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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么想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秘書的聲音響起:有您的包裹。 他的包裹?辛梓愣了下,片刻后說道:拿進來。 秘書小姐將包裹遞jiāo后就退了出去,辛梓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很輕,又看了看寄件人,匿名。 辛梓對著又它看了一會,謹慎地開始動手拆,只是拆了一層還有一層,再拆一層里面還有,拆得七七八八了,終于露出一個土huáng色的大信封,上頭依舊沒有任何文字。 他沿邊撕開信封抖了抖,從里頭掉出一張報紙。辛梓撿起報紙攤開看了看,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那種都市類報紙或是晚報,是一張八卦地方小報。辛梓皺了皺眉,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人送了這么一張報紙給他。 只是,報紙左下角用紅色水筆畫的大圈圈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把報紙折了折,拿起來仔細看了下那行被勾畫出的文字。 猛然間,辛梓的臉色煞白,整個人舉著那張報紙一動不動,捏著報紙的手指幾乎變了形,骨節(jié)泛白。 外間的秘書小姐正在網(wǎng)上聊Q,談到正興處只見總裁大人幾乎是撞門而出,腳步不穩(wěn)地沖到自己面前,那張臉面白如紙,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秘書小姐嚇得都忘了關(guān)Q,只知道呆呆地看著辛總裁:總裁有有什么事嗎? 這個,辛梓指著那張拆開的塑料紙,聲音顫抖:誰送來的? 她是不是犯錯了,秘書小姐哭喪著臉搖搖頭:我不知道剛才有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自稱是快遞公司的 他走了多久? 有一會了。秘書小姐觀察了下總裁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總裁,有什么問題嗎? 沒事沒事辛梓失魂落魄地擺了擺手。 秘書小姐有些擔心地看著辛梓走回辦公室,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難道真的是那包裹出了什么問題?她從沒見過總裁這副丟了魂似的樣子。 辦公室的門慢慢闔上,辛梓呆呆地站在辦公桌前,那上面擺著一張已經(jīng)被揉爛的報紙。 只是,那上面被畫紅圈的標題還依稀可見:某豪門千金八年前慘遭qiáng bào,知qíng人士驚爆內(nèi)幕。 在整篇文字最后還貼有一張字條,上面是一串網(wǎng)址,電腦打印的字:網(wǎng)上更jīng彩。 淺淺 五十六問 辛梓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點,踏進家門,屋子里沒有點燈,只有客廳里的電視機亮著,中央六套正在放哪部譯制片。他將包放在玄關(guān)的鞋架旁,走到客廳里,果然,淺深正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熒幕上的光忽明忽暗,光影斑駁地打在淺深的臉上,她熟睡的臉此時看來竟有些夢幻,唯美得不真實。 辛梓在她面前呆呆站了會,又輕手輕腳地在地板上坐下,靠在沙發(fā)邊上就這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淺深睡著的時候容易皺眉,就好象睡得再深,她都有無法擺脫的困擾。他以前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在她的夢中糾纏,她又有什么需要擔心憂慮? 是啊,梁淺深是千金大小姐,含著金湯勺降臨在這個世上,她有一個最富有的外婆,還有一個同樣富有的父親,而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她還擁有無可挑剔的美貌,雖然xing格任xing了點,但這也跟她不幸福的童年有關(guān)。除此之外呢,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著追求者,不乏鮮花禮物,隨時隨地她都是那個被人捧在高處的公主,例如顧景然,又如倪淵。他不像他表面那樣清心寡yù,他會憤怒,會嫉妒,還會記恨,還記得一年前,分手七年后他第一次在法院門口看見她,自那之后他開始一次次地想為什么,為什么他那么痛苦,而她還能笑著活得那么開心。 他想,恨她吧,不要再愛了。 可是,在那一年里,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他默默看著她,看著她去最喜歡的咖啡店喝咖啡,看著她去各大名品店掃貨,看著她跟一個叫倪淵的男人天天見面,他多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只是她生命中連風都算不上的塵埃。然后,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沒法控制,愛她好像已經(jīng)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了。 嘉妮什么都不知道,他利用這一點從她那里得知了她這些年的狀況,然后,他做出了他這輩子最艱難、最危險,搞不好還是最愚蠢的決定。 他賭了。 娶她進門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快感,無關(guān)幸福,那是太多痛苦與忍耐堆積起來,終有一日得到釋放的快感。他甚至瘋狂地想,八年前她離開他,而八年后,她還是回到他身邊,這算不算是他的勝利了?然而,每天都能看到她的日子,卻越發(fā)加重了他那種極端尖銳的復(fù)雜qíng緒,他隱忍得很深,她從不知曉,每當她對他冷嘲熱諷,生氣斥責,尤其當那個夜里她自言自語說她不欠他,那瞬間爆發(fā)的恨意和怒火幾乎可以將他的心焚盡。 在這種愛恨雙重折磨的qíng形下,他所能想到的全是,痛苦的是他,她難道對他連一點點內(nèi)疚都沒有嗎?一個人任xing自私竟可到如此地步嗎?可他還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電視機里的槍戰(zhàn)片開始上演激烈jiāo鋒,屏幕的明暗起伏得越加厲害,客廳里幻化著詭異的光線。 她還睡著,眉間的小疙瘩稍稍平復(fù),安寧得如同嬰兒,恬淡的睡顏純凈得令人不忍觸碰。 胸中的那口氣突然凝住,辛梓仰頭大力呼吸,不料喉頭猛然竄上一股腥甜,不受控制地哽咽起來,一股股熱流沖上大腦,隱隱作痛。他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點聲音,而身體早就顫抖得不能自己。 我梁淺深自始至終沒有欠過你分毫,你以為易玥珊很可憐,你以為你很可憐,對不對。 那時候,他確實在心里說,對,他比她可憐,他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如果我說,我比你們誰都可憐,你信不信!如果我說,我這八年來遭受的痛苦比你辛梓承受的多千百倍,你信不信!如果我說,我八年前恨不得去死,你信不信! 那時候,他想相信,可是,她沒有給他相信的理由。她讓他不要bī她,而他只是一個勁的想知道她究竟為什么會說出那樣的話,她究竟憑什么認為她不需要承擔任何痛苦。 什么才是真相,真相又是什么。 如果真相是他都無法承受,心碎至死,血淚橫流的丑惡,那八年前她又是以怎樣的心qíng站在他面前平靜地對他說:我們分手吧,又是以怎樣的心qíng冷笑著面對所有人的漫罵侮rǔ,又是以怎樣的心qíng戴上鉆戒重新面對他,那一晚,她又是以怎樣的心qíng推開他的懷抱,那雙充滿恐懼的眼里看到了什么,傷痕累累的心上留下了多深的yīn影 淺淺辛梓無聲地喚著這個名字,就連心都在泣血。 錢,他當真以為,她只是為了那散發(fā)著銅臭味的粗鄙俗物棄他而去,而事實上她每次想對他說,卻yù言又止的神qíng,她不安而掙扎地說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說,他現(xiàn)在終于全都明白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他覺得他快要瘋了,最愛的人遭受了那樣不堪的創(chuàng)傷,而他還認為她比他幸福,甚至大罵她八年前把他當傻瓜,八年后還把她當傻瓜,當時她聽了心中是什么感覺!一回想起來,他就恨不得打死自己。 而顧景然,原來所謂的救命之恩是這樣一回事,倘若她選擇了他,這個時候,他也無話可說。 沙發(fā)上,淺深動了動,辛梓立馬拭去眼角的淚水,調(diào)整了下呼吸,看著她慢慢睜開眼睛。 起初她還迷迷糊糊,美麗的眸子微露迷茫,隨后忽然從沙發(fā)上彈坐起來,驚叫:你回來啦!隨后,不等他說上一句,又驚呼,我的湯! 他看著她慌慌張張地光著腳就沖進廚房,嘴上還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我煲的湯! 辛梓跟著她到廚房,看到她正手忙腳亂地要把鍋里的湯盛出來,不料qíng急之下忘了拿毛巾,直接用手去端鍋子,燙得她急忙縮手捏著耳朵倒吸一口氣。辛梓立刻跑上去攔住還想上前的淺深,果斷地拿起毛巾包住鍋子慢慢將湯倒進碗里。 淺深見他搞定以后又焦急地對著碗研究了一番,這才才長長舒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對他說:還好沒事。她又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忿忿地說,怎么就睡過去了,真要命。這個湯我從下午就開始煲,那些食材買齊多不容易啊,如果煲壞了,我就 你就怎樣?辛梓打斷她的話,輕柔地拉過她的手查看她有沒被燙傷,這么不小心,如果燙壞了怎么辦? 淺深湊上去看了看自己的手,對著發(fā)紅的地方chuī了兩下,無所謂地說:我沒那么嬌氣,可那湯是我特地熬來給你喝的,你今天可得全部給我喝掉。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是會放光一般,明媚得整張臉越發(fā)驚艷美麗,辛梓慢慢低下頭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說:等下我給你上點燙傷藥膏,不要大意,如果燙出泡來有你苦頭吃的。 淺深還是笑笑,任由辛梓拉著她的手又是看又是chuī,她喜歡這種感覺,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覺,可忽然她又察覺到什么,問:你聲音怎么這么啞?感冒了? 辛梓愣了下,立馬笑道:可能吧,今天確實有點頭痛。 天氣預(yù)報說有冷空氣,明天記得多穿點。淺深把辛梓推到餐廳,把他按到椅子上,又跑進廚房拿出那碗湯,現(xiàn)在就趁熱喝了,等會洗個熱水澡馬上睡覺,我們下周可是要出去玩的,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生病。 辛梓端著碗一口一口喝起來,每喝一口他都覺得有一股暖流輸入了他的心脈,可殘留在心中的刺痛感也隨之加重,期間他抬起頭問淺深:還有想去的地方嗎? 淺深不明所以:你不是說去希臘嗎? 那只是我想的,你有更想去的地方嗎? 淺深在腦子里搜索了一圈,搖頭道:沒有。她拿過水杯喝了口,咬著杯沿說,其實去哪里沒什么關(guān)系,最主要的是跟誰去。 辛梓舀湯的動作略微停頓,輕輕應(yīng)了聲:是呀。 喝完湯之后,辛梓被淺深催著去洗澡,可他站在廚房門外沒動,看著她一個人哼著小調(diào)收拾起碗筷來,他胸中一痛,無法想象她單薄纖細的身體如何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過去,他絕不會跟她吵架,絕不會離開她半步,他又多想替她承受這一切,再不濟,讓他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