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你個沒用的貨,看著我在里面受罪!” “停手停手?!睆埡铺终屑苤八媸侵粨狭四隳_心?” “那還有假,他說那些話都是故意的?!?/br> “那你讓我檢查一下!”張浩伸出手,在他女人的腿叉子里掏了一把,頓時嚎嚎大叫起來,“這么多黏水,哪里是撓的腳心?!” “這,這是那人倒在我那兒的?!睆埡频呐酥逼饋?,“不是我流出來的!” “唉喲……”張浩看樣是不相信的,“那你就由著他倒了?你手呢?” “手被捆了嘛!” “捆了?”張浩撇著嘴,“那繩子呢?” “繩子,繩子被他帶走了!” “唉喲……”張浩依舊痛苦萬分,“這,這叫我怎么相信嘛!” “少說兩句吧,趕緊報警!”張浩的女人跳起來要打電話。 張浩可不讓,連起身搶下電話,“報啥警,說你被捆起來撓腳心了?誰信吶!” 張浩的女人聽了,也不做聲,沒錯,來人啥也沒干,也沒強錢,怎么說呢?而且這事說出去丟人吶。 事情就這么樣了,就當(dāng)啥都沒發(fā)生??蓮埡菩睦锊皇娣静幌嘈潘酥皇潜粨狭四_心。這事越想越氣,張浩半夜都睡不著,一直在想得罪了誰,因為這明顯是報復(fù)。 想來想去沒個頭緒,昏沉起來。到快天亮的時候,張浩突然爬起來,“是他,絕對是他!”張浩斷定,事情是馬小樂指使的,“裝得太像了!”張浩捏著拳頭,亂發(fā)蒼臉,跟瘋子一樣,“我要去和他理論理論!” “你理論個屁!”張浩的女人沒好氣地說,“你有啥證據(jù)去跟人家理論,很明顯他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你說不出什么來!” “那也不管,我就得找他鬧鬧,要不我心里憋得要死過去!”張浩根本不聽勸。 這件事,還是張浩女人說得對,理論沒有屁用,只能讓張浩變得更糟糕。 不聽勸的張浩一大早就跑到衛(wèi)生局,擂打著馬小樂辦公室的門,“***,還有幾天蹦頭,對我下這么狠的招子!” 局里不少人到的早,看到張浩這模樣很驚訝,不過都不說什么,局辦公室主任如此發(fā)飆,想必是要豁出去了,怎么能靠前攬事?但是大家都很好奇,究竟馬小樂對張浩下了啥招子? 不過總有好事的人,悄悄打電話給馬小樂,說張浩在他辦公室門外發(fā)瘋,最好先別過來。 馬小樂正等著這出好戲呢,說不怕張浩發(fā)飆,這就去看看。去局里的路上,馬小樂跟閆波打了個招呼,說有人鬧事,等會報警。 不過讓馬小樂很詫異,當(dāng)他來到局里的時候,張浩不見了。 【531】 指示 張浩走了,去找吉遠(yuǎn)華了。想起這一步,是因為拍門的時候砸到了門框上,很疼,讓張浩清醒了過來?!拔疫@么鬧太不理智,沒準(zhǔn)還真又中了馬小樂的計!”張浩暗自思量著,快步離開了衛(wèi)生局,去找吉遠(yuǎn)華求救。 張浩想得沒錯,如果他被馬小樂碰上,或許就要進精神病院了。馬小樂已經(jīng)想好了,見到張浩不張聲勢,等民警來了,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瞧瞧問他,“我說非要cao了你女人的,昨晚找人代cao了,也算沒有食言吧?”馬小樂知道,張浩聽到這話肯定會張牙舞爪,剛好借這個口說張浩瘋了,讓民警帶走,沒準(zhǔn)還真能送到精神病院。 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落空,張浩竟然跑了。不過馬小樂也借機反省了下,這法子是不是太損了點,但他以張浩心思不正,讓他得勢會更禍害人為由安慰自己并不過分。 事實上,張浩根本就得不了勢,本來他以為攀上了吉遠(yuǎn)華的高枝,沒想到只是被利用的一個小棋子,要不是他慌口稱有電話錄音,吉遠(yuǎn)華早把他遠(yuǎn)遠(yuǎn)晾一邊了。但是,這次來找吉遠(yuǎn)華,吉遠(yuǎn)華態(tài)度大變,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張浩電話錄音的事是編造的! “張浩,你太不自量力了,對我也耍手段,膽量還夠可以!”吉遠(yuǎn)華手指重重地點著桌子,斜眼看著張浩,“我找人問過了,你辦公室電話哪里來的錄音功能?!” “我,我錯了。”張浩還能說什么呢,一下垂下腦袋,“吉縣長,我是怕你不幫我吶!” “笑話!”吉遠(yuǎn)華一聲冷笑,“你這么沒誠意,讓我怎么幫你?沒準(zhǔn)我?guī)土四憔统赡愕陌驯?!?/br> “吉縣長,是我張浩一時糊涂自作聰明,我認(rèn)錯還不行嘛,但你一定得幫我個忙!” 吉遠(yuǎn)華見張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很好奇,“啥事這么傷心?” “馬小樂他犯大事了!”張浩知道,此時只有把馬小樂往死里說,或許才能引起吉遠(yuǎn)華的興趣,也表明他還有可用之處。 “啥大事?”吉遠(yuǎn)華果然很來勁,湊了湊身子問。 張浩見吉遠(yuǎn)華這個表現(xiàn),心里有了把握,“吉縣長,在你面前也不怕?lián)P丑,告訴你也丟人,馬小樂幕后指使手下,將我老婆……”張浩說到這里,閉目搖頭嘆息,“真沒想到,馬小樂個狗東西還真是狠毒?!?/br> “你老婆被強干了?!”吉遠(yuǎn)華眼睛一圓,“去告??!把馬小樂那***告到大牢里去!” “我也在想這事,只要我報警高告發(fā),公安一查,他馬小樂肯定要出事!”張浩睜開了眼,透出無比的堅定,先前的哀傷一掃而光。 “那怎么不告?!”吉遠(yuǎn)華興奮的站了起來,“告啊,去告啊,把馬小樂給玩進去!” “吉縣長,你說得輕巧,告他我不是丟大面子了么!”張浩道,“我正猶豫著呢,不知道該怎么做?!?/br> “我支持你去告!”吉遠(yuǎn)華攥著拳頭,“張浩,你只要告了馬小樂,我說話是絕對算話的,起碼要你當(dāng)副局長,還能騙你?” 吉遠(yuǎn)華說得好聽,但張浩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上次吉遠(yuǎn)華已經(jīng)露出了尾巴。“吉縣長,你別怪我這人小心眼,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舍棄面子告馬小樂可以,但你得讓我坐了局長的位子。” 吉遠(yuǎn)華一愣,剛想發(fā)火,但又立刻露出了笑容,“怎么張主任,對我太不信任了吧?” “不是不信任,是我天生心眼小嘛,容不下事情?!睆埡聘尚ζ饋?。 “唉,你也不想想,有馬小樂在那地方,你能當(dāng)?shù)昧司珠L?”吉遠(yuǎn)華道,“你得先告馬小樂,把他辦下來,你的局長之路不就平坦了么!” 張浩沉默了會,心里好一通想,本來是想尋求支持的,沒想到吉遠(yuǎn)華竟然堅決地提出要他報警告發(fā)為條件?!叭绻獔缶甙l(fā),還用得著你吉遠(yuǎn)華來指手畫腳!”張浩暗道,“這小子,八成又沒誠意,我可不上第二次當(dāng)?!?/br> 但是考慮到吉遠(yuǎn)華對他的態(tài)度,張浩還是假裝痛下決定的樣子,“好吧,我回去跟女人說說,就報警告發(fā)!” “這就對了嘛?!奔h(yuǎn)華笑著走道張浩身邊,安慰性地拍拍他肩膀,“張主任,做人,要懂得舍取吶!” 張浩點著頭離開了。 “cao你個媽,感情你的女人沒被干!”張浩一出門就小聲罵了起來,他不會再相信吉遠(yuǎn)華了,前前后后發(fā)生的事情表明,吉遠(yuǎn)華就純粹是在利用他! 張浩老實了,就吃個悶虧吧,惹不起馬小樂,更不想當(dāng)局長了,他只是不想讓吉遠(yuǎn)華惱怒,怎么說也得穩(wěn)住點吉遠(yuǎn)華,要不就虧大了。所以,雖然吉遠(yuǎn)華催過好幾次,讓他報警,但張浩都以他女人死活不肯,否則就要跳樓尋死為由來推脫。 對此,吉遠(yuǎn)華當(dāng)然不會強逼著張浩,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惹不得。不過這讓吉遠(yuǎn)華非常惋惜,在他看來那畢竟是辦掉馬小樂的大好機會。 其實這并不是機會,就算張浩真報警也沒有用,這樣的案子怎么能破得了?真正的機會,來自梁本國的干預(yù),他直接要求周生強,要榆寧縣領(lǐng)導(dǎo)班子重視此事,說馬小樂的問題影響很不好,現(xiàn)在市里傳言得厲害,如果再讓馬小樂干下去就不像話了。 面對梁本國,周生強也不能說“不”字,不過還好,也總算為馬小樂求了情,說馬小樂有些事情是做得不恰當(dāng),但從總體來看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在幾次大的專項行動中表現(xiàn)很好。 “周書記,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動馬小樂,讓他繼續(xù)干下去?”梁本國問得瞇起了眼。 “不是那個意思?!敝苌鷱姄u頭一笑,“我是說,不讓馬小樂干衛(wèi)生局局長,但總得讓他有個地方去。” “你說的是?!绷罕緡?,“傳言雖然厲害,但畢竟還沒有確定事實,也不能說對馬小樂有什么處分,你們縣里作決定,畢竟也要服眾嘛,師出無名總歸不好?!?/br> “梁書記,照你的意思說,就是找個清閑的位子讓馬小樂呆著?”周生強問。 【532】 繼續(xù)想通 呵呵,那怎么是我的意思,應(yīng)該說是你們榆寧縣委的意思?!绷罕緡Φ?,“我只是綜合市里的考慮,提個建議而已?!?/br> “哦,那好。”周生強笑笑,“回去找個時機就把馬小樂動一動。” “也先別急著動,有些事情還正在調(diào)查,沒準(zhǔn)他馬小樂還真是涉黑官員,那可就不是動一動的問題了?!绷罕緡切χ澳贻p人吶,不知道珍惜機會?!?/br> 對馬小樂的調(diào)查是沒有結(jié)果的,有甄有為在,出謀劃策解決一些問題還是很到位。最后證明,金柱不是什么黑社會,正經(jīng)的商人,只是性情暴烈點而已(奇*書*網(wǎng).整*理*提*供),所以馬小樂也就不存在涉黑不涉黑的問題。 這下馬小樂沒問題了,組織人馬在醫(yī)院門口逮人,只是找朋友幫忙解決問題而已,并不觸犯什么,而且事實證明,確實起到了作用,逮住了犯罪嫌疑人,應(yīng)該說,此事還值得表揚一番。 如果沒有梁本國的“指示”,馬小樂得表揚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現(xiàn)在不是,周生強已經(jīng)開始考慮了,該把馬小樂弄到哪個清閑的位子上。周生強明白梁本國意思,就是要馬小樂清閑無二事,沒有提拔的空間。 榆寧縣委召開了常委會,討論了一下,周生強傳達梁本國的指示,說鑒于綜合因素考慮,馬小樂應(yīng)該調(diào)離現(xiàn)任崗位,看看哪個位子合適。 “那就剛好到建設(shè)局嘛?!痹肋M鳴首先發(fā)言,“本來馬小樂就是要到建設(shè)局的,正好借這個當(dāng)口過去?!?/br> 擱在以前,宋光明得拍著桌子起來反對,可現(xiàn)在他絕對是不會那么做的。當(dāng)然,他也不好隨聲附和,畢竟態(tài)度不能太反常,而且會上還有其他人,萬一看出啥道道來,透露給吉遠(yuǎn)華,那事情就麻煩了。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肯定。岳進鳴建議過后,沒有人說話,都看著周生強,似乎在等他下決定。 “這個?!敝苌鷱姸似鸩璞抛齑竭吿蛄颂?,“梁書記的意思是,馬小樂暫且不能在重要的崗位上。” 周生強這話一出口,沒人說話了,岳進鳴也閉口不答,他知道再說什么也沒有用,周生強的話已經(jīng)很明確了,梁書記的意思,那還商量什么。 “要不等等再說吧。”周生強看看大家,“這事很難搞吶,馬小樂還是比較出色的,但是碰上這種事情也沒法子,梁書記的指示不能不聽吧?!?/br> 散會了,宋光明回到辦公室立刻給馬小樂打電話,比岳進鳴都快,他知道,這個消息對馬小樂來說是非常迫切的,第一時間讓他知道,能讓他領(lǐng)個情。 “啥?”馬小樂聽了著實吃驚不小,“都調(diào)查了我沒問題,還要動我,這不扯淡的么!” “誰說不是,不過沒用吶,梁本國給的指示。”宋光明道,“周生強一點也頂不住,我也不用說,頂也沒用。” “準(zhǔn)備把我弄到哪兒?”馬小樂其實有這個心理準(zhǔn)備,一會便冷靜了下來。 “還不定?!彼喂饷鞯?,“不降級別,但很有可能是有干又枯的清閑衙門?!?/br> “這是肯定的了?!瘪R小樂吹了口氣,“宋縣長,其實我到哪里都行,越清閑越好,省著時間我搞點自己的東西,賺錢花錢如流水,shuangsi了!可是我就咽不下吉遠(yuǎn)華這口惡氣,還能讓他給整了?” “小老弟,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官場上的事風(fēng)云莫測,誰會知道下一刻誰出問題?”宋光明道,“沒準(zhǔn)梁本國被抄出啥事來,他一完蛋,吉遠(yuǎn)華還能挺得?。俊?/br> “說是這么說,但畢竟那只是一個期望,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發(fā)生?!瘪R小樂道,“假如真要是那樣,我寧愿退出這個***,自己搞事業(yè)去?!?/br> “那你不傻了么?!彼喂饷鞯溃安还茉趺凑f,只有你呆在官場圈這個梯隊里,才可能有機會咸魚翻身,你離開了,就肯定沒了。再說了,你自己干得再好又能怎么樣,你能光明正大地治倒吉遠(yuǎn)華?如果用別的方式,那是有風(fēng)險的,弄不好又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馬小樂一聽,皺了下眉頭,“宋縣長,啥叫又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呵呵?!彼喂饷縻读艘幌?,“小老弟你多心了,沒有‘又’字,其實我就是想說,憑你的能耐,不管這么到那個位子上,機會還是多多的!” “但愿如此吧?!瘪R小樂道,“宋縣長,你能給我打這個電話我很高興,得謝謝你!” “客氣啥?!彼喂饷餍α?,“我說過要暗中助你的,你和吉遠(yuǎn)華不一樣,我?guī)湍隳强隙ㄊ呛翢o保留的。” “那好那好?!瘪R小樂道,“希望宋縣長你說話算話,到時把我扶上副縣長的位子?!?/br> “只要有可能!”宋光明說得很嚴(yán)肅,“只要有可能,我絕對要辦到!” 宋光明的態(tài)度讓馬小樂很滿意,也很有成就感,能讓縣長有這般樣子對自己,那可不是一般的成功! 馬小樂放下電話不到五秒鐘,岳進鳴又打了進來,問馬小樂剛才和誰通話那么長時間。馬小樂說電話沒掛好,他可不能把何宋光明的關(guān)系公開出來,對誰都沒好處。 “哎唷,我說呢,總是打不進來,手機也關(guān)機?!痹肋M鳴很是急切,“縣里真要動你了!” “在我預(yù)料之中啊。”馬小樂嘆氣道,“吉遠(yuǎn)華靠上了梁本國,結(jié)果是不言而喻的,我能好到哪兒去?” “不過還好,確實沒能查處你有啥事,只是給你換崗位,不降職?!?/br> “降我的職我拿刀殺人去!”馬小樂道,“好好的就降職,你說我能受得了?騎脖子上拉屎,那也得看人吶,我馬小樂可不是那種窩屈人。” “瞧你,火氣還不小,該學(xué)會平和出事了,就是降你的職也得穩(wěn)住吶,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再慢慢來嘛?!痹肋M鳴道,“不說氣話了,來點實在的,今天周生強召集常委開會就討論了你的事,我覺得你該找找他,盡量不要把你弄到閑得翻不了身的位子上去?!?/br> “周生強讓我很失望,但也很理解。”馬小樂道,“其實之前他也有利用我的一面,不過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我不記恨他?!?/br> “你這么想就對了,人與之之間不就是那么回事么,只要不存有害人之心就行了。”岳進鳴道,“周生強書記總體來說,也算是個好人了,要不我怎么會讓你去找他?!?/br> “是啊,周書記的確不錯,這次讓我失望,那純粹是梁本國給他壓力,所以我才理解他?!瘪R小樂笑道,“可我覺得他應(yīng)該跟我敞開點,我馬小樂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跟我坦誠相見,沒有我不能理解接受的。” “話是這么說,不過你也得想考慮一下地位對稱問題?!痹肋M鳴道,“人家是書記,難道還要主動找你坦誠?” 馬小樂聽了立刻就點起頭來,“還真是那么回事,事情發(fā)生了我也從來沒找他吶,好,我這就去找,看他怎么說,如果他跟我說得實在,我還是敬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