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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晨抬手撥動了兩下額發(fā),笑應:“六歲就學,現在已經算是高齡廢柴了。” 他說完忽然看到同桌懷疑的目光,只好無奈地添上一句:“對,我從小沒長性,花滑算是我唯一堅持下來的?!?/br> 戚明雨只聽到一半,視線便不自覺地轉落到面前人身上。因為他的衣服太薄了,湊近時,幾乎可以從胸口處看到里面透出的白皙膚色。 “……” 靳晨下意識地偏了偏身,輕音開口:“你到客廳等我吧,我去換件衣服。”話畢滑向一旁的休息室。 “嚯,淡了。”戚明雨笑聲挖苦:“你是不是忘記自己脫光衣服跟我一起溫泉桑拿的事兒了?” 靳晨停下腳步,回身一字一頓回應:“我沒有脫光?!?/br> “你自己問你家保鏢脫沒脫……”話只說到一半,戚少便有被某人的視線威脅到,笑著止住了話茬。 “我還是去客廳等你吧?!?/br> 第30章 戚母送來的那只大黃帽鸚鵡就掛在靳晨家主客廳的燈架上。 它的滿身翠綠中嵌著金黃, 翅膀上還染著兩點鮮艷的紅羽,形態(tài)很是漂亮。 等待某人換衣服的時間里,戚明雨隨手從飼盒里抓了一小把混合谷類, 用來逗弄這只相當聰明的生物。 “聽說你是小話癆,都會說什么啊?” 大鸚鵡“伸懶腰”一樣地扇動了兩下翅膀, 邊歪著頭賣萌, 邊“嘰里咕嚕皮卡布谷”的嘟囔了兩句。 “什么亂七八糟的, 說人話?!逼菝饔暧檬持篙p輕地刮了兩下它的頭頂, 試探性地引導:“你好?” 翠綠的鳥忽然沉默起來, 讓氣氛有點尷尬。 少年不死心地該換了一種方式:“Bonjour?” 這句法語問候終于是打開了小話癆的語言天賦開關, 踩在小吊環(huán)上發(fā)音清楚地回應起來。 “Bonjour !” “Hello!” “Guten Men!” “ Buenos días! ” “こんにちは!” “!” 嚯,還會薩瓦迪卡?國際范兒的啊。戚明雨被這一系列的法英德西日泰語的問候逗笑了。 “搞了半天你就是不會說中文唄?傻鳥。” 話音剛落下,大黃帽就像及時打臉一樣地張口來了句:“閉嘴, 安靜點!” 這句絕對是靳晨經常告誡小話癆的, 就連音色語氣都被學得惟妙惟肖。真是隨了它主人的臭脾氣, 還會罵人還嘴呢。 戚明雨被一只鸚鵡吼得愣住兩秒鐘,笑意無奈地隨口罵了句:“小王八蛋?!?/br> 靳晨換好了便服來到自家客廳時,那一人一鳥正用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吵得不可開交。 “戚明雨,你干什么呢?” “我要教它做一只有禮貌的鳥?!钡趸\邊的人不假思索。 “你別發(fā)神經,吵死了。”靳晨又氣又笑,動手摘下鸚鵡的籠子,讓“小話癆”落在了自己肩膀上。 隨后坐進沙發(fā),從茶柜下摸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 戚明雨把玩著被遞到懷里的東西, 好奇道:“這是什么?。俊?/br> “送你個禮物,生日補償?!苯啃骸安痖_看看?!?/br> 還有這待遇呢? 生日已經過完很久的人哼笑著打開了外盒, 在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東西時,笑容逐漸凝固在了嘴角。 這不是他們家那用來逗狗的智能無人機嗎? 戚明雨一手拿著巴掌大的物件, 一手按了按身邊人的肩膀,威脅性告誡:“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別給我皮阿。” “不喜歡?”靳晨看見他臉上的精彩表情變化,明明想笑得不行,偏還故作疑惑的語氣:“我可聽人說過,戚少的品種是哈士奇?!?/br> “別聽孟居放屁?!辈槐丶殕?,戚明雨也知道這個梗是從誰嘴里說出來的。 剛想把手里拿著的機器人塞回給靳晨,從客廳角落里忽然傳出一陣犬吠聲。 被關在巨大隔離籠里的Moore雙眼緊盯這邊,一副大敵當前的嚴肅神色,生怕有人搶走了它的心愛之物。 “看把孩子氣的?!?/br> 惡作劇之后的靳晨仍然在忍笑,戚明雨嫌棄地用眼尾夾了他一下。嘆氣起身,走到透明的籠區(qū)前打開隔離門,把機器人扔還給狗子。 邊蹲身看著Moore玩玩具,邊吐槽:“君子不奪人所好,你是連狗都不放過,怪不得不愛搭理你。” “我也不愛搭理它,還沒有只鳥聽話?!苯繉τ谶@只隨性的狗早就放棄了,懶愜地窩在沙發(fā)里撫弄著肩膀上新寵的羽毛。 鸚鵡低頭乖巧地從主人手心里啄取小零食,按照慣例吃完之后它都會說一句“謝謝哥哥”來討靳晨開心。 但這刻卻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客廳里響起無比清楚的一句鸚鵡學舌。 “小王八蛋!” “……”靳晨喂食的動作頓住。 話癆鳥卻是毫無察覺地重復著前句,一遍又一遍,叫到主人滿臉陰沉。 鸚鵡一旦學會說什么話之后是很難忘記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只鳥是已經被玩壞了。 直到戚明雨噗嗤一聲,靳晨才回過神來,騰的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你亂教它什么?!” “天地良心,”笑到停不下來的人舉手發(fā)誓:“我只說過一遍?!?/br> 靳晨被氣得想笑,這小子的破壞力怎么會這么強,殺魚廢鳥,所到之地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