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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覺得這是好事,因為他能跟人再親近一點,可現(xiàn)在,卻莫名的有些好笑。 “韓楊,爸在做飯了,你睡了嗎?!?/br> 沈韓楊強撐著眼皮,出聲應道:“沒睡呢?!?/br> “那就好?!?/br> 沈父白著臉,一次性好像要把過年的rou全煮進去,泛著油光的紅色rou塊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他連忙端著rou走到門前。 “韓楊?!?/br> 沒有人答,沈父心里一慌。 “韓楊!” “嗯,在呢?!?/br> 沈父心里松出一口氣。 “飯做好了,你要現(xiàn)在吃嗎。” 沈韓楊轉動了一下身體,從床上滾了下來。 聽到里面的聲音,沈父一急,差點就要拿鑰匙打開門。 “爸,別進來?!?/br> 沈韓楊制止住他的動作,沈父想不管不顧的沖進去,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道聲音在阻攔他,別去,別看。 沈父在門外靜靜的等著,等的紅燒rou的熱氣都快降了下去,才聽到門上傳來一陣聲響。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鬧哄哄的傳來一陣動靜。 外面的門被砸的“嘭嘭”作響,沈二叔在門外扯著嗓子大喊。 “韓楊還好吧,我心里過意不去,特意過來看看?!?/br> 沈父看了眼死死關上的房門,又看了眼門外,咬了咬牙,還是走了出去。 “不用了,韓楊已經(jīng)休息了?!?/br> 說完,他就想把人轟走。 可沈二叔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皺著眉一臉擔憂的說:“休息?受這么重的傷沒去醫(yī)院?” 有跟過來的村民立馬附和起來,還紛紛斥責沈父不知輕重。 沈父不想和他們糾纏,轟著人就往外趕。 “不關你的事?!?/br> 說著,他又看了沈二叔一眼。 “山頭我是不會賣的?!?/br> 誰知沈二叔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賣山的事,他不顧沈父的推阻徑直往里走。 嘴上還嚷嚷著:“我就是想過來看看韓楊,人沒看到我不放心。” 沈父一個人抵不過沈二叔和沈山河。 縱然他心里很是不安,但他還是下意識的覺得沈韓楊突然躲進房里不讓他進去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所以看著強行要去看沈韓楊的沈二叔,沈父擋在了沈韓楊的房門前。 “說了不關你的事,給我走?!?/br> 看著沈父一臉緊張的樣子,沈二叔突然笑了。 “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啊,我出于擔心來看看人也不行嗎。” …… 聽到外面的動靜,沈韓楊無力的將身體撐起來,可疼痛和透支感讓他手腳發(fā)顫。 “嘭”的一下,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沈二叔朝房門看了一眼,立馬說道:“喲,韓楊在里面不會出什么事吧?!?/br> 其他的村民瞧著門窗緊閉的樣子,也擔心人在里面出了什么問題,便紛紛勸說著。 沈父心里混雜著擔憂和疑心,不知不覺就卸了力。 沈二叔給沈山河使了個眼色。 趁著沈父不備,沈山河拿起桌上的鑰匙走到門邊。 沈父想去阻攔,卻被沈二叔緊緊的拉住。 “大哥,你也不想人在里面出什么事吧。” 沈父試著掙動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沈二的力氣大到嚇人。 還不等他為此感到驚訝,就聽到開門的沈山河發(fā)出一聲慌亂的驚叫。 門外看熱鬧的村民紛紛圍過去,此起彼伏的驚叫聲讓沈父心里發(fā)慌。 他用力的掙脫沈二,原來還緊緊抓著他的力道一松,他輕松的掙脫開,推開村民走到房門前,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說不出話。 沈韓楊用手捂著自己滿是尸斑的臉,干癟的身體被高大的骨架撐起來看著有些駭人。 背上的傷口從四周開始腐爛,門一打開,一股尸腐味就散發(fā)出來。 不過就一個下午的時間。 鬼氣流失的速度比他想象中還要快。 “這……這是什么怪物?!?/br> 有人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話。 一語驚起千層浪,人群不安的躁動起來,沈山河趁勢火上澆油。 “早就說了突然回來準沒什么好事,要不是中了邪就是染了?。 ?/br> 被沈山河這么一提,村民紛紛往后退了一步。 沈父手腳冰涼,他試探著走近,沈韓楊往后躲了一下。 “爸,別過來。” 他沒有力氣藏起來,像個任人參觀的奇形異物。 在沈山河開門之前,他用了最后一絲鬼氣畫了一個萬通咒,鄒喻應該已經(jīng)收到了他的消息。 雖然就這么輕易的妥協(xié)很沒出息,但不得不承認,他吸附于鄒喻生存。 “別是帶了什么臟東西回來,不如把他關進祠堂,讓老祖宗看著他?!?/br> 沈二叔在后面幽幽的出聲。 這對于那些驚慌又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的村民來說,無疑是個很好的提議。 沈家村的祠堂就在后山,因為年份太久,已經(jīng)鮮少有人過去祭祀,只有每逢過年的時候,才有老一輩的人會上去看看。 村民們不敢碰沈韓楊,本想用個大網(wǎng)將他罩起來,卻被沈父阻攔。 他看著那些目視著自己的村民,說道:“我親自把他背上去?!?/br> 兩鬢霜白的人佝僂著腰將沈韓楊搭在自己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