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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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見剛才還瀕臨崩潰的小姑娘冷靜不少,陳音希也就認(rèn)了。 “心情好一些了?那我把酒收起來了啊,”她寶貝似的把葫蘆掛抱在懷里,“當(dāng)歌樓打來的酒,老貴了?!?/br> 說著她起身,還欲開口,然而突然出現(xiàn)的靈力波動(dòng)讓城墻上的二人不約而同一頓,扭過頭去。 是名御劍飛行的修行人。 太微宗的心法,她們都熟。起先陳音希以為是陸青云,還罵了一句,然而待來者靠近時(shí),才發(fā)現(xiàn)來的不是陸青云,而是自抵達(dá)咸雍來就乖乖當(dāng)跟班的李銀朱。 也……也不是什么好事。 演武堂的弟子收劍,同樣落在城墻上。 “李,李師姐?” 陳茵兮警惕道:“你來做什么?” 李銀朱深深地看了陳茵兮一眼:“放心,我不是沖你來的。” 陳茵兮:“那——” 李銀朱轉(zhuǎn)向滿臉不在乎的義體人。 “臨走之時(shí),師父給了我一個(gè)秘密命令,”李銀朱語氣沉重,“他要我暗殺你,音希。這一路我有很多機(jī)會,但我下不去手——出手,對不起朋友;不出手,無法回去交代。眼下都鬧到這個(gè)地步,我沒法再拖了。” 面對陳音希冷冰冰的表情,和陳茵兮震驚的雙目,李銀朱深深吸了口氣。 她闔了闔眼,再開口時(shí),雙目中已有死意。 “橫豎我要交差,”李銀朱說,“那不如光明正大和我打一場?!?/br> “師姐!” 陳茵兮急忙勸誡:“你也可以選擇一起走!” 李銀朱失笑出聲:“你猜師父為何讓我一人前來?我走了,我哥怎么辦?” 陳音希:“知道了?!?/br> 她把酒葫蘆往身后一甩。 怪不得讓李銀朱一個(gè)人來。 君元明夠狠的,知道她與演武堂弟子的關(guān)系好,派李銀朱來,她是個(gè)姑娘,方便近身不說,陳音希也不會心生戒備。 把李碧武留下,是做人質(zhì),就是怕兄妹二人一出山門就跑路。 所以說君元明是個(gè)老畜生呢。 提防自己弟子,尚且如此,更遑論對待他眼中的敵人。 陳音希覺得,就算不把李碧武扣留當(dāng)人質(zhì),李銀朱也不會反水。因?yàn)榫饔谒虒?dǎo)之恩,就是這么簡單。 可惜君子碰到一個(gè)小人師父。 “我不為難你。” 陳音希坦蕩蕩說:“君元明的根本目的不就是要你和我打一場么?” 視野之內(nèi),除卻李銀朱的面孔,陳音希眨了眨眼,便將系統(tǒng)菜單呼喚出來。 【是否啟動(dòng)網(wǎng)絡(luò)功能?】 【是?!?/br> 【是否將義眼連接至網(wǎng)絡(luò)?】 【是。】 【正在設(shè)置,請稍等……設(shè)置完畢,感謝用戶進(jìn)入靈網(wǎng),使用實(shí)時(shí)直播功能。】 “我現(xiàn)在說的話,五山六城的人都能聽到?!?/br> 陳音希的名字在咸雍和蓬萊,也算是格外響亮。寫明她用戶名的直播頻道一開,頓時(shí)就有諸多正在瀏覽靈網(wǎng)的用戶點(diǎn)了進(jìn)來。 “打一架就打一架咯。所有看到視頻的人為你我見證,我陳音希,正式向李銀朱下達(dá)戰(zhàn)帖?!?/br> 在他們的視野中,看不到陳音希,看到的只是咸雍死一般寂靜的夜晚,和面前穿著象牙色武服的演武堂弟子。 “一個(gè)月后,你我在咸雍城設(shè)置斗臺切磋。你輸了,也好回去交代,我輸了,任你處置,如何?” 她的話音落地,本生死意的李銀朱,雙眼再次亮了起來。 第85章 吵架。 46 陳音希向李銀朱下戰(zhàn)帖, 本質(zhì)上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很快戰(zhàn)帖相關(guān)的視頻就傳遍了整個(gè)靈網(wǎng)。哪怕陳音希的直播頻道就開了那么一次,之后幾日里始終擠著不少議論紛紛的人。 “君元明也夠狠的,讓朋友殺朋友?” “也不能這么說, 演武堂本就執(zhí)行處理叛徒平定混亂職責(zé),陳音希和演武堂的弟子關(guān)系都不差, 派誰都基本是朋友?!?/br> “她這招倒是高明,公開切磋用不著你死我活。陳音希要是贏了, 李銀朱也是堂堂正正的失敗, 君元明也不好責(zé)難李銀朱?!?/br> “問題的關(guān)鍵是, 她得贏。” ——她必須得贏。 不說別的,多少也得為君元明打了自己一頓, 又利用李銀朱, 乃至欺騙陳茵兮而出口氣吧! 視頻上傳之后,陳音希就斷了靈網(wǎng),沒和任何人商量,直奔律法宗。 她向商君借了天市山后山瀑布前的平地,然后將嬴氏紛爭、陳家密事等等一系列事情拋在腦后, 專心致志閉關(guān)修煉。 陳音希就地一坐,復(fù)盤了整整三天的墨家心法。 第四天清晨,周良來了。 書生動(dòng)作小心翼翼,見陳音希在瀑布前打坐,于身后躑躅許久,久到連入定的陳音希都走了兩圈心法,察覺到他的存在, 周良才磨磨蹭蹭上前。 “音希,陳家姑娘已與商君協(xié)定——” “你閉嘴,我不想聽?!?/br> 陳音希冷冷打斷了周良的話。 周良一頓, 而后苦笑道:“你閉關(guān)三日,直接與外界斷了聯(lián)系。陳家遺孤如何處理之后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么?” “想歸想,”她毫不客氣,“但不想聽你說?!?/br> “這……此話何解?” 陳音希氣沉丹田,收斂靈力,而后轉(zhuǎn)頭,這才肯正眼看向周良。 “我說小周,”陳音希直截了當(dāng),“你嘴里還有句實(shí)話嗎?你為我牽線搭橋,救我一命,這我謝你。但從一開始你就遮遮掩掩,話說一半再留一半,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卻一句話都不說,看別人折騰難過就跟耍猴一樣,可有意思了對吧?” 天市山靈脈檢測儀器前,當(dāng)六十年前至今的所有事情由錄像中的嬴長寧和裴嬰之口說出,震驚所有的人同時(shí),陳音希也回過味來了:這些事,周良都知道。 也就是說,從蓬萊論劍大會開始,到嬴子黎找他“尋劍”,再到如今陳茵兮身世大白,他在知曉全部來龍去脈,說不得也看得清所有陰謀詭計(jì)。 但周良選擇作個(gè)旁觀者。 “這非我此意?!?/br> 聽到陳音希問責(zé),周良只是尷尬地笑了笑:“就算我直言,難道還能改變過往不成?” “你少來這套?!?/br> 類似的話,陳音希已經(jīng)聽周良說過了。 陳音?!皣K”了一聲,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慢吞吞拍了拍身上的土:“不說算了,我還能掐著你脖子倒出東西來不成?” “我說、我說?!?/br> 周良賠笑道:“音希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br> 陳音希:“我還不想聽了,看你的猴戲吧?!?/br> 周良:“……” 到這個(gè)地步,周良也有點(diǎn)惱了。 若是陳音希出言不遜,懟他一懟,說得再過分,至少她還愿意和他交流,那周良愿意照單全收。然而現(xiàn)在,陳音希完全是一副你愛說不說反正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來的態(tài)度,好似周良就是真的那沒良心、不憐憫,看著人間變成地獄也能拍手叫好的惡人,讓周良只覺得胸腔說不出的憋悶。 旁人這么想,他不介意,為何陳音希也會這么想?! “所以在音??磥?,”周良的臉上依舊掛著無奈笑意,“小生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么?” “周良。” 陳音希知他惱了,也不戳火,反而一改平日囂張,語氣平靜下來:“我怎么看你,難道不都是從你所作所為得來的嗎?” 周良一時(shí)無言。 書生似是很受打擊,他沉默歸沉默,連一貫擺出的笑容都忘記繼續(xù)維持。認(rèn)識周良這么久,這還是陳音希第一次看到他這幅模樣。 初見周良時(shí),只覺得這書生好玩,沒什么能耐、膽子卻很大。后來知他交友廣泛,連嬴子黎、孔樂康都得給幾分薄面,卻愿意樂顛顛地跟著他們幾人往貧民窟鉆,是個(gè)不拘小節(jié),也能看懂人間疾苦的聰明人。 再往深交,便知道他不知聰明,還清醒。清醒卻又力不能及,因而比起為世家、宗門效力,更高興于喝酒交友,四處游蕩,是個(gè)瀟灑犬儒。 陳音希知道他就是這個(gè)性格,她也沒立場強(qiáng)求他一定要知無不言。但—— 一想到這家伙其實(shí)什么都知道,還在看所有人像傻子一樣折騰,陳音希就氣不打一處來。 “音??墒窃刮也还??”周良問。 “你說的很對,管了也不能讓死人活過來。” “你可是怨我不管?” “……” 陳音希沒再說話。 “我若不管,歌舞升平、國泰民安;我若插手,師徒?jīng)Q裂、妻離子散,”周良沒等她回應(yīng),“我該怎么管?” 總是喜氣洋洋的書生不笑了。 周良說到最后,手臂猛然一揚(yáng),破舊的衣袍抖下一地的蕭瑟和頹唐。他抿著一張薄唇緊盯著陳音希,一改平日文縐縐、軟綿綿的措辭,清朗聲線字句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