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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照兒不是那樣的人?!?/br> 兩人談到此,宮人前來稟告:“啟稟圣上、太后娘娘,照公子在宮外侯著。” “你看,來了吧?”太后一副“我就料到會這樣”的表情。 圣上搖頭笑道:“讓他進來,朕倒要看看照兒要說什么?!?/br> 李照沒有料到圣上也在,行過禮后,他站在兩人面前,等著問話。 “說說吧,剛接到圣旨就火急火燎來找太后,是不是對朕的旨意有什么不滿?” “照兒不敢,”李照拱手道。 “那你說說為什么?!笔ド系暮右驗檎f話一跳一跳的。 李照垂下頭,“照兒不是也不敢對圣上的旨意有什么不滿,相反,是圣上的旨意太好了。” 此時正是陽光正好的時辰,殿門敞開,李照長身立在屋中,陽光正好照在他的背上,投下一片影子。他的輪廓因背對陽光在發(fā)光,而面容也因背對陽光而藏著一片陰影。 圣上和太后對視一眼,眼里滿是無奈。 太后道:“圣上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顧家沒過三代,就算顧家沒出什么人才,他們也還有一代可以襲爵,更何況顧家父子精忠報國。你娶了顧家唯一的姑娘,就是顧家后人之一,襲爵有什么不對?!?/br> 李照正欲開口,又有宮人進來稟告,還是剛才那個,這次她的聲音小了許多:“圣上,太后娘娘,如太嬪請求覲見?!?/br> 李照眼皮一斂,他就知道會這樣。 太后看了李照一眼,沉聲道:“讓她進來?!?/br> 聽見太后的話,宮人出去了,李照放下手,沒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站到一旁去。 如太嬪簡直要氣死了。 憑什么?憑什么那個瘸子可以越過她的昭兒,竟然娶了那個顧家孤女就可以襲爵? 她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咬緊后槽牙。 可一看到圣上也在,她的心頓時一緊,動作幅度瞬間小了許多,規(guī)矩行禮。 太后輕輕“嗯”了一聲,“如太嬪今天來是有什么事?” 如太嬪瞪了一眼低頭的李照,噼里啪啦地說道:“圣上,太后娘娘,臣妾今天來就是不服?!?/br> “不服什么呀?”太后還是不為所動,語氣淡淡。 如太嬪咬唇,既然太后非得把話挑明,她也不怕。 她指了指一旁動作幾乎靜止的李照,“臣妾不服,為何他,李照,一個毫無功績的小兒,可以襲爵?” 太后把剛才對李照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你還有什么不服?” “可是……可是……”如太嬪結結巴巴道,“顧家姑娘是嫁給他,又不是他入贅,憑什么他就成了定安侯的后人?!?/br> 李照垂頭,眼底一片幽深。 圣上冷笑一聲,看得如太嬪心里發(fā)毛,“你說是為什么?” 皆因她當年的糊涂做法,讓兩個人的人生發(fā)生巨變。徐侍郎也是個糊涂的,親兒子也不認,搞得照兒家不是家,父不是父。 幸好,照兒還有他和母后護著。 圣上一拍桌子,猛地一聲,讓如太嬪嚇了一跳。 “你抱回來的孩子,扔在母后那兒,不管不顧。先貴妃禍害整個后宮,那些年,照兒受的罪和朕,和母后,和皇后,和朕的兒女一樣多,照兒是替你親兒子受罪?!?/br> “當初若不是照兒護著承熙,承熙命都沒了。如果是你親兒子,他會這樣做嗎?就算是為了報答照兒救我兒一命,就算是為了安慰他這些年受過的苦,他都值得這個定安伯!” 李照聽著圣上的話,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成拳頭,手背的青筋明顯,直至圣上最后一句話落下,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世上,誰都可以指責這件事,唯獨如太嬪你不可以!” 圣上話音落下,殿內(nèi)鴉雀無聲,靜得連如太嬪急促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圣上看在如太嬪是先皇女人,也算是長輩的份上,給如太嬪留了一點面子??扇缣珛鍖嵲谑遣恢諗浚[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也算是罪有應得。 如太嬪不敢再說話。 太后的聲音冷得像從冰窟里飄出來:“如太嬪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如太嬪縮了縮脖子,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差點沒站穩(wěn)摔在地上。 她的聲音顫顫的:“沒了……” 圣上臉拉得老長,語氣冰冷,“告訴你兒子,想要什么,自己來說,自己去爭取,別躲在一個女人后面吱吱歪歪。這樣的人,朕看不起?!?/br> 圣上這句話,算是徹底擊垮了如太嬪。 她不敢再看屋內(nèi)眾人的臉,瑟縮地行禮告退,腳步匆匆離開慈寧宮。 李照依舊站在那兒,從頭到尾,沒有看過如太嬪一眼。 * 顧玖不知宮內(nèi)發(fā)生的這一場風波。 她讓秋嬤嬤親自把圣旨放好,而后坐到榻上。 剛一坐下,就感覺下身有什么異樣,濕濕的,挪了挪屁股,一股熱流涌了出來。 顧玖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不敢動了。 “姑娘,怎么了?”紅漪注意到自己姑娘僵硬的臉色。 顧玖舔了舔唇,“紅漪,我好像來月事了?!?/br> 秋嬤嬤剛才屋外進來,一聽這話,臉上閃過激動和欣喜,立馬跑了過來。 一陣兵荒馬亂后,顧玖被秋嬤嬤按著半躺在榻上,手里捧著一杯熱茶,耳邊是秋嬤嬤熟悉的嘮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