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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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我從沒見過這么多人!”韋爾巴扯著嗓子叫喊,“人們的頭密集得讓我看了犯惡心!” 他半個身子伸出船窗,盡力讓自己距離街道更近一些,就象一只把頭伸到極限的烏龜。 韋爾巴透過棱鏡看向街道,嚎叫道:“老天爺!皇帝的花車還沒到,街道兩邊的人就已經(jīng)在發(fā)瘋地呼喊了。他們揮舞著的胳膊,就象翻身蜈蚣的蠕動的腿!” 羅德將兩片棱鏡調(diào)出最合適的距離,用木棍和繩子固定住。這種簡易的望遠鏡能讓他看清街道的一切。 銀灰鐵甲的近衛(wèi)軍排成一排,象一層即將被燒破的紙,擋在熱情似火的人潮前。 “怎么會有這么多人。”羅德舉著望遠鏡說,“上次他從希臘回城的時候,沒這么多?!?/br> 韋爾巴撤回身子,揉了揉瞪得酸痛的眼睛,“這不奇怪,你的主人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受平民歡迎的皇帝?!?/br> 羅德放下望遠鏡,斜他一眼,“什么意思?” “劫富濟貧唄?!表f爾巴摳著鼻孔說,“他收了那些貪污的元老,砍掉不少商業(yè)稅,要知道,之前就連嫖妓都需要繳稅。他還對小商小販特別寬容,現(xiàn)在除了鹽和黃金歸他壟斷,其他的東西都放開買賣?!?/br> 羅德拂過光滑的棱鏡,語氣隱晦地說:“是嗎……” “他風(fēng)評很好?!表f爾巴將手里的棱鏡一拋一拋,“至少妓院里和我調(diào)情的妓|女,浴場門口叫賣刮板的小販,還有頭頂陶罐的fu女,都對他稱贊有加。之前什么備受爭議的保釋金,都在一連串的減稅里被遺忘了……” 甲板上的人群突然激動得跺腳,船只劇烈晃動起來,躺在床上的羅德不由地抓緊床邊。 韋爾巴象被絆到腳一樣平摔在地。他扶著窗框顫巍巍地站起來,嘴里罵罵咧咧:“這幫東西不僅未經(jīng)允許就爬上我的船,還象跳蚤一樣蹦跶個不停!” 他往窗外望一眼,驚喜地叫道:“來了!皇帝來了!” 羅德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緊張,舉起望遠鏡看向窗外。 宛如黑水的人潮間,一輛色彩鮮艷的花車象開荒一樣,艱難劈開一條鋪滿玫瑰的路。 那頭標志xing的卷曲銀發(fā)一入眼,羅德就心如擂鼓。他生理反shèxing地放下望遠鏡,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去,才重新舉起。 灑滿金粉的紫色綢緞在正午烈日下,散發(fā)出水波一般的碎金色。羅德能清晰地看到,尼祿指間只戴了一個金戒指,和自己手上戴的是一個式樣。 時間飛速倒回,前世眾叛親離、紫袍破爛的尼祿,初識時青澀而天xing殘忍的尼祿,做]愛時霸道而無限索取的尼祿……此刻盡在手里的棱鏡里。 此刻的羅德其實看見了無數(shù)個尼祿。 愛情面前,時間是假的。 “噢!老天爺!看到那條又金又紫的絲綢了嘛?!”韋爾巴激動得拍打窗框,“我敢保證,皇帝手里的那條絲綢能買下我們這樣的十艘船!” 羅德望著花車上的尼祿,臉色怔怔的,對身邊胡亂叫喚的韋爾巴充耳不聞。 花車慢慢消失在視野盡頭,象一枚悠悠滑出去的彩玻璃珠。 羅德還保持著望遠的姿勢,直到很久后,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沉默著躺回到床上。 一回頭他就對上韋爾巴賤兮兮的笑臉。 “怎么樣?”他怪聲怪氣地說,“離得這么遠,看清楚主人的樣子沒?” “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清楚他長什么樣子?!绷_德清冷地說,指肚來回輕撫圓潤的棱鏡面。 韋爾巴壞笑著,一臉的意味深長。 羅德把望遠鏡放回桌子,闔上長期被海水沖刷得變形的玻璃窗,拿起果盤里的一顆葡萄酒丟進口中。 “你的主人變樣了。上次劫持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容易受驚的小樹芽?!表f爾巴也捏起一顆葡萄,“僅僅一年多,他就象迅速開花結(jié)果一樣,成長為一個儀態(tài)沉穩(wěn)的大人?!?/br> 羅德回想著方才的尼祿,沒有意識到自己眼睛已經(jīng)失神,輕柔地說:“他變了。” “你也變了?!表f爾巴雙臂jiāo叉在胸前,一臉認真地審視著羅德。 羅德靠著枕頭,半仰著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