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地別
蘭斯洛特愣了一下, “嗯?” “學(xué)了幾個月,他們學(xué)到的東西應(yīng)該也比之前多了很多吧?” “是……” “那就每一個知識點出一道題?!?/br> “可是這樣的話,沙地上會不會寫不下答案?” “那就用紙。” 幾個人瞪大了眼睛,“用紙?” “這……”蘭斯洛特臉都脹紅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會不會太奢侈了點?……” 阿曼德和德里克也有些眼紅。 話說他們之前為了盡快印出第一套編寫的教材, 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 掉了多少頭發(fā), 編完以后的那些天, 他們?nèi)齻€每天都在給科琳娜鞍前馬后,也不知道為這位領(lǐng)主大人做了多少事。 現(xiàn)在只是為了這些小兔崽子的一場摸底考而已, 科琳娜竟然就動用了印刷坊。 怎么能讓他們心平氣和? 科琳娜笑了笑,“培養(yǎng)人才嘛,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br> 蘭斯洛特更加感動了,阿曼德和德里克更氣了。 科琳娜卻是在心中為這些學(xué)生們默哀了一秒, 初入學(xué)堂幾個月, 他們這么快就要進(jìn)入煉獄級別的應(yīng)試教育體系了呀。 好慘…… 可是慘是他們的。 科琳娜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時光, 不禁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另外,我覺得知識點也并不一定是要分開到幾個題目中的,咱們可以弄幾個復(fù)合題?!?/br> “復(fù)合題?” 科琳娜點頭,“比如我們出一道鋪路的題目, 假設(shè), 我們要從石灰石礦處鋪一條直通燒磚鋪, 石灰石礦附近有一條主路, 向東偏北30°方向直線延伸, 距離礦產(chǎn)直接兩公里遠(yuǎn)的東部有一座長達(dá)三公里的山脈屏障……” 她寫下最后一句話, “求如何在兩條主干道上的兩個連接點應(yīng)該設(shè)置在何處, 整條道路該如何設(shè)計,才能讓路途最近?!?/br> 阿曼德、德里克和蘭斯洛特三個人看著這道題目陷入了深思。 蘭斯洛特張了張嘴,“這、這會不會有點難?” 科琳娜怔了一下,“難嗎?” 這在后世應(yīng)試題中,可以算是非常老套的題型了,就是求直線距離最短。 但其中加入了角度,加入了障礙,讓題型變得復(fù)雜了一些,考到的知識點也豐富了許多。 德里克一把抽過了那試題,低著頭迅速地寫了起來。 他的筆尖刷刷刷在紙上劃過,大約五分鐘都不到的功夫,他就停下了筆,看著題目看了好一會兒,隨后抬頭看向科琳娜,“這題目有點好玩,你還有嗎?” 科琳娜:“……” 蘭斯洛特:“……” 阿曼德也跟著拿過了那試題,迅速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德里克的答案,點了點頭。 他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中就充滿了嫌棄,“知識點都是課堂上講過的,這有什么難的?” 而一轉(zhuǎn)眸,他看向科琳娜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欣賞,“難得的是領(lǐng)主大人這巧思,這似乎就是實際實驗或者工事中可能會碰到的問題,卻也進(jìn)行了一部分的簡化,又對它們做了精巧的設(shè)計。” 蘭斯洛看著自己父親嫌棄的表情特想哭,偏偏還無力反駁,內(nèi)心充滿了學(xué)渣掉進(jìn)滿是學(xué)霸的房間中的那種無助感。 科琳娜看著阿曼德老先生充滿了欣賞的目光也想哭,她心中接連發(fā)出了三張表情包:#大佬以為我們是同類#、#與惡勢力談笑風(fēng)生#、#二哈:我快要暴露了怎么辦?# 她撓了撓臉,“這也不是我想出來的,也是……” “某位大師?”德里克抱胸挑眉。 科琳娜尷尬,她倒也還沒厲害到讓牛頓、愛因斯坦之流親自為她出題的程度,她搖頭,“不是,是我以前的老師……” 德里克臉上是了然的表情,也不深究,“大人,這種類型的題目你還有嗎?” 科琳娜點頭, “還有?!?/br> 她又寫了兩題,每一次寫完,德里克都拿過去解了,阿曼德圍觀,蘭斯洛特反倒成了多出來的第四個人。 她寫完三題,就停了筆,“差不多了,這種太復(fù)雜的題目也不能占比太高?!?/br> 德里克有些意猶未盡,哀怨地看她。 科琳娜壓根就不愛搭理德里克,她看向蘭斯洛特,“考核小的知識點的時候可以直白些,也可以學(xué)這些題目,稍微繞個彎子,或者給他們挖個坑,將題目的難易程度區(qū)分開?!?/br> 她毫無保留地將年少時期在考場上所經(jīng)歷過的那些慘痛經(jīng)歷分享了出來。 “另外……或許我們還可以加一題附加題。” “附加題?”蘭斯洛特懵懂地看著科琳娜。 德里克卻是沒什么興趣,做完了那些題目,他就又恢復(fù)了百無聊賴的樣子。 科琳娜隨手寫道:“如果聲音是有速度的,且有可精確至一秒(一個小時的1/3600)的計時機(jī)器,能否測出光的速度?!?/br> 蘭斯洛特看了一眼試題,微微瞪大了眼睛,“這……這太難了……” 科琳娜點頭,“所以才叫附加題嘛,這道題答對了不計入總分?!?/br> “那又有什么用呢?”蘭斯洛特捏著這道題目,有些不解。 還沒等他得到科琳娜的回答,一旁的德里克已經(jīng)抽走了他手里的題目,眼底有好奇也有幽怨,“所以……你果然是知道怎么測嗎?……” 科琳娜一如往常地忽略了德里克,她回答蘭斯洛特道:“摸底考試相當(dāng)于一個樣本分離實驗,要將不同層次的樣本分離開來,依靠的工具就是試卷。” 蘭斯洛特若有所思地點頭。 “現(xiàn)在樣本容量很多,學(xué)生學(xué)習(xí)層次也比較復(fù)雜,所以才會需要難易程度不同的試題?!?/br> 蘭斯洛特大概明白了科琳娜的意思,“那這道試題篩選出來的……” “就是最拔尖的……emmm,或者說是特殊人才吧?!?/br> 蘭斯洛特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如果有人能做出這道題目,那么他的分?jǐn)?shù)就不是那么重要了?!?/br> 科琳娜點頭,是啊,高分雖好,但她最需要的還是頂尖的人才啊,任何方面的都可以。 德里克的心思全在那道附加題上,一旁的阿曼德的眼底卻是閃過一抹深思。 屋內(nèi)的幾個人各有想法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盧克的聲音,“賈森?你也來幫忙嗎?” 幾個人都從沉默中驚醒,朝著房子的門口處看去。 盧克似乎是在跟一個叫賈森的人說話。 “老師他們今天出完卷子了嗎?” 名叫賈森的男孩子終于開了口,“我也才剛到,不清楚……” 盧克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哦,那你最好不要站在這兒,領(lǐng)主大人有規(guī)定,學(xué)堂出卷子,在摸底考試之前,都是需要保密的,除了老師他們?nèi)齻€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br> “是嗎?我完全不知道……” “嗯,我們可以去旁邊等?!?/br> 蘭斯洛特聽到自家學(xué)生的聲音,愣了一下,他順手收拾了桌上的卷子,“今日多謝領(lǐng)主大人?!?/br> 科琳娜搖了搖頭,“我該多謝你才是。” 這一句話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蘭斯洛特實在是為了學(xué)堂付出了許多。 蘭斯洛特有些羞澀地笑了,雖然覺得自己跟父親和師弟比起來還是有那么一點沒用,可領(lǐng)主大人這樣夸獎他,他還是忍不住很開心。 他開心了好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站起來走到屋子前打開了屋門,對著等在遠(yuǎn)處樹下的兩個少年招了招手,“我們好了,快進(jìn)來吧?!?/br> 賈森臉色一松,立刻走了進(jìn)來。 盧克就跟在賈森后邊。 德里克伸了個懶腰,回自己桌子前去了。 阿曼德也坐下繼續(xù)編寫教材。 蘭斯洛特則拿出了自己的教案,開始整理之前講過的所有知識點。 科琳娜看著三只鴿子重新投入工作,感覺很是欣慰,也準(zhǔn)備離開了。 她正要走,忽然想到放在懷里的陀螺,正想叫盧克。 盧克卻是很忙。 他一進(jìn)屋,就第一時間先去看了炕上的那幾個巨大的陶罐。 他仔細(xì)地觀察了這幾個陶罐有沒有發(fā)芽,隨后又出門去打水,準(zhǔn)備給這幾個陶罐澆水。 可不等他拿起木桶,一旁的賈森就先開了口,“盧克,你是要打水嗎?不如我?guī)湍愦虬桑俊?/br> 盧克愣了一下,“好啊?!?/br> 等賈森打水回來,盧克澆水的時候,賈森再次提出了要幫盧克的忙。 再然后盧克要整理屋子,要清掃地面,要給幾個老師倒水,這些活兒賈森都非常熱心地為盧克分擔(dān)了去。 賈森都做得極為周到。 科琳娜留意到,賈森在整理屋子的時候,哪怕是整理紙張,也幾乎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安靜得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他在掃地的時候,會非常注意地不讓塵土揚(yáng)到屋子里的所有人,他在倒水的時候,也會非常注意地先洗三遍杯子,且非常細(xì)心地詢問盧克,有沒有專門待客的杯子。 整個屋子,要說誰是客人,大概也只有科琳娜了。 果然,賈森也給科琳娜倒了一杯水。 科琳娜原本倒是不怎么留心,可是如今越看,卻越覺得這個叫賈森的男孩子不簡單。 她的視線落在賈森的手上,看起來跟其他農(nóng)奴的手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也是一樣的粗糙。 她又看向賈森的臉…… 這一細(xì)看她才發(fā)現(xiàn),賈森的臉生得比一般的農(nóng)奴都要來得白,頭發(fā)也是非常難得一見的黑色,還有一雙黑色的眼睛。 他的五官也不像迪恩帝國的人那樣深刻濃郁,反倒很像是中歐混血的長相,甚至更偏華國長相一些,曲線要柔和得多,皮膚也不像迪恩帝國的人這樣粗糙。 這……實在是能讓科琳娜從心底生出許多好感的長相。 她一瞬間就有了一種仿佛與眼前這人早已熟識的親切感。 通俗來說:賈森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她伸出手準(zhǔn)備接過賈森遞過來的水。 然而她并沒有能接到這杯水,這杯水被一直隱在角落里的霍勒斯攔下了。 賈森看著空了的手微微一怔,抬眸一看發(fā)現(xiàn)是霍勒斯,立刻對著霍勒斯也行了一禮,溫和又周全,“霍勒斯大人?!?/br> 行了禮,他重新抬起頭來,看向霍勒斯手中的水杯,見霍勒斯好像不打算將水杯還給他的樣子,他看向一旁的科琳娜,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和一點無措,“大人,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同一時間,霍勒斯也朝著科琳娜看了過來。 科琳娜怔住,難道是霍勒斯也發(fā)現(xiàn)了賈森的不對勁? 她一時有些猶豫。 霍勒斯卻是淡淡瞥了賈森一眼,眉頭皺起。 從賈森進(jìn)門開始,他就留意到了他,十分鐘不到,賈森看了科琳娜不止十次,而且每一次,都是暗暗的打量。 那種隱在黑暗中,不敢讓對方的打量,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賈森,而伴隨著賈森越來越放肆的目光,他也感覺越來越不適。 他恭敬看科琳娜,“您身體不好,不適合喝涼的水?!?/br> 霍勒斯說完,轉(zhuǎn)過身走至屋子的門口,直接將賈森倒得那杯水倒掉了。 賈森臉微微一紅,他訥訥地低下頭,忽然跪了下來,惶恐請罪,“大人,請您饒恕小人,小人不知道原來您不喝涼水……” 霍勒斯一轉(zhuǎn)身,看到的就是賈森這副作態(tài),他不僅跪在地上,他的頭也正好貼在了科琳娜的腳尖。 霍勒斯握著杯子的手越發(fā)收緊了。 科琳娜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看了霍勒斯一眼。 她確實是比較喜歡喝溫水,主要是這北境的冬日實在涼得驚人,喝涼水太刺激。但出門在外哪來那么多講究,平時也是有什么就喝什么,只要是燒開過的就行。 平日里有人遞給她水,霍勒斯頂多另外再給她倒一杯溫的換下來,卻也不會這樣直接地打人家的臉。 她看向賈森,賈森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jì),看起來做事穩(wěn)重,此時卻也委屈得眼尾微紅。 只是他一直低垂著頭,幾乎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這就哭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到了一絲違和。 她輕笑了一聲,開解賈森道:“沒關(guān)系,不知者不怪?!?/br> 霍勒斯臉色卻是微微一變,不過他迅速地調(diào)整過來,垂下眼眸。 視線里,賈森臉上重新露出了一點笑容,“多謝大人仁慈,”他跪伏在地上,抬頭向上,目光盈盈地望著科琳娜,帶著一絲感嘆,“大人,您真是天下最仁慈的大人……” 霍勒斯眼瞳一縮,這個人在撒謊!他明顯在說假話! 他又看科琳娜,科琳娜依舊笑容溫和,她對誰都是這樣仁慈,“快起來吧,地上涼?!?/br> 霍勒斯捏著杯子,指尖都泛了白,“大人!” 科琳娜抬眸看他,“嗯?” 賈森扭頭看了霍勒斯一眼,連忙又低下頭,“大人,我犯了錯,跪著是應(yīng)該的?!?/br> 霍勒斯捏著杯子的手指尖一陣泛白。 一旁的盧克正好打掃過來,他見幾個人都沉默著,猶豫著插了一句話,問科琳娜道:“大人,您一會兒是不是還約了伊恩見面?” 科琳娜回過神來,“哦對,我差點忘了。” 盧克從懷里掏出一份資料,遞給了科琳娜,“這是上次伊恩要的資料,能不能請您交給他?” 軍械工坊守衛(wèi)嚴(yán)密,想要見到伊恩得費(fèi)不少功夫,他之前剛剛?cè)チ艘惶藳]能見到人。 此時,霍勒斯也已經(jīng)跟著回過神來,放松了手里的杯子,“天色不早了?!?/br> 科琳娜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點了點頭,接過了盧克的資料,站起來道:“那我們走吧” 跪在她面前的賈森也站了起來,卻不知道是不是跪了太久,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摔倒。 科琳娜伸手扶了他一把,也差點被賈森帶倒,幸好她拉住了一旁的桌子。 兩個人差點因為這個動作摔到一起。 賈森也是一怔,看向科琳娜握著他的那只手,幾秒的時間,他才緩和了臉上僵硬的神色,再抬頭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微微漲紅了臉,似乎都快要羞得說不出話來了,“大人……” 屋子里,阿曼德等人也看了過來,霍勒斯更是緊繃了一張臉,冷冷看著賈森。 科琳娜早已經(jīng)松開了手。 賈森依舊低下頭,聲如蚊蚋,“謝謝大人?!?/br> 耳旁是科琳娜溫和的告誡聲,“下次小心些?!?/br> 他依舊垂著頭,目送著科琳娜和霍勒斯離開,隨后視線緩緩落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那塊地方剛剛被那位大人碰過…… 他不動聲色地擦了擦那塊衣服。 哪怕其他方面再厲害,有些事情上還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呢。 不過在長相上,這位大人竟也一點不比自己遜色…… 他的視線落在了旁邊倒空了的杯子上。 …… 機(jī)械工坊并沒有被放在塔沙州,而是被安置在了偏僻的后山。 在去機(jī)械工坊的路上,霍勒斯一直都沉默著,一直到科琳娜開口相問,他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 這一驚醒,他心底忽然一空。 是啊,他生什么氣呢?他跟賈森難道有區(qū)別嗎? 他望著科琳娜充滿了關(guān)心的雙眸,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沒等他尋到借口,科琳娜先一步開了口,“去查查那個賈森的來歷?!?/br> 霍勒斯撐大了眼眸。 幾秒的時間,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大人,您是在懷疑賈森?” 科琳娜怔了一下,“你不懷疑?” “我、我見您之前對他很是、很是……”他說不出喜歡兩個字,“很是信賴,也很親切……” “那不然我對他兇嗎?我兇他做什么?” 那樣做有什么好處嗎? 霍勒斯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他還以為賈森故意接近大人是因為…… 他完全沒想到其他方面去,甚至都沒想到賈森接近大人很可能是為了傷害大人。 霍勒斯羞囧地紅了臉,他的腦子里是些什么???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fù)鲁鲆豢跉鈦恚藭r的他也已經(jīng)大致地冷靜下來了,“大人,您懷疑賈森是哪邊的人?” 科琳娜搖了搖頭,“不知道……” …… 不到兩天,賈森的其他信息被放到了她的案頭。 賈森來自亞璜丘陵,只是亞璜丘陵的一個小奴隸。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奴隸,母親早逝,就死在亞璜丘陵,父親如今就在石灰石礦上干活。 如今他就跟他父親住在一起。 所有信息看起來并沒有任何讓人生疑的地方,亞璜丘陵也有不少人可以為賈森作證。 如果不是科琳娜得到了賈森的另外一個新消息的話,她或許真的會相信賈森只是一個很會服侍人,有些膽小羞澀的小少年吧…… 消息是阿曼德他們那邊傳來的,賈森徹底取代了盧克,成為了阿曼德三人的新助手。 科琳娜將德里克和蘭斯洛特叫了過去,問了他們倆情況,這才知道是盧克自個兒拿的主意。 “這小子在想什么吶?” …… 盧克從阿曼德三個人的助手身份中脫身出來,卻是沒有其他人想的有任何的失落。 當(dāng)時賈森發(fā)現(xiàn)他每天都很疲勞的樣子,好意提出可以幫他代一段時間的班,他當(dāng)然是第一時間感謝了賈森??! 他不知道,他答應(yīng)得那么爽快,讓賈森那一瞬間生出了多少錯愕和懷疑。 賈森根本沒想過事情能夠進(jìn)展得這樣順利,也沒想過被稱為天才的盧克竟然是個大傻子。 賈森正在為距離塔沙州的權(quán)利中心更進(jìn)一步而趕到開心的時候,大傻子盧克回來免不得又被親媽揍了一頓。 挨完了揍,盧克立刻又鉆到沙子研究當(dāng)中去了。 小伙伴拉金看了一圈他的沙子,“這些沙子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這才多久,整個箱子都已經(jīng)裝滿了沙子。盧克辛辛苦苦攢的那些錢也都用來買這些裝沙子的陶罐了。 拉金一想到盧克為了玩沙子浪費(fèi)的金錢,忽然覺得瑪莎大嬸打盧克,還是打少了。 換做他爸媽,要是看他敢這么禍禍錢,肯定把他往死里打不帶歇一歇的。 盧克正全身心地做著記錄,聽到拉金的問題,隨口答道:“區(qū)別可大了?!?/br> 反正在他眼里,每一份樣品跟其他樣品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拉金再一次非常仔細(xì)地看了那些沙子一眼,又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自家的小伙伴一眼,最后低下頭,看向自己仔仔細(xì)細(xì)地抄在紙上的疑問和不解。 他嘆著氣搖了搖頭,“完了,這不會是被刺激瘋了吧?” 他摸底考試還能靠上自家的小伙伴嗎? 八十個人啊,要是墊底…… 他感覺自己的屁股又疼了。 …… 摸底考正式來臨。 學(xué)堂的學(xué)生們不管胸有成竹的,還是心里沒數(shù)的,都對這場摸底考嚴(yán)陣以待,早早到了學(xué)堂。 只有一個人甚至在考試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來。 不是別人,正是所有人都默認(rèn)這一次很可能拿到第一的盧克。 直到答卷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小半,盧克終于姍姍來遲。 而考試時間還未完全結(jié)束,許多學(xué)生臉色蒼白,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盧克又提早交了卷。 這一次的試題,形勢全新、體量巨大,難度也超過了所有學(xué)生的預(yù)期。 拿到卷子,大家本來就心慌得不行。 盧克這一手,直接就讓不少成績不上不下的學(xué)生心態(tài)直接崩了。 成績頂尖的幾個學(xué)生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盧克這是在干什么呢? ※※※※※※※※※※※※※※※※※※※※ 三更完成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