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談公事聊私事
“丁總,有位商祺先生說要見你?!币N在內線電話里對丁一說。 商祺,他來做什么?“他說了什么事嗎?” “說是關于聞氏和商家合作的事。” 聞商兩家合作的事與他何干,就算他要插手,不說他只知道玩,就是憑他不到二十歲未涉足經商的資歷,商儒航也不會讓他參與?。〔恢滞媸裁椿ㄕ?。算了,看在他姓商的面子上,見見他。 “你讓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門已被打開,正是商祺那迷死人微笑。“一一姐,沒想到是我吧?” “確實沒想到,你不會告訴我,這次合作由你全權負責吧?” “一一姐就是聰明,一語中的,這個機會可是我求了我爸好久,他才答應的?!?/br> “我不質疑商先生的決定,但我質疑你的能力。拜托你要玩就換個地方,別來搞我聞氏?!?/br> “一一姐,我不是玩,我從沒這樣認真過。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喏,我把我的證明全帶來了?!?/br> 翻看了幾個證件后,丁一不相信地問他:“風險管理專業(yè)碩士?拿錢買的吧?” “拿錢都沒地方買。我花了兩千天的時間混來的?!?/br> “你倒是會混!” “嗯,我混的工夫不錯的。五歲,被我狠心的父母押入小學,浪費了四年混到畢業(yè),初中高中在學校掛名,不上課只參加考試,算是混得最舒服的,又浪費了四年時間,然后被老爸一腳踢到國外,給我找了個超級難學的專業(yè),浪費了我六年的青春年華,總算混了張紙拿回來交差?!?/br> 聞賦賢的學習方式,丁一已經覺得不人道了,沒想到他十三歲就被送去國外,不禁心升同情?!澳慵倚值芰鶄€,你爸干嘛要你擔當重任?” “因為我資質最佳,天生就是經商的料,年紀最小,精力最旺盛,可以直接從他手里接過接力棒,一口氣跑很久?!?/br> “自以為是?!?/br> “非也,這叫自信?!?/br> “就這原因,讓你拿聞氏當實習基地?” “一一姐,實話跟你說吧,有這成份,但你也知道,商家做事不會兒戲,這次的合作里,有資深的管理者,決策權在你和我爸手里,我,只有建議權。” 就知道商儒航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丁一心里并沒有擔心,現在進一步得到落實,更加放心了?!斑@還差不多?!?/br> “不知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我爸想約你談合作細節(jié)?!?/br> “明天什么時候?地點?” “上午十點,公司頂樓花園?!?/br> “我一定準時到?!?/br> “公事說完了,一一姐,可不可以說點兒別的?!?/br> “可以,只要不是私事!” “牽到幾個人,不算私事?!?/br> “說?!?/br> 商祺將半個身子趴在丁一的辦公桌上,幸好桌面夠大,不然,他的臉鐵定要貼到她臉上,展露迷人的笑容,惡作劇地說:“你不要這么干脆利落,有點兒女人味行不行?虧得賢把你當個寶,看來他是沒接觸過女人,不懂享受女人的似水柔情。我這當小弟的得開導開導他。一一姐,你沒意見的哦!” 真不知是不是一貫的定律,富庶人家的兒子都是外表帥氣、內心邪惡,文迪是個典型,這個商祺也是,相比起來,聞賦賢還好一點點,三人兄弟,不愧是物以類聚,幸好,自己跟他只有五年期限,之后就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了。丁一假笑著回應:“我沒意見,只要你不給他找你四嫂那種素質的就行。” 嘴里嘖嘖有聲,一根手指左右晃動,湊得更近才說:“文迪跟我說,你和賢有名無實我還不相信,雖然你比他大了那么一點點,但哪有男人面對漂亮女人能安分的,看來,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你,你把自己的身份弄錯了?!?/br> “你說我應該是什么身份?” “你的身份當然是他老婆了,可是,我感覺你像他媽,不,比他媽更像他媽。只是,賢是不是這樣認為,我表示懷疑?!?/br> “這好像是我跟他的事,與你無關吧!” “他是我兄弟?!?/br> “兄弟不是拿來關心的,是拿來出賣的,不然你昨天也不會把他奉獻給你四嫂?!?/br> “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嫂,我夾在中間很難做的。反正他一個大男人,又沒什么損失,要吃虧也是我四嫂?!?/br> “你要真幫你四嫂,就求求你爸,拉屹林一把。” “不可能的,我四嫂是怎么嫁進商家的,你也知道,商家對她的態(tài)度最終只有一個,就是掃地出門?!?/br> “你們不覺得殘忍了嗎?” “商人圖的是利,人爭的是一口氣,她家給商家?guī)硎裁???/br> “屹林并不是不能挽救,運作好了,利潤同樣可觀。” “現在對屹林施以援手,得利的是韓柏林,但若等一個月后再施以援手,得利的就是天航和聞氏?!?/br> 一個月后,會有什么不同嗎?聞氏與屹林是毫無瓜葛的,為什么得利的會是天航和聞氏?丁一腦子飛速地轉動,想著他這話里隱藏的動作?!耙粋€月后是屹林摘牌的日子,你是要趁低吸納收購屹林,再搞資產重組?” “嗯哼,已經在進行中了?!?/br> “看來你六年的風險管理沒有白念。只是,你為什么要拉上聞氏?” “我老爸的天航不是跟聞氏開始了合作嘛,我們商家的宗旨就是不虧待合作伙伴,這樣的好事當然要算你聞氏一份了。” “不用對韓家趕盡殺絕吧?” “這不是我們商家的作風,對手再壞,我們都會為其留下一條活路的。” 話至此,丁一不敢再小看商祺,他將他父親商儒航的果敢、決斷、鐵腕、仁心遺傳了十成十,如不是親耳聽到,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