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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買飯打水就全權(quán)拜托給宿舍其他三位了。但課還得上,門還得出。四月的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是個亂穿衣的好時候,可裹個頭巾圍個面紗行走絕對能引人注意,尤其當(dāng)你沒長著中東女人魁梧頎長的身材和美麗閃爍的大眼睛的時候。何況,北京的沙塵bào已經(jīng)治理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頭頂嬉皮的鴨舌帽,戴著碩大的黑框眼鏡,再圍個口罩,跟躲避狗仔追捕的一線大明星一樣出門了。 剛出大門就看見方予可從對面宿舍樓出來。不過,他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當(dāng)我路人般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一臉jian笑,莫名地享受著他的背影。 走了幾步,方予可停下來系鞋帶;我也不自覺地停下來。系好鞋帶,他起身向后轉(zhuǎn),走到我面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嘿嘿地笑,可惜口罩遮住了我的笑臉:哪里鬼鬼祟祟了?這大馬路又不是你方家的,不能讓別人軋一軋??? 方予可打量我:好端端的gān嘛打扮成跟恐怖分子一樣? 嘿,我這是明星的范兒,哪兒像恐怖分子了。 我剛想回嘴,不料腿上的ròu團(tuán)開始癢得厲害。我不得不彎腰擱著褲子蹭了蹭。幸虧我戴著口罩,不然我現(xiàn)在扭曲的臉肯定能嚇跑一堆人。 我難受得不行,只好暫時放棄出門的計劃:我有事得回宿舍,回頭再說。 方予可固執(zhí)地抓著我不放:怎么了你?身體不舒服? 其實我很想摘了口罩嚇一嚇?biāo)?,就跟周星馳電影里的如花轉(zhuǎn)身一樣肯定有喜劇的效果。但我也不想把自己弄成cha科打諢的小丑,只好忍住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我剛準(zhǔn)備找個肚子痛要拉屎之類的借口遁回宿舍撓癢去,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身正裝打扮的文濤。 自從上次生日派對后,文濤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保持網(wǎng)聊關(guān)系。偶爾邀請我吃頓飯,我也有意拒絕了。但經(jīng)過這兩個月的聊天,我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輕浮的人,只是在特定時刻油腔滑調(diào)而已。而這種特地時刻要依據(jù)他的心qíng而定。 最近他忙著辯論大賽的事qíng,我也樂得清閑。 若不是方予可站在我身邊,我相信文濤也認(rèn)不出全副武裝的我來。 文濤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的鴨舌帽:跳板,你參加化裝舞會去呢? 全身都癢起來了。我蹭蹭手臂:你也參加???看你穿得人模狗樣。 文濤笑著露出單邊的酒窩,配上今天黑色正裝,知xing沉穩(wěn)很多,真有點辦公室美少男的小樣。 我開始反手撓后背:你們各忙各的去吧。我走了。 方予可拉住我:你身上長虱子了?看你撓個不停。 這話攻擊xing太qiáng了,把一個病理xing的問題上升到質(zhì)疑個人衛(wèi)生上來了。我知道方予可有潔癖,故意說:我身上長了不少虱子,你們離我遠(yuǎn)點,不然以后就是美女們離你們遠(yuǎn)點了。 兩人鄙視地看著我,文濤趁我不注意竟伸手摘了我的口罩。這下我的臉終于紅果果地bà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我配合地跟電視上演的被潑了硫酸的少女一樣捂著臉叫:啊 這下他們兩個傻了。我知道任誰看了一張如來佛頭型似的由鼓包湊成的臉都會傻了。尤其是像我這種本來五官就沒有可取之處的人,現(xiàn)在不出去演個鬼片真是làng費。 方予可拿手指頭戳臉上的鼓包,確認(rèn)這些東西長在我皮膚上,而不是我惡作劇粘上去后,立刻要我去醫(yī)院。 文濤在一邊樂:怎么辦跳板?毀容毀成這樣,只能跟著我混了。別人都不要你了。 我幻想我身上惡心的鼓包會不會因為文濤更惡心的話羞愧不已,紛紛自動脫落而死。 方予可生氣地對文濤說:你怎么還有閑qíng在這里冷嘲熱諷?忙你的去吧。 雖然我覺得方予可說的話真是字字珠璣,但我是和平主義者,不希望他們之間因為我傷了和氣。我只好和稀泥:文濤,你忙你的去吧,不然我把鼓包蹭你衣服上。你衣服什么牌子的,看這料子這做工,價錢也不菲啊。 文濤不介意地說:你盡管蹭,千金難買妃子笑,只要你高興就好。 這時我也沒法繼續(xù)做和平愛好者了,只好付諸武力,狠狠在他褲腿上印上了我的鞋印,然后拉著方予可狂奔。 停下來的時候,全身倒不癢了。方予可仍然盯著我那被完全開發(fā)的臉問:配藥了沒? 我笑:方予可,你真的很像我的小媳婦。我記得文濤以前還說你喜歡我呢。要不是我們熟,我還真要信了。你不要對每個人都這么好,小心俘虜了一大片芳心你還不自知,到時候你收拾不了一樹桃花。 萬朵桃花我也只采那一朵。 在明月下人影成雙時、在咖啡氤氳出的曖昧熱氣中或者在燭光中執(zhí)手相看那剎那,說出一些像生生世世、纏纏綿綿、永不分離之類的扯淡的làng漫的詞來,人也許還能動容,尤其是我們這種還沒開光的女同胞肯定是義無反顧地栽進(jìn)去了,但如果你在臭氣熏天的公廁旁或者蒼蠅蚊子到處飛的垃圾房前說這些話,那我們都會理智鎮(zhèn)定很多。 所以,當(dāng)我聽到方予可這句煽qíng的話時,即便我知道他想象的臉是茹庭,但仍然折服于他對著我這張油團(tuán)臉,能說出把我雷得里焦外嫩的話來。何況他的眼神還有些含qíng脈脈。 我重新戴上口罩:方予可,你真是個qíng癡。只不過以后你挑一個合適的氣氛合適的對象說。你這樣做我很受傷。我殘成這樣,別說開不開得出一朵迷你桃花,發(fā)不發(fā)得了芽都待定呢。 毀容(二) 晚上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做個面膜試試,就接到文濤的電話。 跳板,你下一趟樓。我有話跟你說。 我還沒回一句好還是不好,他就掛了。 靠,怎么著我還是病人呢。不曉得要照顧一下病人的qíng緒啊 我戴著口罩立刻下樓。怕他在我們樓前等待的時間太久,碰上室友們就糟糕了。 文濤已經(jīng)換上寬松的T恤、肥大的仔褲??瓷先ャ紤须Sxing不少。 我埋怨他:為什么掛我電話?我要不下來呢? 文濤假裝冤枉地喊道:我哪里掛你電話了。是你接到我電話就樂得臉都繃不住才碰上掛機(jī)鍵的。 我腦子不笨,這種拐著彎罵我臉大的人最讓我窩火了。我只是臉有些浮腫好不好 文濤嬉皮笑臉地說:跳板,我們約會去吧。 我印象中除了下午的偶遇,上一次和他見面還是在生日宴上呢。隔了一個多月,看到我這張臉?biāo)趺催€能有這種想法? 我摘下口罩: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有受nüè的傾向?你看這張摩擦系數(shù)這么大的臉,你有親得下去的沖動嗎? 文濤說:你怎么想這么遠(yuǎn)?我只不過說約會,誰說要親你了? 那你gān嘛要說約會這種敏感詞啊?約會僅限于男女朋友。我氣鼓鼓地說,覺得自己又被耍了。 文濤從兜里拿出個口罩戴上,跟我說:走吧。 我急忙問:你戴口罩gān嘛?口蹄疫?。看笸砩系哪膬喝グ。课也蝗?。 一個人戴口罩多孤獨啊,我跟你湊個數(shù)陪你。 文濤懶洋洋地道,我?guī)闵⑸⑿娜?,憋在屋里不怕長霉?現(xiàn)在你脫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沒興趣,你怕什么?要怕也是我怕你。 我怒不可遏:誰要脫光了站你面前???你別自作多qíng了。 文濤笑著擺手:Dont give me any jaw.lt;譯:別嘮叨了gt; 我被文濤拽著走了幾步,在離宿舍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我仍然不滿于他給我飚英文,主要是我還沒聽懂:怎么這么不愛國?沒事說什么英語? 文濤說:你說德語就愛國了?再說,什么時候你愛國了? 我低著頭:國貨打折的時候 外面的空氣確實比宿舍里新鮮多了。我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文濤在一邊說:跳板,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又來了。文濤最擅長的就是把所有有關(guān)于qíng啊愛啊的曖昧詞語隨時掛在嘴邊晾,一不說就跟離了空氣似的難受。 我反問他:你覺得對你來說什么東西是最重要的? 文濤回答:親qíng、愛qíng、學(xué)業(yè)、以后的事業(yè)。 你為什么不覺得空氣最重要?你在地球上每生存一秒都離不開它。 文濤有點摸不清狀況。 我接著說:文濤,有很多人很多事qíng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但是不一定每一個都會被我們銘記。如果你覺得我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存在,我希望我像空氣一樣,可以偶爾提及,卻無需時時記掛。 文濤黯然地看著我的眼睛:從哪本小說上看的文字?你不適合說這么深沉的話。 我苦笑:為啥每次我都要以大笑姑婆的喜劇角色出現(xiàn)???電視上演的這些形象都是當(dāng)綠葉去了。我一出生,受的都是祖國的花朵教育,長大了反而要學(xué)做綠葉。我也要偶爾憂郁一下,才可以擺脫永恒的女配命啊。 文濤笑著說:你剛舉的例子說明你很貪心。把自己比成空氣,是想讓我離了你就不能活啊。有這想法就直說,我來者不拒。 我想嬌嗔幾句,但是真不是那塊料,只好粗聲粗氣地說:自戀吧你 文濤正兒八經(jīng)地說:周林林,我希望有一天你還能這么徹底地看清自己的想法。不然我要趁虛而入。 我笑:因為我從來沒什么想法,當(dāng)然容易看清了。誰跟你們一樣,一肚子壞水,老攪和得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了。 文濤正要反駁,方予可提著一袋藥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冤家路窄,他們兩個下午的火藥味還沒散gān凈呢,現(xiàn)在又碰面了。 這次方予可特別安靜,他把藥給我之后,輕聲說了句記得涂藥便走向他的宿舍。 文濤是個不怕麻煩找上他,就怕麻煩不夠大的人。他嗤笑:怨婦。 方予可轉(zhuǎn)身,路燈下,額頭上因為惱怒而鼓起的青筋依稀可見。 文濤火上澆油:一個男人甩出怨婦的眼神給誰看???有本事就自己爭取,別裝得跟誰都欠你似的。懦弱就承認(rèn)好了,gān嘛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