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真相(一)
丁一怕任芯去做掉孩子,大清早就跑去她房間守著,聞賦賢又怕丁一生氣離開,也緊跟著。 可聽著丁一在任芯面前一會兒捧他、一會兒貶他的,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只好退出來,趴在門外走廊的欄桿上,一聲接一聲地嘆氣。 “少爺,少夫人不會走的,她是怕那女人走呢!你想做什么就去做?!?/br> 不用看,就知道是鄭單,自那次他倆達成共識后,他視他如知已,什么事都愿意跟他說,他也常能一語點醒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都寫在臉上呢!” “人小鬼大。還看出來什么了?” “沒有了?!?/br> “你也認為那女人的話是真的?” “我相信你跟那個女人什么事都沒有,更相信少夫人跟那個那個的誰也什么事都沒有,少爺,你吃醋?!?/br> “沒有,我從不吃醋?!?/br> “去把事情搞清楚吧,別冤枉少夫人了。” “你好像知道什么沒有告訴我?!?/br> “這叫旁觀者清?!?/br> “是嗎?” “去問清事實的真相吧!” 將車開到祁氏大樓,停下、開走,繞一圈又過來,停下、再開走,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聞賦賢都沒有下車。 他想去見祁豐年,可昨天自己的態(tài)度很惡劣,他們倒底是什么關(guān)系也肯定不了,見了面說什么,無論是道歉,還是興師問罪,都開不了口。 躊躇著,聽到有人輕敲窗玻璃。 是祁豐年? 臉剎時紅了,手搭到方向盤上,就要將一直未熄火的車開走。 才滑出幾米,他停下了。開門、下車、轉(zhuǎn)身、看向祁豐年。 “賦賢,不記得祁伯伯的辦公室了?上去坐坐?!?/br> 點了點頭,將車停到邊上,才慢吞吞地走到祁豐年身邊,避開他每次見面習(xí)慣的拍肩的手,保持生疏和排斥的距離跟他走進電梯。 “當(dāng)初,我是不是應(yīng)該堅持向你討回那份協(xié)議?” “但是你沒有堅持。” “是啊,就是沒有堅持,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br> “錯沒錯,你最清楚。” 祁豐年聽出聞賦賢的話是另有所指,淡淡笑過,權(quán)當(dāng)只是很單一的意思?!澳銈冊缫巡恢故瞧跫s關(guān)系了吧?” “很失望?”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你是不是真的愛丁一?” “你呢?” “愛,很愛。” 聞賦賢的臉色變了,拳頭也握了起來,控制著自己盡量不要揮出去。 “你知道丁一叫我什么嗎?” 聞賦賢的心里和腦子里的弦崩緊了,心底僅有的微弱聲音在提醒他,不要動手,千萬不要動手,就算他說她叫他……,那個稱呼,他不愿用在他們的關(guān)系上,咬牙,告訴自己,就算叫了,也不能動手,否則,丁一知道了,更麻煩了。 “丁一叫我爸爸?!?/br> 心跳加速,因緊張放緩了流速的血液突然奔騰起來,guntang的溫度炙紅了臉,紅紅的顏色再向脖子延伸開去,聞賦賢差點兒暈倒。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慶幸剛才沒有沖動到動手,又后悔昨天的口不擇言。 站起來,垂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祁伯伯,我……我……,不,我應(yīng)該也叫你爸爸,爸爸,對不起,對不起,昨天……昨天……實在是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她從沒跟我說過,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我并不是她爸爸。” “???”聞賦賢的嘴半天沒合攏,腦袋像被抽了真空,什么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適應(yīng)過來,只看到他的嘴在動,至于說的什么,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爸……祁伯……”這稱呼也為難了,爸爸都叫出口了,卻被告知叫錯了,現(xiàn)在又改口,會不會又錯了? “你還是叫我祁伯伯吧!” “哦,祁伯伯,你剛才說的什么,我沒聽清楚,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賦賢啊,我看得出來,你是愛她的,只是你太年輕,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說話做事難免會沖動,這也是你目前最大的缺點。她的思想并不如她外表一樣現(xiàn)代,她很保守,甚至有些古板,你和她在年齡上的距離讓她很不自信,很想逃避,但又舍不得。在這個時候,你不應(yīng)該讓比她年輕的女人懷孕?!?/br> 聞賦賢急得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祁伯伯,我沒有?!彼门滤嘈帕耍远∫灰詾榈呐c他的關(guān)系,他一句話,我掉進十八層地獄爬都不爬不上來了。 但好像他就是相信了,他說:“我也年輕過,我明白,抵擋誘惑需要很大的毅力。誰不會犯點兒錯,但做錯了,就要承認、也要承擔(dān),想辦法補救。” 完了,真是說不清了,看來,真的只能等任芯把孩子生下來才能還我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