拳頭擦過。 闕安沖著崽子怒嚎,聲音穿透稀薄的空氣,震起崽子的幾根頭發(fā)。 只要他剛才再偏離一小寸,他在夢里咂嘴的時候,牙齒就會深深釘在rou里。闕安怒氣上涌的盯著崽子,確定他手完好無損后,上前冷冷叼住崽子的褲腰,想把人叼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