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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經(jīng)濟方面 不需要。 如果哪天你有困難說到一半劉錦之停下了,女孩的目光幽幽的,像狐,正瞪著他。在記憶中,第一次見苗桐她都是將臉垂得低低的,安靜又乖巧,對于安排都全盤接受。關于瞪這個動作,在劉錦之的認知里,不是她會做得出來的。 苗桐吸一口氣,白先生將我養(yǎng)這么大,我已經(jīng)沒什么可報答他的,以后我不會再拿他半毛錢。而你是白先生的秘書,在沒經(jīng)過他的授意之下,你沒權利替他花半毛錢。 趁劉錦之緘默不語,苗桐已經(jīng)走了。 若是再待下去,她說不定會將手中拎的炒飯砸在他的臉上。那種帶著高高在上疏離的臉。誰知道?反正她走了?;氐綄儆谒男∥堇?,關緊門,將飯盒打開,聞著悶了太久有了餿味的炒飯。 過去的人,好比餿掉的飯。不吃會餓,吃掉便會鬧肚子。 的確是如此,苗桐將飯盒扔在垃圾桶里。 次日去了報社,一大早卓月便將她叫進辦公室,不是別的事,是關于轉正的事。 苗桐有些意外,師父,實習期要一年,我才做了半年 上頭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就是跟我jiāo待這件事。卓月用筆尖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實習期工資太低,轉正后福利待遇就不同了,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那幾個實習生能不能留下還不一定呢,別聲張,省得別人有意見。 話說到這里,基本上苗桐也就明白了,好一個劉錦之,做什么事都滴水不漏。 她不要錢,他就用另一樣去填補。 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不過清高的去拒絕什么的,倒是也沒必要。畢竟也算是長輩,何必給他難堪?苗桐從善如流,知道了,師父還有其他的事qíng嗎? 卓月擺手,沒了,快去把凌晨那個高速公路連環(huán)車禍的采訪稿寫出來,控制在一千五百字,寫出來不用給我審了,直接校對配圖送去排版哦,要是今天下午四點前沒其他更突出的稿件,就上頭版頭條。 可文化部王主編已經(jīng)定好明天的頭條是明星范小琳的獨家專訪 那個范小琳整天鬧離婚,放哪天不是一樣?! 苗桐十分贊同,晨報不是娛樂八卦周刊,文化部沒事?lián)屖裁搭^版? 她走出卓月的辦公室,不多會兒就看見文化部的王主編氣勢洶洶地殺過來。那兩百斤的身軀擲地有聲,整個編室除了另一個新來的實習生,其他老鳥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二組組長魁姐沖著苗桐幽幽地說,不用慌,這是來搶頭版了,放心,不超過五分鐘,保證王ròu團子蔫巴著出來。 五分鐘后,王主編鎩羽而歸。 魁姐一攤手,看吧,跟卓主編搶版面的難度系數(shù)不亞于虎口拔牙。 苗桐失笑,覺得這個形容準確無比。 當月苗桐領到了轉正后的第一筆工資,基本工資加稿費再加上各種補助,社里中午管飯,實習期每個月八百的工資她還有剩,如今更是有種奔小康的錯覺。其實還在上學時,除了學費,每個月劉錦之都會往她的卡里打兩千塊錢,而她每個月只取三百,畢業(yè)后,她將卡還給了劉錦之。 這件事無意中被另一個助養(yǎng)的叫吳小芳的女孩子知道后,節(jié)時在別墅跟其他孩子一起罵她:就會裝乖討巧,不就是想引起白叔叔的注意嗎?穿那么破,是想給白叔叔丟臉? 其實,他們口中的白叔叔,從不會管他們花了多少錢,除了節(jié)時短暫的一周相處,他從私下聯(lián)絡任何一個孩子,即使孩子們再去討好,他也沒有任何的偏好。 那個人,是神,神沒有心,神是公平公正的。 那些孩子妄想用神的懷里得到凡人的親qíng,那是癡人說夢。 苗桐想,大概真的從此后沒jiāo集了。 這么想著,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轉眼幾個月過去,臨近臘月,本市郊區(qū)有深夜歸家的女xing遭搶劫jian殺,勘測現(xiàn)場斷定是團伙作案,手段殘忍,警方正在緊急破案,呼吁市民夜里小心出行。 這條線是苗桐在跟,她住在郊區(qū),總是加班到很晚回去。卓月不放心,回家跟她父親要了所市內(nèi)的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有六十平,小露臺上還種滿了紫陽花。是卓月大學畢業(yè)時住過的,所有的家具裝修都是她親手挑的,租出去不舍得,便一直閑置。 周末苗桐叫了輛車,提著兩個大行李箱便搬了過來。 雖說是老房子,可卓家的保姆隔半個月便來打掃一次,很是gān凈整潔。卓月每月跟她收七百塊的房租,對苗桐來說雖然有些奢侈,不過以這個房子來說,至少能再多一倍的價錢。師父是想幫著她,又不希望她有負擔,苗桐表面不說,心里卻將這個人qíng暗暗記下來。 卓月對她的這個xing格真是又愛又恨,像她同齡的女孩子跟長輩撒嬌要點好處也是很可愛的,可她這個徒弟就跟像一桿秤,你給她十斤白菜,她就放一個砣,絕不缺斤短兩。 也是因為她這么呆,所以有什么好事,卓月總會想著她。 年底社里兩年以上工齡的社員公費去溫泉度假村兩日游,卓月沒時間去,便讓苗桐頂上她的名額。其他新人羨慕嫉妒恨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酸溜溜地在衛(wèi)生間說幾句風涼話,人家苗桐是卓主編愛徒嘛,幸虧卓主編不是男的,要是男人豈不是明天就升她做組長? 苗桐在隔間里沖了水,推門出來,對倆僵硬當場的女生笑了笑,一聲不吭地走了。 隔天在去溫泉度假村的大巴上,魁姐湊過來,小苗,評論部那倆剛過實習期的新人,本來正式入職手續(xù)都在辦了,結果今天一大早就來收拾東西被開除了。 苗桐盯著窗外飛速閃過的風景,漫不經(jīng)心的,哦。 魁姐不死心的說:聽說昨天倆人哭著跑去她們主編辦公室的,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樣去告狀,你不知道為了什么嗎? 苗桐笑道:魁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魁姐憋不住了,壓低聲音問:聽說是去告你了,你到底怎么著她們了??? 苗桐重新看向窗外,扯起嘴角,我能怎么著她們?她們在衛(wèi)生間里嚼舌根被我撞破而已。 然后? 然后我就走了。 沒了? 沒了。 沒打那女孩耳光,臉腫的那么高呢。 苗桐抓了抓頭發(fā),茫然地搖頭??阏艘粫?,那也不能夠啊,就算她們誣賴你,可是你也沒有證人,大不了都是內(nèi)部調(diào)和吧? 大概是因為昨天我跟師父說了一件事。苗桐說,這幾天衛(wèi)生間的門壞了,一直是開著的,衛(wèi)生間外面沖著走廊有個攝像頭,那個攝像頭估計能照到女衛(wèi)生間的洗手臺。 小苗其實你是FBI的吧? 是運氣好。 話雖這么說,姚葵花不由得對這個年輕人高看一眼。她在報社待了這么久,并不怎么相信運氣。運氣與實力往往是親兄弟。這個姑娘低調(diào)鋒芒內(nèi)斂,好似什么都不爭取,其實仔細想來卻是半點虧都沒吃過。有句成語叫大智若愚,姚葵花想,這孩子前途無量。 度假村是日式的,靠山建的木樓,并不是中國人眼中富麗堂皇的奢華,日式浴場,低調(diào)樸素中,處處透出jīng致與別出心裁。苗桐與魁姐分到貴賓樓一層最左邊的房間,靠著山,在窗口能聽見流動的山泉水。 魁姐換上泳衣,轉頭對著趴在g上的苗桐問:小苗,真不去啊? 昨夜熬夜趕稿,您去吧,我先瞇一會兒。 苗桐本來也打算著只瞇一會兒,可是房間里的g墊與被褥太舒服,一睜眼,天都黑了。她稍稍洗漱下,穿著藍碎花的浴衣去外頭找社里的同事。可飯廳與貴賓樓不在一處,度假村又大得很,苗桐一頭鉆進假山的鵝卵石小路里,走到盡頭卻見原木色的柵欄掩著,是獨立的居所。 苗桐剛想轉身走,可是看見門牌上的字,又停住了:惜言居。 她突然想起白惜言在山上是有一處居所的,是買的度假村內(nèi)的一棟別墅按照他的喜好拆了重新翻蓋的。不過白惜言一年到頭也住不了幾天,也就是閑置著,反正有度假村的保潔人員每日都來做清掃。 神差鬼使的,苗桐推門進去了,果真是風雅的院子,冒著熱氣的溫泉水上鋪著防腐木,冬季是匆匆綠意,湯池邊環(huán)繞著小小湖泊,幾尾錦鯉閑散地游曳。苗桐踏進熱湯里,不是很燙,卻滲入肌理的暖,好似要將這一路過來的寒氣與疲憊連同骨血都融化在這柔軟的泉水里。 小姐,這里是私人住所,不是對外開放的。 苗桐一驚,轉過頭,廊下白惜言裹著浴衣,冰為肌理,潑墨做發(fā),打眼望去除了黑就是白,好似水墨畫里走出的世家公子。 白惜言端著酒杯,挺有耐心地指了指門口:門口木牌子寫著的,私人民宅,非請勿入。 苗桐怔了怔,嘩啦一下從水中站起來,撿起浴衣根本來不及往身上套。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象是誤入了獵人圈套的鹿,失去了所有的鎮(zhèn)定慌不擇路地要跑。 他怎么在這里?! 他回國了?! 剛跑兩步,卻聽背后猛地一喝:站?。?/br> 苗桐嚇得一哆嗦,立刻站住不敢動,也不敢回頭,只是盯著腳下的木板出神。 轉過頭來。 白惜言看女孩慢慢轉過身來,露出籠中被囚禁的雛鳥般的眼神,滾動著露珠和星光,驚恐的不安的。他怔住了,他記得這張臉,印象中還是她年少時的樣子。年少時瘦小不起眼的孩子,頭發(fā)gān枯,臉色發(fā)huáng,明顯是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不過這眼神,卻是生動如斯,根深蒂固地植入他的記憶里。 苗桐。 苗桐一抖,退了半步。 白惜言看出她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成一根鋒利的弦,他立刻放軟聲音,拿出哄小孩的架勢來,苗桐,你怎么會來這里?是來找我的?過來,到白叔叔這里來別怕他叫她過去,她就過去了,腦子像被他植入了什么芯片,對白惜言的命令毫無疑問地服從。她沒有跑。她應該要跑的??蔀槭裁匆堋D且凰查g,她在想,理由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