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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的汪二太太后脖頸涼颼颼的,“薇丫頭啊,你表姐生病了,不能出去了。多謝你能來看她,你快回去吧。等你表姐成親的時候,你再來送她?!?/br> 劉悅薇聽見汪二太太居然還說成親的話,氣不打一出來,她松開汪彩鳳,一步步走到了汪二太太身邊,眼睛像刀子一樣盯著她。 旁邊的汪大太太、汪大奶奶和汪二奶奶以及汪家?guī)讉€姑娘都被劉悅薇這樣子嚇呆了。 劉悅薇一伸手,狠狠抽了汪二太太一個嘴巴子,“你這個黑了心肝的賊婦人,表姐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也叫了你這么多年的娘,把你當祖奶奶伺候了這么多年,是條狗也能醒悟了,你卻十幾年如一日的狠毒,非要一心把她害死!你兒子才十五歲就成親了,表姐都十七了,好不容易說上婆家,還是這等和你一樣沒心肝的人。你為了錢,什么缺德事兒都能干,你是不是想和余家一樣,先把表姐推進火坑,等她被王大狼打死了,你再去多訛一筆銀子給你那廢物兒子了!” 汪二太太驚呆了,從她嫁入汪家,因為比汪二舅小了許多,汪二舅把她當心肝rou疼,除了婆母管教過她,誰敢說她一句不是?自從汪老太太去了,她就是二房的天,男人兒子繼女,哪個不在她手心捏著? 劉悅薇居然敢打她!一個晚輩,一個丫頭片子,居然敢打她! 汪二太太一聲怒吼,“你個沒人倫沒尊卑的死丫頭,我打死你!” 旁邊的汪大太太一把拉住了她,“弟妹,弟妹,薇丫頭還小呢,你是長輩,就別和她計較了。” 開玩笑,劉文謙那個護犢子的,你打了他女兒,你看他怎么收拾你!連公爹都不敢去撩撥劉文謙了,別說她們了。 汪大太太也有些看不上妯娌這樣行徑,就算是繼女,你不疼她也就罷了,何苦這樣磋磨,也不怕她親娘回來找你麻煩。但她是汪彩鳳名義上的娘,自己也不好說什么。 劉悅薇打了汪二太太一巴掌,汪大太太心里暗暗叫好,叫你缺德。 故而看見汪二太太抬手,汪大太太立刻攔住了她。 劉悅薇一巴掌太使勁,又有些生氣,站在那里喘氣。 過了半晌,她走到床前,拉著汪彩鳳的手,“表姐,你跟我家去吧。過幾日我陪你去看表嬸,你別在這里了,我不放心。徐氏都被她親哥嫂一碗藥藥倒賣了,你這還是后娘呢,只有更狠心的?!?/br> 汪彩鳳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她擦了擦眼淚,拉著劉悅薇的手說不出話來。 劉悅薇當機立斷,也不收拾東西了,和云錦一起,扶起她就往外走。到了外面,讓家里的婆子把汪彩鳳背到了馬車里,她親自去和汪老太爺說。 汪老太爺當日和劉大郎一起干了不光彩的事情,見到劉文謙一家子現(xiàn)在都有些不大好意思。 劉悅薇大大方方的,“舅爺爺,我接表姐去我家里住一陣子,您看可行?” 汪老太爺看了她一眼,吸了口旱煙,“嗯,我曉得了?!?/br> 得了汪老太爺?shù)脑?,劉悅薇行個禮,轉(zhuǎn)身就走了。 在車上,劉悅薇問汪彩鳳,“表姐,你嗓子真不能說話了嗎?” 汪彩鳳使勁咳嗽了兩聲,沙啞地喊了一聲,“表妹?!?/br> 劉悅薇趕緊說道,“表姐別說話,我回去了就給你找大夫,開些清肺潤嗓子的藥,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br> 汪彩鳳又哭了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劉悅薇把她攬進自己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表姐,你別怕。這事兒鬧出來也好,趁機退了婚事。若是等你入了火坑,想爬出來就不容易了。別擔心,這事兒是我爹在管呢。” 汪彩鳳抬起頭,吃驚地看著她。 劉悅薇悄悄安慰她,“我聽到了些風聲,求了我爹,我爹一出手,再沒有不成的事情。” 劉文謙不光是個女兒奴,在他幾個女兒心中,他是無所不能的,像一座穩(wěn)穩(wěn)的山,始終立在那里,不管到什么時候,都能給她們姐妹依靠和溫暖。 汪彩鳳除了哭,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到了劉家,汪彩鳳還住在西廂房,劉悅薇還撥了個小丫頭照顧她。這幾日魏氏又買了幾個仆人,家里下人多的很,她就往女兒們院子里加了了兩個婆子和兩個小丫頭。 魏氏過來看了看,見汪彩鳳瘦了一大圈,脖子上一條紫紅紫紅的印子,心里有些難過,連聲安慰她,“彩鳳別怕,這事兒很快就過去了。你好生養(yǎng)著,以后就跟著你表妹們一起玩。你放心,回頭我親自給你說門好親事。” 大夫來看過了,汪彩鳳在房梁上吊了一會兒,傷到了喉嚨,怕是要好生養(yǎng)幾個月,不能吃辛辣。 等大夫和魏氏都走了,劉悅薇摸了摸汪彩鳳的脖子,“表姐,你還疼嗎?對不起,我只能想到這樣的蠢辦法了?!?/br> 汪彩鳳傷心過了,眼淚也流干了,這會子感受到了關(guān)愛和溫暖,不再哭泣,她拉著劉悅薇的手,輕輕拍了拍,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沒錯,上吊的主意是劉悅薇出的! 只有這樣,才能從輿論上壓迫汪家人,給劉文謙行使方便。云錦那天去汪家,臨走的時候,給了汪家大房三姑娘一對銀耳墜,托她夜里幫忙照看汪彩鳳。 汪彩鳳得了云錦的提示,把心一橫,直接照辦。反正她已經(jīng)退無可退,唯有一死才能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