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琊連忙湊上前，見他抽搐得很嚴重，兩眼甚至已經(jīng)翻白，慌忙彈了一道玄氣在他周身。

    “老前輩，請允許我為你把脈！”

    她蹲下去，迅速為老人家把脈。

    片刻后，她神色復雜看了看老人家，轉(zhuǎn)身從包袱里掏出一顆藥丸，喂老人家吃下。

    想了想，她又掏出另一顆，低聲解釋“老前輩，這是普通的解毒丸，雖然不能清除你體內(nèi)積蓄多年的心毒，但有緩解作用?！?/br>
    九骨渾濁眼睛半開，艱難開口“謝謝……”

    莫琊小心喂他吃下。

    她張望四周，見不遠處有一塊大山石，便攙扶九骨過去，讓他靠著山石喘氣。

    一刻多鐘后，九骨終于不再抽搐，氣喘不停的情況也緩住了。

    他蒼老的臉扯開一抹虛弱笑容，低聲“多謝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你不僅好心相告重大消息，還用如此好的靈藥救我……感激不盡。”

    半蹲在山石另一角的莫琊微微一笑，道“這里是前輩的地方，我借住多日。叨擾之情無以為報，就投桃報李吧。前輩無須過意不去。”

    九骨虛弱喘著氣，低喃“姑娘絕非普通凡人……老朽很幸運……”

    莫琊淡然垂下眼眸，嗓音輕輕。

    “前輩，你的心毒是自己服用的嗎？”

    九骨點點頭，喘氣答“是……我的修為停在頂玄好幾百年了，無法修得神身，根本無法長命萬萬年。前些年我心脈虛弱不堪，本該死去……可我冤屈未曾洗清，實在不甘死去，所以便一天天服心毒，乞求多幾年壽命?！?/br>
    莫琊眸光冷清看著腳下的白雪，沒再問什么。

    心毒的毒藥頗多，大多數(shù)能解。長期服用又沒解藥緩解，能強行促動心脈毒化，保持心脈自我膨脹強勁。

    只不過中毒的人每天都要承受極大的痛苦，時不時要忍受心如刀割的苦痛，還要承受毒發(fā)的其他并發(fā)癥。

    眼下的老前輩歲數(shù)不小，功法也不低，本該看透人生，卻不甘蒙受冤屈，寧愿忍受百般折磨，只為能爭一口氣洗脫冤屈，再坦坦蕩蕩死去。

    她輕輕嘆了一聲，打開包袱在一堆靈果中翻來找去，終于選定了一個。

    她右手凝聚力道，迅速將靈果劈成幾小塊。

    “老前輩，這靈果對心脈養(yǎng)護作用大，能緩解一些痛苦。”

    九骨受寵若驚，慌忙罷了罷手。

    “姑娘……如此金貴之物，如何能給我一個茍延殘喘之人……切勿浪費了！不可不可！”

    莫琊微微一笑，解釋“老前輩，我很敬佩你的堅韌意志。人活著，有所求，有所不求。不管追求什么，人可以貪婪，可以有雄心壯志，可以不屈不撓，但更要求問心無愧，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我敬你這份坦蕩，請吃了吧。”

    九骨愣直看了她一會兒，很快淚流滿面。

    “我九骨能在死前……遇到一個懂我心意心志之人……老天垂憐……幸哉！”

    他接過，一小口一小口吃著。

    一會兒后，他爬坐起來雙手舉高，向莫琊畢恭畢敬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