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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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鶯館的庭院,地方開闊、花團(tuán)錦簇,且綠意盎然。白茫茫蒲葦一望無垠如同白雪覆蓋于綠蔭之上,幾乎是蓬萊下城高處的一道景觀。 周良踏進(jìn)蒲葦田,腳下卻并沒有踩到泥土。 碰觸到實物,蒲葦田的全息投影閃了閃。 真正精心栽培的綠植花圃,下城區(qū)的居民消費不起。 露天的空中“花”園,頭頂時不時有大型飛行器掠過,時不時遮住繚亂燈火和七彩霓虹,在周良的頭頂籠罩出一片陰影。他從蒲葦田的全息投影當(dāng)中轉(zhuǎn)身,嬴子黎就站在十步開外的位置。 白色蒲葦搖搖曳曳,二人衣袍隨風(fēng)而動,遙遙對峙,周良破敗的衣衫和嬴子黎精致著裝竟是看不出什么分別。 周良抬起雙手作揖:“嬴公子,敢問尋小生是為何事?” 嬴子黎面帶笑容,說話帶著特有的抑揚頓挫:“素聞鬼谷周良,上能算天文地理,下知曉人間百事。聽說你去過這么多地方,見過這么多人,不如算一算,我來找你做什么?” 周良失笑:“江湖傳說罷了,我要能算命,怎會因盤纏不夠困在蓬萊。不敢浪費嬴公子的時間,煩請直言?!?/br> 嬴子黎:“你見多識廣,想求你為我尋一把劍?!?/br> 周良側(cè)了側(cè)頭。 書生似是驚訝,似是思索:“楊家積蘊厚道,咸雍地大物博,嬴公子既有嬴家宗族倚靠,又有商君出謀劃策,想要神兵利器豈不都是唾手可得,為何千里迢迢來到蓬萊,求我一個窮書生?” 嬴子黎一哂:“神兵利器,出價可得。我要的是聽話的劍?!?/br> 周良恍然:“那就是要用劍人了?!?/br> 嬴子黎:“你可有人選?” 周良不答,他的視線落在了嬴子黎的機(jī)械義體上。 除卻買不起人造皮膚的窮人,否則沒人愿意把義體就這么赤()裸()裸地展露在外,更遑論嬴子黎是堂堂咸雍城城主。 這世道,錢與權(quán)都掌握在修行人手上。因為他們修行,離天地大道很近。 但嬴子黎一身義體,顯然離五山六城追求的“大道”很遠(yuǎn)。 “懂了。”周良重新把視線埋到雙手之下。 “那周良可否推薦?” “有?!?/br> 他不假思索:“嬴公子想要的劍,就在太微宗?!?/br> 嬴子黎:“你說的可是陳家遺孤?” 周良搖了搖頭。 “非也,”他說,“陳家姑娘心地善良,可做保命用的護(hù)心鏡,做不得公子手中利刃?!?/br> “那就有意思了?!?/br> 嬴子黎笑瞇瞇地抄起雙手:“周良究竟要我挖太微宗哪塊墻角???” 周良:“論道大會后誰要走,嬴公子就挖誰,不過——” “什么?” “尋劍容易?!?/br> 周良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只是公子得再給她尋把劍鞘?!?/br> ………… …… 一刻鐘后,周良離開蒲葦田。 他一拐彎,當(dāng)即看到正對面墻頭上,不止有梅花桂樹探出枝芽,還有一名穿著象牙色武服、梳著高高發(fā)辮的年輕女修騎在上方,聚精會神地往墻另外一邊瞅。 女修手中還抓著一把瓜子。 周良:“……” 這不是陳音希還能是誰。 嬴子黎與孔樂康一到,火鍋注定吃不下去了。周良與嬴子黎私下交談,陳音希就跑去找林青囊修義腿。 看來義腿是修完了。 她倒是瀟灑,不知道其他人去哪里歇著,陳音希就這么大大咧咧地騎在花園墻頭。她身邊還放著一碟瓜子,一邊咔嚓咔嚓嗑瓜子,一邊津津有味地在看著什么。 “陳道友,好興致啊?!?/br> 嗯? 陳音希一轉(zhuǎn)頭,看到周良也跳上墻頭,坐在了磚瓦上。 “聊完了,”她嗑著瓜子問,“那只狐貍找你聊什么?。俊?/br> “你在看什么?” “喏。” 陳音希用抓著瓜子的手指了指墻邊。 只見方寸大小的院落另外一頭,裴晏、孔樂康與陳茵兮呈掎角之勢。 蓬萊城城主蒞臨下城區(qū)妓()院不說,還握緊腰間佩劍,死死鎖定住蓄勢待發(fā)的裴晏不敢攻擊。 慫,慫爆了,陳音希敢打賭,大冰山活到現(xiàn)在就沒這么憋屈過。 而造成他如此憋屈的原因是,陳茵兮一臉焦急地伸手擋住了裴晏:“不要!康哥哥,請不要傷害他!阿晏他,他沒有惡意的,求、求求你!” 嘶—— 康哥哥,這稱呼怎么聽著這么牙疼呢。 由于孔樂康背對著陳音希和周良,他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大冰山平靜無波的聲線中帶上了幾分不可置信和憤怒。 相信他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是好震驚、好難過且好生氣吧,總之怎么瓊瑤怎么來。 “為了一介螻蟻,”他居高臨下道,“你竟敢忤逆于我?!?/br> “螻蟻?” 裴晏當(dāng)即眼尾泛紅,冷笑出聲:“怪不得堂堂陳家小姐,眼高于頂,愛施舍于人呢。背靠陸青云,還有蓬萊城主愛護(hù),自然是多的是那閑情逸致,給我等螻蟻來送溫暖?!?/br> 說完他悍然伸手,一把環(huán)住陳茵兮纖細(xì)腰肢,幾乎將自己的身軀直接貼了上去。 “姓孔的,”他挑釁道,“你愛護(hù)的人,可是為了我們螻蟻,夜夜不回太微宗呢。” 孔樂康不再多言,直接拔劍! 陳茵兮:“康哥哥,請不要這么做!” 庭院內(nèi)寒光一閃,下一刻,陳茵兮就直接伸手握住了孔樂康的劍鋒。 裴晏和孔樂康同時大吃一驚! 淅淅瀝瀝地殷紅血跡,順著陳茵兮白如玉蔥的手指延伸至孔樂康的劍上。 陳茵兮仰起頭,一雙杏眼噙著淚水,哀求的表情楚楚動人:“求求你,對我來說,阿晏是很重要的人?!?/br> “于你而言,他重要。” 孔樂康的聲線幾近哀痛:“于你而言,我呢?” 騎在墻頭的周良,總算看明白了庭院里的事情。 他摸了摸下巴:“嗯……” 陳音希:“怎么?” “我記得你們大師兄,似與陳家姑娘有婚約。” “嗨,他算老幾?!?/br> 咆哮陸老綠帽俠了。 自從陳音希穿書過來,小說劇情發(fā)生了很多看似不重要,仔細(xì)想來又有些危險的變化。比如說原著里嬴子黎可是到最后才知道陳茵兮有個擋槍替身,而現(xiàn)在陳音希單挑朱紫嫣的事情鬧得全城皆知,他還親眼見到了她與陳茵兮在一起涮火鍋。 到時候,嬴子黎的刺客還會認(rèn)錯人嗎? 至于眼前不應(yīng)該發(fā)生卻又發(fā)生的修羅場,那都是小意思。 平日陳茵兮挺機(jī)靈可愛的一姑娘,一碰到這種場面就除了“不要”和“求求你”什么都不會說,也不知道是她真的處理不好感情關(guān)系,還是小說感情線完全無法更改。 要是后者,她也太慘了! “這丫頭爛桃花太多了?!?/br> 陳音希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騎在墻頭嗑瓜子還有戲看,就忍不住開始當(dāng)口嗨俠:“幾個男的都不怎么樣?!?/br> 周良很是意外:“蓬萊城主、宗門師兄,還有一名未來潛力股,在陳道友眼里,竟都是爛桃花么?” 她干笑幾聲。 就是都不咋地。 試問不管是裴晏、陸青云,還是孔樂康,還有那個沒出場的忠犬劍靈,有誰尊重過陳茵兮自己的想法? 要是有,她也不會一口一個不要,一口一個請求了。 壓根都沒把她當(dāng)獨立的人看,這種喜歡不要也罷。 “你吃瓜子不?” 陳音希把手中的瓜子往周良面前一送:“據(jù)說是百靈親自炒的?!?/br> 周良也不客氣:“謝道友。” 兩個人坐在墻頭,優(yōu)哉游哉吃著瓜子圍觀修羅場。每次一碰到感情戲畫面,以女主角為主的所有相關(guān)人物就都會智商修為全部下線,所以陳音希這個圍觀群眾格外肆無忌憚,她吃著吃著瓜子,手中瓜子皮滿了,干脆囂張地一吐皮,瓜子皮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拋物線,飛到了庭院里—— 然后精準(zhǔn)無誤地落在裴晏頭頂。 見到陳茵兮見血的裴晏,滿腔怒火憤懣,他既心疼、又憎惡,更覺得自己無能??煽吹疥愐鹳獬鲅园?,又覺得這女人賤得很,心生厭棄。諸多負(fù)面情緒如同亂麻擰在一處,就在他幾乎壓抑難耐的時候,頭頂輕飄飄落下一個東西。 他下意識抬手一摸,發(fā)現(xiàn)是半塊瓜子皮。 裴晏:? 在這樣劍拔弩張、氣氛凝重,且三人都心情復(fù)雜的場景,一塊瓜子皮的出現(xiàn)打斷了所有情緒。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