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

    “你去找我們了？”馬小樂呵呵一笑，“很失望吧！”

    “我說你們咋這么快呢！”孫巨才道。

    “辦案需要，經(jīng)常換地方，因為我們接觸的有很多是喪心病狂的家伙，得防著點，要不我們辦經(jīng)濟案件，帶槍干啥！”馬小樂邊說邊掂量著手里的玩具槍，沖著金柱一擠眼。

    “我是老實人?！睂O巨才道，“我找你們是要立功的！”

    “立功？”馬小樂一愣，繼而一笑，“真有啥新線索了？”

    “新，絕對新！”

    “那好，趕緊出來，我在門口等你?！?/br>
    兩分鐘不到，孫巨才鬼頭鬼腦地從流宇招待所里閃了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的馬小樂和金柱，便奔了過去，“警官！”

    “啥事，說吧?！瘪R小樂很坦然。

    “蔡華友開始行動了！”孫巨才小聲道，“好在他還不知道你們找過我，對我?guī)缀鯖]隱瞞什么。”

    “行動啥了？”馬小樂精神一振。

    “他和左廠長聯(lián)系了，說榆寧反貪局有人來這邊調(diào)查他，讓他趕緊把貨款給補上，要不肯定出事！”孫巨才道，“到底是姐夫，就是疼小舅子，蔡華友說趙廠長愿意把當初的差價補上，讓他轉(zhuǎn)告左家良一定要把貨款補上，要不肯定出大事?！?/br>
    “***，果然玩陰的！”馬小樂道，“瞎長了一副老實相！”說實在的，這一招馬小樂還沒想到過，這讓他很懊惱，其實是很簡單的推理，就是沒去多想。但事已至此，還能怎么辦，而且，就算他想到了這一點，又能怎么辦？還好，孫巨才這家伙的出現(xiàn)，真是個特大的意外，“嗯，好，孫科長，這又是立功的表現(xiàn)！”馬小樂夸了一下，讓孫巨才回去，有什么消息就打電話，馬小樂把金柱的電話留給了他。

    回到賓館，馬小樂也想開了，心情還不錯，招呼金柱趕快坐下，吃喝起來。馬小樂的看法是，現(xiàn)在有孫巨才的錄音，即便蔡華友和左家良串通，把貨款補上，那也是有記錄可查的，到時和錄音一對，能卡位。

    吃飽喝足，呼呼大睡。第二天早晨，馬小樂醒來就把金柱叫起來，回榆寧去。

    “不等趙廠長的消息了？”金柱很納悶。

    “他的消息現(xiàn)在屁都不如?！瘪R小樂一揮手，金柱提著包就跟了出來。按照馬小樂的指示，金柱將玩具手槍和手銬裝進一個黑塑料袋，在火車站附近，丟進了垃圾桶。

    這回買的是臥鋪票，馬小樂嘿嘿一笑，“金柱，我說了吧，開頭不順后來順，你瞧，現(xiàn)在多舒坦，事情辦得并不是無功而返，有收效！”

    等車的時候，馬小樂不再那么焦躁了，心里有底，穩(wěn)得住。他在盤算，趙廠長啥時給他電話，該怎么回答，這個趙廠長，從情理上講可以理解，不過人都是自私的，馬小樂就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看，趙廠長有點可惡，不能輕易讓他好受了。

    下午了，列車在高速行進中，金柱的電話響了，是趙廠長的。馬小樂拿過電話接起，趙廠長仍舊很和藹，問馬小樂他們在哪里。馬小樂說在車上，趙廠長呵呵一笑，說好好轉(zhuǎn)轉(zhuǎn)玩玩，看看景。馬小樂是嘿嘿一笑，說是在回榆寧的火車上。

    趙廠長一驚，“怎么，馬警官，這么快就回去了？”

    “不回去干啥，等你把事情安排好了敷衍我們？”馬小樂嘿嘿一笑，“趙廠長，不要以為長著副憨厚老實的臉能迷惑人，就把全國人民當傻比，告訴你，那天去你辦公室我們已經(jīng)采用了技術(shù)手段，你給你蔡華友副廠長打電話了吧？他喊你姐夫了吧？你給他支招了吧？”

    馬小樂的連串發(fā)問讓趙廠長不知從何回答，不過也用不著他回答，馬小樂又接上了，“現(xiàn)在好了，蔡華友和左家良聯(lián)系上了，把貨款補了，你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我沒有那回事了，對不對？再告訴你一次，沒用！蔡華友一個人救不了左家良，他的問題多著了，左家良出事，他不會包庇你們流宇玻璃廠，再加上我竊聽到你和蔡華友的通話，到時你們廠肯定會手牽連！”

    說完這些，馬小樂啪地掛了電話，呵呵地躺在床鋪上笑起來。那邊的趙廠長，握著電話耷拉著腦袋，他實在沒想到，這個“馬警官”竟然如此犀利。

    中途轉(zhuǎn)站，耽誤了半天，次日深夜，馬小樂和金柱回到了榆寧。

    空蕩蕩的火車站很冷清，榆寧縣縣城的深夜，沒有多少生機。

    “金柱，我請你瀟灑一下！”馬小樂異常興奮，“榆寧大酒店，一等雞，讓你絕對爽！”不過讓沒想到的是，金柱憨憨地一笑，搖了搖頭，說不去找雞，要去找那個小飯店的老板娘。

    “***金柱！”馬小樂狠狠地拍了金柱一巴掌，“這件事，我敬佩你！”金柱被馬小樂一夸，又是憨憨地一笑，“馬大，那我臉老板娘也不找了！”

    “日不死的，你有毛?。　瘪R小樂拉開包，抽出一小捏鈔票，“拿去，明個自己回去?！?/br>
    金柱看看，搖搖頭，“馬大，現(xiàn)在用不著，不要。沼挖氣賺得錢還多著呢，我都存你帳戶上了，你啥時看看?！?/br>
    “那是小錢?！瘪R小樂道，“左家良的事，給我很大啟發(fā)，那***膽子可真大，一年至少百多萬吶！單單跟流宇玻璃廠就這么多！”馬小樂拍拍金柱的肩膀，“跟著我，以后賺錢就賺大錢，當然，小錢也得抓?！瘪R小樂說完，把錢砸到金柱手里，說用不著就等回村的時候，買點東西給老人嘗嘗。

    金柱點著頭走了，馬小樂也回住處，多日的緊張奔波，確實夠累的，回去好好睡一覺。

    知道第二天中午，馬小樂才醒過來，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一聲大叫提了提精神，還不錯，挺在狀態(tài)。起床后，馬小樂收拾了下就去單位，和伍家廣打了個招呼，說回來了。

    到辦公室，馬小樂打電話給岳進鳴，把前往流域玻璃廠的事說了下。岳進鳴一聽，拍著桌子站起來，說這下左家良算是沒戲了。馬小樂說這才是開始，等寧淑鳳那邊再有消息，繼續(xù)深挖，絕對能把左家良給搞死，而且沒準還真能給宋光明送去點黑暗。岳進鳴聽了哈哈大笑，說先不要輕舉妄動，慢慢來，等證據(jù)收集多了，一舉拿下。

    馬小樂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往后的事，發(fā)展的并不太理想。很長一段時間，眼看到年底了，寧淑鳳那邊始終都沒有再傳來什么消息。

    “小樂，左家良有警覺了?！睂幨瑛P打來了電話，“吳大栓也因此出事了！”

    馬小樂一聽，覺著事情不妙，估計是左家良這個老家伙采取了絕對措施，否則不會牽扯到吳大栓。寧淑鳳告訴馬小樂，左家良把銷售科、財務(wù)科和相關(guān)的口都封死了，賬目也重新搞了，想再抓什么問題恐怕很困難。而且，左家良也察覺到吳大栓的小動作，再加上先前流宇玻璃廠蔡華友那邊的消息，說榆寧縣反貪局去人了，左家良一下就想到了她，所以左家良前后一合計，確定透露流宇玻璃廠信息的就是他吳大栓。

    【444】 游手好閑了

    左家良對付吳大栓的理由很多，辦法也很多，最簡單的就是調(diào)離崗位，去車間扛大包出大力去。吳大栓形體單薄，搞搞研究可以，拼體力，哪里受得了那般粗重的活，結(jié)果沒幾天就喘了，那還有啥法子？辭職不干。

    好在吳大栓有技術(shù)在，很快就有外地化工廠來聘他，高薪！

    吳大栓欣然而往，寧淑鳳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去吧，哪怕幾個月回來一次也行。寧淑鳳不是歹婦，想趕男人出門，她只是覺得跟吳大栓在一起，實在是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生活，吳大栓和她沒有什么交流，只知道悶著頭搞研究。

    不過馬小樂對這些可不關(guān)心，他在意的是，沒了線索，怎么再去搞左家良的事，難道到就憑孫巨才的錄音？

    問題有點棘手，馬小樂趕緊找岳進鳴商量怎么辦。岳進鳴低頭冥思，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桌面，好半響才抬起頭來，“我看這事還是先穩(wěn)住，不要露出什么痕跡，現(xiàn)在雖然左家良警覺了，在抹縫子，但他還不知道你手里錄音的事吧？”

    “應(yīng)該不知道，銷售科孫巨才，當初被我嚇懵了，很聽話，說是不會透露什么風聲的?！瘪R小樂道，“要不我再找找他，爭取把他給按住。”

    “不用?！痹肋M鳴搖搖頭，“如果他聽了你的話，不找也沒事，如果他變卦了，找一百遍也沒用，況且你是個冒牌貨，萬一再露點馬腳，可就太不值了?？傊矣X得，孫巨才這個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再找他?！?/br>
    馬小樂點點頭，“岳部長，你的意思是不是裝作若無其事或者一無所獲，等到關(guān)鍵時刻，拿出那段錄音，多少能亂他個一三五！”

    岳進鳴點點頭，“不防備的時刻丟一粒沙子，比平常夯一大錘還有力度！”

    馬小樂頷首而笑，滿意離去，一心一意地去搞藥材種植基地的度假別墅去了。

    說到度假別墅，其實早就開始了，只是鄒筠霞沒有找馬小樂而已，她知道馬小樂近時間有事忙，她直接找了莊重信把地批了，不過并沒有在她說過的馬小樂家果園旁，而是在藥材種植基地西邊，靠著一條大的灌溉渠，這里也是常流水，環(huán)境也不錯。

    鄒筠霞只是讓馬小樂有空去看看，說這是種植基地休閑度假旅館的一個開端，往后要建一批旅館，還要在周圍開辟一片土地，可以延伸到小山腳下，專門做城里人的承包地，他們可以出錢租地種莊稼或者蔬菜，隨時可以過來，也可以不來，反正平日有專門打理的人。

    馬小樂聽鄒筠霞的計劃，有點把不準，說通港市的經(jīng)濟水平可能還沒達到那個火候，恐怕搞不起來。鄒筠霞呵呵一笑，說馬小樂沒接觸過通港的有錢人，多著呢。馬小樂想，反正這事用不著他cao太多心，愛咋咋地，由她和沙墩鄉(xiāng)琢磨著辦就是。

    不過這個度假別墅是要去的，因為鄒筠霞說了，這個別墅他可以去住。鄒筠霞這話，馬小樂尋思了好一陣子?？梢匀プ∮猩渡钜稽c的意思？車都送了，難道還要送別墅？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馬小樂就嘿嘿笑著罵了自己一句，“猥瑣！”

    “那頂多就做個房客?！瘪R小樂摸著肚皮笑了，架著奧迪疾馳在回沙墩鄉(xiāng)的路上。

    別墅建得比較考究，一共三層，但高度要遠遠超過一般意義上的三層，房間布局都還不錯，不過有一點讓馬小樂不滿意，但也是鄒筠霞最滿意的地方，就是內(nèi)旋式樓梯，馬小樂不喜歡這種樓梯。

    “管她呢，反正自己只是個房客?！瘪R小樂叼著煙，在施工現(xiàn)場轉(zhuǎn)悠，金柱老老實實地跟在后頭。“金柱，有沒有偷工減料的？”馬小樂問。自打別墅開始打地基，金柱就被馬小樂找過來當監(jiān)工。

    “誰敢！”金柱氣勢洶洶地道，“誰偷工減料我就把誰砌進墻里頭去！”

    “別這么粗，有點風度。”馬小樂教訓(xùn)道，“將來還要做大事呢，這德性可不行?！?/br>
    “嘿嘿，馬大，你不知道，對待啥樣的人就有啥態(tài)度，要不管不住?！苯鹬?，“你看，我當‘金警官’的時候，不也沒說啥粗話么?！?/br>
    “行了，還‘金警官’呢，瞧你當時緊張那樣?！瘪R小樂皺了皺眉頭，“別扯那些，你得多長點眼，這別墅建好了，后面還有一批呢，到時我們?nèi)拷酉履苜嵅簧?，當然，得給莊書記分點?！?/br>
    說到莊重信，他正為小南莊村東河的開發(fā)奔忙呢。莊重信按照之前說的，找到縣水利局局長朋友，問能不能拿到河的開發(fā)利用批文，但得到的回答不肯定，不是縣里不同意，而是這條河過兩年可能由市農(nóng)水部門統(tǒng)一管理，如果碰上什么統(tǒng)一規(guī)劃，沒準要出問題，所有的投入恐怕要打水漂。

    這情況，莊重信當然不能再向鄒筠霞打什么包票了，因為開發(fā)旅游河，那絕對不是個小數(shù)目，擔當不起。不過也正好，鄒筠霞也因金奧通公司也剛好洽談了一個新藥項目，牽扯了精力，也需要一定的資本運作，所以旅游河這事就先擱下了。這一局勢，馬小樂也覺得不錯，和鄒筠霞之間的關(guān)系他也不想太怎么粘乎，旅游河這大項目要是著手了，估計以后要接洽的地方可就多了，不搞正好，有個藥材種植基地就足夠。

    其實藥材基地這事，本來也夠玄的，吉遠華和宋光明怎么會由著馬小樂這么大手大腳地痛快施展一番？因為他們考慮到年后馬上就要提拔了，暫且還是穩(wěn)住，能清凈就清凈，少些亂子為好，所以，沙墩鄉(xiāng)藥材種植基地這事，吉遠華和宋光明就沒過問。不過吉遠華說了這事先記下，秋后算賬，到時把左家良弄到農(nóng)林局去，慢慢給馬小樂整幾雙小鞋穿穿，讓他寸步難行。

    馬小樂心里有數(shù)，這次搞藥材種植基地的事，竟然沒有一點阻力，他和岳進鳴一合計，算出來了，估計吉遠華和宋光明雙雙提拔之后，會有所行動。

    一切都在等待中看似平靜地度過。

    天氣由熱轉(zhuǎn)冷，馬小樂鍛煉出了耐性，沒事開著車四處轉(zhuǎn)悠。伍家廣知道馬小樂是個厲害的主，也不管他，只是要求他抓好藥材種植基地這個示范性建設(shè)，另外局里開會不要遲到早退。

    馬小樂當然樂意，這么一來，可以說是游手好閑了。沒事就去市里轉(zhuǎn)悠轉(zhuǎn)悠找女人，而且不連續(xù)見同一個人，不過也就范棗妮、譚曉娟、鄒筠霞這三人。馬小樂挨著找，當然不是為了那種事，只是為了聯(lián)絡(luò)，他覺得，必須和上一層面的人多打點交道，畢竟眼界不一樣。

    這三個人當中，在一起時間長要數(shù)范棗妮，譚曉娟怎么說也是市建設(shè)局副局長，事情是少不了的；鄒筠霞，更不用說了，掌控著一個藥企，時間更是安排得緊湊，只有范棗妮相對閑散自由。不過，從某個角度來看，鄒筠霞和譚曉娟雖然和馬小樂在一起的時間少，但索取的并不少，對于女人來說，二十多歲小綿羊，三十多歲是條狼，四十開外更是比狼強，一點不錯。所以盡管馬小樂本意不是去貢獻的，但前期已經(jīng)鋪墊都非常到位，水到渠成的事情，哪里還能鳴鑼收兵呢，迎頭而上！

    這些都是虛的，馬小樂也務(wù)實，鄒筠霞在藥材種植基地的建的小別墅，他也下了番功夫，裝修的各種材料都是他負責看貨，鄒筠霞就是讓他看著辦，啥樣喜歡就咋樣來。馬小樂也不客氣，有權(quán)就用，再說也不是禍害人，無非就是買點好東西而已。

    除了負責裝修，馬小樂還盯莊重信了，要他無論如何要把地塊的事給辦妥，老百姓要求賠償啥的，多點就多點，或者答應(yīng)他們，到時幫他們解決就業(yè)問題，可以到基地找個工，一年下來比種地強。莊重信說肯定沒問題，而且還出了個主意，說到時莊稼收割一塊，就下一塊藥材種苗，這樣不知不覺就完全滲透取代。馬小樂把這法子跟鄒筠霞說了，鄒筠霞說那樣也行，不過不是太好，因為藥材這東西最好是成批量種植，到成熟是一起收了才好。馬小樂嘿嘿一笑，說第一年，先把地給圈住再說。

    對馬小樂的建議，鄒筠霞向來是不會輕易否定，因為她要讓馬小樂在她面前有足夠的舒適度。馬小樂當然明白鄒筠霞的心思，其實不只是鄒筠霞，譚曉娟也是這樣，甚至包括范棗妮，面對馬小樂的時候，都會給他絕對的自由空間。她們有同一個理念：女人想留住男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包容，給男人一幕大大的天空，讓男人感覺自己是只最舒坦的雀鳥。

    不過她們的手法并不高明，馬小樂都看出來了。其實要說最能留住男人的女人，在馬小樂眼里，除了柳淑英，再也沒有第二人。

    然而馬小樂的看法稍稍有點偏差，隨著年關(guān)臨近，柳淑英的到來，帶回一個讓他很意外的消息。

    【445】 熱乎乎的氣息

    柳淑英離婚了，她沒能留住趙如意。

    這件事是很讓馬小樂吃驚的，當他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瞪眼乍舌，半響沒回過神來。要不是柳淑英親口說出的，馬小樂還真不相信。

    柳淑英來的那天，再過兩天就是大年二十四，農(nóng)村尤其重視這一天，俗稱過小年，要到祖墳上去燒紙磕頭敬酒菜。但那民間有種說法，叫“官三民四”，馬小樂已經(jīng)接到馬長根的要他回家電話，說上墳的事到無所謂，等到年二十九再上也可以，關(guān)鍵是這天家人能團聚就團聚下，小年也是年嘛。但是今年馬小樂拒絕了馬長根，說工作上實在走不開，小年就不回去。馬長根想想也是，兒子怎么說也是個局長了，不像以前，現(xiàn)在事情怎么能少了呢。

    馬小樂本不忍心對馬長根說假話，但為了柳淑英，他覺得說一下也沒啥，又沒惡意。

    接站時，馬小樂沒開奧迪，開的是他那輛破普桑，他覺得用鄒筠霞送他的車子去接柳淑英，是對柳淑英的不尊。

    等候在出站口外，有點忐忑。這一天，馬小樂無數(shù)次愿想過，見了面該先說些啥呢？柳淑英變了沒？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隨便？

    柳淑英沒有變。

    柳淑英還是那模樣，除了衣裝，幾乎就沒有什么改變，嘴角的酒窩，腦后的小發(fā)髻，就像是從他心里拿出來的模子一樣。

    “小樂，你早來啦！”柳淑英一聲柔柔的問候，馬小樂頓時眼前一黑，晃悠了兩下才站穩(wěn)了點，然后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阿嬸！”馬小樂張開膀子，“我要抱你，使勁地抱！”

    柳淑英聽了，放下手上的行李箱，手面掩著嘴唇，笑了，“小樂你咋沒個正形，都多大了呀?！?/br>
    馬小樂哪里還管得了這多，看著一身旗袍小花襖的柳淑英，那腰身束的，簡直要讓人掉眼珠子了！

    看著馬小樂這般發(fā)癲的樣子，柳淑英把手從嘴邊拿走，抿著嘴微笑，輕輕地張開著點手臂。馬小樂“嗵”的一聲闖進柳淑英懷里，兩手繞到她后背，使勁箍住她。

    “別這樣了，你看周圍好多人呢！”柳淑英扭頭看了看，低下頭來對馬小樂道，“松手吧，看你這樣冷不冷？”柳淑英兩手背到身后，摸著馬小樂的手，“冷了吧，冰涼冰涼的，快拿回去焐焐。”

    “我要在阿嬸的肚皮上焐！”馬小樂抱著柳淑英，有點死活不松手的架勢。

    “不行，這是什么地方?！绷缬①M力地扳著馬小樂的手指頭，但根本沒有什么作用，“小樂，要焐手也不能在這里嘛。”柳淑英小聲說。

    馬小樂覺得也是，就松開了手，“阿嬸，你知道么，我想你都想死了！我做夢都想著你，滑溜溜的，身上啥都沒有！”

    “你想阿嬸就想那些東西？”柳淑英戳了一下馬小樂的肩膀。

    “那我怎么能知道呢，就要做這種夢我也但不住吶！”馬小樂呵呵笑著，提起柳淑英的行李箱，帶著她到了車里，先去美味居餐館吃了點東西，之后直接帶回住處。本來馬小樂之準備去榆寧大酒店的，但柳淑英死活不肯。

    到住處的時候，一點多鐘。

    “阿嬸，有點亂?！瘪R小樂直接把柳淑英領(lǐng)到他睡覺的房間，這里相對還利落些。

    開了空調(diào)，很快室內(nèi)就暖和起來。

    接下來還能做什么呢，馬小樂是不會絲毫掩飾的?！鞍穑悴挥X得這里就是那小南村的玉米地么！”馬小樂坑著頭，將柳淑英頂翻在床上。

    柳淑英像是被掰下來的大玉米，只是嘴里“誒呀”一聲，仰倒在床上就不動了。馬小樂很急躁，近乎粗野地開始了剝起了“玉米”。不過玉米剝開就不是玉米了，是白潤豐嬌的蓮藕……

    這次體力活，馬小樂很投入，完事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暗?？蛷d亮著燈，馬小樂一個轱轆爬起來，竄到外間一看，柳淑英正滿頭大汗地打掃衛(wèi)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