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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節(jié)度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呂方話一出口,這帳中的溫度好似立刻降了幾度,劉滿福那張笑的開了花的黑臉立刻垮了下來。這帳前喧嘩之罪若往重了說,說你慢軍,斬首都是可以的,若是往輕里說也要吃一頓皮rou之苦,那劉滿福是個莽撞人,卻沒想到樂極生悲,報功心切竟變成飛來橫禍,待要開口求饒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卻又聽到呂方接著說道:“念你生性魯鈍,也是無心之過,又剛立下大功,這樣吧,功過相抵吧,等下你去范主薄那邊去領上兩百匹青絹,其他的也就功過相抵吧。我也知道這恩賞比起將士們在刀尖上沖殺流的血汗來說少了些,只是如今新近擴軍,手頭上緊了些,待到將來手頭寬裕了,絕不會虧待了兄弟們”

    功高震主 第171章 折沖2

    第171章  折沖2

    劉滿福聽到這里,趕緊走到一邊去了。呂方轉過臉看著許無忌笑道:“去年許舍兒(唐宋時舍兒時對年輕男子的稱呼)迫我等何急,哪知天道好還,今日落得這般境地?!痹瓉砬瑢幦辏瑓畏皆诎踩柿x麾下時,許再思便引領新破董昌的武勇都大軍西還,呂方接應了田覠的敗兵后,節(jié)節(jié)敗退,好不容易才退回宣州,那時許無忌便是其叔父麾下的先鋒,和呂方?jīng)]少打交道,呂方這么說便是重提往事,譏笑與他。

    那許無忌啐了一口,道:“只恨那時不追的緊些,取了呂方你的性命,如今卻被這般鼠輩所買,落到這般境地,罷了,你要殺便殺,何必多言辱我?!?/br>
    帳中莫邪都將吏見他在這般境地還出言不遜,刀劍出鞘之聲不絕于耳,便要當場將其剮了,跪在地上湖州土豪臉上倒頗有愧色,呂方笑道:“許舍兒莫怒,你我各為其主,戰(zhàn)陣之上各盡其能也就罷了。來人呀,叫個大夫來給許將軍看看傷,換件衣服,帶到后營去小心看管便是了。”言罷,便有親兵將那許無忌帶下去了。

    許無忌離開帳后,呂方的臉色立刻陰沉起來,對著下面的眾人低喝道:“爾輩助紂為虐,依附錢繆,對抗王師,如今城破方才來降,其罪難恕,如今你們還有什么話說?!?/br>
    眾人跪在地上已經(jīng)半天,早就是筋骨酥軟,方才看到許無忌言語那么不遜,呂方不但沒發(fā)怒,還給他看傷。眾人心里一塊石頭便落了地,畢竟如果連許無忌拼死頑抗的敵將都能放過,自己好歹也曾立下些微功自然也是沒什么大礙得了??蓻]想到這短毛賊不知怎么了,竟然翻臉不認人,也不怕大伙兒一拍兩散,全跑到許再思那邊去,到時候看看這一幫客軍在安吉如何立足。

    下面眾人心思想得雖快,可眼前這關總得過去,畢竟這帳外可還有呂方的幾千兵,只要一聲令下,將這安吉縣城屠個干凈也不過是半天的事情,消息靈通的幾人已經(jīng)認出了站在呂方右邊最前面那個黑衣漢子便是傳聞中將丹陽縣陸家、朱家殺得一個不留的“屠伯”范尼僧,和這等粗人可沒有什么道理可講的。

    呂方話說完了,下面的豪強家長一個個仿佛打定主意不當這出頭鳥,只有那??h尉本來就對開城投靠淮南軍不太感冒,忍不住憤憤然道:“呂將軍這話可就差了,我牛知節(jié)不過是鄉(xiāng)下的泥腿子,家中也饒有薄產(chǎn),無須去吃那斷頭飯,平日里只懂得種田績麻,只是盜賊亂兵橫行,同鄉(xiāng)們推舉,才聚眾治兵,護衛(wèi)鄉(xiāng)里,刺史節(jié)度們打過來打過去,我等都是納糧出丁,朝廷詔命也是變來變去,我等哪里懂得誰家是忠臣,哪家是逆賊。再說攻城之時縣中土團兵也未曾和莫邪都動過刀槍,我等擒拿亂兵也不無微功,呂將軍讓我等在下面跪了許久,一開口便厲聲訓斥我等從賊,卻不知到底何人是賊?!?/br>
    那牛縣尉話音剛落,呂方勃然大怒,渾然忘了兩三年前自己和眼前牛知節(jié)一般行徑,正要下令將其推下去斬首,也給這群土豪點顏色看看。卻覺得背后有人扯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又是高奉天,只見其附耳低語道:“此人乃是湖州有名的豪杰,少時家貧,聚集惡少年橫行鄉(xiāng)里,后折節(jié)讀書,劉漢宏之亂時鄉(xiāng)人推舉起團自衛(wèi),后來董昌平定浙東時,便拒絕封賞,回到鄉(xiāng)中耕田奉養(yǎng)老母,乃是有名的孝子,在湖州極有威望。此人少時家貧,并非靠家世之人,縣中的團結兵大半都是其招募訓練而來,將軍欲成大業(yè),須得雅量高致,延攬英雄,切莫使氣殺人,壞了大事。”

    呂方聽完后臉色微變,他知道高奉天為僧時遍歷江南東西兩道,對當?shù)厝宋锖澜軜O為了解,既然如此看重這牛知節(jié),必然此人有過人之能,畢竟古代這種地方自衛(wèi)的軍隊一般都是以宗族血脈為紐帶的,下面跪著的那個不是強宗豪右出身,偏生讓他以一介貧家子的身份躋身安吉縣一群土豪之中,擔任縣尉,執(zhí)掌團結兵的兵權就知道其并非等閑之輩。再說呂方也知道,所為惡少年說白了就是現(xiàn)代社會里的黑社會,一般王朝末期,基層的控制力減弱,這種黑社會頭目往往都會起兵作亂,而且其能折節(jié)讀書,又有孝名,絕非一般等閑人物。遠的劉皇叔、近的黃巢便是這等人物的代表,想到這里,呂方細心打量了下這人,只見其身材不高,但肩寬背闊,頸子尤其粗壯,幾乎都和腦袋一般粗細了,雖然手無寸鐵,但在帳中竟怡然不懼,顯然是勇力過人之輩,心中已經(jīng)定下了招攬此人的念頭,起身笑道:“好,你護衛(wèi)鄉(xiāng)里,替天子保一方平安,也算不無微功,本將未發(fā)跡前也如你一般,今日之事便不計較了,只是那高昂在哪里,為何不出來拜見本將?!?/br>
    高昂話音剛落,帳下那群人頓時啞然,過了好一會兒,牛知節(jié)躬身答道:“昨夜里許無忌引兵圍攻高家,銅駝巷里火光沖天,只怕高家全族已經(jīng)被滅,只怕高縣宰本人也不在了?!?/br>
    呂方聽了點了點頭,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這高家被滅從某種意義來說,還是好事,畢竟就不用將許諾的官職和封賞兌現(xiàn)了,如果真的如那牛知節(jié)所說,高家族滅,還可以將其土地財產(chǎn)拿來塞進自己的腰包,畢竟這些本地豪強現(xiàn)在都是要爭取的對象,是不能如同在丹陽一般,打他們的主意了。呂方正打著如意算盤,突然聽到下面一人插話道:“高縣宰還活著。”

    呂方一愣,這高昂還活著就有點麻煩了,一想到到嘴的rou沒了,心頭便有些懊惱,只聽見那人接著說:“昨夜鎮(zhèn)海賊兵圍攻高家,多虧王師來援及時,那許賊不得不引兵去援救城門,在下便領著家人去看高家還有沒有人幸免于難。天幸高縣宰雖然身負重傷,但還留了口氣,想來是賊兵來不及細細查看,在下便偷偷帶到家中將養(yǎng)?!蹦菨h子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不時在其中夾上幾句拍呂方馬屁的話,呂方卻是越聽越惱,眼看到手的肥rou就要飛了,還得把這安吉縣宰之位留給高昂,偏生又發(fā)作不得,打斷那人說話道:“你這廝好生不爽快,這等重要的事情,卻拖到現(xiàn)在才稟告,若是壞了大事,定要給你好看?!?/br>
    說話那人頓時被呂方嚇得半死,撲倒在地,口中不住喊著恕罪。呂方聽的越發(fā)厭煩,下得座來走到那人身前,一腳將其踢了個筋斗,卻是個白臉胖子,正是湖州長史李哲之弟李明,此刻挨了呂方一腳,趴在那邊瑟瑟發(fā)抖,只聽到咯吱的聲音,卻是嚇得牙齒止不住相擊。

    呂方看到這人如此無用,倒也無味的很,便吩咐道:“高縣宰立有大功,卻因此滿門被滅,等會我便去你家看望與他。至于你們?!眳畏睫D身對著趴在地上眾人道:“各位都是詩禮傳家,嫡子自當好生修習圣賢之學,這湖州久經(jīng)戰(zhàn)亂,并非學問精進之處,淮南廣陵城中,碩儒云集,才是互相砥礪之所,等會爾等便吩咐家人將嫡子送來,一同送往淮南廣陵,也好將來繼承家業(yè)?!?/br>
    話音剛落,趴在地上眾人便是一陣聳動,呂方的用心昭然若揭,就是讓眾人送來嫡子為質,若是老老實實跟著淮南混也就罷了,若是首鼠兩端,甚至投靠錢繆,那在淮南手中的嫡子們自然便不好看了,至于什么修習圣賢之學、學問精進之類的,只有傻子才會相信。趴在地上的那些人如論武勇倒是一般,可誰也不是傻子,紛紛琢磨著想出什么話語來推脫。卻聽到呂方猛地將腰間橫刀拔出鞘來,虛劈一下大聲喝道:“莫非有哪家以為自家孩兒學問足夠精深,用不著前往廣陵不成?!彪S著呂方的喝聲,帳內外數(shù)十人同時拔刀出鞘,刀劍相擊之聲匯成一片,地上那些人的腦袋立刻低了下去,齊聲道:“不敢,多謝將軍費心了?!?/br>
    這時,卻聽到一人突然冷笑:“牛某人尚未娶妻,更無孩兒,外面有個相好的,家中只有一個老母,卻不知呂將軍也要送哪一個去廣陵修習學問?”

    帳中頓時冷然,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說話那人身上,卻是安吉縣尉牛知節(jié),原來此人滿臉胡須,面目粗豪,看起來年齡甚大,其實卻不過三十許人,年輕時和鄉(xiāng)里的惡少年一般廝混,加之家貧,未曾娶妻,后來練兵后,整日里只是在教練士卒,卻將自己的婚事拖累了,只有和一名當臚的買酒胡姬相好的,他這話語中頗有挑撥之意,帳中淮南將吏那個不是百戰(zhàn)余生的武人,只等呂方一聲令下便將這言辭不遜的漢子當場砍成rou醬,這數(shù)十道滿含著殺意的眼神注視之下,若是常人只怕站都站不住了,那牛知節(jié)倒是怡然不懼,平視著呂方的眼神,臉上還有一絲不在意的笑意。

    功高震主 第172章 驚變

    第172章  驚變

    呂方上前兩步,盯著那牛知節(jié),過了半響,方才冷笑道:“??h尉倒是好大的膽子,罷了,你是武人,開得強弓,舞得長槊也就罷了,學問之類的,還是算了吧?!眳畏皆捯怀隹?,帳內緊繃著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眾將吏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呂方,為何主帥對這牛知節(jié)這般容忍。

    呂方也不管部下探詢的目光,自顧對跪在地上的眾人道:“爾等快些寫書信回家招嫡子來,哪一家來了便放哪一人回去。”說罷便自顧走出帳外,丟下滿帳人詫異的眼光。

    銅駝里,高家宅院前,到處可以看到已經(jīng)變成暗黑色的血跡,尸首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但還是依稀可以猜想出昨夜這里廝殺的慘烈。走近院內,門口的青石臺階上一大片漆黑色的污跡,這是昨夜守兵用沸油灼燒攻城錘的結果,雕梁畫柱的明堂早已變成了殘垣斷壁,院墻和廊柱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刀砍箭射留下的痕跡,往日鐘鳴鼎食的高家如今卻了無一人,宛若鬼蜮一般。不過百步外李家宅中,燈火通明,借著燈光,悠揚的絲竹聲從里面?zhèn)髁顺鰜?,門外卻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滿是披甲持兵的莫邪都士卒,戒備森嚴,乃是那李明借呂方前往家中探望高昂之機,宴請呂方。只見座中觥籌交錯,堂下長袖翩翩,一副歌舞升平的樣子,身在其中,哪里還能想到一日之前,百步之外便是血rou橫飛之地。

    呂方坐在首座,坐在一旁的便是男裝打扮的沈麗娘,飲了兩杯酒后,雪白的皮膚便如同涂上了一層薄薄胭脂的白玉一般,分外可愛。坐在旁邊的李明早已看出了麗娘乃是女子,暗想?yún)畏竭B在戰(zhàn)陣之上都將其帶在身邊,想必對其是寵愛的很,便壯著膽子挪到呂方身前道:“呂將軍提義軍討平鎮(zhèn)海逆賊,救安吉百姓于水火之中,在下本欲獻一二婢女,也好為明府去勞解乏,還好今日見得如此絕色,倒是不敢再拿那些庸脂俗粉來煩勞了?!?/br>
    呂方聽了一笑,道:“你的好意我也心領了,不過今日我來是為了看望高縣宰的,如今已經(jīng)酒過三巡,軍中飲酒不過一樽,今夜已是過量了,請帶我去見高縣宰吧?!?/br>
    李明本欲借著飲宴之機和呂方拉好些關系,可對方話說得這么明白,也只得起身在前帶路,口中道:“高縣宰聽說明府要來探望,心中高興的很,精神健旺了許多,想必不久便能起身了?!?/br>
    呂方干笑了兩聲,腹中暗想莫非自己這就跟前世領導干部到醫(yī)院去探望受傷戰(zhàn)士一般,握手說兩句“同志們辛苦了“,手下就能全血恢復,而且忠心度立刻變滿格,那也太簡單了吧,何況這高昂怎么說也不算自己部下,說來他全家被滅門還和自己不無關系,這關系說來還真的讓人頭疼得很。

    呂方正思量間,穿過了一條長廊,便到了一座清幽的小院中,門口站著兩名綠衣仆役相侯,顯然這是一座李家平日招待貴客用的所在,因為地勢偏僻,不易為外人所察覺,那李明便用來隱藏重傷的高昂,看來這看似懦弱無能的胖子倒是挺重朋友之義的,冒著被滅門的危險救護落難的友人,倒是頗有古人之風,呂方對其又看重了幾分。

    走到屋門口后,李明趕緊轉身延客,呂方也打定了主意,既然高昂還活著,自己出身低微,實力單薄,沒有多少親朋故舊,要開創(chuàng)大業(yè),就必須延攬英雄,就算為了豎招牌給外人看,也得厚賞高昂,實現(xiàn)事先的心中的諾言,最多在他身旁設一個精明能干的副手,將其架空也就是了。想到這里,呂方整理了一下情緒,臉上露出一幅禮賢下士的模樣,躬身向李明行禮道:“高兄為任之行險,遭覆家之禍,乃是在下的罪過,李兄冒險救友,行事有高古之風,也替任之恕罪與萬一,這里謝過了?!?/br>
    自從進城以來,呂方又是要人質,又是讓眾人長跪不起,行事一直十分倨傲無禮,方才酒宴上也是一幅讓人難以親近的模樣,這下子翻臉比翻書還快,李明一下子有些嚇住了,趕緊讓開不敢受呂方那一禮,口中遜謝道:“哪里哪里?!?/br>
    呂方走近屋內,身后跟隨的四名親兵也跟了進來,加上侍候高昂的婢女大夫頓時將屋內堵得嚴嚴實實,十分擁擠,呂方眉頭皺了皺道:“你們在門口守候也就是了,這里有麗娘保護我就夠了?!?/br>
    待到親兵退出門外,呂方走到高昂的床前,只見其半倚在錦榻上,一張黑臉此刻滿是失血過多的慘白,身上包扎好了的白布隱隱可以看到下面滲出的血跡,顯然傷勢十分沉重,更不要說家門一夕被滅給他帶來的巨大精神打擊了,整個人面容枯槁,雙目緊閉,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呂方當真以為自己眼前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

    看到眼前此人這般模樣,又想起他有此遭遇,大半可以說拜自己所賜,饒是以呂方的面厚心黑,口中吶吶的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一旁的李明上前對高昂附耳道:“高兄,淮南莫邪都指揮使,湖州刺史呂方呂明府前來看望你了?!?/br>
    高昂聽到話音,張開眼睛向呂方看去,兩眼中痛恨的神情一閃即過,顯然他也明白自己這等遭遇乃是中了呂方的計謀,可又想起眼前的處境,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嘴巴一張一合,好似想要說什么,可能是重創(chuàng)乏力,呂方根本聽不清楚說些什么。

    呂方探詢的看了李明一眼,李明躬身下去,可高昂卻越發(fā)焦急的張口說著什么,李明起身尷尬的笑道:“在下也聽不懂高兄說些什么,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想要親口告訴明府吧。”

    呂方暗想高昂是不是有什么隱秘軍情不好在眾人面前說的,走到榻前,躬身下去道:“高兄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說出來吧,呂某一定辦的妥妥當當?shù)??!?/br>
    這時大變驟生,方才還半死不活的高昂猛然從榻上一頭撞入?yún)畏綉阎?,將其撲倒在地。呂方頓時感到小腹一陣冰涼,緊接便是火辣的一般劇痛起來。呂方這次赴宴之時,帶的護衛(wèi)士卒頗多,便身穿一件布袍,未曾披甲,此刻心中滿是后悔。只見高昂此時腮上是病態(tài)的嫣紅,雙目中滿是嗜血的光芒,右手抓著一塊沾滿鮮血的碎銅鏡片猛地想自己的眼睛刺來,想必方才刺入自己的便是這物件了。呂方趕緊一把抓住高昂的右手,使盡吃力的力氣搶奪,可也不知怎么搞的,那高昂重傷垂死之身,手上的力氣竟大的不像話,饒是呂方全力抵擋,那銅鏡片仍一寸寸的向自己的眼睛靠近,盡在咫尺的高昂的臉上滿是大仇得報的瘋狂笑容,旁邊的人想來是嚇住了吧,竟無人趕來救援,難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突然一道劍光閃過,將高昂的右手手指斬斷了三根。高昂一聲悶哼,頓時把握不住那銅鏡片,落了下來,呂方趕緊扭頭一躲,只覺得臉頰上一涼,已然被鋒利的鏡片邊緣劃破了一道口子,那高昂手中沒有了武器,竟如同野獸一般,一口向呂方的咽喉咬了過來,忙亂之間只咬到呂方的肩膀上,這時周邊眾人才醒過神來,一擁而上將那高昂扭到一旁,按到在地上,那高昂拼死掙扎,喉嚨中不住發(fā)出可怕的吼叫聲,嘴邊滿是呂方的鮮血好似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兩旁的侍女發(fā)出一陣陣的驚叫,屋內亂成一團。

    呂方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腳一軟,幾乎一屁股坐了下去,背后伸出一雙手扶住了,回頭一看,卻是麗娘已經(jīng)哭得梨花帶雨的面容,不由得苦笑道:“今天還好讓麗娘這一劍,不然只怕要死在這里了?!痹捯魟偮洌螓惸锿蝗灰宦曮@叫:“好多血,這是怎么回事?!痹瓉矸讲鸥甙悍讲旁谛「股洗痰哪且幌?,因為那銅鏡片形狀并不規(guī)矩,傷口尤為大,呂方和對手廝打時又撕開了傷口,鮮血正如同泉水一般涌出來,方才躺在地上沈麗娘沒有看到,現(xiàn)在看到呂方身上錦袍被浸紅的地方不住擴大,麗娘趕緊撕破身上的衣衫包裹傷口,可哪里包裹的住,眼看呂方的臉色越發(fā)蒼白,麗娘回頭對已經(jīng)被大變驚得呆若木雞的李明嘶聲喊道:“還不快叫大夫來,若是呂郎有什么不測,定要安吉滿城為其殉葬?!?/br>
    沈麗娘這句話如同當頭一盆冷水,一下子把李明給澆醒了。今日之事,自己說什么也難脫干系,若是呂方活著,說不定還能分辨的清,若是死了,這女子的話只怕不是虛言,安吉滿城百姓是不是要給這呂方陪葬不知道,李家滿門肯定是一個都別想跑的,這世道當真是好人做不得,自己去救那高昂惹來這般禍事,當真是前世作孽。想到這里,李明一面趕緊叫仆役取來藥品布帛,一面親自去叫醫(yī)生。忙亂了好一會兒,大夫趕過來了,仔細檢查后,幸喜高昂方才那一下傷口雖深,卻未曾刺傷重要的內臟,只是失血較多,看起來很嚇人罷了,包扎好后,好好休養(yǎng)便是。

    功高震主 第173章 安排

    第173章  安排

    呂方斜倚在錦榻上,臉色慘白,沈麗娘撲在自己胸前,哭的稀里嘩啦,呂方一邊撫摸著麗娘腦中嗡嗡的亂成一團,當真是現(xiàn)世報來得快,自己也是太得意忘形了,才遭此報,只是唐代醫(yī)療衛(wèi)生條件極差,又沒有抗生素,傷口發(fā)炎至死的比率極高,莫非今日自己便要死在這里了。沈麗娘突然站起身來,戟指指著李明叱罵道:“定然是你和高昂這逆賊合謀,暗害呂郎。”說著拔出腰間長劍,一劍向對方咽喉刺去。

    李明站在一旁,心驚rou跳的看著大夫救治呂方,待到聽大夫說沒有生命危險后才覺得好點,突然沈麗娘這明晃晃的一劍刺來,他腿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恰好躲過了那一劍,也是沈麗娘現(xiàn)在心情煩亂,出劍時少留了三分余地,無法因勢而變,否則就算再有十個李明也要死在她手下了。麗娘待要再刺,卻被呂方一把抓住,道:“此時和李先生無關,否則高昂手里應該是淬毒匕首,而非銅鏡碎片?!?/br>
    李明坐在地上聽到呂方的話,不啻聽到天音,連滾帶爬到呂方榻前哭喊道:“將軍明見萬里,在下當真是出于憐惜此人之意,若是事先知道高昂如此喪心病狂,居然敢持兵犯上,絕不會收治他,幸虧明府吉人天佑,未被兇徒所傷,否則,否則?!崩蠲髡f到這里,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有些毛病,幸喜沒被眾人聽出來,趕緊打住了。

    呂方也不理李明,強撐著對麗娘吩咐道:“麗娘,你趕快將高掌書、陳五、范先生、龍十二、徐二五人招來,我有要事吩咐他們,還有封鎖內外消息,莫要讓我受傷的消息傳出去?!鄙螓惸稂c了點頭,就要出門,呂方低聲說道:“你先用熱水洗洗臉,莫要讓外面看到你哭過了,還有,那五人來時莫要告訴他們實情,只說我找他們有要事相商也就是了,其他多余的話莫要多說?!?/br>
    沈麗娘低頭道:“我省會的,你莫要cao心,好生將養(yǎng)才是。”說完后,取了一條錦被給呂方蓋好,方才洗臉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