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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 一聲陰冷的低嘆在耳邊響起。 沈韓楊一怔,手腳發(fā)涼,連指尖都透著麻痹。 后腦傳來一陣劇痛,有什么東西正往里插入。 “哥哥,你再忍一忍,就快好了?!?/br> 沈韓楊僵硬的指尖逐漸捏緊,消瘦的身體顯露出可怕的青筋。 就在他意識昏沉,那根堅硬的東西即將沒入他的腦袋時,前方火光大亮,驅(qū)散一片濃霧。 鄒喻一手燃著藍白色的火,一手拖拽著一個人。 正是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蔣為亮。 鄒喻眼眸微動,眼中的眼白消失,血紅的瞳孔像暈開的紅色墨跡點滿了整個眼睛。 沈韓楊身上的桎梏消失,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腦,緊咬牙關(guān),將插了大半的堅硬物體□□。 他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截白骨。 “你是什么東西!” 尖銳粗糲的喊聲帶著驚惶不定。 鄒喻眼一眨,瞳孔又恢復(fù)成常人的樣子。 “無常?!?/br> 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手中的蔣為亮被他隨手一丟,一個紅色的咒印就在掌心浮現(xiàn)。 藏在黑暗中的李衣梅大驚失色。 “怎么會……你身上沒有任何的鬼氣!” 鄒喻神色未動,手腕一轉(zhuǎn),紅色的咒印就直直的打了出去。 可在那瞬間,一個小小的身影張開雙臂擋在最前方。 沈韓楊心一驚,正想去阻擋,就見那個咒印越過希希的身體,打向她的后方。 “?。 ?/br> 隨著一聲凄厲的叫喊,四周的濃霧散去。 果然,他們現(xiàn)在是在辦公室的里面,就站在李衣梅當(dāng)初死亡的地方。 “他騙我!” 刻骨的怨恨隨著陰冷的氣息散發(fā)出來。 李衣梅披頭散發(fā)的趴在地上,那張青白的臉上布滿可怖的黑色紋路,一雙血紅的眼睛陰郁冰冷。 沈韓楊心里一跳。 被對方這種極大的怨氣影響,他居然有一股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他?你見過他?” 鄒喻手中的火光熄滅,想要上前一步,卻被希希攔在半路。 李衣梅抬起頭,卻好像沒聽到鄒喻的話,而是不停的重復(fù)。 “他騙我,他也騙我,所有人都在騙我!” 李衣梅聲聲泣血,她不停的捶打著地面,這種被甕中捉鱉的背叛感,讓她眼中淌下了幾滴血淚。 “mama……” 希希茫然無措的回頭看著她。 第9章 蔣為亮從一開始就在說謊。 與他所說的不同,真正家世優(yōu)渥的是李衣梅。 他們都不是h市的人,而李衣梅是老來得女,受盡父母的寵愛,只不過李衣梅無心商場,對父親奮斗了一輩子的家業(yè)并不上心。 在百般考慮下,父親打算為她招一個丈夫回來。 恰巧那時老實本分的蔣為亮入了她的眼。 在李氏父親的指導(dǎo)下,蔣為亮勤勤懇懇的當(dāng)真做出了點成績,李氏父親見他為人斯文忠厚,便一點點的將家業(yè)交到他的手中。 碌碌平庸的蔣為亮終于踏入所謂的上流社會,第一次見識到他從沒接觸過的絢麗多彩的世界。 只是他是被招進去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無論他怎么努力,在別人眼中都是個直不起腰的倒插門。 心里的惡魔蠶食著他的忠良。 終于,李氏父親發(fā)現(xiàn)他越加浮躁起來,竟導(dǎo)致公司有大筆的虧損,便當(dāng)著所有股東的面撕碎了他僅剩不多的尊嚴。 “如果不是看在衣梅的面子上,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拿走你的一切,對于衣梅來說,也不過是換個丈夫罷了!” 那一刻,蔣為亮徹底明白。 就算他付出再多的心血,手中的一切也不屬于他。 他開始慢慢的將李家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到h市,并開始籠絡(luò)其他股東掌握獨權(quán)。 但他小心翼翼的行動還是被李氏父親察覺。 他聽到對方對他的威脅。 那一刻,他終于丟掉他僅剩不多的良知。 李氏父親死于哮喘發(fā)作,在一個磅礴大雨的夜晚。 而李母則在葬禮的那天得知所有的真相,剎那間萬念俱灰,死于心梗。 那時臨近生產(chǎn)的李衣梅失去了她的家。 從一個城堡里的公主變?yōu)槭Y為亮刀俎下的魚rou。 從那以后,蔣為亮在h市成為了有名的青年企業(yè)家。 而李衣梅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變成謹小慎微處處討好蔣為亮的女人。 她不知道真相,只知道失去一切的她能依靠的只有蔣為亮。 只是,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蔣為亮出軌的事實。 為了保護希希,李衣梅沒有選擇大鬧,而是私下和蔣為亮攤牌,希望他能主動和外面的女人斷了聯(lián)系,要么就離婚。 可蔣為亮覬覦她手里的股份,便假裝答應(yīng)她,在柔情蜜意的日子里,李衣梅以為她重新獲得了幸福,生活也終于走向正軌。 只是有一天,蔣為亮哭著對她說他股權(quán)不夠,在董事會完全沒有說話的權(quán)力。 李衣梅在哄騙下,簽署了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 也就是那天過后,蔣為亮不再回家。 天真單純的李衣梅終于意識到自己受到了欺騙。 她鬧到公司,卻剛好看到和王靈靈滾在床上的蔣為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