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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貴妃哭過后就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掐尖要強(qiáng),整日不大出宮門,只管守在自己宮里,甚至開始跟李太后學(xué)著吃齋念佛。 日子晃著晃著,夏天又來了。 正值六月伏天,沛哥兒已經(jīng)一歲四個月多了,學(xué)會了走路,但走路的時候擺手有些不大自然,像只小鴨子一樣搖搖晃晃。大夏天的,他就穿了一個紅兜兜,光著兩條小腿跑來跑去,跑的快了,動不動就吧唧摔一跟頭。 劉悅薇很多時候會讓他自己爬起來,然后親一口算獎勵。 天氣太熱,沛哥兒身上rourou的,總是免不了出汗。劉悅薇晚上不在正院睡了,她去花園子旁邊挑了個前后都能開門的屋子睡,穿堂風(fēng)一過,夜里也能涼快點。 楓哥兒整天來帶著弟弟一起玩,非常享受弟弟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感覺。 劉悅薇一邊帶著孩子,一邊盯著金縷閣和年月樓的發(fā)展。 青州棉現(xiàn)在銷量很不錯,每個月都有許多外地的客商們來找貨。汪彩鳳帶著師傅們仔細(xì)研究,布匹的手感越來越好,每個月的盈利也越來越多。 汪彩鳳來找過劉悅薇,說要擴(kuò)大規(guī)模,劉悅薇沒同意。她一個郡主,開個小作坊火爆了,趕上好的時候一個月她都能落下上萬兩銀子,再多掙點,怕就要招人眼。 就這收入,劉悅薇也沒獨吞。剛?cè)胂牡臅r候,劉悅薇帶著鄭頌賢一起去了誠親王府,把金縷閣的收益分了三成給劉文謙夫婦。 劉文謙一個拒絕的字都沒有,直接收下了。一個月二三千銀子,也夠支撐誠王府的許多開支了。有了親爹做靠山,劉悅薇讓汪彩鳳多出些貨,場地暫時就別擴(kuò)了,悶聲發(fā)大財才好。 那頭,皇帝給幾個兒子分封之后,又開始給兒子們吩咐差事了。往常幾個皇子們辦差,都是皇帝吩咐什么都做什么,沒有在哪個衙門里待過,這回,皇帝把幾個兒子都塞進(jìn)了六部。 大皇子去了刑部,二皇子去了戶部,三皇子去了工部,四皇子去了禮部,五皇子,五皇子被塞進(jìn)了內(nèi)務(wù)府。 二皇子松了口氣,這次終于沒有落下他一個人。 各個皇子們到了衙門后,立刻開始大展拳腳。如大皇子,去刑部第一天,就把刑部這幾年重要的案宗都看了個遍,和刑部幾位高官們拉起了關(guān)系。二皇子去了戶部并未急著攬權(quán),力求低調(diào)。三皇子一去工部就把建造皇陵的活兒接了過來,四皇子在禮部也變得更懂規(guī)矩了。 劉文謙接手了五皇子,這個在兄弟們一向不出彩的小透明,和自己一樣,被塞進(jìn)內(nèi)務(wù)府榮養(yǎng)了起來。 劉文謙帶著五皇子理清了內(nèi)務(wù)府的關(guān)系,給他安排了一些小差事,五皇子高高興興地干了起來。 到五叔手底下當(dāng)差,五皇子非常高興,有時候趕上休沐日,他還會去誠親王府坐坐,并讓五皇子妃給魏氏準(zhǔn)備了一些小孩子用的東西。鄭頌賢在誠王府還碰到過五皇子兩次,和他攀談才發(fā)現(xiàn),五皇子文才非常出眾,對四書五經(jīng)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鄭頌賢知道,圣人之言非是經(jīng)歷過坎坷和磨難的人才能理解的更透徹,五皇子自小遭受了許多白眼,宮人都敢克扣他的份例,他并沒有因此而憤怒,或是變得性情暴戾,始終心平氣和地接受一切不公平對待。 人心都是rou做的,都說五皇子軟弱可欺,但誰知道他在受了無數(shù)委屈之后心里的感受呢。若不是有許多切膚之痛,也不會有這么深的領(lǐng)悟吧。 五皇子平生最大的遺憾是不能去參加科舉,他有時候幻想,要是自己出生在民間,就算沒有生母,就算是個庶子,如果科舉有所斬獲,也能出人頭地吧?可惜他是皇子,和兄長們在一起時,他故意把文章寫的亂七八糟,把詩句寫的平平無奇。 他挺羨慕鄭頌賢的,可以頭懸梁錐刺股讀書,可以奮力一搏,父母妻兒甚至岳父母乃至整個皇族,都很喜歡他,等明年春闈他再中個進(jìn)士,人生真是圓滿了。 五皇子知道五叔一家子不摻和皇族斗爭,和鄭頌賢聊天時也不藏拙。他頭一次感覺到這樣暢快,可以敞開了和人談?wù)搶W(xué)問,談?wù)摼又?,討論治國之道。?dāng)然,鄭頌賢沒做官,在治國之道上的見解還不夠深刻,但他是解元,是國子監(jiān)最優(yōu)秀的一批學(xué)生,自然有可取之處,五皇子和他說的也很投機(jī)。 劉文謙見這個侄子淡泊的很,沒有野心,沒有生母扶持,妻族也不出彩,也樂意和他來往。 有了正經(jīng)差事,也有了爵位,五皇子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很滿意了。至于皇位什么的,誰愛爭誰爭去吧。 第89章 得麟兒賑災(zāi)之功 劉悅薇的日子波瀾不驚地往前走, 沒過多久,忽然收到老家來的信。 信上主要說了兩件事情,一是鄭頌仁考上了舉人, 雖然名次比較落后, 好歹也算是中了。 鄭頌仁中了舉人,鄭太太也不厚此薄彼,在家里也備了幾桌酒席,把相熟的親朋都請過來慶賀了一番。 中了舉人之后,鄭頌仁不好再繼續(xù)去衙門做小吏了。他知道自己想考進(jìn)士太難了, 索性自己也開了家學(xué)堂,招收一些學(xué)生。雖然錢少了, 但鄭家現(xiàn)在需要的是提高門楣, 不是多掙錢。 劉悅薇自從金縷閣和年月樓火了之后, 再沒要過鄭家一兩銀子。不僅如此, 她還買了兩個小鋪面,在離京城比較遠(yuǎn)的地方又買了個五百畝的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