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那姜大哥,我們明天該如何跟市里談?”路翔宇轉(zhuǎn)向姜云輝問道。事關(guān)如此大的一個項目,幾乎可以說是全部身家都投了進(jìn)去,饒他是見多識廣的公子哥,也難免覺得心頭沒底。 “該怎么談就怎么談?!苯戚x胸有成竹的說道:“如果你實在沒底,不妨先聽聽市里的意思。我想對你們,樂安民還不敢漫天叫價?!?/br> 路翔宇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論姜云輝說的他領(lǐng)會了多少,但心里卻是踏實了許多。 第九十八章 騙子? 第二天一大早,雙方的式溝通談判就開始了。 因為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視,湖嶺這邊的陣容很強(qiáng)大,市長趙明德親自帶隊,市商務(wù)局、國資委、經(jīng)貿(mào)委等一把手盡數(shù)到場。樂安民雖然沒有到場,卻派了自己的秘書賀秋鵬前來旁聽,其意自然不言自明。 談判的地點,就放在蘭華集團(tuán)頂樓的會議室。 自從華明強(qiáng)等人被抓捕,蘭華集團(tuán)被查封之后,這里就一直都沒人,爛七八糟的,還是趙明德為了今天的談判,頭一天晚上臨時派人來清理出來的。一大幫子人忙了整整一個晚上,才算是大功告成。不僅是會議室里花團(tuán)錦簇,大樓外都打出了大大的條幅。而且一路上去,全都鋪設(shè)了紅毯,紅毯兩邊還擺滿了鮮花,看上去極為隆重。 而有了姜云輝的指點,路翔宇底氣似乎足了許多,坐在趙明德對面成竹在胸、談笑風(fēng)生的。倒是王亞似乎有些不大習(xí)慣這種場面,身子坐的筆直環(huán)視著四周,不時不耐煩的皺眉頭。在他看來,這有什么好談的?雙方把底價一報,能行就行,不行就算。 當(dāng)然,他也不相信,湖嶺這里真會不給他們?nèi)嗣孀?。他們?nèi)嘶蛟S不算什么,但身后所代表的實力,別說只是區(qū)區(qū)一個湖嶺了,就算是整個福興都不得不掂量幾分。 被樂安民逼到這個份上,趙明德雖然心里不舒服,但臉上卻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一直耐著性子和路翔宇閑聊著,卻始終不往事上引。 路翔宇終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就對趙明德說道:“趙市長,我們的初步計劃你們也看了,不知道趙市長覺得還有什么不足的?大家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一下?!?/br> “不急不急?!壁w明德就笑瞇瞇的說道。 陳國金聞言眉頭不由就是一皺,頗為不滿道:“趙市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可沒有閑工夫在這里和你扯淡。” 趙明德卻也不生氣,笑著說道:“陳公子別急嘛。大家既然都坐在這里,肯定都是抱著十足的誠意。之所以一直沒開始式談,是因為還要等一個人?!?/br> “等人?誰啊,是樂書記要來嗎?”路翔宇就問道。 “這倒不是。樂書記倒是想來,不過他今天又事,來不了。” 王亞就嘟噥道:“那是誰?要我們這么多人在這里等他一個,也太不像話了吧?” 趙明德笑呵呵的說道:“和各位一樣,是有意向接手蘭華集團(tuán)的客人。別人既然來了,咱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吧?所以我想啊,干脆大家今天就坐在一起好好談?wù)?。各位也不要在意啊,就?dāng)是走走過場,我們也好給對方一個交代不是?” “你?”王亞頓時就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陳市長,你是不是耍我們啊?有你這樣談生意的嗎?” 路翔宇就一把將他拉了下來,呵斥道:“王亞,你干什么?”等王亞忿忿不平的坐下之后,他這才冷笑一聲,說道:“那好啊,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是哪位那么有眼光?” “是我!”話音未落,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何秋洋就趾高氣揚的在女秘書的步步緊趨下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會議室。走進(jìn)來的時候,目光還頗為不屑的在路翔宇他們?nèi)松砩蠏吡艘蝗Α?/br> “呵呵,何總,就等你了。來,快請坐!”何秋洋剛進(jìn)來,趙明德就極為熱情的起身招呼道。等何秋洋大馬金刀的坐下之后,他又替雙方介紹道:“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明珠的何總,這三位是首都來的路公子、陳公子和王公子?!?/br> “呵呵,這年頭,是人不是人的都敢稱公子啦?”何秋洋就撇撇嘴,頗為不屑的說道:“陳市長,你們可別讓人給騙了?!闭f話的時候,卻連眼都不看路翔宇他們?nèi)艘谎邸?/br> “你***,說誰騙子?”他話音剛落,王亞是怒不可遏,跳上桌子就要去打何秋洋。他那公子哥桀驁的性格,什么時候被人當(dāng)做是騙子過?當(dāng)真是又急又氣。 “王亞,你干什么?”路翔宇大聲喝止道:“和他這種小癟三計較,你丟不丟份?” 被路翔宇罵作是小癟三,何秋洋臉色一變,似要發(fā)怒,可隨即又笑著說道:“是不是小癟三,陳市長他們自然知道。倒是你們,有種就亮亮底,也好讓兄弟我知道,你們是不是騙子。” 被路翔宇這吼了一句,王亞也從激怒中回過神來了,冷笑反譏道:“那你就露露底,讓咱們哥三也看看,你夠不夠格稱我們哥幾個的底兒。” 何秋洋嘴角微微一揚,卻扭過頭去,似乎不屑搭理。倒是一直冷眼旁觀的趙明德笑著介紹道:“何總的父親,是明珠市的何副市長。呵呵,當(dāng)然,何總也是很能干的,年紀(jì)輕輕就搞了一家貿(mào)易公司,當(dāng)真是不得了的年輕俊彥?!?/br> 趙明德介紹的時候,何秋洋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那洋洋自得的表情,卻是一眼就能看到的。 而旁邊的幾個部門的一把手,聞言頓時個個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同時,也都明白了,為什么趙明德會非要等著這個何總來了才開始談。何郢華要來福興當(dāng)省長的事雖然還秘而未宣,但也架不住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士。還有什么能比交好這位何總更能討得何郢華的歡心呢? 一時間,眾人眼珠子都在骨碌骨碌轉(zhuǎn),無不在琢磨著,待會兒要如何才能賣何總的人情,讓他到時候能夠替自己引見引見何省長。 倒是王亞一聽,不由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不屑的對路翔宇和陳國金說道:“呵呵,我還當(dāng)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原來不過也就只是個區(qū)區(qū)的副市長。就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也夠你們?nèi)ケ???/br> 一聽他這話,何秋洋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的說道:“好大的口氣?有本事你就說說你的來頭,也好讓我們這些細(xì)胳膊細(xì)腿的開開眼?!?/br> “我……”王亞剛想說什么,卻被路翔宇擺擺手給阻止了,“我們是來談生意的,而不是來比家世的。難道說家世好就能經(jīng)營好企業(yè)?再說了,何總,我可是聽說,干部子弟不能經(jīng)商,不知道你這貿(mào)易公司又是怎么回事?” 何秋洋眉頭一皺,就說道:“好像這個不勞路公子cao心吧?再說了,這家貿(mào)易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只不過是幫著打理,掙份工錢,難道也不行嗎?” 為了不落人口實,他老早就作好了各方面的準(zhǔn)備,公司自然不是在他名下,有人查也不怕。當(dāng)然,這里面的道道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不去說而已。 “呵呵,行,當(dāng)然行?!甭废栌罹托χf道:“你何總想干什么,自然不關(guān)我們的事。不過這想要競爭,就得各憑本事。不知道何總想要拿什么來接手蘭華集團(tuán)?” 其實他都佩服自己怎么就能有那么好的脾氣?要是換在以前,恐怕老早就掀桌子走人了。京城四大公子的名頭,倒也不是吹出來的。 “實力,我們靠的就是實力?!焙吻镅缶鸵荒樀靡獾溃骸拔覀兠髦閲Q(mào)集團(tuán)在明珠那也是數(shù)的著的集團(tuán)公司,每年的營業(yè)額都在數(shù)十億。不知道這夠不夠格來接手蘭華集團(tuán)這個爛攤子?” “呵呵,國貿(mào)集團(tuán)是吧?數(shù)十億?真的不少?!甭废栌钚α诵?,又對一旁的陳國金說道:“大金啊,讓人查查,看這國貿(mào)集團(tuán)每年這么大的營業(yè)額,有沒有偷稅漏稅的違法行為?小鴨,你也別閑著,讓人查查,這家貿(mào)易公司進(jìn)出口手續(xù)是否合法健全,有沒有什么走私夾帶的行為?” 陳國金和王亞聞言,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各**出電話就撥打起來。這點小事,用不著搬動家里的關(guān)系,光是靠他們就能搞定。 何秋洋先是一驚,可隨即又冷笑了起來,覺得路翔宇他們是在虛張聲勢。他的貿(mào)易公司自然不經(jīng)查,可有他老爸在,誰還動得了? 聽路翔宇這么一說,陳明德也是微微愣神。路翔宇的身份,他只是瞎蒙的,也不敢肯定,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姜云輝編導(dǎo)的一出戲?其目的就是想要將他們都給唬住,然后將蘭華集團(tuán)弄到手。 因此,他才會給何秋洋打電話,就想讓雙方針尖對麥芒斗上一番。到時候,路翔宇的身份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倘若是真的,那自己也好斷了何秋洋的念想,又不至于得罪人;如果是假的,那好,不僅是可以揭穿姜云輝的把戲,還能給樂安民一記響亮的耳光,讓他出丑。 可現(xiàn)在看來,路翔宇他們?nèi)说倪@番舉動,倒是很有些篤定淡然、成竹在胸的意味。難道說,他們當(dāng)真是首都大有來頭的公子哥? 何秋洋冷眼看了看路翔宇,路翔宇微笑以對。何秋洋哼了一聲,又轉(zhuǎn)過頭向陳明德說道:“陳市長,這可以談了吧?我不想和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浪費口舌,能不能請他們出去?” 第九十九章難題 “這……”趙明德看了看路翔宇三人,又一臉為難的對何秋洋說道:“大家都是我們湖嶺的客人,來了我們自然要以禮相待,又怎么能趕人出去呢?何總你看這樣行不行,大家坐下來一起談,各自將各自的優(yōu)勢和方案擺出來,也讓我們看看誰更有誠意,免得將蘭華集團(tuán)所托非人了。這畢竟事關(guān)上萬人的生計問題,不容我們不謹(jǐn)慎對待。相信這點大家都能理解吧?” 何秋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這次來,并沒有想過要拿出多少真金白銀來,許多東西是要在暗中cao作的??杀悔w明德這么一逼,就有些下不來臺了,連帶著對趙明德就有些記恨了??勺钭屗薜靡а狼旋X的還是路翔宇他們。倘若不是他們來橫插一腳,他也不至于會搞得如此被動。 何秋洋瞥了路翔宇一眼,就笑著說道:“不知道首都來的這幾位公子,開價多少?。俊?/br> 路翔宇冷冷一笑,說道:“我們的初步方案已經(jīng)交給趙市長了。何總呢?你那貿(mào)易公司賺了那么多錢,應(yīng)該是財大氣粗吧?準(zhǔn)備投入多少?先給我們交個底,也好讓我們知難而退啊?!?/br> “該投入多少,我們經(jīng)過仔細(xì)測算后,自然會出一個最合理的價位。具體是多少,就不勞幾位公子cao心了。你們還是多cao心cao心自己吧!”何秋洋反唇譏諷道,并沒有被路翔宇一激,就喪失了理智。 路翔宇微微一笑,轉(zhuǎn)頭對趙明德說道:“趙市長,既然如此,那今天就何總你們先談吧,我們就不打擾了。不過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的。我話先說到這里,到時候可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價位了?!?/br> 說罷不待趙明德說什么,對身旁的陳國金和王亞頭一昂,說道:“哥幾個,走吧!”就起身揚長而去。 起身揚長而去帶著陳國金和王亞就往外走。王亞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看了趙明德和何秋洋一眼,還對著何秋洋比了一個槍斃的手勢,嘴角的笑容很是邪乎,讓何秋洋不由得就打了個寒顫。 等幾人大搖大擺出去之后,何秋洋才覺得極沒面子,就冷哼一聲道:“騙子終歸是騙子,知道騙不過了,所以就溜了。趙市長啊,我說你今天可要感謝我,要沒有我啊,你們可就真被騙了?!?/br> 話音未落,就聽有刺耳的手機(jī)鈴聲響起。話被打斷了,何秋洋極為不爽,這時,卻見女秘書將他的手機(jī)送到面前,誠惶誠恐的說道:“何總,電話。是何市長打來的?!?/br> “哦?”何秋洋不由就覺得有些驚訝。在他印象中,老爸是很少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有什么話大多都是在家里說。真要有什么要緊事,也是會讓秘書給自己打電話。因此,當(dāng)他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頗為驚詫。 趙明德聞言眼神頓時就炙熱起來。他眼巴巴的看著何秋洋,臉上更滿是諂媚的笑容,很是希望何秋洋在和何郢華通電話的時候能夠提一提自己的名字。多少也能在即將上任的何省長心目中留下點印象不是? 趙明德都是這番心思,其他人就更是噤若寒蟬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何郢華雖然現(xiàn)在還是明珠的常務(wù)副市長,可架不住人家很快就要來福興當(dāng)省長了,誰敢不敬? 驚疑歸驚疑,不過何秋洋也覺得老爸這個電話來的太及時了。他洋洋自得的瞥了眾人一眼,然后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通了電話,聲音還刻意的抬高了幾拍:“喂,老爸啊,找我有事?我在湖嶺談生意呢……” 可話還沒說完,卻聽電話那頭何郢華似有些焦急的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啦?” 何秋洋楞了一下,道:“沒有啊。老爸,怎么啦?” “怎么啦?”何郢華沒好氣的說道:“剛剛稅務(wù)局的汪成給我打了電話,說是上頭有人下了指示,要嚴(yán)查你那家什么國貿(mào)集團(tuán)的稅務(wù)問題。他也拿不準(zhǔn)是怎么回事,因此趕緊就給我打電話了?!?/br> “什么?”何秋洋駭然一驚,頓時就想起了剛才路翔宇的那一番話。當(dāng)時還以為他們是虛張聲勢,難不成,他們當(dāng)真是首都大有來頭的公子哥? 何秋洋雖然自視甚高,可他也很清楚,即便以后老爸當(dāng)了福興的省長,自己這個衙內(nèi)在福興還算個人物,可真要和首都那些公子哥比起來,還是大為不足的。別的不說,他或許能指使動明珠市稅務(wù)下面辦事的人,可局長汪成就不見得買他的賬了。 趙明德原本是滿臉堆笑,可見此情形不由就皺了皺眉頭。 “不僅如此,海關(guān)、消防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近期都會對你公司進(jìn)行大規(guī)模長時間的檢查。如果說你沒有得罪人,又怎么會惹出這些事來?” 何郢華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他老早就給兒子打過招呼了,這個關(guān)鍵時候,為了以防萬一,一定要低調(diào),千萬別惹事,可他怎么就是不聽呢?看起來矛頭指向的是兒子的這家公司,可誰知道,這把火最終燒的不是自己呢? “爸,那不會有事吧?”何秋洋心頭大急,顧不得還是在會議室里當(dāng)著那么多外人,惶惶問道。 “我暫時先把它壓下來了?!焙污A說道:“但你趕緊好好想想,問題出在什么地方,盡快補救。這種事情,一旦蔓延開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行,我知道了。”何秋洋連忙說道。他當(dāng)然知道其中的嚴(yán)重性。老爸雖然官運亨通,眼看就要當(dāng)省長了,可明里暗里的政敵卻也很多。許多人可謂是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恨不得能從雞蛋里挑出骨頭來。這個時候,再小的事都有可能引發(fā)一系列的連鎖反應(yīng)。到時候,局勢恐怕就難以把握了。 失魂落魄的掛斷了電話后,何秋洋神色極為復(fù)雜的看了看趙明德,終于長長嘆了口氣:“趙市長,不好意思,公司碰到點事,必須要我親自回去一趟。看來這次暫時是沒有辦法和你們合作了,希望以后還有機(jī)會?!?/br> 會議室里包括何秋洋的女秘書在內(nèi)都是一愣,不知道何秋洋這唱的是哪一出?趙明德更是差點就哭了。路翔宇前腳剛走,這何秋洋也走了,還談過什么勁兒?。拷裉爝@大張旗鼓的一出,豈不成了鬧?。康綍r候樂安民借題發(fā)揮起來,板子還不是打在他身上? 一想到這里,趙明德就顧不得矜持了,連忙起身說道:“何總,你大老遠(yuǎn)的來一趟,怎么也要吃個飯再走?。窟@蘭華集團(tuán)的事不急,等你忙完了回來,咱們接著談就是了?!?/br> 何秋洋此時心思老早就不在這里了,哪里還顧得上和他扯這些沒用的?擺擺手就急急忙忙的朝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撥打著電話,走到門口了卻又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道:“趙市長,請問首都來的這三位公子是不是都住在市委一招?” 趙明德點了點頭,心里就明白了。原來首都來的這三位公子哥還真不是假冒的,幾個電話下去,一直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何秋洋就像是屁股著火了似的,根本就坐不住了。似乎就連何市長都束手無策??磥硐胫竿ズ蛯Ψ揭唤谈呦?,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而何秋洋卻是連謝謝都顧不得說,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會議室里其余的眾人則是面面相覷,過了好半晌,市經(jīng)貿(mào)委的陸智就問道:“陳市長,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啊?” “怎么辦?涼拌!”陳明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拂袖而去。 “還能怎么辦?”市商務(wù)局的局長李澤昆就笑著說道:“各人回家,各找各媽。陳市長今天心情不好,你這不是找罵嗎?” 陸智就搖了搖頭,一臉的委屈和無奈。今天為了這次洽談, 而何秋洋從會議室出來之后,是急忙奔市委一招而去。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想要解決,還得從源頭想辦法。 此時的他,別提多后悔了。就為了逞一時之快,就給自己和老爸惹了那么大的麻煩,如果再給他一次機(jī)會的話,他是打死都不會再來湖嶺了。 可惜到了市委一招之后,卻發(fā)現(xiàn)路翔宇他們居然沒在。他當(dāng)真是心急火燎,一邊打電話回公司,讓相關(guān)人員趕緊做好各種最壞的準(zhǔn)備,一方面也是到處托關(guān)系,摸這三個人的底。 而跟在他身后寸步不離的女秘書,也是給嚇壞了。她雖然跟在何秋洋的身邊不算長,卻也很清楚何秋洋的來頭。像何秋洋這種衙內(nèi),何曾見過他如此氣急敗壞和緊張過?一時間,也是芳心大亂,早就失去了分寸。 陳明德回去之后,也沒有閑著。他靠在老板椅寬厚的靠背上,闔著眼睛琢磨了許久,又才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姜云輝的電話。電話剛接通,他就一臉苦笑道:“云輝書記啊,你這可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 第一百章情竇初開 “姜大哥,要我說啊還是你帥一些,我怎么看你們這個陳市長都沒有當(dāng)市長的風(fēng)范?!笨粗娨曅侣劺镖w明德滿臉笑容的和姜美萱交換合作協(xié)議的鏡頭,王亞就撇撇嘴,極為不屑的說道。 雖然被何秋洋中途插了一腳,可這重量級完全不同的公子哥之間的碰撞,結(jié)果自然早就注定了,何秋洋是倉皇鼠竄,逃回了明珠,而在姜云輝的大力斡旋下,路翔宇他們也沒有太刁難湖嶺這邊。 當(dāng)然,適當(dāng)?shù)臄[架子和打壓價格,那也是少不了的。 經(jīng)過了這么一個波折,趙明德是再不敢打什么小算盤了,姿態(tài)放得很低,再加之樂安民親自坐鎮(zhèn),沒有人敢心存懈怠,談判異常順利,不過短短三天,就達(dá)成了協(xié)議,由路翔宇他們新組建的廣匯投資出資四個億,收購蘭華集團(tuán)55%的股份,蘭華集團(tuán)的各債權(quán)方總共占有蘭華集團(tuán)35%的股份,湖嶺市政府持有10%的股份。 而廣匯投資的第一筆資金一千五百萬,將會在協(xié)議簽訂后的一周內(nèi)到位,其他三億八千五百萬會分成三批陸續(xù)到位,當(dāng)然,這么一大筆錢,路翔宇他們是要拿著這份協(xié)議去找銀行貸款,說白了其實也是空手套白狼,要不然,他們哪里來那么多錢。 當(dāng)然,就憑他們?nèi)齻€的身份,想要從銀行貸出這么一筆款子來倒也不難,但其中必定會有許多違規(guī)和見不得光的東西,也容易讓人拿捏把柄,甚至連累到父輩,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去這樣做的。 之所以能夠這么快達(dá)成協(xié)議,姜云輝以債換股的思路也功不可沒,是因為解決了這個大難題,才能為最終的協(xié)議簽訂掃清障礙。 如姜云輝當(dāng)初所預(yù)計的一樣,這些債權(quán)人之所以能夠接受這個方案,跟蘭華集團(tuán)新控股人廣匯投資幕后老板不無關(guān)系,人人都覺得,對方既然有那么大的來頭,跟著他們還怕沒前途。 也不知道路翔宇是如何說服姜美萱的,姜美萱欣然同意來湖嶺出任蘭華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一職,倒讓姜云輝頗為訝異,不過路翔宇他們幾人的身份倒是不方便在這種簽約儀式這種公眾場合出現(xiàn)。 看著電視熒屏里光鮮亮麗、雍容華貴又帶有幾分妖嬈,舉手投足間彌散著一種成熟女人氣質(zhì)的姜美萱,姜云輝不由就有些感慨,這個他曾經(jīng)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終于成長起來了,他還記得,那個寒冷的冬夜,姜美萱沾滿淚水的俏麗、那迷離又有若繁星般的美眸、那用情至深的話語……所有的一切仿佛猶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