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這么說。”何連華道，“跟你也不講那些虛的，你是知道我這人絕不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伯樂，人都有私心，我之所以傾向于你，是因為看好你的未來，沒準以后還能幫幫我呢?！?/br>
    “何局長，你可別給我施壓啊，我哪有啥未來，沒準明天就出事被一貶到底?！瘪R小樂笑道，“那你的投資可就虧了。”

    “所以嘛，有些事我得體系個你幾句。”何連華道，“就像寇維廣的事，那種手段以后最好別用了，弄不好真的會出事，而且，這種事落到誰頭上都不會忍氣吞聲，一旦發(fā)現(xiàn)是誰背后下的手，肯定是會報復的?！?/br>
    “沒事的?！瘪R小樂笑道，“既然能想到報復過來，也就會想到被報復回去，但凡有大事，總會斟酌一番的。而且嘛，報復的過招，都是在不斷升級，最后拼得是血性，不能打的怕能打的，能打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還怕傻愣的，就是這個道理。當然，有種情況除外，就是干凈利落地解決到底，把對方的人給滅了，這樣就沒有了后顧之憂，但一般人沒那個能耐把事情安排周詳，總會露出點破綻讓公安給抓住，結(jié)果自己也陪了進去，所以不會輕易做出這一步來?！?/br>
    “但不管怎么說，危險還是有的。”何連華道，“為官之道，在于謀士之計，不在勇士之舉?！?/br>
    “何局長你說的沒錯，那種做法都是不得以而為之?！瘪R小樂呵呵一笑，“報社吉遠華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一篇報道毀了大好前途?！焙芜B華道，“他也是個年輕的苗子，但現(xiàn)在可以說是夭折了?！?/br>
    “那報道的事是我一手策劃出來的?！瘪R小樂笑道，“用你的話說，這應該是謀士之計吧?！?/br>
    “是你搞出來的？”何連華一驚，“這事可不小??！”

    “那也沒法子，我知道這事對咱們市也產(chǎn)生了些影響，不過能借此除掉吉遠華，我也只好辦了?！瘪R小樂道，“那小子跟我實在是過不去，幾次三番跟我較真，太讓我生氣。不過也正好，要不也沒有質(zhì)檢中心這回事了，算是個意外收獲?！?/br>
    “好小子，夠厲害！”何連華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我可以跟你打個賭，在通港市，你靠住方市長，就難尋對手?！?/br>
    “何局長，你太捧了，弄不好我就會被摔暈過去。”馬小樂笑道，“剛才跟你說的，也是轉(zhuǎn)身就不認賬的，否則我可要告你誹謗的喲。”

    “呵呵，小馬，這點都不相信我？”何連華道，“活了這么多年，哪些事該做不該做，還是有點數(shù)的?！币苍S是覺得這個話題不太好交流下去，何連華說完沒等馬小樂接上，便提起了另外件事，“本來梁書記的人說今天一早要來找我，商談檢測結(jié)果公布的事情，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是不是又有什么變卦？”

    “能有啥吧變化呢，反正無大礙，目前梁本國的精力主要還應該放在老城區(qū)改造上?！瘪R小樂道，“何局，你知道梁本國被動在啥地方么？”

    “方向性錯誤，老城改造不是正道。”何連華道，“想通過光大公司來改造老城區(qū)，既要拿錢又要得政治資本，梁書記是貪心了，最后只能落得個兩空?！?/br>
    “你說得也對，是從大局說的，我只看一點，梁本國之所以被動，是太依賴光大公司了?！瘪R小樂道，“一條腿走路，容易被制約?！?/br>
    “不過也不能小看梁書記，畢竟是有點背景的，要不也不會高配他個正廳?！焙芜B華道，“這次和方市長的交鋒，結(jié)果很重要，很大程度上能決定下一任書記的人選?！?/br>
    “我看好方市長。”馬小樂呵呵笑了。

    “哈哈，你要是不看好方市長，恐怕早就被她踩在腳底下了，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罩著你?！焙芜B華正說著，電話響了。

    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何連華接電話，是梁本國的人。

    “結(jié)果不公布了?！焙芜B華放下電話后疑惑地說，“按理說不該這樣?！?/br>
    “哦，梁本國又打什么主意了?！瘪R小樂也不理解，“難道是意識到現(xiàn)在公布結(jié)果對新區(qū)東擴有利，公布結(jié)果是賺小便宜吃大虧？”

    “不應該是，小馬，你知道現(xiàn)在公布結(jié)果對梁書記也很重要啊，老城區(qū)改造就靠光大公司了，提升它的形象，比什么都重要?！焙芜B華道，“原因可能在工商局，電話里提到一句，說什么工商局那邊做了些努力，說服了梁書記。”

    “工商局還有這能耐？”馬小樂咂吧下嘴，“事情總是會出人意料?！?/br>
    “別感嘆了，見多不怪。”何連華笑道，“去忙你的把，我得趕緊為咱們的計劃籌備了，任何事情不能耽擱，正如你說的，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所以得抓住眼前，把能干的趕緊給解決了，免得遺憾?！?/br>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馬小樂覺得何連華就是岳進鳴的翻版，不過與何連華的關系，遠不及與岳進鳴的關系來得牢靠?！安还苷?，互惠互利就可以，管啥關系牢靠不牢靠，時刻保持警惕不被掀翻就行。”馬小樂坐下來翻著辦公室送來的需要簽署文件，什么綠化申請建議的，看都不看，大筆一劃簽上。

    馬小樂做事容不得跑冒滴漏，剛才聽何連華說梁本國部要求公布光大公司抽檢結(jié)果，是工商局做了努力，他想知道工商局是怎么說服梁本國的?！翱磥砉ど叹诌€挺有能耐?！瘪R小樂自語著，拿起電話準備打給王山，他應該了解一些。

    電話還沒撥，手機響了，金柱呼叫。

    “馬大，工商局消保處的人又回訪了，他娘的態(tài)度真是好。”金柱道，“總是問處理的滿意不滿意，如果不滿意再向他們提出要求，千萬不要私自鬧事?！?/br>
    馬小樂一下明白了，怪不得前段時間馨香一期房子的投訴事件處理的那么好，應該是工商局找到了契機，以此為籌碼跟梁本國做了交易。

    馬小樂猜得沒錯，他和王山聊了一通才知道，工商局章局長會算計，金柱馨香一期的房子投訴問題被他很好地利用了，不但擋了梁本國要求工商局致歉一駕，而且還用它阻擋了建設局抽檢結(jié)果的公布。章局長這么做在情理之中，如果建設局公布了合格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結(jié)果，作為建筑用鋼筋檢測的權(quán)威部門，那無異于是給他工商局一記響亮的耳光。章局長可以說是“厚顏無恥”，再次找到梁本國，說不能讓建設局公布，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沒有必要再和工商局過不去。梁本國有苦難言，他本意不是針對工商局，而是想給光大公司挽回些形象，但事情偏偏又牽上了工商局。這是沒辦法的事，梁本國不得不同意章局長的請求，否則這邊挽回點形象，那邊工商局一曝光馨香一期的房屋質(zhì)量，馬上又砸了回去，而且還更厲害。

    【673】 吸煙

    事無巨細都匯報，這不是明智之舉.本國和工商局的制衡這類破事，本不該向方瑜說，但這關系到建設局檢測結(jié)果的公布，而這是方瑜所上心的，所以必須得說說。

    “方市長，建設局的鋼筋抽檢結(jié)果不公布了?！瘪R小樂把事情前后說了個清楚。

    方瑜點點頭，“本來還想借點風里的，看來是沒指望了?！?/br>
    “方市長，我覺得由你出面說個話，要求局里公布下結(jié)果也未嘗不可吶?！瘪R小樂道。

    “梁本國都不愿意那么做，我怎么還能去惹那個不快？”方瑜道，“現(xiàn)在我跟梁本國在爭奪各大局的資源，工商局是個大局，不能因此傷了和氣，那樣的話，就把工商局推向梁本國了。”

    “哦，是這么回事?！瘪R小樂點點頭，“我們局何局長，最近我跟他比較熱乎，稍稍跟他透露了點信息，現(xiàn)在應該也是咱們陣營的了?！?/br>
    “嗯，不錯。”方瑜贊賞地點點下巴，“之前，何連華一直保持中立，不偏向誰，也不得罪誰，我跟梁本國想得一樣，不好太下一些強制命令，有時候做法太剛性會事與愿違，建設局的重要性不說你也知道，寧愿包容一點，也不能給它推力讓它倒向另一邊，所以幾年下來，何連華中立的態(tài)度一直沒改變。現(xiàn)在，你能把何連華拉過來，實在是個不小的功勞?！?/br>
    “方市長，何連華傾向我們，也不是大張旗鼓，因為他也有他的考慮?！瘪R小樂道。

    “也就是對梁本國陽奉陰違是了?！狈借ばΦ溃斑@樣也好，可以暗度陳倉?！?/br>
    “方市長，我們也不能大意，我再觀察一段時間，何連華這家伙老jian巨滑，弄不好他對梁本國也是這么展示的。”

    “嗯，小心不為過?！狈借さ溃艾F(xiàn)在能給光大公司制造麻煩的還有高壓線問題，你還應該及時關注下，總之要讓他們麻煩不斷，不管大小?！?/br>
    “方市長，這我知道?！瘪R小樂呵呵一笑，有點俏皮地問道，“我可以抽支煙不？”

    方瑜拉起嘴角，沒笑出聲來，輕聲道：“抽吧。”

    馬小樂嘻笑著點了煙，“方市長，你真是寬宏大量，這也叫體貼下屬吧，說得有些不對茬，但無非是表達一點，給你做手下，舒服。”

    “呵呵，小馬，你這嘴巴是越來越能說了?！狈借と嗔巳啾亲?。

    馬小樂看得出來，是因煙味的刺激?！胺绞虚L，我還是出去吧，抽完了再回來，我知道你鼻子不太好，受不了刺激?！瘪R小樂轉(zhuǎn)身要朝外走。

    “不用出去了，你到衛(wèi)生間去吧?！狈借つ笾亲?，“早年就有的毛病，鼻炎，現(xiàn)在都有病根了，是受不了刺激?！?/br>
    方瑜說得稀松平常，可馬小樂卻聽得頗為震撼，到衛(wèi)生間去？如果估計不錯，方瑜辦公室的衛(wèi)生間，自她使用以來，進去的男人不會超過兩個。

    應該是私享空間。

    即將要進去的時候，馬小樂心跳得厲害，感覺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方瑜，而且，驀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譚曉娟！當初曾入得譚曉娟辦公室的衛(wèi)生間，在那里，他完成一次切合到位的霸王硬上弓，自此，譚曉娟歸順。嘿嘿，要是……

    “小馬?！狈借ひ宦暫魡尽?/br>
    此時馬小樂的手剛觸及門扶手，本就緊張，被方瑜這么一喊，不由得一哆嗦。“啥，啥？”馬小樂用近乎驚恐的眼神看著方瑜，“方市長，咋了？”

    “別進去了，就在這里抽吧，過會我就習慣了。”方瑜似乎沒看到馬小樂的“失態(tài)”，若無其事地說道，“里面比較亂，我沒收拾，進去不好看?！?/br>
    “哦?！瘪R小樂舒了口長氣，他原本是害怕方瑜察覺到了他齷齪的想法。

    思想動機不純不良，做賊心虛，自己嚇唬自己。

    馬小樂老老實實地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在幾乎是擺設的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咳嗽了一下，“方市長，每次你都要交待，要把精力主要放在咱們的新區(qū)東擴計劃上，以后你都不用交待了，我已經(jīng)把這話刻在了心上?！?/br>
    “記著就好，那是大方向?！狈借ひ呀?jīng)完全適應煙味，很舒展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于身前，“小馬，上次你說要成立公司，忙活的怎么樣了？”

    “正在活動，應該沒什么大問題?！瘪R小樂道，“可能工商那邊的一些個程序要費些勁，因為程序太復雜?！?/br>
    “成立房地產(chǎn)公司不是個體戶注冊，肯定是要費點事的?！狈借さ?，“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卜博說說話，他對各方面的人頭都還可以?！?/br>
    “謝方市長了?！瘪R小樂點頭微笑，他還真是需要幫忙，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是顯示自己能力的地方，如果現(xiàn)在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方瑜幫助，從長遠來看，似乎不是上策，“不過照目前形勢看，也還可以，等確實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再跟卜秘書打招呼?！?/br>
    “嗯，自己能做的事就自己做最好，怎么也是個鍛煉不是?！狈借さ溃胺康禺a(chǎn)公司的注冊資金不是個小數(shù)目，你有辦法解決？”

    “辦法有點，應該沒啥問題?！瘪R小樂道，“不過找銀行貸款是肯定的，要不上千萬的資金哪里來，就是把我割rou賣了也搗騰不出來?！?/br>
    “呵呵。”方瑜微微一笑，“盡管放手去做，成立公司只是一個前奏，關鍵是要地產(chǎn)建設這種實質(zhì)**情上有大動作?！?/br>
    “知道了方市長。”察言觀色，馬小樂知道該是告辭的時候，起身離去。

    出了辦公室，按照老規(guī)矩，有事沒事是要拜訪下卜博的，何況今天還有點事。卜博，這個蟄伏在市長身邊的秘書，讓人不可小覷，跟他搞好關系，就像手中掌著個大潛力股，所以馬小樂很注重跟他保持一種較高熱度的聯(lián)絡。

    “卜秘書，還滋潤吧！”馬小樂笑嘻嘻地敲開門，掏煙送上。卜博哈哈一笑，拍著馬小樂肩膀沒有半點生分，“滋潤，怎么能不滋潤！”

    “有神仙快活的日子，也想著老弟吶。”馬小樂又拿出火機打上火。

    【674】 特殊愛好而已

    “那可不得想著老弟你！”卜博回身找了茶杯，給馬小樂倒了杯水，“不過最近可沒有，這不正忙著幾家房地產(chǎn)公司的進駐的項目嘛，方方面面需要周旋的事太多，還都不能耽誤。

    馬小樂看看辦公桌上厚厚的一沓材料，“卜老哥，這些個公司來頭不??？”

    “也沒啥大的?！辈凡┑溃坝袃杉彝獾剡^來的，投入不小，得當老爺伺候著，方市長已經(jīng)陪他們吃過幾次飯了，看勢頭還可以?！?/br>
    “那又何必，還不如扶持本地的公司算了。”馬小樂道，“還都聽話。”

    “那可不一樣，本地的公司再怎么扶持，也就是本地的資源?！辈凡┑溃斑€是打客商的主意好，給他們一定的重視，或者說敬著他們，那投入完全就是全新的。而且還能形成鏈鎖反應，接下來的投入會源源不斷，那是很客觀的?！?/br>
    “有錢就是大爺?！瘪R小樂點點頭，“很現(xiàn)實?！?/br>
    “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卜博道，“看看那公司老總，還真是沒素質(zhì)，但方市長還不是滿臉帶笑地招呼？”

    “錢和權(quán)，就是狼狽為jian，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瘪R小樂喝了口水，咂吧了下嘴，“卜老哥，晚上請金奧通鄒董吃飯，有沒有興趣參加下？”

    “這是正題？”卜博抖了下眉毛。

    “誒呀，你也給我留點面子，干嘛戳這么直接?！瘪R小樂嘿嘿笑著，“不錯，是正題?！?/br>
    “有啥事求她？”卜博問。

    “說是求她也對，但實際上是求她的朋友?！瘪R小樂道，“銀行的朋友，我要貸點款成立個公司，要不驗資的問題解決不了?！?/br>
    “哦，這么個事情?！辈凡╅]目沉思了會，說道：“我看我還是不去的好，你的意思我明白，想把場子弄像樣點，可是你不了解鄒筠霞的那個朋友。”

    “你知道是誰？”馬小樂問。

    “知道一點，鄺黛玲，中行副行長?！辈凡┑溃八u筠霞關系也很不錯，那個女人可不簡單?！?/br>
    “咋個不簡單法？”馬小樂嘿嘿一笑，“母夜叉？母老虎？”

    “那你是說她的身體吧，哈哈。”卜博仰頭一笑，“據(jù)我所聞，鄺黛玲是屬于精力特旺盛的那種女人?！?/br>
    “老哥啥意思？”馬小樂道，“你是說鄺黛玲是事業(yè)型的女性？干起事來生龍活虎，能三天三夜不眨眼？”

    “也沾邊，不過不只是干事業(yè)，就算是一些個私生活，也是如此?！辈凡┬Φ溃爱斎?，那些都不重要，關鍵她是個有關系的人，但具體啥關系我不清楚，好像跟省里有關聯(lián)。”卜博說完，自笑了下，“道聽途說而已?！?/br>
    “哦?！瘪R小樂點點頭，“你說這些啥意思，跟你去不去幫我撐場子有啥關系？”

    “這還不很顯然嘛。”卜博笑道，“人家根本就不對作為秘書的我感興趣，去了也白去，狗尾續(xù)貂?！?/br>
    “一個副行長，有這么牛比？連市長的貼身秘書也不搭理？”

    “別說貼身秘書?！辈凡﹪u了一聲，“方市長不愿意聽到這個詞?！?/br>
    “方市長還咋就反感了呢？那是說明她自己有想法吧。”馬小樂小聲笑道，“要是沒想法，咋會在意？”

    “也不是你那么講?！辈凡┑?，“有時候女領導就是比較在意，尤其是一把手，忌諱著呢。”

    “噯，卜老哥，能問你句么，方市長的家庭生活如意不？”馬小樂瞇著眼翹著腿，有些猥瑣。

    男人之間往往就是這么樣，在談到異性的話題時特別容易投到一起。卜博聽了馬小樂的發(fā)問，也是不那么健康地笑了起來，“這問題可不簡單，都說事業(yè)型的女人缺少幸福的家庭生活，但據(jù)我觀察，方市長的家庭生活也還可以，不過居多時候是不如意，尤其是前年，方市長經(jīng)常一個人呆在辦公室，直到半夜才回去?！?/br>
    “一個人苦悶著？”馬小樂問。

    “誰知道呢，反正不開心?！辈凡┑?，“有時我第二天一早去她辦公室送報紙，就發(fā)現(xiàn)紙簍里都是揉成一團的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