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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不去了,你們去玩吧。我說。 你一個人回去gān什么。思靚說。 我正要找借口,手機忽然響起來,我趕緊拿出手機走遠了幾步接起。 是舅舅的電話。 曦光,你mama說你回南京了,怎么不打電話給舅舅? 我才剛到,正好有同學聚會。 聚完了吧,晚上來舅舅家住,我讓張嬸給你收拾好了。 哦我正要去。 你人在哪里,我讓老張去接你。 不要了,我自己打車。 又跟舅舅說了幾句,我收了手機回頭。不遠處的他們又重新說笑起來,氣氛融洽自然,想想剛剛的氣氛,也許我不去更好。 也許半年前我根本不該搬回宿舍的。 我不去了。我走到他們身邊說,我去親戚家。 我忍不住看向莊序,心想我這么說也許他會輕松吧,卻看到他偏開頭,似乎沒什么多余的qíng緒,嘴角的笑容早就冷掉了。 晚點再去不行嗎?思靚挽留我。 算了,坐車累死了,沒力氣玩了。我揮揮手,先走了,再見。 跟他們告別后慢慢踱到公車站,來了一輛輛公車,卻始終沒有我等的12X。南京的公jiāo車有時候很愛扎堆,很久不來一輛,一來就來好幾輛。 等車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來,這次是表弟打來的。 姐,你還沒上車吧? 沒。 別忘了把我的PSP帶來,你忘記多少次了。 唉~對,他的PSP借給我很久了,每次說還他都忘記。不過那東西在宿舍啊,難道要專程回去拿一趟。 下次帶給你行不行?我跟他商量。 不行。表弟語氣堅決,因為你有中年健忘癥,下次還有下次,我不信任你。 中年健忘癥 我這個年紀,怎么也應該是少女健忘癥才對吧- -,真是欠教育的小孩。 無奈的走去宿舍,還好我的宿舍離公車站不算太遠,只是要爬四樓。 我的g位是靠窗的上鋪,和別的g鋪一樣,掛著g簾,隔成一個私密的小空間。本來是沒掛的,但是人人都掛,不掛的話反而成了最怪的一個。 爬上g,正在g上翻找PSP的時候,宿舍的門又被推開了,我聽到思靚的聲音。搞了半天還是去逛街。 KTV居然沒空房間了,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這么多人。怪不得莊序一直沉著臉。 這個聲音是小鳳,奇怪,她們怎么也回來了? 快點換好鞋子走吧,他們在樓下等我們。 等等,我上g拿個薄外套,晚上會冷。 就你事qíng多。 透過g簾的fèng隙,思靚和容容坐在自己的g上換球鞋,小鳳正往自己g上爬。 正要開口叫她們,忽然聽思靚問:容容,你和莊序今天怎么啦?話都沒說一句。 心莫名的漏跳一拍,我閉上嘴。 容容輕笑:我們是什么關系?誰規(guī)定我們一定要說話的? 你們什么關系?!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A大商學院公認的金童玉女,容容,我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么,明明兩個人都有意思,偏偏誰都不肯說,你們要是早點挑明了,當初西瓜也不會小鳳頓住了,輕哼了一聲。 思靚語氣要溫和很多:你們到底打算怎么樣,就這樣僵著嗎?都快畢業(yè)了。容容,你們都太驕傲了,有時候先退一步并不代表就是輸了。 半晌容容略帶自嘲的聲音才響起。今天的葉容還是當初的葉容,你們以為今天的莊序還是那個莊序嗎? 小鳳迷惑不解:你說的什么意思?難道莊序會因為月薪過萬就看不上你了? 思靚卻似了然地問:容容,你后悔了是不是? 容容站起身:小鳳,你衣服拿好沒有,走了。 她們離開后,我又找了一會才找到PSP,然后離開宿舍,沒選擇坐車,而是慢吞吞的走向舅舅家。 舅舅家不遠,從A大坐公車的話15分鐘就到。從大一到大三,我在那里住了三年。 舅舅舅媽都是生意人,全國各地飛來飛去,家里雖然請了保姆照顧表弟,可總還是不放心,擔心他學壞,所以當初一聽到我考上A大,舅舅立刻讓我住到他們家去。 所以我只有大一軍訓和開始一個月住在學校,之后就直奔舅舅家的洗衣機和保姆去了。 大四開學我才重新搬回宿舍,給舅舅的理由是為了方便找工作和泡圖書館寫論文,表弟私下卻嘲笑說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這個語文向來平平的表弟還是第一次把成語用得這么貼切。 那時候,大三的暑假,我剛剛認識了給表弟做家教的莊序,知道他也是A大商學院的學生。 第三節(jié) 在舅舅家住了一晚我就回A大了,因為我的論文快來不及完成了。 我畢業(yè)論文的題目是《網(wǎng)絡經(jīng)濟中的寡頭壟斷分析》,基本上,呃,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這題目是啥東西。三月份之前我都在事務所里混,論文根本沒動筆,現(xiàn)在才開始知道急,跟指導老師打電話被指導老師狠狠的恐嚇了一番后,更是心急火燎的連泡了幾天圖書館。 小鳳發(fā)短信來的時候我正在圖書館里找資料,但是看到短信上洗墨亭,三缺一的內容后,我還是匆匆忙忙借了幾本參考書,義無反顧興致勃勃地趕去救場了。 在大四快畢業(yè)的學生里,打升級肯定是最流行的活動之一。我們宿舍六個人,除了容容不會打,我和小鳳剛學會,其余三個人都是標準的牌迷。 等我興沖沖地跑到洗墨亭,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莊序的背影,容容就坐在他旁邊看牌,大概是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回頭。 曦光,你來了。 嗯。我點點頭,放慢了腳步。 他們都已經(jīng)開始打了,還叫我來gān什么? 小鳳抬頭看到我,大叫到:西瓜,西瓜,快來幫我看看這牌怎么打! 我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她的牌。一把爛牌,而且是回天無力的那種,我說:你隨便出吧。 反正肯定沒救了。 果然這副小鳳和思靚被打了個大光,莊序倒沒什么,和莊序搭檔的老大樂死了,樂呵呵的邊洗牌邊問我:你怎么來了? 我郁悶。你們叫我來的好不好。 小鳳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啊,西瓜。剛剛給你發(fā)消息就看到容容和莊序過來,就先拉她們打了。 沒事,晚上請我吃麻辣燙,我先回宿舍放書。 在小鳳哇哇抗議中我轉身yù走,老大接了個電話,掛了后叫起來,死老頭!居然現(xiàn)在叫我去辦公室!我手氣正好。 誰?。克检n問。 地中海。地中海是大家對頭頂中央禿了一塊的系主任的愛稱。 老大把牌一扔,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容容,猶豫了一下說:容容,你來接手吧。 容容搖頭,笑:你明知我不會。 老大呵呵笑了一下,轉向我時立刻換了一副顏色,兇巴巴的命令口氣。西瓜,過來接手,只準勝不許?。?/br> 跟莊序搭檔? 我愣了一下,還沒說話,思靚立刻嗤笑著說:少來了,就她那水平。 我大四上半學期搬回宿舍才學會打八十分,水平在宿舍里和小鳳屬于同一個級別,都是爛到底的那種,每次和我搭檔的人都會比較痛苦,脾氣不好如老大者就會在我出錯牌時念個沒完。 莊序脾氣沒這么壞吧? 被老大拉著坐下,洗牌,摸牌。 接手第一把是我埋底。 我最怕埋底,不埋分怕被人捉,埋分又怕被人翻底,還好手上的牌著實不錯,N多王,副牌也很大,還有連對,呵呵,我痛快的埋了牌,把分都藏底下。 我的牌實在太好,莊序配合得也不錯。小鳳和思靚基本沒有招架之力,小鳳被打得哇哇叫,思靚也在咕噥。 牌出得很快,我手上還剩三張,基本是大光了,我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在莊序面前再次丟臉,老天幫忙。 這時思靚忽然叫起來,等等,你手里還有幾張牌? 三張。 為什么我們都還有四張。 莊序伸手數(shù)了數(shù)桌心的底牌,抬頭說:你埋了九張底。 小鳳和思靚哈哈大笑,扔了牌,自動下臺,自動下臺。 莊序居然也微微地笑,伸手熟練地理牌。下次小心點。 我還以為就算不挨罵也會給個冷臉呢??墒撬膓íng居然很好,難道我埋錯牌居然這么有喜劇效果? 第二副大家牌都一般,我用心看莊序出牌,險險上了臺。 接下來的每一副我都很謹慎,看小鳳思靚走什么,琢磨莊序的走牌風格還是第一次打牌這么累,以前都是輸了就借口牌不好的厚臉皮風格,很少去算得很清楚。 眼見就要打過A,小鳳放棄似的嘆氣,喂!你們太有默契了吧。 明明是一點曖昧都沒有的一句話,我卻聽得心一跳,直覺的抬頭望向莊序,他正專心的理著手里的牌,嘴角似乎有淺淺的一絲笑容,轉瞬即逝。 順利的小光打過A,思靚把牌一扔。不打了,你們請我們吃飯! 啊?為什么是我們請?怎么也應該是輸?shù)娜苏埧筒疟容^合理吧。 打牌前說好的啊,贏的人請吃蓋澆飯。思靚竊笑,不信你去問老大,莊序也知道。 我暈倒,忍不住跟莊序說:那你打這么認真gān什么,告訴我一下,我打贏不敢保證,打輸還是有把握的。 莊序微微笑了一下說:作弊不好。 他在開玩笑?我懷疑的瞅瞅容容,容容也帶著微笑,看來兩人今天心qíng都不錯,昨天應該玩得很開心吧。 其實這樣也很好。像現(xiàn)在這樣,普通朋友一樣說說笑笑打牌聊天,其實也不錯 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也沒什么 喂,不用這么垂頭喪氣吧,你什么表qíng啊。小鳳鄙視我說,大小姐,有錢人,別這么小氣啊。再說你贏了牌jīng神上得到了滿足,物質上輸出一點才會平衡。 可是我明明是jīng神上受到了打擊,錢包還要被打劫好不好? 嘀嘀咕咕的一路走到老林蓋澆飯。我點了一份香gān回鍋ròu,小鳳說:西瓜,你老是吃ròu,□太重了吧。 □ 噴! 我正在喝水呢,結果被嗆了,咳個不停。大姐,有男生在的好不好。 小鳳還一臉無辜。思靚打了她一下,問我:曦光,你工作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