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南海門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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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南海門下(三) 白芷向不遠(yuǎn)處呆呆望著苑家廢墟的葉天涯一指,說道“我是葉大秀才的遠(yuǎn)房表弟,專門替表哥出頭,來找你解決這件事的。姓曹的,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曹六自從在燒餅店初見之時便已對白芷大感好奇,此際耳聽這少年話聲清脆明亮,動聽之極,又見他白衣飄飄,氣宇軒昂,顧盼之間,更有一副端嚴(yán)之致,莫可逼視,心中暗自嘀咕,一愣之下,順口問道“回答什么?” 白芷道“聽說這些年來,你這個‘青眼狗’曹六在光武鎮(zhèn)一帶欺壓良善,好事多為。今兒你又想強(qiáng)搶民房,湊巧這事讓我碰見。因此本少俠決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姓曹的,你且說說,是要單獨(dú)放對呢,還是群毆亂打?待會兒雨要下大了,趕緊,趕緊!” 曹六聽了這番話,登時氣得臉也黑了,雙眼一翻,踏上一步,叫道“媽巴羔子的,原來是來尋老子消遣的?憑你這小娃娃也敢多管你六爺?shù)拈e事。臭小子,你是那兒來的兔崽子……” 一言未畢,突然間白影晃動,劈劈啪啪四響,卻是白芷倏地躍起,飛身而前,左右開弓,連打了曹六四個耳光,隨即右肘一抬,拍的一聲,手肘肘尖撞中他小腹“關(guān)元xue”。 曹六一聲慘叫,軟軟的縮成一團(tuán),蜷伏于地,雙手抱著肚子不住呻吟,輕輕抽搐。 白芷雙手叉腰,搖頭道“啊喲!想不到你這個‘青眼狗’竟?fàn)柸绱瞬粷?jì),連一招也接不住??!憑你這點(diǎn)兒能耐,還做什么惡霸?姓曹的,你可別怪本少俠出手歹毒,適才可是你先罵我爹娘來著,還說我是‘兔崽子’。依你之言,豈非是說我爹爹和mama都是兔子?” 說到這里,向余下六名無賴一努嘴,問道“喂,你們幾個又怎么說?單打還是群毆?要不然還是一起上吧?待會雨下大了,可不怎么好玩啦!” 那六人面面相覷。適才這小小少年實(shí)在出手太快,眾人只眼前一花,己方同伙頭目便已著了道兒。 曹六蜷縮在地,顫聲叫道“抄家伙,動手!” 那六人發(fā)一聲喊,或挺匕首,或揮短刀,一齊圍了上來。 白芷一聲清叱,足躍身飛,半空中雙手連揮,掌影到處,但聽得拍拍之聲密如聯(lián)珠,六聲急響,六記耳光,六聲慘呼,六個人同時向后摔跌。 白芷在半空中凌波踏浪一般,搖搖晃晃,輕輕巧巧的一個轉(zhuǎn)折,飄然躍回葉天涯身旁。 霎時之間,曹六等一干潑皮盡皆受傷倒地,哀號呻吟。 白芷不再向地下輾轉(zhuǎn)呻吟的眾人瞧上一眼,向葉天涯嘻嘻一笑,說道“表哥,這些流氓棍徒該當(dāng)怎生處置,就交給你啦。至于你家的房子,且放寬心,決計不可能成為‘曹家茶館’的!” 葉天涯自從疑心白芷身份之后,便即在旁冷眼旁觀,眼見他身法如風(fēng),出手怪異,彈指之間,已將為惡多年的曹六等人逐一擊倒。 這等曼妙的輕身功夫,實(shí)是神乎其技。難道真是宋玉福所說的“南海派武學(xué)”? 葉天涯凝視他雙眼,冷冷的道“好本事,好功夫!原來你根本不是所謂的讀書秀才。你究竟是甚么人?為什么來光武鎮(zhèn)?” 白芷還沒答話,苑家廢墟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鼓掌喝彩之聲。 轉(zhuǎn)頭望時,風(fēng)雨中只見東北角不遠(yuǎn)處半堵斷垣之后轉(zhuǎn)出兩個人來。當(dāng)先一人正是昨晚在“福來客?!庇鲆姷哪敲S衣漢子。 后面之人身穿灰衣,四十來歲年紀(jì),黝黑面皮,雙目炯然生光,兩邊太陽xue高高鼓起,顯見內(nèi)功深湛。 兩人都是背上斜插長劍,血紅的劍絳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那黃衣漢子拊掌笑道“果然是‘好本事,好功夫’!說來真是慚愧,昨晚鄒某倒是失眼了。素聞南海派的‘風(fēng)濤穿云掌’功夫獨(dú)步天南,罕逢敵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哪。哈哈!” 白芷微微變色,一轉(zhuǎn)念間,也即冷笑一聲,說道“我倒是誰?原來是號稱‘灰頭土臉’的‘點(diǎn)蒼雙劍’鄒氏兄弟到了。哼哼,貴派的九九八十一路‘點(diǎn)蒼劍法’,在下也是久仰。” 灰衣人木無表情。黃皮漢子微微一怔,笑道“原來你也認(rèn)出我?guī)熜值軄砹?。只不過你小小年紀(jì),說什么‘久仰’,未免不實(shí)。若然是令尊白先生說出這番話來,倒還差不多。哈哈!” 白芷冷笑道“聽你這話,是欺我年幼來著。其實(shí)昨晚在客棧之時,我便已認(rèn)出鼎鼎大名的鄒二爺了。噢,既然尊駕是‘點(diǎn)蒼雙劍’中的‘土臉’,不用說這位便是名震江湖的‘灰頭’艾前輩了?” 那灰衣人哼了一聲,淡淡道“小娃娃的眼力倒是好厲害,不愧為名家子弟。不錯,本座便是‘灰頭’艾斜川。‘灰頭土臉’名號著實(shí)不雅,想不到你也聽說過?!?/br> 葉天涯聞言一驚,心想“‘點(diǎn)蒼雙劍’艾斜川、鄒明的名號,當(dāng)年慧空師父好像也曾提及。原來便是這二人。怎地他們還有個綽號叫做‘灰頭土臉’?” 黃衣漢子鄒明倏地踏上兩步,雙手一揚(yáng),一把黃土飛將過去,同時灑在地下曹六等人身上。 頃刻之間,只見那七人各自扭曲了幾下,哼也不哼,便此一動也不動了。 葉天涯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喂,你,你干什么?他們怎么啦?” 鄒明向他斜睨了一眼,冷冷的道“小子,這下你盡可放心。這七個人以后再也不會打你那幾間房子的主意啦?!?/br> 葉天涯又驚又怒,顫聲道“你,你殺了他們?”快步搶到曹六身邊,彎腰俯身,意欲伸手探他鼻息。 白芷斜身而前,伸手?jǐn)r住,急叫“有毒,別動!” 葉天涯一驚,低頭一看,但見曹六等人個個扭嘴歪鼻,口吐白沫,模樣甚是詭異。 白芷伸手將葉天涯拉回,向鄒明怒目而視,問道“鄒二爺,這些人明明已被我制伏。你干嗎這般畫蛇添足,使用貴派的‘失心散’害得他們個個都變成了白癡?” 鄒明哈哈一笑,說道“待會兒我兄弟二人與你說話,可不希望旁人聽見。這幾個家伙若是變成了白癡,總比昨晚那兩個公人身首異處的好!” 白芷一怔,頓足道“你,你手段好不狠毒!” 灰衣人艾斜川一直默不作聲,這時忽道“既然出手,自然除惡務(wù)盡,不得手下留情。白姑娘,怎么令尊沒教過你么?” 白芷小臉一紅,頓了頓足,轉(zhuǎn)頭望向葉天涯。 葉天涯心神恍惚之間,驀地里聽到“白姑娘”三個字,如同陡遇雷轟,身子劇震,隔了片晌,緩緩回過身來,雙目直視白芷,又是迷惑,又是驚訝,又是憤怒。 白芷見他目光中神情變幻,不敢對視,垂下眼皮,輕輕嘆息了一聲,低聲道“葉大哥,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我……” 葉天涯搖了搖頭,冷笑道“白姑娘,白姑娘!你用不著向我解釋。原來你是女扮男裝,難怪我一直覺得哪里不對勁。白姑娘,我且問你,昨天那兩個公人被兩個白衣人所殺,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白芷苦笑道“也差不多。我本擬讓他二人隨便教訓(xùn)一下那兩個官差。哪知道……哪知道……那兩個家伙辦事不力……” 她說到這里,霍地轉(zhuǎn)過身來,伸手指著鄒明,怒道“姓鄒的,那兩個公人是不是被你所殺?” 鄒明粗眉一揚(yáng),嘿嘿冷笑,道“是與不是,卻又怎地?” 白芷怒道“本來昨晚我吩咐阿水、阿光兄弟倆將那兩個官差制伏,丟在鎮(zhèn)外的樹林里吃些苦頭,旨在讓那兩個討厭的家伙遠(yuǎn)離葉大哥來著。哪知道……阿水后來回樹林解xue之時,發(fā)見兩個公人已身首分離,一定是你們點(diǎn)蒼派的人干的。哼!” 葉天涯聽到這里,始知?dú)⒑俨畹牟⒎前总剖窒?,而是另有其人?/br> 鄒明聞言,仰天大笑,點(diǎn)頭道“白姑娘,昨晚殺那兩個公人的,確是鄒某。不過,我?guī)熜肿屛疫@么做也是為大家好來著。白姑娘是初出茅廬的武林后輩,年紀(jì)太小,經(jīng)驗(yàn)欠缺,還不明白江湖險惡的道理。說將起來,你們‘南海派’該當(dāng)感激我?guī)熜值懿攀??!?/br> 白芷秀眉微揚(yáng),伸手刮著臉皮,啐道“羞啊,羞啊,你們‘點(diǎn)蒼派’殺了人,還讓我們‘南海派’感恩戴德,世間焉有是理?” 鄒明向艾斜川瞧去,見師兄微微頷首,這才轉(zhuǎn)頭對白芷道“既然咱們來意都一樣,告訴你也無妨?!?/br> 白芷道“愿聞其詳!” 鄒明說道“行走江湖,務(wù)須干凈利落,不可拖泥帶水。你可知昨晚你那兩個手下從鎮(zhèn)上捉走官差之時,后面還有兩名‘金槍門’的弟子遠(yuǎn)遠(yuǎn)跟著?” 白芷一呆,皺眉道“這怎么可能?” 葉天涯卻心頭一凜,凝神傾聽。 十萬字了,也該感言一下了。傳統(tǒng)武俠小說寫的是中國傳統(tǒng)社會的東西,時代推移,滄海桑田,只有人類的感情亙古未變。有位前輩說過,武俠小說的情節(jié)若已無法再變化,為什么不能改變一下,寫寫人類的情感,人性的沖突,由情感的沖突中,制造高潮和動作。還有,寫小說不是寫歷史傳記,寫小說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吸引讀者,感動讀者?!督藗髌妗废乱徊俊墩勑磪倾^》,問茫茫江湖,舍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