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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再次被冷落了,只好小聲嘀咕:“這……其實也不能算什么,待會兒還有更厲害的?!?/br> 他話音還沒落,那“更厲害的”果然就飛快地從庭院的另一角轉(zhuǎn)了出來。 那是一個年輕女郎,黑發(fā),赤足,身上的衣物與伊南在這個時代見過的蘇美爾人的長袍完全不同,倒是令她回想起了當年烏魯克的巫的裝束。 女郎的上半身就只有一整幅染成玫瑰紅色的亞麻布,幾個來回纏繞,將她的關(guān)鍵部位都裹住了。 女郎還穿著一條寬大的長裙,只不過長裙就像是吉爾伽美什昨天穿著的那條直筒長袍一樣,松松垮垮地掛在她的胯上,女郎的纖腰和上腹部就明晃晃地露著。 她正隨著“班卓琴”和鼓點的節(jié)奏起舞——這種舞蹈除了轉(zhuǎn)圈和手臂的動作之外,還有大量的扭腰、擺臀和十分花哨的胯部動作。女郎的舞姿因此也顯得無比熱辣,嫵媚多姿。 伊南看傻眼了:這難道是……肚皮舞的原形。 她知道肚皮舞的發(fā)源地,就在埃及到中東這一大片區(qū)域內(nèi);舞蹈的發(fā)源則可能與當?shù)嘏韵蛩韭毞毖艿呐窦漓胗嘘P(guān)。她真沒想到在公元前2800年,烏魯克的一個小酒館里,就能看到這么火辣勁爆的表演。 吉爾伽美什看見伊南這副模樣,裝作無趣地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啤酒,大聲嘆息道:“從西帕爾這樣的小地方來到這烏魯克,果然是大開眼界啊!” 他只是在嘲笑身邊的瘦小少年,他的話卻引起了周圍人的一片哄笑,有幾個烏魯克人小聲說:“原來是西帕爾來的鄉(xiāng)巴佬?!?/br> 吉爾伽美什臉上立刻有點兒掛不住,伊南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女郎的舞蹈,對身邊的嘲笑絲毫不在意。 吉爾伽美什:……還真看呆了呀?! 隨著樂師一曲終了,女郎終于停下了舞步。只見她香汗淋漓,胸脯不斷地起伏,低頭向酒館里的人行禮之際,曲線畢露。伊南聽得見周圍的男人都在直抽氣,吉爾伽美什倒是恰如其分地表現(xiàn)了他的“王之冷靜”。 女郎行禮,伊南趕緊熱烈地鼓掌——正符合她“西帕爾鄉(xiāng)巴佬”的人設(shè),倒惹得那女郎向這邊看了看,突然一個媚眼就拋了過來。 小酒館里本就坐了不少喝到醺然的家伙,見狀一起大聲起哄。 “西帕爾來的小哥,你不如今晚就將這舞女帶回去——準保讓你滿意!” “什么叫‘準保讓你滿意’,你這家伙難道和人家睡過不成?” “我當然沒有——我哪兒敢???” “這城里所有的女人都屬于烏魯克的王,王如果沒睡過第一夜,誰敢睡?” 伊南頓時一扭臉,盯著吉爾伽美什。 她早在西帕爾就聽過吉爾伽美什的“洗腦包”,其中就有關(guān)于初夜權(quán)的這一條。她剛開始的時候還真的以為只是洗腦包,但誰曉得這個傳聞竟然是真的? 吉爾伽美什坐在伊南身邊,臉色有點兒黑,但是他并沒有發(fā)作,只是好端端地坐著,手里托著他面前的啤酒杯。 但只有伊南注意到,他的右手拇指正用力按著那陶杯上的手柄,只怕再用一點力那陶杯就要碎了。 伊南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真的——初夜權(quán)什么的都不是真的。 只是不曉得為什么明明有這條傳聞,吉爾伽美什卻不愿出面澄清。 跳舞的女郎似乎是外鄉(xiāng)人,聽不懂底下的流言蜚語都在說些什么,依舊按照她的習慣,向周圍觀舞的酒客行禮。末了沒忘記最捧場的伊南,又轉(zhuǎn)過身來,沖伊南行了一禮,飛了一個嫵媚的眼神。 起哄的聲音就更大了。有人故意捏尖了嗓子,細聲細氣地學那舞女說話:“來自西帕爾的小哥,如果烏魯克的王吉爾伽美什長得像你一樣俊美,我一定不介意和你共度美妙的初夜,但現(xiàn)在……你只能多等等了。畢竟,等待王臨幸的新娘在烏魯克排成了行……”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吉爾伽美什手中的陶杯真的被他大力捏碎了。未喝完的啤酒流了一地。 店家看見了,趕緊過來,為吉爾伽美什換了一杯滿的,還連連道歉,似乎在抱怨自家的陶杯質(zhì)量不夠好。 伊南卻拉著他小聲地問:“……你明知不是真的,你為什么不辯解?” 在她看來,這一切再簡單不過了,烏魯克的王昭告天下,沒有“初夜權(quán)”這回事,這事兒就結(jié)了。 誰知吉爾伽美什扭過頭,也一樣壓低了聲音,語氣兇狠地說:“我是烏魯克的王,這世上除了神,誰能要求王來辯解?” 伊南:…… 她有點兒理解對方的心意了:吉爾伽美什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他擁有對整個烏魯克極其人民的統(tǒng)御權(quán),如果吉爾伽美什真的就“XX權(quán)”這件事加以澄清,就會顯得他自降身份。 這……難道他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這種流言蜚語,敗壞他的名聲,影響烏魯克人民的團結(jié),削弱烏魯克對周邊地區(qū)的影響力嗎? 不,不可能不在乎。 伊南親眼看見眼前這家伙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眼里都是氣惱的神色,胸口微微起伏——他手上還有捏碎陶杯劃出的小小傷口……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伊南卻也不可能不在乎——她自己就是一個年輕的女性,雖然她所學的是歷史,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歷史上客觀存在過的一種踐踏女性權(quán)利的卑鄙陋習,可是她聽見身邊的這些男人們滿不在乎地說起這個,她就很難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