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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試問深淺總是辛在線閱讀 - 第9頁

第9頁

    梁淺深無聊得想翻白眼,這個老班也夠了吧,嘰嘰咕咕說了一整節(jié)晚自修耳朵都快爛了,他還沒嘮叨完。

    見梁淺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位年近半百的資深老教師再也受不住了,拿起手里的備課文件夾狠狠一摔,爆發(fā)出最洪亮的聲音:把你爸媽給我叫來!

    梁淺深聳了聳肩道:我找不到。跟老班說了很多次了,要找爸媽她自己找去。

    好,我今天跟你回家。老班這次像是鐵了心要制制這個丫頭了。

    梁淺深又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我一個人住。

    你!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

    報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了聲報告,辛梓從門外走了進來,李老師,已經(jīng)打鈴了,你有什么事要到班里說的嗎?

    氣得都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自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老班指了指桌上的試卷說:數(shù)出五十份到班里發(fā)了,這是這次數(shù)學(xué)卷子的詳細答案,讓他們自己回去對一下,我明天提問講評。

    辛梓立刻拿起卷子做到一旁的辦公桌上數(shù)了起來,從進門到現(xiàn)在連梁淺深一根眉毛都沒看過。

    你看哪呢?老班見到辛梓就一臉笑容,看到梁淺深那叫個血海深仇,我問你話呢,給我站好。

    說,到底怎么聯(lián)系到你父母?

    我不知道!梁淺深也快不耐煩了,她還想去泡吧玩呢。

    見她這么個態(tài)度,老班的脾氣再次火爆上來,yīn惻惻地說:哼,難怪你這么沒教養(yǎng),原來你父母都不會管管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和男生勾三搭四,你還有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羞恥心,你mama都沒有教過你女生要矜持嗎

    李老師,你把最后一句話再說一遍。忽然,一直吊兒郎當左耳進右耳出的梁淺深沉著臉,柔軟的嘴唇里吐出片片薄刀似的話。

    老班愣了一下,就連在一旁低頭數(shù)數(shù)的辛梓也不禁放慢了手里的速度,抬起頭看向淺深。

    你那是跟老師說話的態(tài)度嗎?我有說錯嗎,你有女生的矜持嗎?

    你,給我把那最后一句話再說一遍!梁淺深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一向來笑得沒心沒肺,帶點小邪惡的她現(xiàn)在面沉如水。

    老班不知怎么心里有些發(fā)毛,但又不好向一個女學(xué)生服軟,何況這里還有一個學(xué)生,便嘴硬地又說了一遍:你mama沒教過你矜持嗎?還大呼小叫的!

    李忠福,你他媽給我聽清楚了,你罵我可以,說我沒教養(yǎng)也OK,但是不要說到我媽頭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梁淺深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指著老班的頭狠狠地說道,語閉一甩手拂了桌上的文件夾,散落了一地的備課紙。她頭也不回地沖出辦公室,身后老班氣炸的聲音不絕于耳:你等著收退學(xué)通知書吧!她壓根沒去理會,用力甩上門,門框晃悠悠地抖了兩下。

    一直把事發(fā)經(jīng)過看在眼里的辛梓拿著五十份答案回到教室,梁淺深已經(jīng)坐在那里收拾書包了,他把答案發(fā)了,jiāo代了下老班的意思后全班一哄而散。他走回自己的座位開始整理東西,卻見梁淺深收拾好了東西并沒走,正奇怪著,她竟突然轉(zhuǎn)過了身看著他。

    你今天看到了什么?她瞇了瞇大眼睛,透著危險地問。

    我什么也沒看到。辛梓一臉無波地答道,說得無比自然。

    梁淺深立刻給了個大笑容,眼里卻清冷一片:很好,大班長,再見。

    辛梓說不上是什么心qíng,看著梁淺深挎著一個空dàngdàng的書包離開教室,又想到剛才在辦公室里的一幕,估摸著也能猜到也許這個放肆散漫的女生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也許這也是造成她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的原因之一。

    走在回家的路上,辛梓想著想著又想到了坐在他前面的那個女生,她和他在初中也是同學(xué),不過兩個人似乎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由于對方太過出格的行為方式,他倒還不至于不知道這號人物。聽得流言多了,自然對這樣的女生沒什么好感,甚至是厭惡的。只是仗著自己漂亮就對男生招來喚去的,看不上家里窮的男生,看不起長得難看學(xué)習(xí)拼命的女生,喜歡和老師對著gān,被警告處分了幾次卻依舊不以為然自己過自己的。

    現(xiàn)在他們jiāo集多了,可全都不是好的。這樣一個女生坐在他前面,說實在的,他真的有些頭疼,他的目標是好好學(xué)習(xí),考個好大學(xué),這樣家里的負擔就會減輕了。所以,他需要把全身心的jīng力都投到學(xué)習(xí)里去,要不是李老師苦苦說服,他并不想當那個班長,偏偏那位大小姐還總看他不順眼喜歡找他茬,或者說他們兩個本身就不對盤,躲也躲不掉。

    唉,辛梓無奈,搖搖頭不再去想,騎著二手買來的舊自行車行進在風(fēng)里。

    可是,之后的兩天,梁淺深沒有出現(xiàn),沒人知道她是又翹課了,還是真的被學(xué)校通知退學(xué)了,畢竟她的事這次鬧得挺大,老師同學(xué)不待見她的多了去了,所以課下也都議論紛紛。

    你說,她這次是不是真被勸退了?莫天有些擔憂地問辛梓。

    怎么,你還擔心她?不是鬼迷心竅了吧?坐在隔座的宣玫幸災(zāi)樂禍地說,我看她還敢橫,踢出學(xué)校最好,她在我們學(xué)校就是一禍害。

    嘖嘖,我怎么聽出了酸味,你不是嫉妒人家吧。她的同桌徐子浩皺著鼻子恥笑道。

    他們走得近的幾個人都知道文藝委員喜歡5班的體育委員,可那個男生跟淺深jiāo往過,還被她甩了。

    去你的,我嫉妒她什么,不就是張臉皮,再說也沒多好看,看多了也膩了。宣玫沒好氣地推了徐子浩一把。

    辛梓沒加入他們的討論,只是看了眼前面空空的座位又再次低下頭寫作業(yè)了,他本來就屬于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

    周五學(xué)校沒有晚自修,他也趁著這個時候給一個小學(xué)生做家庭輔導(dǎo)賺點外快。輔導(dǎo)結(jié)束后他和往常一樣騎著車回家,途徑一個酒吧的時候瞥見小巷里有個人影似乎有點熟。減慢了速度又看了眼,路燈下蹲在那里的人果然是熟人,兩天沒有出現(xiàn)在他前面的人。

    梁淺深沒有穿校服,裹了件格子尼大衣蹲在酒吧后巷濕漉漉的地上,一只手慢慢地摸著趴在她腳邊正吃著她帶來的盒飯的小貓。

    慢慢吃,有的是,不要搶。她拉開兩只爭食的貓咪,敲了敲其中一只的小腦袋。

    你們多幸福啊,說是流làng貓,可有我天天給你們送食來,都懶得自己覓食了吧,肥仔。她逗弄了其中一只最胖的小貓,笑瞇瞇地對它說,你好減肥了,再這樣下去我得多帶一盒飯來了。

    等貓咪都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拾好東西跟它們道別:走了,記得消化了再睡。拜拜。

    巷子口車輛偶有經(jīng)過,路燈很亮,遮過了月光,淺深隨手把飯盒丟進垃圾箱里,一個人打了輛車回家。

    十一問

    十一問lt;/pgt;

    本庭宣判,被告人吳times;times;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又是一戰(zhàn)告捷,梁淺深手上夾著衣服,有些倦意地從法庭出來。贏得多了,自然也就失去了那種勝利后的興奮驕傲之感,反倒是勞累感成倍而來。久而久之這便成了一種慣xing,習(xí)慣于認認真真結(jié)案,全心全意打官司,然后獲得頗豐的勞資。律師這個行業(yè)其實就是這樣一個類似于給人算命江湖術(shù)士,在事務(wù)所繳點錢擺個攤位,然后每天盼著登門光顧的客人。

    小白老說這么個累人的工作不適合她,她卻覺得這樣的工作恰好能磨練她的脾xing,不要再那么尖銳鋒利,寶劍收起來的日子也開始多于出鞘的日子。只是,她心里清楚她的個xing不是說收斂就能收斂的。

    離上次同學(xué)會已有一個多月了,期間一些老同學(xué)給她來過電話,問候了下近況,也場面上地說過有空再聚聚,再后來就沒有什么音訊了。誰會真那么在意呢,人生在世,這幾年她把虛qíng假意看得多了,面具笑臉見識得廣了,自然不會把這種人際關(guān)系放在心上。做人不好太較真,總是頂真的話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累壞了自己別人也不會心疼。只要有一兩個真心相jiāo的知己,那便足矣。

    這一個月若說有什么大事,恐怕就是收到了來自辛梓的喜帖。

    只記得當時接過那張喜帖的時候,人有點犯暈非要撐著辦公桌才能站穩(wěn)。

    帖子選用了高貴的深紫色,燙金滾邊,想必這對新人的格調(diào)很高,品味也不錯。淺深沒翻開來看,也沒計劃前去參加,她把請?zhí)麎涸谝欢丫碜谙?,按了按發(fā)疼的太陽xué,繼續(xù)埋首于工作中。

    不去想他和誰結(jié)婚,不去看他和誰結(jié)婚,不去理會他和誰結(jié)婚。也許是哪家名媛,也許是哪家碧玉,也許是哪個陪著他走過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女人。

    而這下,他們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周末,淺深難得有空在家休息,本想叫小白來家里吃午飯,誰料他說手頭上的一個大型招標項目迫在眉睫,道了好幾聲抱歉,又委屈地哀嚎錯過吃佳肴的良機。淺深便自己下廚給自己燒一頓了,她并不擅長料理家務(wù),唯有烹飪還算拿得出手,空下來就琢磨新菜式,幾年下來廚藝大漲,搞得連小白這家伙都不愿再下館子吃飯老往她這里蹭飯。

    坐在家里吃了飯,沒事翻翻雜志聽聽音樂,通常這個時候淺深會把手機關(guān)上,讓自己好好清凈一天。如果事務(wù)所真的有什么急事找她會打她家里電話。相安無事到下午三點,正打算睡個午覺不料家里那個百年不用的電話竟然響了。

    懶洋洋的接起電話,淺深問道:喂,請問哪位?

    你在哪?手機怎么關(guān)著!

    淺深一愣,對方怎么這么個氣急敗壞的口氣?

    你在哪磨蹭呢,知不知道滿大廳的人都在等你呢!

    等等,她有點暈,這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不過她倒是聽出來這個聲音是宣玫的。

    什么滿大廳的人,你在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梁淺深,拜托,今天是你自己大喜的日子,我們都在香格里拉等你。宣玫邊上似乎很吵,還有人在電話邊吵吵嚷嚷

    你們搞錯了吧,我自己結(jié)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淺深覺得好好笑,咔嚓咔嚓又咬了口薯片。

    我真是要被你搞瘋了,那我們手上的請?zhí)羌俚陌?。辛梓先生和梁淺深小姐的婚禮,白紙黑字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