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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睂τ谶@種合理性訴求,戚某人并不覺自己要負主要責(zé)任。 “戚明雨?!?/br> 從靳晨口中念出的這三個字姓名就像是一種立時發(fā)作的毒藥,能讓名字主人的大腦變?yōu)橐黄瞻?。感覺就像是Max展館中由他親手創(chuàng)造的機器人被觸動了開關(guān)一樣。 戚明雨在瞬間屏息,緩和了幾秒鐘后才用手揉了揉男朋友腦后柔軟的頭發(fā)。似是不滿地引導(dǎo):“你就叫不出點別的?老公會嗎?” 靳晨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可能會讓他有些懊惱。即便如此,他還是能笑著舒展眉梢,不肯服軟地叫囂回應(yīng):“你等著下輩子吧?!?/br> 陽光潑灑的上午。 戚明雨是在自己臥室里醒過來的。想伸手拍拍躺在旁邊的人,卻剛好被他翻身躲開。 靳晨坐起來,抱著自己泛青的膝蓋,晃動著手腕輕輕地揉按緩解。 戚明雨在側(cè)輕聲笑著問:“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時候磕到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還疼不疼?” “怎么不疼啊?”靳晨邊動作邊有些煩躁地瞇起了眼睛,“你自己試試被從車庫里拖到樓梯上,又搞到客廳里,最后怎么回床上的都不記得……” 大概是因為覺得不堪回首,他炸毛后說話的聲音又變得越來越弱了。 一系列動詞描繪讓戚明雨笑得半身顫抖,頂著張俊朗的臉孔真誠狡辯:“我不是我沒有,別訛人啊?!?/br> 靳晨懶得在這種事情上分辯,干脆疲憊地重新倒向一邊。 “那原定在今天的滑雪還要去嗎?” 戚明雨抿唇整理好了自己的襯衫紐扣。 “是和孟居他們嗎?你還真是一個也不放過?!?/br> 作為被秀的那個對象,靳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男朋友再這么狗下去真的不會害自己一起挨打嗎? “這怪我?”戚明雨的表情更是無辜,小聲辯解:“他們除了跟我們組團蹭玩之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這位小少爺,麻煩你回憶一下,究竟是誰一聲不響就把滑雪場包了整年,還不對外開放的? 看著枕邊人欲言又止的樣子,靳晨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春天的時候確實有過沖動購物的行為。 尷尬的氛圍在房間里彌漫了一會兒。 戚明雨繼續(xù)笑著解釋:“秀恩愛這件事真的要理性看待啊。老實講,我們倆只不過是一直在重溫戀愛前的時光,盡可能地彌補下當(dāng)初的遺憾。這個過程本不需要外人參與的,他們主動跟上來的就沒辦法了吧?” 至于男朋友這種一言不合就想完全擁有的鈔能力行為,只能說是……靳太公釣狗,愿者上鉤了。 戚明雨陪著靳晨在家里休息了一個上午,直到被孟居催了幾遍后才出發(fā),到達后將將好還是夜場的時間。 雖然冰城剛下過小雪,氣溫卻還算溫和。偌大的滑雪場里空無一人,銀白的雪霰在通明的燈光下閃閃亮亮的。 在眾人進場前,戚明雨率先堵到大門口,把同行的朋友們都擋在外面。 “想進門先說句好聽的?!?/br> 孟學(xué)神一路上已經(jīng)受夠了這對狗男男的如膠似漆。并排和靳晨并肩坐在一起時,甚至能看到他脖子上整片的紅痕,鬼知道他們昨晚是經(jīng)歷了什么。 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戚哥,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曉得吧?你這是明晃晃的剝削人民群眾啊,心里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呢?” 即便發(fā)小的男神嗓實屬好聽,戚明雨仍然是不留情面地懟回去。 “當(dāng)腿部掛件還想要人權(quán),我敗家對象在這揮金兩百多萬,是用來和你們講道理的?趕緊的。” “……”孟居江洵白君揚三人妥協(xié),想要盡快進場,也盡快脫離隊伍,立時結(jié)束這段恥辱的py交易。 “新婚快樂。” “百年好合。” “早登極樂?!?/br> 戚明雨還沒反應(yīng)出這話中的不對勁,面前的幾個高個小子已經(jīng)推開他,擁鬧著跑遠了。 哼笑著收回目光,站回到靳晨身邊:“走吧,不管他們?!?/br> 滑道上的景物和上次來時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三個同行來的朋友全程壓著最陡峭的雪坡,只偶爾從小情侶身邊呼嘯著滑行而過,默契地沒有任何燈泡行為。 “一群憨批?!?/br> 停在休息區(qū)的戚明雨差點被江洵故意撞倒,看著他滑遠的背影低聲咒罵。 轉(zhuǎn)身看著靳晨也有些疲憊的樣子,抬頭望了望山頂?shù)姆较??!拔矣浀脧倪@里坐纜車上去有一家店,過去坐坐?” 靳晨俯身拍雪的動作一頓,沉吟片刻才吐出完整的一句:“那家店不在了?!?/br> “???”戚明雨順著纜車道眺望,隱約看到一片燈光,“不是亮著呢嘛?!?/br> 靳晨低著頭擺弄渝西篤加。著自己的袖口,兩片睫毛輕柔地扇動著?!澳且膊蝗??!?/br> “有秘密???”戚明雨盯著男朋友俊秀的側(cè)顏,對于山頂?shù)男∥莞闷媪恕V苯訝可纤氖?,朝著纜車方向走。 “哎……”靳晨拗不過,只好抬步跟上。 咖啡店門前的暖光燈依然亮成一片橘紅色的海洋。戚明雨推開店門,熟悉的風(fēng)鈴聲像去年冬天一樣叮叮鈴鈴地響起來。 店內(nèi)原先滿壁的涂鴉已經(jīng)被粉刷掉,變成了人物像,畫上的主人公剛好是戚明雨身邊的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