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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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杰夫揮舞了一下手腳,驚喜的喊道“頭領(lǐng),這鐵甲真不錯,穿在身上也沒什么限制,舉手投足全無妨礙?!迸赃叺耐槠G羨的目光讓他越發(fā)得意起來,伸手拔出腰刀,剛要比劃兩下,卻聽到周虎彪的聲音:“且慢,你把腰刀給我,來,把頭盔戴上?!?/br> 張杰夫順從的接過頭盔,這頭盔式樣很是奇怪,面部只有眼睛還有鼻孔和嘴部部位留下了三個大小不一的孔洞,其余部位則是嚴絲合縫。張杰夫好不容易才戴上頭套,又把腦袋塞進頭盔中,他的視野立刻變得狹窄起來,只看到面前的周虎彪嘴巴張合,卻聽不清楚對方的聲音。 “小心,站穩(wěn)了!”周虎彪提醒了手下一句,便反手一刀向?qū)Ψ降母觳部橙?,只聽到一聲輕響,濺起一陣火花,周虎彪上前一看,只見刀鋒所到之處,在盔甲上只是劃起了一條白痕,張杰夫卻是毫發(fā)無傷。 “好!”堂上頓時暴起一陣叫好聲,這些周虎彪的手下都是明眼人,看出方才周虎彪方才那一刀一砍一拖,雖然也就五六成力,可若是尋常鐵鱗甲,至少也要開出兩三分深的口子,若是皮甲,只怕那只胳膊已經(jīng)廢了,可這鐵甲居然絲毫無損,這戰(zhàn)陣之上,白刃相對,生死本就是一線之間的事情,有了這身甲,不啻于多了一條性命。 周虎彪將手中佩刀丟到一旁,轉(zhuǎn)身對胡可及拜謝道:“羅留守如此慷慨相待,周某自當(dāng)盡心竭力,將此事辦得妥妥帖帖?!?/br> 胡可及卻攔住對方拜謝,笑道:“軍中自有制度森嚴,末將位在周校尉之下,不敢受這拜謝之禮,而且周校尉既然已為鎮(zhèn)海軍中之人,此番也是受軍令行事,這些甲胄不過是份內(nèi)之事,在下此番前來也是受周校尉節(jié)制,又何必拜謝呢?” 周虎彪也是個靈醒的,胡可及稍一提醒,便覺察自己雖然受了官職告身,可是內(nèi)心中卻還沒有自視為羅仁瓊部屬,這可就犯了大忌,他趕緊笑道:“胡押衙說的是,末將體會得了?!毖粤T,他轉(zhuǎn)過身來,喝道:“大伙兒肅靜了!” 堂上眾人頓時肅靜了下來,周虎彪環(huán)視了一會自己這些手下,沉聲道:“大伙兒跟我周虎彪一般,都是些任俠尚氣之徒,若要我們壟前屋后,種田扶桑只怕是不成的,今日某家有一樁大事,若是成了,大伙兒人人都有好處,周某在這里拍胸脯,至少一份家業(yè)是跑不脫的,列位以為如何呀?!?/br> 周虎彪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一人應(yīng)和道:“頭領(lǐng)何必多言,您一句話,大伙兒水里水去,火里火去,莫非平時好處拿了,頭領(lǐng)用得到的時候,便縮卵了,若是有這等小人,我朱五第一個放不過他?!?/br> “好!既然兄弟們?nèi)绱肆x氣,倒是某家做的小了?!敝芑⒈胄Φ?,便只講周云起即將托付他準(zhǔn)備諸家豪強組織聯(lián)盟對抗官府“度田料民”之事和盤托出,待到一一道明后,周虎彪沉聲道:“此時乃是和官府相抗,干系甚大,列為須當(dāng)口嚴,否則走漏消息,便是彌天大禍。” 看到下面眾人臉色凝重,胡可及不由得暗自點頭,周虎彪對他手下這番話有兩個好處,其一,通過宣布任務(wù)的艱難將手下那些不夠忠實自己的分子篩除出去,剩下的自然是對他義氣深重之人,事先消除了有人向周家告密的可能;其二,在此之后無論他在自己手下采取什么奇怪的措施,他的手下也會以為是為了防備消息走漏給官府,不會奇怪,周家人自然更不會生出防備之心,反而會以為他行事周密。而周虎彪此番行事真實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然此番不會泄露。 看到手下的表現(xiàn),周虎彪滿意的點了點頭,立刻將盔甲和弩弓分發(fā)下去,至于胡可及和同行的手下,周虎彪只是推說是一隊新近加入他們的潰兵,這種事情在當(dāng)時也是常見的很,畢竟臺州戰(zhàn)亂已久,像這種二三十人規(guī)模大小的隱藏在山間的潰兵實在太多了。 待到眾人退下,周虎彪?yún)s將那次同去山間私會姘頭的心腹留了下來,這些人此番又見到胡可及,又看到這么多盔甲強弩,心下早已明了,想起當(dāng)時那一疊官職告身,心中熱衷之情幾乎便要噴薄而出,此番見到頭領(lǐng)將自己這十幾個留了下來,歡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此時的周虎彪?yún)s不似方才那番表情,只見其臉色鐵青,雙目中滿是殺氣。 “此番我受羅留守之命,處置那些對抗官府的叛逆!”說到這里,周虎彪頓了一下,尤為加重了“叛逆”那兩個字的語氣,語氣中滿是殺意,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的心腹們,只見他們目光中滿是狂喜。周虎彪冷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你們也都知道,自從母親去世,我在家中的地位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劉云起那廝日夜在父親那里進讒言,想要把我嫡子之位奪去,家中那些小人看到他得了勢,也都站在他那邊,不將我放在眼里,要知道我周虎彪才是家中嫡子!我要把屬于我的一切全部拿回來!”到了最后,周虎彪幾乎是在低吼了,自他懂事以來,便察覺到四周那些異樣的眼光,可是幼小的他只能低頭忍受,不過今天也不需要了,再也不需要了! 周虎彪的心腹們興奮的交換著眼色,情況比他們想象的最好還要好。他們靈敏的鼻子在周虎彪的話語里幾乎已經(jīng)可以聞到血腥味了,除了刀劍和身上的衣衫什么都沒有的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周虎彪奪回了周家之位后,便把他們一腳踢開,重新任用族人,畢竟“血濃于水”這句話不是白說的,可是有了周虎彪這句話,他們就可以把周家中那些擋路的人盡數(shù)殺掉,那時周虎彪除了他們這些一同流過血的部下,還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呢? “頭領(lǐng),我朱五就是你手中的刀,你要誰的命,他就別想活?!闭f話那人體型精干,正是方才在堂上第一個出聲應(yīng)和之人,平日里那張憨厚的面容肌rou扭曲,顯得分外猙獰。 “對!對!他就別想活!”眾人低聲應(yīng)和道,每個人的眼中都滿是殺戮的渴望,一旁的胡可及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他幾乎以為眼前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餓狼,隨時可能撲上來把自己撕成碎片。 為王前驅(qū) 第431章 撞擊(4) 第431章 撞擊(4) “好,取一只空碗來?!敝芑⒈虢舆^旁人遞過來大腕,隨手拔出一柄牛角尖刀,在手臂上畫了一刀,讓流出的鮮血滴入碗中,隨即將牛角尖刀和碗遞給下一個人,每個接到血碗的人都仿效周虎彪的舉動,將自己的鮮血滴入碗中,待到轉(zhuǎn)了一圈,血碗回到周虎彪手中,他將混著眾人混雜的鮮血的大碗喝了一小口,又將碗傳給了另外一個人,待到眾人都飲了鮮血后,帶頭跪下沉聲道:“蒼天在上,周虎彪對天發(fā)誓,從今往后與列位福禍與共,若有違誓言,神人共戮?!?/br> 屋內(nèi)眾人紛紛隨周虎彪一般跪下,齊聲發(fā)誓道:“吾輩愿與頭領(lǐng)福禍與共,若有違誓言,神人共戮!” 周虎彪待眾人發(fā)完誓后,沉聲道:“明日我們便動身前往莊中,此事太過危險,我們須得留個后手,朱五,我與你二十人,留在莊外,聽候胡押衙吩咐行事。” 朱五應(yīng)了一聲,周虎彪回過頭來,與胡可及道:“胡兄弟,你投入鎮(zhèn)海軍的事情流傳甚廣,若是在莊中被人認出來了,只怕惹來禍患,這樣吧,你留在這莊子里策應(yīng)聯(lián)絡(luò)便是,莫要隨我同去了” 胡可及想想也是,雖然古代不像現(xiàn)代這樣有網(wǎng)絡(luò)照片,可他過去畢竟也是漁民頭領(lǐng),算是個人物,像這般見個面也就罷了,若是到周家莊去住上十幾天,難保不被人拆穿了,便爽快的應(yīng)了。 周虎彪見胡可及應(yīng)允了,又與其約定了聯(lián)絡(luò)的時間地點,便吩咐手下收拾行李,趕往周家莊去了。 周虎彪領(lǐng)了部曲賓客兩百余人來到周家莊,莊中早已給他騰出了住處,卻是內(nèi)墻大門旁的兩座宅院,早已打掃干凈,雖然略微狹小了點,可是卻靠近莊門,院子中還有水井,只要奪取了內(nèi)門,便能隔絕莊中內(nèi)外,將莊中所有人堵在里面,對于這個住處,周虎彪十分滿意。周云成將周虎彪這一支精兵部屬在這里,顯然也頗有深意,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素來他不喜歡的嫡子此番也是心懷鬼胎。 周虎彪回到家中后,卻是閑來無事,那劉云起既然要攬功,自然容不得他插手到聯(lián)盟的事情來,每日里酒飯供應(yīng)充足,不給周虎彪找茬的機會;而周虎彪更是樂得清閑,將自己和手下關(guān)在院中,每日里只是cao練,連院門都不出,免得無端生事,只是養(yǎng)足了力氣,等到最后給那些家伙算總賬,此時的周家莊,倒是出奇的寧靜。 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十余日過去了,流傳了許久的風(fēng)聲終于成了事實,臨海官府已經(jīng)派出差役,向全州發(fā)出了即將進行“度田料民”的命令。這個消息便好似一個催化劑,有些本來還猶豫不決的土豪們,紛紛表示愿意加入聯(lián)盟,反對官府執(zhí)行“度田料民”的計劃。寧海以及相鄰兩縣的大小四十多家土豪已經(jīng)同意加入聯(lián)盟,經(jīng)過劉云起的細心謀劃,眾人約定在下個月的朔日到周家莊中會盟,商談如何行事,才能迫使官府停止“度田料民”。 三月朔日,平日里都嚴閉緊鎖,自從側(cè)邊小門出入的周家大門洞開,周家家主周云成站在門前,臉上滿是笑容,迎接前來會盟的各家土豪使者,一旁的周虎彪指揮著頂盔戴甲的武裝部曲,分作兩翼排開。 “周兄,你我有半年未見了吧,想不到你越發(fā)健朗了呀!”一名中年男子拱手笑道,此人姓李名安,乃是鄰縣樂安的土豪首領(lǐng),無論是部曲還是土地的數(shù)量都與周家相仿佛,此番與本縣十幾名大小豪強結(jié)伴而來,前呼后擁的,其勢頭幾乎有壓倒東道周家,奪取盟主的勢頭了。 “哪里,小弟較李兄還小上個四歲,頭上的白發(fā)都快趕上您了,如何比得上您老當(dāng)益壯呢?”周云成讓開一步,伸手延請道,他已經(jīng)看到了后面那十幾人,這么多大小豪強的使者湊到一起來,肯定不會是湊巧,顯然這李安此番也是有所為而來的。 周,李二人在上邊客套,后面的一眾樂安豪強們則在打量著兩邊那些披甲頂盔的武裝部曲,看到這些散發(fā)著金屬光澤的盔甲和兵刃,他們不由得交頭接耳起來。 “看到?jīng)]有,都是鐵甲呀,這邊便有快二十套了,周家快把他們箱底都掏空了,這回可是下了大本錢吧” “是呀,就不說這甲杖了,那邊幾人你們可認出來了,是黃巖那邊的徐家兄弟,有名的硬手,手上怕不有十余條人命了,他們仇家都找了好久了,想不到竟然在周家了?!?/br> 有個不曉事的笑道:“這也是應(yīng)有之義呀,此番對抗官府,可是掉腦袋的差事,周家準(zhǔn)備的嚴密點,也是為了大家伙嘛,你們又何必說話這么酸溜溜的呢?” 那人話音剛落,旁邊幾人立刻笑開了,一個好心的說道:“這位老哥,你道是周家這番準(zhǔn)備是對付臨海城那位空心大佬官嗎?明州軍那次過來,臨海城里已經(jīng)是一片白地,就那么六七百人,能濟得什么事。他周云成擺明了就要當(dāng)這盟主,周家這些部曲是拿來對付咱們的。” 那不曉事的頓時嚇了一跳,答道:“不會吧,那你們還來周家,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那我還是回去吧。” 說話那人的窩囊樣頓時引起一陣哄笑,方才點明他那人笑道:“你怕什么,萬事有李家那位在上面頂著,我們怕什么,在這個關(guān)頭,莫非周家還敢把我們?nèi)巯虏怀?,周家不過想那這些嚇嚇人罷了,真動刀動槍,借他周云成三個膽子他也不敢。” 在眾人的保證下,那人才停出了腳步,正好此時上邊周云成與李安客套完了,眾人便隨其一同進門去了,待到了中午時分,約定的各家豪強代表都到齊了,留在門口迎客的劉云起對周虎彪笑道:“賢侄,人已經(jīng)到齊了,我便到堂上去了,這守門之事便偏勞你了?!彼室鈱⒅芑⒈肓粼谕饷?,不給對方一絲搶功的機會。 “舅父請放心,這邊自有小侄看守?!敝芑⒈牍碜饕緫?yīng)答道,由于視線角度的原因,劉云起看不到此時他雙目中的寒光。 周虎彪抬起頭來,看著劉云起離去的背影,嘴角上翹,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來人,傳令全體弟兄們披甲授兵,緊閉內(nèi)門,沒有我的符信,任何人不得外出,違令者斬!” “諾!”身后的心腹臉上漲得通紅,隨即轉(zhuǎn)身快步而去,不一會兒,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隊隊周虎彪所有兵士從院子中涌了出來,登上內(nèi)門的望樓和院墻,一張張強弩對準(zhǔn)了莊內(nèi)的方向,手持利刃身披重甲的士卒們則依照街道的寬度,排成了密集的方陣。 看到手下已經(jīng)列陣完畢,周虎彪便派出二十名兵士,去奪取外門和吊橋,那些守門的部曲雖然還有些稀里糊涂,可既然是被授予全權(quán)的周家少主下的命令,還是很快順從的下城了,下了城的部曲們立刻被收繳了武器,驅(qū)趕到內(nèi)城和外城之間的空地中,看管了起來。 周虎彪在控制了內(nèi)外城門后,就迅速派出幾隊手下,控制了各種庫房,還有莊中的幾個樞紐,同時將不屬于自己管轄的其余莊中部曲解除武裝,同時全部趕到內(nèi)城外城間的空地看押起來,不到半個時辰以后,周家莊除了最后面的那些連成一片的那十幾座大宅院外,已經(jīng)全部落入周虎彪的控制之下。 待到諸事已畢,周虎彪清點了一下剩余手中的部下,大約還有百余人,他隨即命令手下準(zhǔn)備酒食,打算先進食休息,在養(yǎng)足氣力的同時等待事先約定好的臨海援兵,果然,不久之后,外門守兵便通報過來,莊外有一隊約莫兩百余人的兵士趕到了。 莊門打開后,為首進來的是一條疤臉漢子,周虎彪?yún)s是不識,卻聽到那疤臉漢子笑道:“這位便是周校尉吧,今日得見,果然雄壯的很?!?/br> “不敢,卻不知這位高姓大名?!敝芑⒈雴柕溃前棠槤h子笑答道:“某家便是這臺州留守羅仁瓊,此番行事,周校尉當(dāng)首功第一?!?/br> 周虎彪聽說眼前此人便是臺州守官,竟然親身涉險而來,不由得吃了一驚,趕緊斂衽拜倒道:“末將失禮了,請上官恕罪?!?/br> “起來起來,我未著官服,你又未曾見過某家,何罪之有。”羅仁瓊隨手將周虎彪扶起,隨即問道:“現(xiàn)在情形如何?” 周虎彪心知眼前這人便是自己未來的頂頭上司,仔細應(yīng)答道:“內(nèi)外大門還有莊中各處要點已經(jīng)在我的控制之下,收繳兵器看管起來的莊中部曲也有三百余人了,大約有一半以上了,那些豪強首領(lǐng)都在莊子后面的老宅李,還未醒覺,只是我手頭兵力有限,無法將院墻全部看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