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可不想就這么算了，看樣子湯靜虹很得意，那劉廣達出事之后，她接手光大房地產(chǎn)，搞得還挺紅火。不過這不奇怪，湯靜虹有梁本國做靠山，干啥啥不成？想到梁本國，馬小樂心里就不痛快，怎么也的找點事再和湯靜虹攪和攪和。

    “湯董，你不能急著走，這追尾的事故責(zé)任全在你，你的車子沒有留出足夠的安全距離?！?/br>
    馬小樂的不陰不陽不軟不硬，說得湯靜虹很無奈，倒是她的司機按捺不住躥騰起來，罵馬小樂不識抬舉。馬小樂不生氣，呵呵一笑，告訴湯靜虹應(yīng)該換個開車的，眼前這人太粗笨，出來丟主人的臉。

    司機聽了這話急得直轉(zhuǎn)圈，但礙于湯靜虹在場又不能真躥上去對馬小樂動手。

    “你想怎么樣？”湯靜虹明顯感覺到了馬小樂的挑釁。

    “報警，等警察大哥來處理吶?！瘪R小樂靠在車門上，晃著腦袋掂著腳，得意洋洋。

    湯靜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說真的趕時間。馬小樂說他不是趕時間，而是追時間，他的每一秒鐘，就像小小的印鈔機在不停地運轉(zhuǎn)，耽誤不起。湯靜虹問他做啥，馬小樂說販賣人口，前兩年行情不好，現(xiàn)在趕上時候了，抓緊干幾票，賺點錢到時也跟湯董學(xué)學(xué)，到房地產(chǎn)市場闖蕩闖蕩。

    時你有什么需要盡管找我?！睖o虹說完，鉆進車里走了。馬小樂當然不會去攔，笑嘻嘻地看著車子從旁邊駛過，一時心情不錯，馬小樂還瀟灑地向車子揮了揮手。

    馬小樂的心情不錯，是因為丁新華的電話。兇手抓到了，那也就是說他可以完全放心了。

    甄有為也暫且不找了，回去看看到底啥情況。

    帶著激奮的心情，馬小樂回到縣城就找丁新華，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說民警看來辦案效率挺高。丁新華問咋這么關(guān)心那破事，得想法子對吳勝利才是。馬小樂說對付吳勝利那是早晚的事，關(guān)心那案子只是一時的事，因為被民警找過談話，案子不破就覺著不自在，所以急于知道來龍去脈。丁新華點點頭，說也是，起碼曾經(jīng)是懷疑范圍之內(nèi)的人，案子不破的確有心理影響。

    馬小樂讓丁新華去打聽打聽，自己騰出點時間來，考慮新官上任得至少得燒一把火。

    得整點實際的，務(wù)實！

    馬小樂覺得有必要為環(huán)衛(wèi)工人再做點啥，雖然為他們爭取漲了點工資，但他覺得還很不夠。

    工資不夠，獎金來湊。沒有獎金，福利提升。

    按照這個思路，環(huán)衛(wèi)工人該提高獎金來彌補工資的不足，然而環(huán)衛(wèi)口沒啥東西可以用來獎金的，總不能一沓免費廁所門票吧。所以馬小樂決定給環(huán)衛(wèi)工人提升福利待遇。

    獎金沒錢，提升福利待遇就有錢么？馬小樂當然有他的打算，福利待遇，是可以尋求贊助的，名正言順。

    第一件事，馬小樂想為環(huán)衛(wèi)工人搞一套帶反光的工作服，就跟警察同志晚間執(zhí)勤時穿的那種一樣。反光工作服可以提高環(huán)衛(wèi)工人工作時的安全性，馬小樂知道，凌晨掃馬路的環(huán)衛(wèi)工，每年或多或少總會有車禍生。除了反光服，還得準備一件雨衣，最好再弄雙高幫的水靴，要不逢到雨季，腳長時間泡在水里都潰爛了。

    一件反光服、一件雨衣、一雙高幫水靴，加起來起碼也得一兩百塊，整個榆寧的環(huán)衛(wèi)工三四百口，一下得七八萬，這樣的贊助也不是太好找，而且還得考慮到長期性，起碼一年一套。

    正想著先讓哪家企業(yè)出血，伍家廣打電話來了，要請馬小樂喝酒，說從農(nóng)林局走的匆忙，還沒來得及送行祝賀呢。馬小樂也不客氣，現(xiàn)在和伍家廣是一條戰(zhàn)線了。馬小樂提議喊上岳進鳴，還有欒大松、丁新華，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可以說得深入一些。

    飯桌上，馬小樂把想找贊助的事說了，伍家廣一口應(yīng)承下來，說一年七八萬么，小意思，跟農(nóng)林掛鉤的公司多了，到時分攤下去根本就沒啥問題。馬小樂說那好，到時報紙電視都會報道，給他們提提名氣。

    談得暢快，馬小樂又想到福利的第二件事，就是逢年過節(jié)的表示，米面油、水果點心，重要的還有現(xiàn)金，比如中秋節(jié)、春節(jié)啥的，怎么說也得弄幾百塊意思意思。

    這件事馬小樂在酒桌上沒提出來，做事得有個度，再提出來那就是給伍家廣難看了。不過馬小樂也不愁，肯定有法子，只要想整點錢，城管手中的權(quán)限還是挺硬朗的。實在不行就找金柱那朋友，再想法子給他弄點別的項目，到時讓他出出手。最后沒法子的法子，那就是找莊重信了，藥材種植基地一年也不少開支，拿出點來買三四百袋大米是不成問題的。

    酒桌上還談了很多有關(guān)宋光明和吉遠華的事情，覺得他們也都算是新官上任的，怎么就沒點動作出來。

    “他們還有那吊本事？”欒大松大都不聲不吭，話不多，但一說就說得挺實在。

    欒大松說得的確不錯，宋光明抓整個盤子，不用多說，就說吉遠華，分管經(jīng)濟工作。分管經(jīng)濟的副縣長，那可都應(yīng)是絕對有實力，一般來說，應(yīng)該是重點培養(yǎng)對象?？墒羌h華有那個實力么？滿酒桌的人，都嗤之以鼻，從人品到能力，都認為吉遠華是個下等貨。

    馬小樂不想多談吉遠華，因為太了解，談起來都膩歪。

    “丁局長，那案子的事問了么？”馬小樂和丁新華說起了悄悄話。

    丁新華說問了，很簡單，感情糾紛導(dǎo)致過失殺人。馬小樂一聽這話，當然得追問下去，有點不可思議。丁新華說，前面講過的就不講了，就說那拍磚的那家伙，是那小伙女朋友的前男友，和那女孩的關(guān)系還沒完全斷開呢。當晚，他一直跟蹤，跟蹤到女孩家樓下，現(xiàn)那小伙在和她猛搞，氣血上涌，于是腦后拍磚，不巧落點有點刁，不知咋的就把腦干給砸壞了，而且搶救又不及時，去了。

    “是真的么？”馬小樂瞪著眼，因為酒喝得多，有點呈血紅色。

    “誰知道?！倍⌒氯A一歪腦袋，斜著眼道，“公安是這么定性的?！?/br>
    “嫌疑犯沒辯解？”馬小樂緊問。

    “辯了，他說沒有一直跟蹤，只是在女孩家的小區(qū)里候著，也看到女孩被別人朝家里護送，不過一直沒看到那人出來，便想摸過去看，快要到的時候，聽到了女孩的尖叫，剛要小步跑過去，沒想到又被人撞了一下，但當時沒多想，還是繼續(xù)朝前跑，最后現(xiàn)了女孩光著下半身，蹲在同樣是光著下半身、躺在地上的小伙旁邊?！倍⌒氯A點了支煙，繼續(xù)說道：“那嫌疑犯說，真正的兇手應(yīng)該是撞他的那個人?！?/br>
    荒唐！馬小樂一聲冷笑，說真是荒唐，嫌疑犯太會編故事了，反正也沒人看得到，隨他怎么說，沒準還是別人逼著他下手的呢。馬小樂還問，是不是女孩舉報的，要不公安不會逮到嫌疑犯的。丁新華說女孩沒舉報嫌疑犯，是嫌疑犯口袋里的錢包被撞掉了，就是那個線索立了大功。

    “這么說，還真有人撞了那個嫌疑犯？”馬小樂問。

    “誰知道?！倍⌒氯A道，“沒準是他自己跑掉下來的呢！”

    “就是?！瘪R小樂端起酒杯，酒，不說那些屁事了，反正跟咱們無關(guān)。”丁新華舉杯相應(yīng)，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馬小樂拿起筷子夾菜，心里翻騰開了，看來那晚他撞的那個人，就是女孩的前男友了，咋就那巧呢？是活該自己幸運，還是那人倒霉？不管怎么說，馬小樂心里很不是個味，搞不好就是取了兩條命吶。

    “馬局長，架著筷子不落，想啥呢？”伍家廣看到馬小樂舉著筷子呆。

    馬小樂一愣神，在想天天吃喝，能不能科學(xué)點呢，要不身子骨都吃壞了?！?/br>
    “這話咋說？”伍家廣問。

    “很好理解么！”馬小樂笑道，“我說話可不客氣吶，你們先摸摸肚子，再摸摸下面，是不是肚子吃大了，家伙吃小了？”

    【484】 夜市街

    肚子變大家伙變小那是自然生理現(xiàn)象，酒桌上的人都這么說，大笑馬小樂瞎鉆牛角尖。

    馬小樂也跟著笑，沒啥，能把注意力轉(zhuǎn)走就行，起碼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呆有啥蹊蹺事。

    酒席散去，真正清醒的只有馬小樂，因為想著心事，沒有放開來喝?；氐阶√?，馬小樂也還滿腦子是那案子的事，現(xiàn)在他關(guān)心的是那倒霉蛋會不會被判死刑。應(yīng)該不會，馬小樂覺得應(yīng)該是判過失殺人，他還不至于被槍子穿了腦袋。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從來沒有想過會這么禍害了別人?！瘪R小樂想得筋疲力盡時閉上眼，躺在床上反省自責(zé)。

    不沖動行事，馬小樂再次給自己訂了一遍規(guī)矩。

    第二天醒來后，馬小樂不再想拍磚的事，該遺忘的就要遺忘，實在遺忘不了那就是注定要受罪了。

    馬小樂想用繁重的工作來解脫自己，到單位，他找丁新華，說要熟悉業(yè)務(wù)，看怎么安排下。丁新華說熟悉業(yè)務(wù)就得深入一線，去體驗下城管的執(zhí)法。馬小樂說他一個副局長大白天的帶著人去執(zhí)法，那不跟土匪小隊長一樣么。丁新華說那是誤解，馬小樂說他知道是誤解，但誤解也是一種了解，他不想讓老百姓這么了解。

    “那就晚上。”丁新華道，“晚上去體驗，那樣就沒人注意你了?！?/br>
    “就是白天也沒人注意我，只是心理作用而已?！瘪R小樂笑著點頭，要丁新華先幫忙安排引薦一下。丁新華說這事他直接吩咐就行了，把城管執(zhí)法大隊隊長喊過來一招呼就行。馬小樂想想也好，讓丁新華安排，那就顯得自己縮頭縮腦，不大氣。

    執(zhí)法大隊長是個爽快人，到馬小樂辦公室聽說后，拍著胸脯說晚上就出動！

    晚間的榆寧縣城也還算熱鬧，畢竟也算是個大縣了，***還算輝煌。幾條繁華的路口，還有輕工商場、百貨大樓附近的巷口，人都不少，小吃攤比較多，還有擺地攤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城管來了！”

    馬小樂他們最后轉(zhuǎn)到百貨大樓旁邊的巷口停下來，一個賣煮玉米的婦女大喊一聲，人群頓時sao動起來。

    簡易貨架被拖動的聲音、三輪車顛簸的聲音、腳步聲、驚慌聲，混著烤羊rou串攤上的飄煙漫延開來。幾個買玉米的女孩，拿著熱氣騰騰的玉米呆，“大嬸咋跑這么快呢，錢都不要了？”

    “創(chuàng)衛(wèi)的效果甚微?！瘪R小樂搖頭嘆道，“看來，人民的力量是不可忽視的，生命力如此旺盛的小吃小攤，應(yīng)該有個更好的生長土壤?！?/br>
    馬小樂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我們是假城管！”爾后招招手，帶人準備離開，回去得好好想想，該怎么好好疏導(dǎo)這些攤販。

    “***，吃飽撐的，出來裝城管，小心被打爆頭！”剛遁去的攤販又殺了回來，吆吆喝喝地斥罵著馬小樂他們。

    馬小樂不在乎這些充滿怒氣的抱怨，晚間出攤的小攤販都是無奈的，人人都不容易，應(yīng)該寬容他們，不但要寬容，而且還要給他們一定的照顧。

    經(jīng)過幾天的思考，馬小樂優(yōu)中選優(yōu)，決定采取集中開街的辦法，把夜間出攤的小攤販集中起來，類似于再就業(yè)一條街一樣，專門辟出一個地方，讓攤販進駐，如果再能引進些比較正規(guī)的門面店更好，慢慢壯大，最后沒準還能開成像樣的夜市一條街。

    想法還不是太成熟，馬小樂反復(fù)琢磨著，老覺著思路還不是太清晰。這一條街怎么選址？如何運作？怎么管理？

    馬小樂決定把夜市一條街的籌建，當成到城管局的第一把火燒起來。

    創(chuàng)造是無極限的，馬小樂深信著一點。一個星期，馬小樂很專心，謝卻一切應(yīng)酬，潛心琢磨夜市街的事情。

    馬小樂不找吳勝利，這事局長不管用，得朝上找。按理說，馬小樂應(yīng)該找分管城管的副縣長，但馬小樂直接找了周生強，因為他察覺到了周生強對他的特別照顧，這是個好機遇。機遇不會等人，談不上稍縱即逝，卻也是白衣蒼狗，能及時抓住就是大贏家。

    坐在周生強辦公桌對面，馬小樂很鎮(zhèn)定，說夜晚散落在廣場、路邊、街頭和巷口的流動攤點應(yīng)該管好，否則會弊病百出，污染環(huán)境、阻礙交通還影響市容，如果把他們適當集中、合理規(guī)劃，就可以形成一定規(guī)模的夜市街。而且，這對提升縣城檔次、展示精神面貌也很有幫助。

    “說吧，具體的打算?！敝苌鷱娮⒁曋R小樂，目光和藹，“盡管說，不完善、不成熟的地方也可以說出來。”

    馬小樂很欣慰，周生強能這么說本身就是一種支持?！拔乙猩桃Y！”馬小樂說，搞夜市一條街不是簡單的集中，要有規(guī)劃，只是需要審批一條街道來建設(shè)，最好是開闊地，兩邊可以建門面房的，到時分區(qū)，小吃、服裝、雜貨等都能上。

    “收益在什么地方？”周生強問。

    “攤位費、燈箱廣告、戶外廣告，還有場地出租。”馬小樂道，“開始的攤位費只是象征性的，等人氣上來了在正常收?！瘪R小樂說，不過縣里要給些政策，比如地塊，應(yīng)該是無償使用的，這也算是zf行為，投資商只是負責(zé)間門面房，起兩層。

    “你覺得可行性如何？”周生強道，“小而全，不一定能行得通?！?/br>
    “周書記，在實際運作中可以采取機動的方法，一旦現(xiàn)哪一方面有潛力就做大，甚至一條街都可以讓位，以充分做大做強。”

    “找到地方了沒？”

    “城區(qū)東部的老農(nóng)貿(mào)市場?！瘪R小樂道，“那塊地最合適?！?/br>
    塊地現(xiàn)在還有沒有什么規(guī)劃，可以用?！敝苌鷱姷溃肮芾砩夏?？要不要掛靠？”

    樂搖搖頭，“成立管委會，全權(quán)負責(zé)各項事務(wù)?！?/br>
    馬小樂離開周生強的辦公室時，帶著無限希望。

    第一件事，馬小樂就是打電話給關(guān)飛，那小子傍上了沈絢娜，估計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呼風(fēng)喚雨了，錢多嘛，估計僅僅是萬順意當初的那些個攤子就得好七八百萬，現(xiàn)在都過這長時間了，稍微打理打理也得小翻一倍吧?，F(xiàn)在找關(guān)飛投資個兩三百萬搞門面，又不是沒有回報，那還成問題么！

    不過，關(guān)飛的電話并沒有打通。

    【485】 被調(diào)查

    關(guān)飛電話提示停機，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電話給沈絢娜，不過馬小樂不知道沈絢娜的號碼，還有個辦法就是聯(lián)系沈絢麗。不過馬小樂不想這么做，面對沈絢麗，馬小樂覺得像是站在夢的邊緣，有點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虛幻，而且關(guān)鍵是他不知道是虛幻合適還是現(xiàn)實合適，總之，保持現(xiàn)有的狀態(tài)是一個較好的選擇。

    “***關(guān)飛，換號碼也不告訴我！”馬小樂開車去市區(qū)，他想出了個另外個法子，去找關(guān)飛的jiejie關(guān)樺。

    不過讓馬小樂失望的是，關(guān)樺也不知道，還說本來要去問他的。關(guān)樺說得輕松自在，說這事生在關(guān)飛身上不奇怪，有時他一年都不朝家里打次電話，只是寄錢的時候才說一聲，所以電話停機換號不足為奇。但馬小樂不這么認為，按理講，關(guān)飛要是正常的換號碼，應(yīng)該告訴他，沒告訴他，那就是不正常。

    應(yīng)該是生意外了，馬小樂幾乎可以斷定。關(guān)飛和沈絢娜那關(guān)系倒沒事，關(guān)鍵是他們接手萬順意的那些事，沒準萬順意還有些債務(wù)和糾葛也留給了他們，現(xiàn)正忙著處理或躲避。當然也可能有更壞的結(jié)果，那些就不說了，一切都是天意。

    馬小樂決定過把縣城關(guān)飛的房子給關(guān)樺，假如還聯(lián)系不到他，這是最壞的結(jié)果了。

    “大姐你忙吧，我先走了，關(guān)飛有啥消息你告訴我一聲?！瘪R小樂說。關(guān)樺說行，上次留的號碼還在。

    馬小樂想幫關(guān)飛，但他知道啥都幫不上，如果能幫得上，估計關(guān)飛早就先開口了，那小子還客氣啥。不過馬小樂有點擔(dān)心，關(guān)飛是不是真的有了啥兇事。馬小樂提醒自己不要瞎想，但還是放不下。

    沒辦法，只好打電話問問沈絢麗了。然而仍舊是打不通，停機了。

    就是現(xiàn)實么?！瘪R小樂嘆了口氣，想起許多往事，那些經(jīng)歷過的事，閉上眼如同在眼前，可睜開眼，已經(jīng)是腦后九霄云外的事了。其中很多事情中的人，不是沒有機會或能力去尋找、接觸，而是出于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清的原因。

    “在時間的長河中，沒有什么不可以湮沒?！瘪R小樂叼著煙，無力地蜷縮在躺椅里，“或許這就是生活?！?/br>
    生活是要繼續(xù)的。馬小樂不會讓他的夜市街擱淺，找不到關(guān)飛投資，還得繼續(xù)找別人，一條街的事不能落下。

    能找誰呢，誰有這么大財氣，而且又能信任他來投資？馬小樂想了很長時間，似乎除了鄒筠霞，還沒有第二人選。但是到底找不找鄒筠霞，馬小樂可費了大腦子，那邊沙墩鄉(xiāng)的藥材種植基地剛投入時間不長，現(xiàn)在又找投資一條街，是不是有些貪得無厭呢。

    可是不找鄒筠霞還能找誰？公告招骰標？也有可能，但馬小樂等不及，得立馬找到投資開工。

    電話還是打了，馬小樂很后悔，還不如不打，鄒筠霞的猶豫和沉默其實就是拒絕。在馬小樂看來，鄒筠霞沒有直接拒絕就是給他面子了。

    熱好打鐵，人走茶涼不辦事?！瘪R小樂呆地看著電話搖搖頭，再看看桌面上的車鑰匙，有點煩躁，心里不順溜吶。不過范棗妮的一個及時電話，讓馬小樂解開了疙瘩。范棗妮打電話給馬小樂是告訴他要回老家看看，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慣例，范棗妮每次回小南莊村都會從馬小樂這里經(jīng)過，有時就停留幾個小時，有時是一個晚上。每次范棗妮精疲力竭之后，總會抱著馬小樂說她離不開他。開始馬小樂有點不自在，后來慢慢就不在乎了。馬小樂讓范棗妮得少說，因為再重要的話，說多了就不重要了。

    范棗妮來到馬小樂住處的時候，像是進了自己的家。

    “棗妮，你說鄒筠霞那女人到底怎么樣？”馬小樂問。

    “怎么突然問這話?！狈稐椖莸溃斑@話應(yīng)該別人問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