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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你要幸福。 余周周笑嘻嘻的心里滑過一滴溫熱的淚。 特等獎第三名。 物理老師帶來這個消息的時候,全班都沸騰了。余周周第一個想到的卻是,沈?qū)媛牭竭@個消息,會不會高興一點? 那次公開課過去之后的第一次周六補課,余周周和沈?qū)嫒匀幌袷裁炊疾辉l(fā)生一樣,幾乎沒有對話,如果有,也只是借過,我出去和好。然而對于余周周來說,沈?qū)嬉呀?jīng)不再神秘,也不再冷漠。這個女孩子心底翻騰的熱切的夢想和余周周是一樣的,也是十三中同學(xué)不愿意也不敢講出來的那個名字。 雖然公開課的獎項只是一個集體獎項,然而余周周真心地希望這個成績能讓沈?qū)嫘睦锖眠^一點某種程度上,它能夠說明,十三中也不是那么差勁的學(xué)校,他們和師大附中的學(xué)生也并沒有那么大的差距。 當然,只是某種程度的證明。包括溫淼在內(nèi),所有人都在觀摩師大附中英語課的時候深切體會到了差距,并不僅僅是成績上的差距。那種自信大氣的姿態(tài),不單單成績帶來的。 公開課之后,溫淼也莫名沉寂了一陣。 他看余周周的眼神總是怪怪的。余周周像往常一樣回頭跟他斗嘴,得到的總是百無聊賴的回應(yīng),久而久之,她也自覺地收斂了在這個人面前嬉皮笑臉的行為。 平安夜早晨的那個舞臺帶來的心理沖擊,并不是那么容易度過的。 唯一沒有變的只有辛美香和馬遠奔。 每當馬遠奔開始在自習(xí)課上制造稀奇古怪的噪音時,余周周總會狠狠地掐他,得到的是一句連哭帶笑的死三八。同樣讓余周周心有余悸的就是馬遠奔的頭皮屑,在燦爛的陽光下幾乎能閃閃發(fā)光,可是這是她所不能挑剔的,因為說出來會傷人。有時候心情好,余周周也會給他唱粵語版的恭喜你,你家發(fā)大水,每每此時,馬遠奔總會笑得像母雞要下蛋。當然,盡管每次發(fā)下來的卷子都會被他碼得板板整整,健忘的余周周仍然會時不時把魔爪伸向他的書桌尋找空白卷子或者演算紙。課堂小測的時候,他會趴在桌子上,專門替她檢查些簡單的計算題。她安心地做后面的大題,他就按照步驟查看每一步的小數(shù)點。如果做的是語文卷子,他還會翻開書,指著余周周的古文填空說,這個字寫錯了。 偶爾,余周周也會在徐志強等人要求他跑腿的時候,輕聲對他說,難道不可以硬氣一次,對他們說不去? 每每這時,馬遠奔都會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余周周。 他們是我兄弟。他鄭重其事。 他們只是在耍你。然而余周周把這句話埋在心底。有些事情戳破了只能讓對方更難過。 也許在馬遠奔樂顛顛地跑下樓去買零食或者香煙的時候,心里滿溢的就是那種被需要的快樂,她沒有權(quán)利奪走這種快樂,哪怕它其實只是一種錯覺。 馬遠奔也常常會問余周周,為什么張敏總是罵他和辛美香,卻從來不追究徐志強他們的不及格,大家不是都在拖班級的平均分嗎? 余周周聳聳肩,因為你不是無藥可救。 她相信,即使張敏再稀里糊涂,其實也一定能看的清楚,馬遠奔有一顆善良樸實的少年心。 只是辛美香臉上的淤青讓余周周很擔心?,F(xiàn)在所有的課程里面只要從第一排往后開火車,老師和同學(xué)都會默認一般地繞開她。有一次坐在最后一排的她剛站起來,另一組第一排的女生已經(jīng)起身開動了新的一列火車。辛美香站在原地,沉默地呆了一分鐘,然后悄無聲息地坐下了。 此后,她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至于臉上的淤青,幾乎不必問就知道,是她mama的杰作。 陳桉,有時候我想,其實對于辛美香來說,是不是沒有被生出來比較幸福呢? 余周周正伏在桌子上寫日記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背后傳來急促的尖叫和咒罵。 我TM讓你把書包交出來,你MB耳朵聾是不是?! 你們這是何苦 ˇ你們這是何苦ˇ 余周周回頭的瞬間,只看到徐志強罵罵咧咧地飛起一腳踢在墻角女生的胳膊上,而那個被踢了也不抬頭,仍然執(zhí)拗地縮在墻角緊緊摟住書包的女孩子,就是辛美香。 一群男生沖上去奮力拉住徐志強,嘴里不住地勸著,消消氣兒,你他媽有病啊,跟傻子一般見識,打壞了還得賠錢 余周周大驚失色,連忙追過去,繞過罵罵咧咧還在裝模作樣想要掙脫眾人束縛的徐志強,蹲在辛美香身邊急急地問,疼不疼,有沒有被踢壞?你倒是說話啊? 余周周的手覆在辛美香肩頭,感覺到的卻是劇烈的顫抖。辛美香蜷縮得像一個蛹,以那個臟兮兮的深藍色書包為中心,緊緊包裹,臉也深深地埋起來。 你憑什么打人?余周周氣憤地滿臉通紅,幾乎忘記了害怕,轉(zhuǎn)過身朝著徐志強大聲質(zhì)問道。 老子樂意!他媽的,賤人敢偷我女朋友的東西,我X你姥姥 徐志強的臟話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余周周的怒火一直燒到胸口,她呼地站起身,剛想開口就被沖過來的溫淼擋住了。 別沖動,他們攔著徐志強呢,你趕緊把辛美香帶出去,看看有沒有踢壞! 余周周用盡力氣控制許久,才平息下來重新蹲下拍拍辛美香的頭,美香,美香,跟我去校醫(yī)室,你能起來嗎? 辛美香仿佛被困在了一個魔咒里,只是顫抖,既不抬頭也不應(yīng)聲。余周周有那么一瞬間甚至懷疑她真的已經(jīng)聾啞了。 美香,美香?溫淼也蹲下來,柔聲喚著她的名字,你能起來嗎? 辛美香這才微微抬起頭,本來就小的眼睛因為哭腫了,干脆瞇成了一條縫。她的嘴唇一刻不停地翕動著,可是余周周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于是只好跪下,把身體更湊近她,在周圍嘈雜的環(huán)境里努力分辨她的聲音。 凝神許久,余周周終于聽到了,那不斷重復(fù)的一句話。 我要殺了你。 你說,咱這算是逃課嗎?溫淼打了個哈欠,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單獨和余周周呆在一起,此刻倒也算得上是單獨身邊的辛美香從一開始就可以算的上是背景色。 余周周沒有回答。她和辛美香一樣沉默。 她費了好大勁才把辛美香帶出來,一路拉著她爬上學(xué)校主樓的天臺天臺上的鎖頭一直都是虛掛著的,于是它成了余周周獨自享有的秘密基地。 過了十分鐘,溫淼也追出來,打聽到了來龍去脈。 下課的時候他們把辛美香趕了出去,讓徐志強的女朋友坐在了辛美香的座位上閑聊。那個女生離開之后突然又返回來說自己的一本《當代歌壇》落在了座位上,然而徐志強在辛美香桌面上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那本花花綠綠很顯眼的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