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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閆大郎立刻跪了下來,“三爺爺,求您不要趕我走。三弟還小,父母上了年紀,我如何放心離開這家里?!?/br> 閆慶才也跪了下來,“三爺爺,大哥不走,我也不走。爹也是我的爹,雖然他對我娘不好,但總是我親爹,且他這幾年有所改觀,對我比以前好多了,我也想日夜服侍在爹的身邊呢?!?/br> 閆老爺頓時感動的雙眼冒淚花,一手拉一個,“好孩子,都是好孩子,爹沒白疼你們。都是爹的錯,爹糊涂啊,讓你們受委屈了。不分家了,不分了,以后就一家子在一起?!?/br> 劉文謙見閆老爺這模樣,忍不住笑了,“親家,一家子骨rou,團團圓圓在一起多好。既然親家不愿意分家,錢氏又整日和我們姑爺過不去。親家,不如這樣,我做個媒人,給親家說門好親事,這家里有了正經太太,我們姑娘以后也有了正經婆婆,家里就規(guī)矩了。親家放心,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照著規(guī)矩迎娶回來的,我們姑娘若是不敬婆母,我知道了也要打她?!?/br> 閆老爺頓時結結巴巴,“親家,親家莫開玩笑了,我,我都一把年紀了,怎么能,怎么能娶妻,豈不糟蹋人家好女兒?!?/br> 劉文謙摸著胡須笑,“看親家說的,你還不到四十歲,又沒個正經婆娘,娶妻怎么了?那八十歲老翁納妾的都有呢!” 閆老爺頓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劉文謙也為難,“親家,你想骨頭團聚,家里沒個主事人怎么能行。親家,這世上的事兒,不是裝糊涂都能解決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閆老爺擦了擦汗,他這輩子已經娶了兩個婆娘,家里鬧得不可開交,要是再來一個,那不天天打成一鍋粥,閆老爺想想就頭疼,不行不行,萬萬不行。 閆老爺想了想,把牙一咬,把心一橫,“大郎,不是為父不疼你,你娘做錯了事,我從頭到尾沒罰過她一丁點,如今我不能再繼續(xù)偏心了,為了你們母子,你二弟受了多少委屈。你既然是大哥,怎么從來不為你二弟想一丁點?” 閆大郎道,“爹,兒子想和二弟好好相處呀,可弟妹跟娘總是合不來?!?/br> 閆老爺也不是真糊涂,“放屁,原來慶才他娘在的時候,你就敢背著人掐你弟弟,等你娘回來了,你欺負他就更厲害了,別以為我不知道?!?/br> 閆大郎立刻道,“爹,兒子以前小,不懂事,兒子現(xiàn)在都改了,求爹別趕兒子走。” 閆慶才忽然在一邊哭了,一邊哭一邊哽咽道,“娘啊,娘啊,您當初為什么不帶兒子一起走。都說寧跟要飯的娘,不跟做官的爹,兒子現(xiàn)在終于相信了呀。娘啊,您怎么不心疼兒子啊……” 閆慶才忽然哭得悲痛萬分,閆老爺也忍不住跟著掉淚了,“慶才,慶才,都是爹的錯,爹對不起你。爹再多給你分二百兩銀子,好孩子,不是爹不想和你在一起,爹也難啊?!?/br> 閆慶才什么都沒說,繼續(xù)哭,哭了一會子后,他忽然給兩位族老磕頭,“三爺爺,七爺爺,求您二老替我做主,把我逐出宗族吧,就當閆家從頭到尾只有錢氏一個太太,就當我娘從來沒嫁進閆家,就當我沒出生過。我離開了閆家,錢氏母子去了眼中釘rou中刺,我和媳婦去跟著岳父過日子。我家小舅子比我兒子還小呢,岳父以后日漸衰老,妻弟年幼,我去給妻弟照看家里的事情,總能掙口飯吃?!?/br> 族老立刻道,“胡說八道!” 說完,族老看向閆老爺,“你個蠢材,到底要怎么做,你快些拿個主意。要么都分出去,要么把錢氏送走。你不肯送走錢氏,可以,再娶個媳婦。這回我來給你挑人,不要那年輕漂亮的,就要那身板結實的,錢氏那賤人要是再敢在家里興風作浪,一巴掌抽死她都不用怕,我給她兜著?!?/br> 閆老爺又開始不停地挪動屁股,他左思右想,也罷,還是把兩個兒子們都分出去吧。 閆老爺對族老道,“三叔,七叔,既然諸位都同意,就把大郎二郎都分出去吧。” 閆大郎繼續(xù)求,閆老爺拍掉他的手,“大郎,不過是搬出去住,又不是不讓你回來了,哭甚。” 族老也勸他,“大郎,莫要再哭了,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難道你真想讓你爹再娶一房太太,你娘年紀不小了,如今沒有太太,她充個娘子,真要有太太,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閆大郎心里越來越恨,但他也毫無辦法,他娘干的那件事兒,一輩子壓得他抬不起頭來。 他針對閆慶才,不是他沒事要欺負人,他就是想樹立他嫡長子的威風。如今連他都被掃地出門,他以后還有什么臉面?閆慶才搬出去,人家還能理解,他搬出去,只會讓人恥笑。 從小到大,他難道沒受委屈?天天被人罵jian婦的兒子。如今他好容易掙來的大好局面,卻便宜了閆三郎。 說起閆三郎,閆大郎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錢氏因為生了這個小兒子,才擠走了萬氏,故而非常疼愛他。而面對閆大郎時,錢氏總有些不自在,因此她回來以后,更加偏愛閆三郎。 不管閆大郎心里怎么想,閆老爺拍板,兩位族老同意,大奶奶的娘家人也不反對。 他們父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要閆老爺把該分的東西都分給閆大郎,他們倒樂意閆大郎分出去住。別說劉悅妍不想和錢氏在一起,閆大奶奶嘴上不說,心里也煩這個婆婆。夾在婆婆和妯娌之間,閆大奶奶為難死了。要是能分出去單過,自己當家作主,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