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聞澤辛淡淡地道:“好好招待各位小姐?!?/br> 江助理:“哎,好的?!?/br> 隨后,聞澤辛側(cè)過身子,把陳依抱進電梯里。陳依這時酒精上來,加上胃疼得厲害,一直按著胃,拼命地忍著,神志越來越模糊。 聞澤辛聽見她細小的發(fā)疼聲,擰了下眉,“胃疼?” 陳依沒應(yīng)。 她臉色發(fā)白。 電梯抵達一樓,聞澤辛不顧自己也殘破的身子,走快兩步往門口而去,他朝服務(wù)員大吼:“開車門。” 服務(wù)員嚇了一大跳,趕緊下了臺階,幫忙把陳依送進車后座。 “二少,我開車吧?”那服務(wù)員頓時激靈起來。聞澤辛扯下后座的外套搭在陳依的身上,繞去那邊上車,道:“開?!?/br> 服務(wù)員哎了一聲,趕緊鉆進車里。 聞澤辛把陳依扶起來,抱在懷里。他喉間又有血絲,他忍了忍,伸手拿了紙巾隨意一擦,服務(wù)員把車開出去。 聞澤辛說:“去私人醫(yī)院?!?/br> “好的。” * 抵達私人醫(yī)院,陳依已經(jīng)昏迷了,聞澤辛的胃也疼得厲害,但是他不肯走,看著她進去檢查,他靠在墻壁上,黑色襯衫有些凌亂,虛虛地扎進腰間。不一會兒,陳依被推出來,聞澤辛站直身子,看了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他看向醫(yī)生。 主任醫(yī)師拉下口罩道:“她主要是晚飯沒吃多少,又喝那么多酒,胃病犯了。” 聞澤辛握住陳依的手,點頭:“嗯?!?/br> 嗯完,他喉間再次一陣腥甜,唇角血絲溢出來一些,主任愣了下,立即黑著臉,“你這身子也不好呢?!?/br> “檢查去。”他是梁醫(yī)生的伯父,跟聞家有沾親故的。 聞澤辛抹了下唇角的血,說:“沒什么大事…” 事還沒說完,他就有些頭暈,他強咬著牙撐著,可是主任怎么看不出來,立即強硬地帶著他去檢查。 聞澤辛再次醒來,他跟陳依在一個套房里。林笑兒跟廖夕也都在陳依的床邊,林笑兒看到他醒了,趕緊走過來,看著他道:“你病了那么多天怎么不跟家里說啊?” 聞澤辛眉眼淡淡:“沒什么好說的,她醒了沒?” 他再次看向那張床,林笑兒又松開他的床邊道:“沒醒,酒精揮發(fā)了,她醉著呢,接到老梁的電話,我嚇死了?!?/br> 林笑兒走回去,去看陳依。 陳依一直還睡著,吊著營養(yǎng)液。廖夕遲疑了下,走過來,看著病床上的女婿,“你好些了嗎?” “好些了,岳母。”聞澤辛唇角勾了下。 那雙桃花眼含著些許的笑意,有些暖??墒橇蜗€是怕這個女婿,總覺得他眼底的笑意是假的,隨時都有寒霜會出來。 她問道:“她怎么會跟人喝酒啊?” 聞澤辛頓了頓,說:“我的錯?!?/br> “沒看好她?!彼膬蓳芮Ы锏氐?。 廖夕:“……哦?!?/br> 廖夕回到陳依那邊的病床,兩個母親都把聞澤辛扔在這邊,只關(guān)注女兒媳婦,聞澤辛掀起眼眸看著吊瓶,眼看著差不多了,起身,拔下針頭。 林笑兒大叫:“你干什么呢?” “我還有事要處理?!甭劃尚琳酒鹕?,把襯衫塞進褲腰里,挽起襯衫袖子,露出線條有力的手臂。 他來到陳依的床邊,低頭吻住陳依冰涼的嘴唇。 他這一動作,嚇到旁邊的兩位母親,誰都沒想到他會這么做,且怎么會這么做,他們不是沒感情嗎? 不是冷戰(zhàn)了分居了嗎? 林笑兒看一眼廖夕。 廖夕也看一眼林笑兒,彼此眼底都有疑惑。聞澤辛伸出拇指,摩擦一下陳依的唇角,隨后站直身子,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衫紐扣,“媽,你們看著她。” “你去干嘛?”林笑兒趕緊回神,問道。 聞澤辛沒應(yīng),拉開門走出去。這個時候是凌晨兩點,走廊上沒什么人,聞澤辛走進電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可是神色冷漠,令人看著生寒。 在一樓開走那輛阿斯頓馬丁,很快,車子再次抵達俱樂部。他看一眼手表,隨后上樓,進過剛剛那一鬧以后。 整個俱樂部的人認出了聞澤辛。 后來得知林家小姐在六樓灌聞二少的太太,他們更是嚇得魂不守舍,當時怎么沒警惕一點呢,六樓說讓包下就包下,也沒有去了解過來往名單,這下好了,整個俱樂部也跟著瑟瑟發(fā)抖,負責人聽到聞二少又來了,趕緊從里面出來,問道:“人呢?” 服務(wù)員指著天花板:“六樓?!?/br> 負責人跟著看一眼:“他是去教訓那幾個人吧?” 服務(wù)員點頭。 負責人:“行,我們就當不知道,今晚在六樓的都有哪些人?以后列為黑名單?!?/br> “我等會兒報給你?!苯?jīng)理也跟著出來,說道。 “好?!?/br> 幾個人一起看向電梯,想起那一箱箱的酒??峙履菐孜恍〗悴缓眠^啊。 電梯門在六樓停下。 高大的男人手插在口袋里走出去,包廂門沒關(guān),屏風已經(jīng)壞了,一目了然可見沙發(fā)上的情形。 兩個保鏢其中一個按著林筱笙,一個灌她酒,酒已經(jīng)開了兩箱了,林筱笙狼狽地搖頭,不停地搖頭躲著那些酒。 而她旁邊的閨蜜也是半死不活,一個個被灌得走不動路,癱在那兒像死魚一樣。她們都是喜歡各種派對各種喝酒的,再夸張點兒可能還玩過某些大型派對,酒量可以說都挺不錯的,此時卻被灌出了陰影。 平日里一個個看起來精致漂亮,喝醉后的樣子也是丑態(tài)百出。林筱笙因被淋過三次,更是難看。 但是可能是她太倔強了,一直搖頭,灌是灌下去一些,但是也有很多灑出來,所以她遲遲沒醉。 看到聞澤辛進來,還伸手。 聞澤辛看著她那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反胃。光鮮靚麗時他懶得去想她們是什么樣的,表面好看就是了。 他掃了一圈,突地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他問江助理:“還有陳鴦呢?” 江助理愣了下,轉(zhuǎn)頭去看,當真是沒看到人了。 “這……我記得…剛剛……” 聞澤辛沒吭聲。 江助理立即道歉:“對不起老板,我疏忽了,我們進來的時候她看樣子是醉著的,沒想到她是裝的,估計趁著我們沒注意偷跑了?!?/br> 聞澤辛冷哼。 林筱笙那邊細細還在叫他的名字,聞澤辛本來邁步要走,聽到后,他轉(zhuǎn)頭,面無表情地盯著林筱笙。 “你再叫一句試試?” 林筱笙立即閉嘴,這一閉嘴,酒全部入了喉嚨里。聞澤辛手插著口袋,轉(zhuǎn)身要走,這時,身后傳來另一個女聲,醉似地抱怨道,“林筱笙,你這個蠢貨,都怪你,聽江躍的挑唆……你害死我們了?!?/br> 接著就是一陣尖叫聲,那個女的起身,去抓林筱笙的頭發(fā)。 聞澤辛腳步停下,偏頭認真聽了一會兒。 江躍。 他唇角冷了下,隨即大步地走出包廂門。 江助理則留下來,數(shù)一數(shù)她們喝了多少,然后叫俱樂部的人算賬,又讓人拍照片。最后出來的賬單以及拍好的相片直接發(fā)給林家以及另外幾個家族。 價格是翻億倍算的。 林家收到賬單以及相片時,林母直接暈倒。林家父親一把拉開家門,看到宛如一條死魚衣不遮體的林筱笙時。 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女兒。 最重要是那些相片拿捏在別人的手里。 “造孽啊造孽啊?!绷指笡_下臺階,抓起醉成一攤泥的林筱笙,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硬生生把林筱笙給扇醒了。 “爸——” “你別叫我爸,我沒你這個女兒,你滾——” * 聞澤辛走后沒十分鐘,陳依就醒了,兩位母親齊刷刷地低頭去看她,她看到兩位母親擔憂的臉,眼眶微微一紅,隨即又狠狠地把淚水給逼了回去,她撐著身子想起身,廖夕跟林笑兒趕緊扶起她,“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陳依坐起來后,搖搖頭,“沒有,好多了?!?/br> “胃不好怎么喝那么多酒?。俊绷中盒奶鄣負崦怂龓紫?,陳依沉默兩秒,心知聞澤辛可能是沒說實話。 不說實話是應(yīng)該的,免得兩位母親擔心,陳依也覺得丟人,活了這么大,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地做人,誰知道有一天會碰上這么惡心的事情。 陳依笑笑道:“我晚飯沒吃多少,一時沒注意就多喝了兩杯。” “你啊,聞澤辛怎么也不看著你點?!绷中河X得兒子真無語,自己生著病還帶著陳依去喝酒,真是的。 陳依又笑了笑,看了眼吊瓶,恰好視線撞上廖夕的眼眸,廖夕眼里帶了點兒疑惑,她顯然是不信的。 因為陳依不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她甚至懷疑是女婿逼著陳依喝的,可是一想到剛剛女婿那一吻。 廖夕打開保溫壺,從里面舀出一碗粥,說:“媽喂你吃點?!?/br> “謝謝媽。”她現(xiàn)在胃非常需要暖和,喝完一碗粥,營養(yǎng)液輸完了,值班護士進來給取針頭,隨即說道:“可以出院了?!?/br> “謝謝?!绷中黑s緊道。 兩位母親扶著陳依從床上下來,陳依腳還有些軟,但是她強撐著站穩(wěn),又接過廖夕給的外套披上。 廖夕說:“你爸開車過來,在樓下?!?/br> 隨后她對林笑兒說:“親家母,你跟著我們車走,我們送你回家,今晚真的辛苦你了?!?/br> 梁主任給聞家打電話通知,林笑兒瞬間從床上起來,但是這兩天聞頌先身體也不太好,正在休息,她就沒喊聞頌先,自己給陳家打了電話,林叔開車送兩位母親過來,看到兩個孩子都躺在病床上那一刻。 兩位母親心疼得很,好在老梁告訴兩位母親兩個孩子的病情,有了醫(yī)生的保證,她們才松一口氣。 這時廖夕林笑兒也才知道,聞澤辛這幾天竟然都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