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但你得想想梁本國那邊的阻力。”譚曉娟道，“梁本國不會袖手旁觀的?！?/br>
    “他能阻到哪兒？把問題阻回咱局里？”馬小樂嘿嘿一笑，“那更好，我就直接找何局長，讓他做決斷，解決還是不解決，如果不解決，那新建道路綠化問題的問題不要賴在我頭上?！?/br>
    “你這有點剛性了?！弊T曉娟并不贊同馬小樂這么做。

    “剛性一直是我的風格。”馬小樂道，“官場的人，大都太陰柔了，我這剛性作風正好冒個尖，露個臉。”

    “槍打出頭鳥啊。”

    “那得看是啥鳥！”馬小樂道，“被打得都是賴鳥！”

    “唉，說不服你?！弊T曉娟嘆道，“總之你得小心，不能一味由著性子?！?/br>
    “譚姐，那我知道，雖然要出頭，但還是要考慮到安危的，不能真像二愣子。”馬小樂道，“這事，工程科脫不了干系吧，到時不行就把板子抽在工程科頭上，我馬小樂可不會做冤大頭。”

    “我看也沒那必要。”譚曉娟道，“到時把問題晾出來就行，別太較真把板子抽在工程科，你剛來，局里的情況還不太了解，抽了工程科，要牽扯很多人的，到時你在局里也不好受。”

    “嗯，這個我會考慮，看著辦?！瘪R小樂笑道，“我主要是開脫我自己，不想抽誰板子。譚姐，今晚請你喝咖啡，你得跟我好好講講局里的事?，F(xiàn)在我也不用等綠化科的消息了，直接到工程科去。”

    馬小樂絲毫都不含糊，來到工程科就下命令，科長不是以前熟悉的那位了，要不還能緩和點。

    馬小樂一點都不客氣，假裝不是太明白，讓科長馬上查檔案，找出道路城建單位，追究責任。

    這事何局長很快就知道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初招標修路，光大公司是梁本國暗示過的，現(xiàn)在要倒查追究責任，那對梁本國顯然是不尊重的。

    何局長想壓住，但面對馬小樂軟中帶硬的發(fā)問，還真是開不了口把問題淡化了。馬小樂說，新建道路的綠化問題是顯然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追究承建單位的責任，要么就是建設(shè)局自己貼錢，對綠化帶重新休整。可這么一來，賠上錢不說，影響是關(guān)鍵的，建設(shè)局成啥了？無能！當然，無能背后可能還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聯(lián)，如果真發(fā)生點啥事來，到時可不是哪一個人說話所能管用的。

    “那就按你的意思辦，你是新建道路綠化任務(wù)的具體負責人嘛?！焙尉珠L吊著嘴角笑道，“希望你能處理好?！焙尉珠L這么說，實屬無奈，不過他也有想法，他想看看馬小樂到底有多大能耐，雖然他有方瑜做后盾，但到底能把問題解決到什么樣？畢竟對方是有梁本國支撐的。而且，假如梁本國要是對他有意見，他也好說，可以用馬小樂一意孤行勸不了為由來搪塞。

    何局長的心思，馬小樂多少也懂，但那無所謂，目前就是要“興風作浪”。

    一切都是高效的，馬小樂讓工程科備齊了相關(guān)材料，找到光大房地產(chǎn)公司，按他的要求提出兩條意見：第一，對不合格的綠化帶建設(shè)返工；第二，綠化帶重建后，要補償一定費用，作為不合格綠化造成的各種損失彌補。

    湯靜虹對此感到很納悶，她可怎么也沒想到，建設(shè)局會給她這樣的麻煩。通過了解，她才弄清楚，原來是老冤家馬小樂在負責這事。

    “好個馬小樂！”湯靜虹坐不住，到梁本國面前抱怨起來，“他三番五次找事，我都沒跟他計較，現(xiàn)在越來越得寸進尺了?！睖o虹把事情前后說了，很是生氣。

    “嚄?！绷罕緡粗鴾o虹，“這個馬小樂，是個刺頭，我倒是覺得，他這么做不是對你，而是對著我來的?！?/br>
    “對著你來的？！”湯靜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我提拔了吉遠華，他跟吉遠華是死對頭。”梁本國道，“在他眼里，誰跟吉遠華是朋友，誰就是他的敵人?！?/br>
    “可，可他怎么有那個膽子？”湯靜虹道，“你是市委副書記，高配正廳級，難道他馬小樂真是混小子目中無人？！”

    “馬小樂有方瑜撐腰?！绷罕緡溃胺借み@步棋走得不錯，馬小樂這個人我留意過，確實很有能力，方瑜拉攏他，是想把他鍛煉成左膀右臂?！?/br>
    “怪不得，囂張！”湯靜虹聽梁本國這么一說，明顯消了些怨氣，“既然這樣，那也犯不著跟他較勁，綠化帶返工問題也沒什么，不就是幾十萬嘛，出得起。”

    “那是另外一回事，我在想得怎么治治這小子，不能讓他太猖狂?！绷罕緡溃办o紅，你先回去，綠化帶的問題先拖著。”

    就在湯靜虹離開不久，吉遠華就來了，說起了劉記者采訪一事，跟馬小樂不無干系。

    “又是他！”梁本國閉起了眼，躺在椅子上，“小吉，馬小樂這個人，有沒有弱點？”

    “弱點？”吉遠華吸了口冷氣，“哪方面？”

    梁本國睜開一道縫，瞟著吉遠華，“得消消他的狂勁，要不氣勢太兇。”

    “哦，明白明白！”吉遠華連連點頭，“弱點肯定有，比如在男女關(guān)系上，那家伙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到哪兒就日到哪兒！”

    “怎么說？”梁本國抬起頭，急于聽吉遠華細說下去。

    吉遠華見梁本國這么關(guān)注，哪里還敢打頓，不過馬小樂那事他了解的并不多，可是他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又不得不說出個一二三來，“他，他以前在他們村里什么都不是，后來好像是跟某個村干部的女人睡了，結(jié)果踏了個巧，到村部去了，不過只是一個小打雜的，后來又跟鄉(xiāng)政府辦的副主任吳儀紅掛上了，結(jié)果就到鄉(xiāng)里，一時間還很風光，可這吳儀紅是鄉(xiāng)長馮義善的小情人，后來被鄉(xiāng)長發(fā)現(xiàn)了，他落寞了一段時間，再后來，據(jù)說他跟縣里的一個女人又勾上了，弄來弄去，竟然到了縣里。據(jù)說到了縣里，他更肆無忌憚，和很多女人都有不正當關(guān)系，還有，以前鄉(xiāng)里和他有一腿的女人，也都通過種種辦法，把她們弄到了縣里，總之，馬小樂這個人，生活作風很糜爛！”

    吉遠華自己心里清楚，他所說的這些，有一些只是個影子，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但他只得這樣說，要不就對不起梁本國的重視程度了。

    “哦，照這么來說，馬小樂并不是像你所說的，到哪里就日到哪里。”梁本國抿著嘴巴向兩邊咧，“而是日到哪里就能到哪里！”梁本國說完，看了看吉遠華，“你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610】 大氣都不敢出

    “噢，對對對！”吉遠華不住地點著頭，“是這么回事，也就是說他馬小樂是靠著女人往上爬的！”

    梁本國點點頭，“小吉，那照這么說，現(xiàn)在他到了市里，是不是市里也有女人跟他有關(guān)系了？”梁本國盯著吉遠華，“這事你怎么看？”

    “我，我……”吉遠華心里直打鼓，梁本國是啥意思，難道是想讓他說出點什么來？

    “你什么？”梁本國道，“前后聯(lián)系，以馬小樂一貫的作風，你就得不出什么結(jié)論來？”

    “哦?！奔h華一下明白了過來，“梁書記，我覺得吧，馬小樂現(xiàn)在到了市里，肯定也是哪個女人有關(guān)，但具體是誰，現(xiàn)在還真是不能說?！?/br>
    “在我面前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梁本國道，“你有什么分析，包括猜測，可以講出來嘛?！?/br>
    吉遠華揉了下鼻子，“梁書記，現(xiàn)在方瑜對馬小樂很支持，他們之間會不會有啥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也難講，但據(jù)我了解，馬小樂跟方瑜的一個朋友，也就是金奧通公司的鄒筠霞非常要好，他們之間應(yīng)該有很大的可能性！金奧通公司不是在沙墩鄉(xiāng)有個藥材基地嗎，那就是馬小樂從中牽線搭橋的，還有馬小樂的很多事情，雖然我不是太了解，但都和鄒筠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所以我能斷定，他們之間的可能性很大。”

    “哦。”梁本國點點頭，“小吉，你以后要多個留意，看馬小樂到底和誰聯(lián)系密切，你知道，官到一定程度，任何女人問題都將是死xue，一旦有事敗露，前進的路幾乎就被堵死了?！?/br>
    “梁書記，我明白！”吉遠華呵呵一笑，“也就是說，注意收集下馬小樂作風方面的問題，到時狠狠打擊他一下，讓他爬不起來！”

    “打擊當然是要的，只要證據(jù)有力，就能讓他爬不起來?！绷罕緡?，“即使證據(jù)無力，起碼也能亂他的陣腳，讓他疲于應(yīng)付那些事情，還有精力干工作？”梁本國說到這里，坐起了身子，“說到工作，小吉，應(yīng)該承認，馬小樂的工作能力還很突出的，所以他的步步遷升，也不全是靠著女人，還有自己的實力，這一點得看清，不能忽視，也就是說，打擊馬小樂，不但要從生活作風上，還要從工作成績上著手！”

    “梁書記，一切聽你指示！”吉遠華點頭哈腰，“梁書記，我看現(xiàn)在的一個關(guān)鍵問題是，的想方設(shè)法把經(jīng)濟研究報的劉記者給穩(wěn)住，不能讓他發(fā)稿！”

    “不錯，能抓住事情的輕重緩急，是一個非常好的素質(zhì)！”梁本國向吉遠華投來一絲贊許的目光，“小吉，穩(wěn)住了干，絕對還有上升空間！”

    “梁書記，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教誨刻在心上！”吉遠華臉上笑開了花，“梁書記，梁靚的事你也不用擔心，她在審計廳應(yīng)該會很好。”

    “嗯，我女兒的事的確不用擔心，呵呵，有竇廳長在還用擔心什么呢?！绷罕緡?，“竇廳長即使退休了，可總歸還有一部分關(guān)系吧，到時梁靚依舊會得到關(guān)照的。”

    “那是！”吉遠華道，“人走關(guān)系在嘛?！?/br>
    “嗯，不說那些了?！绷罕緡溃敖?jīng)濟研究報那邊，我跟省委宣傳部打個招呼，那邊肯定有關(guān)系能打進去，問題應(yīng)該不大?！?/br>
    “那真是太好了！”吉遠華道，“那個劉記者明天就回去，為以防萬一，我看最好早點和省委宣傳部聯(lián)系?！?/br>
    “不錯，事情宜早不宜遲?！绷罕緡纯磿r間，“明天一早，上班我就跟省里聯(lián)系，趕得上，反正那記者明天回去發(fā)稿?！?/br>
    “對！”吉遠華拍著巴掌，“發(fā)不了稿看他咋辦！”吉遠華如釋重負，忽而有緊張起來，“梁書記，我想起來了，發(fā)改委王主任說，那劉記者說明天回去，今天要去看望個朋友，我估計，他肯定是和馬小樂碰面了慶功了！”

    “嗯，如果兩人有勾結(jié)，那今晚還真是個慶賀的機會。”梁本國道，“既然這樣，小吉，你就暗中觀察，跟蹤馬小樂，看他們在那兒碰面，還有哪些人！最好留個證據(jù)，到時打他個措手不及！”

    “好！”吉遠華回答完立刻走了，到建設(shè)局大門附近監(jiān)視，這活兒，吉遠華不放心別人，得自己去。不過想到自己堂堂一個正處級干部，卻干這些個偷偷摸摸的事，很是叫屈，但為了扳倒馬小樂，吉遠華還是很堅定地咬著牙，“辦掉馬小樂就萬事大吉，這點算啥！”

    可憐的吉遠華，他哪里知道劉記者對發(fā)改委王主任說得是假話，稿件第二天就見報了！

    不過吉遠華在建設(shè)局大門附近的蹲守也有收獲，他一路跟下來，發(fā)現(xiàn)馬小樂和譚曉娟坐進了咖啡廳。

    這個發(fā)現(xiàn)，價值不大，而且關(guān)鍵是吉遠華沒有充分的估計，直白地說就是沒有跟蹤下去，如果他的耐心要足夠大，等到最后看到馬小樂和譚曉娟一起進了她的家門，拍個照下來，或許還能算是一個有力的攻擊點。但是吉遠華心浮氣躁的本性使然，他只是拍了馬小樂和譚曉娟面對面坐著。

    可以說，吉遠華的努力是白費的，就連他自己也覺得，照片實在不能說明什么。兩人是同事關(guān)系，業(yè)余時間喝茶喝咖啡，能說明什么呢？吉遠華覺得，應(yīng)該深挖點東西出來，至少能造出點捕風捉影的事來。

    就這個問題，吉遠華沒怎么弄清楚，第二天上午就被“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給震酥了。

    劉記者的對榆寧縣政府新大樓的報道見報了！

    梁本國早上打電話到省委宣傳部，和外宣處聯(lián)系了，把事情說了，外宣處處長和梁本國比較熟，很干脆地說沒問題，馬上就聯(lián)系打招呼?？墒前胄r后梁本國接到回電就傻眼了，說稿件今天已經(jīng)見報，還打什么招呼。

    “怎么會這樣？！”梁本國怒不可遏，把吉遠華喊到面前一頓奚落，“你不是說那記者今天才回去寫稿嘛，怎么今天就見報了？”

    吉遠華身子骨一下都要散了，哪里還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出。

    【611】 刻意安排

    其實吉遠華還一肚子氣呢，他只是說劉記者今天回去，可沒說今天才回去寫稿發(fā)稿，是梁本國自己不抓緊，要是昨天哪怕是晚上跟省委宣傳部聯(lián)系，及時和經(jīng)濟研究報打招呼，也不至于今天白紙黑字地登出來。

    可是跟梁本國能爭論么？只管低頭耷腦地挨訓(xùn)就是。

    “不過也不能怪你?！绷罕緡?xùn)了好一會，漸漸平息下來，“這事要是有安排，怎么都沒用?！?/br>
    “梁書記，還是怪我，應(yīng)該早請示早匯報的?！奔h華還不敢抬頭。

    “好了，事情既然都發(fā)生了，責怨也沒意義，關(guān)鍵是看怎么消除影響。”梁本國道，“不過難吶，現(xiàn)在有網(wǎng)絡(luò)了?！?/br>
    梁本國說得不錯，此時馬小樂正坐在電腦前嘿嘿直笑，經(jīng)濟研究報發(fā)行量不算大，整個通港市估計訂閱的都沒多少，而且這種報紙通常都是滯后幾天才到。但是網(wǎng)絡(luò)不一樣，不敢說是鋪天蓋地，但輕輕一搜“榆寧縣政府新大樓”，一萬多結(jié)果，也是相當可觀的。

    “誒喲，這劉記者，牛筆！”馬小樂盯著電腦，“題目都牛筆，《這座大樓不簡單》，還配短評呢，《‘惠民’工程？‘毀民’工程！》”

    馬小樂邊讀報道邊笑，報道既然出來了，也不用著急，網(wǎng)絡(luò)上既然有了，就不乏好事的人插議，會形成一股小風浪的。等過幾天，再由他掀大風浪，剛好那時匡世彥寄的幾份報紙也差不多能到，到時拿著報紙再好好宣揚一番。馬小樂清楚，這幾天，是吉遠華心驚膽戰(zhàn)的苦難日子，是對他意志的摧磨。

    不過馬小樂還是先打了個電話給方瑜，說聽人講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新聞了，榆寧縣政府新大樓是惠民工程變毀民工程。

    “呵呵，是嘛。”方瑜笑了，似乎很樂見，“是傳言還是事實？”

    “事實！”馬小樂道，“我已經(jīng)看到了，絕對不是傳言，你也可以搜下看看?！?/br>
    “哦，是真的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狈借ぴ捠沁@么說，但口氣非常輕松。馬小樂感覺很奇怪，方瑜這樣子，和昨天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差別簡直太大了。

    為啥呢？

    就在馬小樂暗自思量的時候，方瑜又說話了，說怎么會是真的呢，看來得向夏書記匯報下，讓他心里有個數(shù)，現(xiàn)在不但是榆寧，連通港市也要出名了，臭名！

    馬小樂陡然明白，方瑜昨天為啥無動于衷了，因為她想要榆寧縣政府新大樓被曝光的事成為現(xiàn)實！這個現(xiàn)實一發(fā)生，就是宣傳口的一個失誤，也就是梁本國的一個麻煩，畢竟他是兼宣傳部部長一職的。這樣，方瑜就能利用這個機會，在夏書記面前說梁本國了。

    “這個女人！”馬小樂放下電話后自語道，“難道真是婦人之心如蛇蝎？！”不過這樣也好，由方瑜從中燒火，也倒省了他再費氣力，他只管對付光大公司就行了，給湯靜虹添麻煩，也就是給梁本國添亂子，纏死他！

    添亂子不僅僅是從湯靜虹下手，馬小樂還想到一個問題，負責綠化管養(yǎng)的是誰？因為據(jù)綠化科說，道路綠化的事，錢是有建設(shè)部門出，但具體cao作都是由永盛園林公司負責的，從花草樹木的購買到種植、管養(yǎng)，一條龍包辦。

    “永盛園林公司有啥背景沒？”馬小樂問綠化科科長。

    “應(yīng)該有，因為這一塊油水很大，誰都知道。據(jù)聽說，永盛園林公司是光大的一個子公司?！?/br>
    “是不是光大的子公司還不清楚？”馬小樂道，“光大在市里這么有名！”

    “當時招標只是個形式，我們也不是太清楚?！?/br>
    “哦，明白了。”馬小樂沒再多問，不用說，這還是跟湯靜虹、梁本國有關(guān)。看來湯靜虹利用梁本國賺了不少，或者也可以說，梁本國利用湯靜虹賺了不少。一句話，********，當然，還有男女不正當關(guān)系夾在里面。

    “那就再給他們加一劑！”馬小樂嘿嘿一笑，打電話叫來綠化科科長，“拋開自己進購花草樹木不說，永盛園林公司既然負責綠化管養(yǎng)，就得對成活率負責，為啥養(yǎng)不活草木，咱們建設(shè)部門又一次次出錢購置？”

    “園林公司只是交了一點保證金，養(yǎng)不活保證金就不退，事實上也都扣掉了?！?/br>
    “保證金是多少？”

    “五萬?！?/br>
    “日不死的，建設(shè)局以前的領(lǐng)導(dǎo)都是傻筆?。　瘪R小樂眉頭一皺罵了起來，“五萬保證金？每次都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利潤有多大？區(qū)區(qū)五萬算個屁，這個吊賬目難道算不出來？”

    馬小樂越想越生氣，讓綠化科趕緊整份詳細的材料，按正常情況核算這兩年的成本，看看到底花了多少冤枉錢。

    “下午上班時我要看到材料！”馬小樂的口氣不容置疑，“中午加班也得搞出來！”

    馬小樂沒將譚曉娟的提醒放在心上，管它局里的派系多么復(fù)雜，自己愿怎么來就怎么來，從鄉(xiāng)里到現(xiàn)在一直是這樣，改不了。蛇有蛇路狼有狼道，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路子，也不一定非要從他人身上借鑒經(jīng)驗。馬小樂讓綠化科把材料整出來，不是去找別人，還是找何局長。

    一把手局長照樣示威！

    這在別人眼里似乎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其實馬小樂明白，他是因為有方瑜撐腰，要不也不至于這樣。恃才放曠，這話不假，之所以狂，是因為有狂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