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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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危險 起風(fēng)了,山林間發(fā)出簌簌的響聲。 俞桉僵硬地回頭,和宋瑾清澈的眼睛對視后清了清嗓子,一臉無辜的問:“什么意思?” “宗主說我是新徒弟,我跟著師尊十七年了,依然是新徒弟,是不是說明師尊還有一位舊徒,比我跟著師尊的時間更久?”宋瑾平靜的看著她,“他便是以前陪著師尊的人嗎?” 宋瑾太過聰慧,只憑宗主一句話便推斷出這么多,而且還都是對的。俞桉后背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感慨徒弟長大就不好騙了。 但不好騙還是要騙的,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只是半魂,出生只是個意外,而真正的身體還在沉眠,恐怕會刺激到他,他連動怒都會起高熱,若是經(jīng)此打擊,怕是要熬不過去的。 俞桉安靜的與他對視,片刻之后緩緩開口:“你可知宗主如今多大歲數(shù)了?” 宋瑾頓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若我沒記錯,大概也有五百三十歲了,”俞桉揚起唇角,“對他來說,你即便跟了我五十年,怕也是個新徒弟?!?/br> 宋瑾眼眸微動:“師尊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不要多想,我就你一個徒弟,知道嗎?”俞桉輕笑一聲,眼眸清澈透亮。 宋瑾云淡風(fēng)輕的笑笑:“嗯?!?/br> 安撫完宋瑾,俞桉默默松一口氣,轉(zhuǎn)身便回寢房了,宗主來過的事仿佛一顆小石子落入水中,除了最初泛起一點漣漪,之后便沒了動靜。 翌日一早,便傳出宗主閉關(guān)修煉的消息。 “……他前腳剛說要給我靈藥,后腳便閉關(guān)修煉,是不是故意賴賬?”俞桉忍不住跟宋瑾吐槽。 宋瑾失笑:“說不定只是湊巧,師尊不要多想?!?/br> “我倒是不想多想,可他這時候閉關(guān),未免也太奇怪了。”俞桉嘖了一聲,哪哪都覺得不對。 宋瑾抬眸:“哪里奇怪?” “他……”俞桉本想說他都快死了,這時候不安排宗門事務(wù),不為他女兒鋪路,卻跑去閉關(guān)浪費時間,自然是奇怪的,但對上宋瑾干凈的眼眸后,還是笑了笑,“沒什么,就是覺得宗門這么多事,他卻跑去躲清靜,有些不對勁?!?/br> 生生死死的事,她不想跟阿瑾說。 宋瑾聞言,腦海中閃過宗主那張臉,靜了靜后道:“不管對不對勁,師尊都該小心,最好是別再外出。” “嗯,我知道了?!庇徼衲罅四笏哪槪愕皖^去挫劈魂刀上的鐵銹去了。 宋瑾看著她專心忙活,眉頭漸漸又皺了起來。 當(dāng)日晚上,宋瑾咳疾犯了,早早便歇下了,俞桉一個人無聊時,總算后知后覺的想起了深淵里的某人,思索一番便要去看他。 她本來打算空手去的,但一想自己把人晾了這么久,他那個暴脾氣恐怕又要找麻煩,還是得拿點禮物。 俞桉認真想了一瞬,折回廚房拿了倆大白饅頭,這可是她親自下山買的,希望他不要不識抬舉。 她笑瞇瞇的用油紙將饅頭包好,塞到懷里便往外去了,結(jié)果剛走到院門口,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來人后,俞桉愣了一下:“宗主?” “俞峰主。”宗主笑著看她,月光下臉色青白如鬼。 俞桉眉頭微蹙:“宗主不是閉關(guān)了么,怎會出現(xiàn)在鳥語峰?” “本尊本已經(jīng)閉關(guān),但突然想到答應(yīng)俞峰主的靈藥還沒給,便又跑了一趟?!弊谥髡f罷,兩個箱子出現(xiàn)在院門口。 俞桉沉默一瞬,上前打開箱子,里頭果然都是上等的靈藥。 俞桉抿了抿唇,半晌噙著笑抬頭:“宗主真是太客氣了,為了兩箱靈藥還特意跑一趟?!?/br> “其實也不是只為了兩箱靈藥?!弊谥餍χ此?。 俞桉指尖掐著手心安靜和他對視,片刻后笑了起來:“那是所為何事?” 宗主勾著唇角,眼角的皺紋堆疊:“今夜月光正好,不如俞峰主帶本尊四處走走?自你父母走后,本尊還不曾好好看看這鳥語峰?!?/br> 他渾身上下透著古怪,俞桉牢記宋瑾的話,并不想與他多待,然而他即便是將死之人,自己的實力也不如他,更何況阿瑾還在屋里睡著,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讓他離開這座院子。 俞桉沉思片刻后,揚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便朝著外頭去了。 兩個人慢慢地走在山路上,宗主不急不緩的說話:“這鳥語峰比起當(dāng)初,實在是破落不少。” “鳥語峰就我和徒兒兩人,實在無心打理?!庇徼耠S口敷衍。 “俞峰主這些年,過得也是辛苦了。”宗主感慨道。 俞桉扯了一下嘴角,沒有回應(yīng)他這句話。 宗主今夜格外多話:“本尊也有錯,當(dāng)初仙門傾軋,俞峰主的父母為了保護合仙宗犧牲了性命,只留下一個你,本尊卻未曾替他們好好照料,害你如此辛苦,本尊恐怕到了地下,也無顏面見你爹娘。” “宗主言重了。”俞桉扯了一下嘴角。 “或許是年紀(jì)越來越大,本尊近來總是想起年輕的時候,若還能回到那個時候,同你父母一起并肩作戰(zhàn)該有多好,”宗主感慨,“只可惜你爹娘走了,這個愿望注定不能實現(xiàn)?!?/br> 他三番兩次提起父母,俞桉心里愈發(fā)煩躁,連敷衍都不想敷衍了。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后山,前方不遠處便是一大片花田,月色下玫瑰色澤略顯暗淡,花枝也不如上次來看的精神。 俞桉垂眸撫過一朵花,花瓣竟不明顯的輕顫一下,她頓了頓,以為自己眼花了。 “本尊要死了?!鄙砗蟮淖谥魍蝗坏?。 俞桉頓了頓,平靜的回頭。 “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吧,”宗主笑了一聲,“也是,連茵茵都覺得本尊近日臉色越來越差了,你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俞桉沒有說話。 “俞峰主,本尊有時候很羨慕你,十九歲時便得了金丹,自此容顏定格不再衰老,身子骨也一直維持在十九歲的狀態(tài),不像本尊,七十多歲才勉強修為金丹,即便延長了壽命,也無法再塑巔峰?!弊谥鲊@氣。 俞桉眼神微冷:“宗主,我的金丹是我父母拿命換來的。” “是啊,所以說你的機緣好,不像我,再無進位元嬰的可能,”宗主說完停頓一瞬,“其實倒也不是全無可能,只是如今修仙界靈力枯竭,我才遲遲沒有進階,若有精純靈力相助,想來也是可以一搏。” 俞桉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宗主是什么意思?” “俞峰主,你爹娘將靈力給了你這么多年,你卻只在最初被逼成金丹,之后再無進益,想來靈力于你也是無用之物,倒不如贈予本尊,讓本尊勘破金丹、延年益壽如何?”宗主步步逼近。 俞桉一步一步往后退:“且不說靈力是我爹娘給的,即便不是,也早在我體內(nèi)多年,宗主這般跟我索要,豈不是過分?” “只要你乖乖把靈力給本尊,本尊答應(yīng)讓你成為合仙宗下一任宗主?!弊谥髟S以重利。 俞桉冷笑:“靈力給你我就死了,怎么當(dāng)你下一任宗主?”她可算知道周茵茵隨誰了,這父女倆,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俞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弊谥餮凵褚粎?,出手朝她面門襲去。 俞桉心下一驚,猛地朝后退去,打起十二分精神應(yīng)對他。 她是金丹中層,宗主是金丹巔峰,修為這東西,錯一點便是天差地別,更何況她沒有能力發(fā)揮全部力量,即便他是將死之人,她也毫無招架之力。 俞桉苦苦抵抗,還是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我勸你不要再負隅頑抗,念在你爹娘的份上,我會給你留個全尸?!弊谥黝~頭青筋暴露,一掌打在了俞桉小腹上。 俞桉如紙片一樣飛出去,重重摔進了玫瑰花田,嘔的一聲咳出大片血跡。玫瑰花葉沾染了血,不經(jīng)意間顫了一下。 她經(jīng)脈碎了兩處,小腹也受了重傷,只能靠著僅剩的一只胳膊撐著地面,遲緩的往后退。 “……周將,我爹娘當(dāng)初為你宗門而死,你如今卻想要我的命,即便你拿了靈力,也絕不可能修成元嬰?!庇徼袼浪蓝⒅?,啞著嗓子說話。 宗主冷笑一聲:“那就不需要你cao心了?!闭f罷,手心匯聚一團真氣,直接朝她面門襲來。 俞桉絕望的閉上眼睛,下一瞬變故橫生,身側(cè)的玫瑰花叢突然暴起,匯聚而成一面花墻,直接抵擋了他的襲擊。 兩人俱是一愣,俞桉先回過神來,捂著肚子跌跌撞撞的扭頭就跑,即便身后傳來宗主的怒吼,她也沒敢回頭。 她跑得很急,滿腦子都是回住處帶阿瑾離開,然而跑了許久撞到山壁時,才意識到自己跑錯了方向。 “糟了!” 俞桉心下大急,吐了一口鮮血后扶著石頭,掙扎著試圖起身,卻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在快要磕在地上時,山壁突然化成一團黑洞,她徑直跌入了深淵之中。 她消失后,深淵之門重新關(guān)上,又變成了完好的山壁。 第19章 炸裂玫瑰 夜黑風(fēng)高,鳥語峰。 宗主一劍劈開玫瑰花墻,卻被噴出的黑色汁液淋了滿臉,他頓時暴怒,剛要毀掉花田,臉頰上突然傳來一陣灼熱的疼痛,他隨手一擦,便擦下一塊血rou。 “俞、桉!”他咬牙切齒,拿起劍便要毀掉整片花田。 然而下一瞬,花田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身影,他先是一愣,待看清對方的臉后頓時瞇起眼睛:“宋瑾?” “宗主夜半前來鳥語峰,所為何事?”宋瑾臉色慘白,嘴唇卻泛著不自然的紅,靜雅如竹的氣質(zhì)淡了不少,在月色下平白多了一分妖邪之氣。 宗主死死盯著他,半晌冷笑一聲:“你師父對本尊大不敬,本尊就抓了你,不怕她不來認錯?!?/br> 說罷,他一道劍氣襲了出去。 然而下一瞬,新的花墻再次聚起,為宋瑾擋去了襲擊。 “我?guī)熥鹱钍橇忌朴卸Y,怎會無故冒犯宗主,定然是宗主惹她生氣了,她才會如此?!彼舞f著咳了起來,漆黑的眼眸因此多了一分水汽。 宗主見他沒有一點修為卻如此淡定,眼神頓時愈發(fā)冷厲:“你與俞桉背著宗門,養(yǎng)了這些妖邪之物,還敢說什么良善有禮,受死吧!” 話音未落,宗主又一劍劈在了花墻之上,然而這次的花墻似乎更強了,他連劈兩次都只留下一點痕跡。 眼看著壽數(shù)所剩不多,他還要去抓俞桉,于是瞬間心急,不留余力的對付眼前花墻。 宋瑾不停咳嗽,身體如紙片一般晃動,似乎隨時都要倒下,然而他的眼神冷靜,完全不像病重之人。 “宋瑾此生,只想做師尊心中至純至善的徒弟,可你們一個個的,為何都要逼我?”他撩起眼皮,心平氣和的問。 宗主聞言一愣,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俞桉摔進深淵后,迷迷糊糊中看到一道身影朝自己走來,她嘴唇動了動,想叫他去救人,然而下一瞬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待她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 俞桉睜開眼睛時,便看到某只叫金丹的兔萌獸,正趴在她身邊呼呼大睡,而宋玨則拿著一個沾血的饅頭啃,她咳了一聲,無視嘴里的血腥氣,啞著嗓子道:“臟了,不能吃……” 宋玨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向她,然后當(dāng)著她的面咔嚓咬了一口。 俞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