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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堵又暈的感覺讓眼角泛出生理性的紅,乍一眼看到像哭了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時風在心里質問自己。 明明練習頗有成效,明明他即使出獄后對著秦城也再無以前的感情,為什么? 難道是,應激反應加重了嗎……? 時風最后狼狽的坐在地上喘氣,雙腿發(fā)軟,站不起來,臉上從眉眼到鼻頭都是紅的。 徐彬終于忍不住了似的,忽地蹲下身抓住他的肩膀,表情嚴肅地跟他說話。 “小風,我要你立馬停止你現(xiàn)在的行為。” 時風胸膛上下起伏,聞言卻輕輕笑了一下:“哈,我什么行為?!?/br> “咳、哈哈……就算我故意在秦城面前假裝釋懷,那又怎樣?!?/br> 這還是自出獄以來,時風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徐彬說話。 “你也告訴過我不能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我做到了啊……” 時風說:“為了能扮演好戲里好朋友的角色,我努力收起情緒跟他接觸,想要代入那種感覺?!?/br> “可是你告訴我……為什么我都已經拼盡全力了,還是跨不過那道坎……?” 徐彬從這些話中,感受到了時風nongnong的無力,以及沉重、悲傷。 徐彬居然眼睛都紅了,嘴唇隱隱約約忍耐著顫抖,把頭偏向一邊。 他一個成家了的男人,其實已經很少再像年輕時那么容易受到感情觸動。 但現(xiàn)在,面前不斷問著為什么的人是時風,徐彬真的沒辦法對此毫無波瀾,他是真的心疼。 “除了因為拍戲呢?別的呢?我了解你小風,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徐彬把雙手按在時風的肩膀上,神情十分激動。 “你還想報復他是不是?你的心理障礙才剛看到一點好轉的跡象,明明知道秦城接近你會不舒服,還是故意這么做。” 徐彬通紅的眼中滿是無奈和悲痛:“我不要你做傻事……” 他是時風,正處青春年華的時風,也是跌落塵埃的時風。 偶像看起來驚艷絕倫,卻有著落魄的過去和復仇的命運。 他被蓋住了滿身光芒,心臟結滿了灰撲撲的蜘蛛網,喉嚨長出了奪取歌聲的毒花。 于是偶像見到舊憶就心疼,開口歌唱便害怕,再難在舞臺之上歌舞聲揚。 重見光日,是否也只是換了一種痛苦的活法? 大約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時風慢慢冷靜下來。 他垂下眼皮,纖長的睫毛在鼻間投下一片陰沉,然后說:“我不想再后退了。” 他語氣微頓,臉色也愈發(fā)陰沉,“障礙也好,心理陰影也好,只要不死我就一定要這么做?!?/br> 憑什么,那個人還能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滿嘴說著后悔和愛。 有什么臉再說這個字? 他會好好陪秦城玩完這場游戲的。 以前那么狼狽的輸了,那么這一次,就來看看最后的贏家是誰吧。 他一定會贏的。 第47章 祁漠,來探班 祁漠抽空去參加了劉換的追悼會。 這天好大的雨,原本在外面密密麻麻圍了一圈的媒體被這雨打的措手不及,扛起昂貴的機器一蜂窩散了,倒正好圖了個清凈。 劉夫人氣色不太好,對所有來賓都只是微微頷首以表回應,祁漠胸口佩戴白菊花,對她說節(jié)哀。 生前在世界范圍都能說出個名字的人物,死后的儀式卻意外的一切從簡。 沒有大肆宣揚,在莊嚴肅穆的奏樂中向遺像默哀,致了悼詞,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臨走時,劉夫人忽然叫住祁漠,問他有沒有空說幾句話。 雨聲淅淅瀝瀝,祁漠撐著黑傘站在雨幕中,在些許詫異中答應了。 回程,坐在后座便有些走神的模樣。 副駕的蘇然字句清晰地匯報著收到的商務問詢,一直沒得到回應,回頭看了祁漠一眼,喊:“祁總?” 祁漠敷衍地嗯一聲。 “你在想事情嗎,我等會兒再說?” 祁漠又不回復了。 蘇然把他的沉默理解為同意的意思,剛閉上嘴,又聽祁漠問道:“對了,那個徐彬的合同擬出來沒?!?/br> 蘇然反應很快,翻出ipad邊點邊說:“有,你先看看電子版,沒什么問題就可以打印了?!?/br> 在祁漠看合同的時候,蘇然好奇地問:“祁總,為什么要花這么高的薪酬來把他聘到長紀旗下?” 蘇然無法理解這么做的意義。 徐彬是獨立經紀人,他負責的藝人也就時風一個,兩人的關系還更傾向于朋友、親人,不像合作伙伴。 就算祁漠不花大價錢挖他,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沒什么原因,我個人意愿而已?!逼钅f。 只是聽說,徐彬這個經紀人外兼助理當的一分工資不要,主業(yè)是經營咖啡館,忙的時候會顧不上時風。 開高工資讓他進長紀,大概就是讓他全職,全心全意帶藝人的意思。 但其實主要原因,還是時風對這個人出奇的信任,祁漠便打了挖人的主意,讓他成為長紀員工自己管著。 思緒又落到時風身上,祁漠給徐彬發(fā)微信,上司查崗似的問時風在片場怎么樣。 徐彬回的很快。 徐彬:唉,不知道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