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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混世小農(nóng)民在線閱讀 - 第231節(jié)

第231節(jié)

    不過車內(nèi)的馬小樂和鄒筠霞可心慌極了。

    “趕緊發(fā)動車子開走!”鄒筠霞實在不能讓保安看到她。馬小樂連忙一扭鑰匙,“突突”地把車子發(fā)動了起來,車燈頓時大亮。

    繞到車前正準備從前面向車里張望的小保安,陡然被嚇了一跳,縮著身子跳到一邊。

    馬小樂趁著空子,趕緊驅車拐彎走掉。

    “他媽了個比的,毛病,肯定在里面日¤了!”小保安歪頭看著遠去的車子,抽動著嘴角,氣憤、眼紅,最后使勁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地道:“讓我逮著,也使勁日!”

    可以用驚慌失措來形容鄒筠霞了,她可沒遇過這種場面,“嚇死了嚇死了!”鄒筠霞摸著胸口,“把我送到南面小門,我走回去。”馬小樂巴不得鄒筠霞早點回去,老是這么纏在一起也不是個辦法,所以立刻將車開到南門,把鄒筠霞放下。

    “你到銀龍開個房間,明天把票給我。”鄒筠霞下車后小聲說。

    “不了,我連夜趕回去,就這么點距離?!瘪R小樂道,“剛好明個一早還有事?!?/br>
    “明早有事也不能夜里趕回去吶,又不在乎那么四五十分鐘時間,明早早點回去不就得了?!编u筠霞說。

    【440】 鐵路賓館

    但是馬小樂執(zhí)意要回去,說晚上車少,也好開,沒事。鄒筠霞見勸不住,又不敢在小區(qū)門口久留,便然馬小樂小心一點,匆忙離去。

    馬小樂回到榆寧住處,金柱不在房里。“這***,又去找那小飯店老板娘了!”

    馬小樂想打電話給金柱,把他叫回來訓斥一番,明天還有要緊事要辦呢,頭一天晚上還去找女人瞎搞!不過掏出電話的時候,馬小樂一個愣神,不能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自己不也剛從鄒筠霞那里回來么。

    “唉,都是哪門子事哦。”馬小樂嘆著氣,洗臉刷牙沖澡一頓忙活,上床倒頭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金柱開門進來,馬小樂還沒醒,便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坐下,抽了支煙,又下樓買了豆?jié){油條小籠包。

    “馬大,起來吃個早飯吧!”金柱在馬小樂床前輕聲叫著。馬小樂醒了,看著金柱的模樣有些好笑,“一個大老爺們,搞得跟娘們似的?!?/br>
    “嘿嘿?!苯鹬尚α藘陕暎榜R大,也就對你這樣?!?/br>
    “那還行?!瘪R小樂道,“你吃完早飯去火車站,買兩張火車票,下午就動身!”

    金柱得了話,灌了碗豆?jié){,左手捏著油條,右手拿著兩個包子走了。馬小樂起來后,沒什么食欲,喝了幾口豆?jié){也走了,去超市買了點出門用的東西。

    整個上午,還有中午,馬小樂都在給金柱上課,告訴他到流宇玻璃廠后該怎么做,一定不要多說話。

    下午三點一刻,馬小樂和金柱踏進了通港市火車站。諾大的候車大廳,也幾乎沒有個空閑的地方,黑壓壓的人群,很聒噪。

    “早知道坐飛機去了?!瘪R小樂頭皮一陣發(fā)麻,擠進熱烘烘的人群里,到處都是人rou的味兒。

    好不容易等到火車來了,馬小樂趕緊和金柱擠上前去,檢票、蹬車,都費了好大勁,弄了一身臭汗。

    “金柱你***,怎么不買臥鋪!”馬小樂擠在硬座車廂里,好不容易找了個空座。金柱摸摸腦瓜子,說沒有臥鋪了。馬小樂一想,這事也怪自己,應該提前找找人弄兩張臥鋪的。

    車況很差,沒有空調,車廂里和候車大廳一樣聒噪。這趟列車人出奇的多,連過道里都是。

    “下站轉車的時候,一定得搞兩張臥鋪!”馬小樂對金柱說。金柱連連點頭,“咱們也不出站了,直接站內(nèi)上車,上車補票。”

    “隨你,有臥鋪就成?!瘪R小樂靠在座椅背上,左右都是人,擠得慌。

    馬小樂強忍著,坐了半天到了轉站點,他沒按照金柱的意見,還是出了站去買票??梢贿M售票大廳,傻眼了,那么多人,看來臥鋪又沒指望了?!敖鹬?,我看又完了,這次出門,好事多磨,也別強求了,受點罪就受點罪吧,開頭不順后來順?!?/br>
    果然沒有臥鋪,還是硬座,不過看樣子有座就不錯了,人還和上一趟差不多,擠得要命。

    “馬大,來點這個!”金柱從包里掏出一個大蒜頭,自己剝了兩瓣,放嘴里“咔咔”嚼著。

    熱天,蒜味自己吃著香,別人聞著難受。馬小樂看看旁邊的人,皺眉的、囊鼻子的,歪嘴的,都有,覺著有點不好意思,便對金柱小聲道:“金柱,少吃點吧,這招太老土了,前些年挺管用的,現(xiàn)在不行了。”

    “管不管用先試試?!苯鹬俸僖恍?。

    一旁有個中年人,年齡也不大,估計三十來歲,戴著個小眼睛,穿得比較整齊,但模樣挺尖酸,他瞅了瞅金柱和馬小樂,捏了捏鼻子,斜著眼睛說話了,“這都啥玩意啊,弄了這股味子出來?!?/br>
    這話挺打面子的,馬小樂還不太適應,看看對面座的幾個人,個個表情都是落井下石,暢快的不得了,而且還有兩個女人,還絲絲地笑著。再看看周圍的人,也都這個德性。

    馬小樂看看金柱,金柱正看著他,發(fā)出征求的目光。馬小樂點了點頭。

    金柱站了起來,瞪著中年人,捋了捋袖子。

    “怎么著,難道你還要打我不成?”中年人根本料想不到金柱會真的動手,語氣更加刻薄。

    “娘的比!”金柱一把抓住中年人領口,“就打你個小舅子怎么樣!”說完,抬手“啪啪”兩個耳光,抽得中年人暈頭轉向。

    人都好面子,過了半分鐘,中年人清醒過來,哪能不反抗兩下?張牙舞爪地要抓金柱的臉。金柱哪里肯讓他,兩只大手跟老虎鉗子一樣,一下就把中年人給掐倒在座位上。

    “殺人了!殺人了!”中年男人大叫起來。

    乘務員聞聲趕了過來,拉開了金柱,“干什么你?想行兇?!”

    馬小樂一看不行,金柱動粗在行,講理那完了,趕緊上前開講,“乘務員你好,這位大哥有點不講人情。”馬小樂指指中年男人。

    “我怎么不講人情了?”中年男人瞪著眼,情急之下對著乘務員大吼大叫,“他們故意吃大蒜熏人!”

    “什么叫故意?”馬小樂道,“你不喜歡吃,就說人家故意?這是哪兒的道理?”

    “就算不是故意,那你也得講公德吧!”中年男人依舊扯大著嗓門,“大家伙說是不是,你們吃著個臭蒜味,不顧他人影響,有沒有公德?”中年男人說完,對著周圍的乘客連問是不是。

    “什么公德?你跟我講公德,先看看你自己有沒有公德!”馬小樂道,“你要是有功德,就會有一顆包容的心,即便人家吃了大蒜有味兒,你也不會這么大喊大叫!現(xiàn)在你這么吼叫,影響了這么多人,就是沒公德!”

    馬小樂這陣話,有點繞,但能把人繞進去。金柱一聽,忙跟著起哄,上前抓住中年男人又要打,“打得就是你這個沒公德的!”

    “停停停,干什么了?”乘務員拉開金柱,“我看你們表演是不,這都干啥了,亂七八糟,都坐好了,不準鬧事,要不到站就送到鐵路派出所去!”

    中年男人一看,自己被打了并沒有得到公正的處理,不讓。其實他不知道,剛才他的叫囂已經(jīng)引起乘務員的不滿了。

    “乘務員!乘務員!”中年男人站起身來,指著金柱,“他打我?。 ?/br>
    “他打你是不對,但人家不就吃個大蒜嘛,你犯得著這么較勁?”乘務員歪了中年男人一眼,“安靜點,別鬧事了?!?/br>
    中年男人一個愣神,吃了虧還挨說,不過沒辦法,人家乘務員都表態(tài)了,安靜不鬧事,不過想想不行,還得整兩句,出口小氣也好?!俺源笏?!”中年人道,“就是沒公德、沒素質,窮地方出來的土包子!”

    這話,馬小樂聽得直冒火,欠揍的貨,絕對是欠揍的貨!

    也巧了,也就該中年男人倒霉,為啥?就在這時候,乘務員打了響嗝,打嗝后,鼓足了腮幫子,不吐氣,瞪眼盯著中南男人。后來真是憋不住了,慢悠悠地吐出了嘴里、喉嚨里、胸腔里的嗝氣。

    頓時,一股熱烘烘、頂人肺腑的大蒜味飄散開來。乘務員才剛吃完飯,豬rou白菜餃子蘸蒜泥,好吃了一肚子,那蒜味少得了?

    天賜良機!馬小樂對金柱一使眼色,這下金柱領會也快,掄起巴掌竄上去就對著中年男人一頓抽,邊抽便責問,“啥人?。〕源笏饩褪菦]公德沒素質,就是窮地方出來的土包子?!”

    乘務員被中年男人氣得不輕,哪里還拉架,但礙于身份,嘴里不斷喊著,“別打了,別打了,輕點哪,輕點哪……”

    這一頓揍,解氣、過癮。馬小樂藐著眼睛不但看萎縮了的中年男人,還看周圍,尤其是對面四個人?!罢l他娘的再嘰歪就抽誰!”馬小樂架起二郎腿,兩只胳膊撐開放著,現(xiàn)在空間大了,兩邊的人都盡量讓著他。

    就這么著,一路上,馬小樂別提多愜意了,不過他也納悶了,這世道,看來做壞人比好人更舒服。這是實實在在的話,不講大道理,如果講大道理也行,那得有個前提,得把自己給騙了,好從大道理中尋求到安慰,否則都是屁。

    一天一夜,在“哐嘡、哐嘡”的車輪撞擊聲中,馬小樂腦袋要炸開了。車子一到站,馬小樂就擠了下來,“日不死的,遭罪了!”

    在車上遭罪,下了車同樣不好過,是夜里兩點多鐘。

    “馬大,你看怎么辦?”金柱道,“這人生地不熟的,到外面住店恐怕被宰,不如就在站里,鐵路賓館,肯定安全?!?/br>
    “平時瞅你挺野,看來也是個癟貨?!瘪R小樂呵呵一笑,“怕啥,找個正規(guī)酒店住不就得了?”

    “不是,馬大,我瞧見那被揍的小子不對勁,也不知他是不是本地人,要是本地人的話,瞄上我們,找伙人來,那也不太好辦?!苯鹬?,“我收拾三五個人不成問題,不過這是人家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br>
    “呵呵?!瘪R小樂眉毛一抖,“行啊金柱,有進步!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咱就住鐵路賓館吧?!?/br>
    出站的人群中,金柱拎著個箱子,跟在馬小樂后頭,朝著鐵路賓館四個霓虹大字走去。中年男人跟在他們后頭,馬小樂發(fā)現(xiàn)了,心里還真有點發(fā)怵,便讓金柱停下,回頭看著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看,腳步慢了下來,拐了彎從旁邊繞走了。

    “看著他,看他去哪兒!”馬小樂帶著金柱跟了過去。

    馬小樂要摸清中年男人的去向,或者退一步說只是為了確認中年男人沒有跟梢他們。

    一直快走到出站口,眼看著中年男人出了站,馬小樂才和金柱掉頭往鐵路賓館走去。“這樣才放心?!瘪R小樂點了支煙,“要不誰知道他會不會跟在我們后頭,看我們進了鐵路賓館,然后回去一幫人來?!?/br>
    “馬大,你牛!”金柱豎起大拇指,“這下就放心了!”金柱說著,突然皺起了眉頭,“馬大,我怎么覺著那小子有點眼熟,肯定在哪里見過面!”金柱點著頭,神色凝重。

    “你確定見過?”馬小樂感到很奇怪。

    “馬大你別這么問,你一問我就把不準了?!苯鹬?,“確實有點印象,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br>
    “緊張了是不是?”馬小樂拍拍金柱肩膀,“算了,人長得像的多著呢,可能是你記錯了,就是不記錯也無所謂,趕緊去休息,明天還要去流宇玻璃廠呢!”

    兩人進了鐵路賓館,訂了個房間,過去就睡,要不第二天沒精神。

    次日九點多,馬小樂才在陣陣列車的轟鳴醒來?!敖鹬?,起來了!”馬小樂一聲召喚,下床洗漱。

    五分鐘后,兩人出了鐵路賓館,夾雜在剛下車的人群中向出站口走去。

    “馬大,冒充檢察院的人,能行么?”金柱小聲問。

    “誰冒充?”馬小樂眼睛一瞪,“我現(xiàn)在就是反貪局正式工作人員,你也是,別他娘的心里打鼓!”馬小樂說完,挺了挺腰身,“金柱,你也站直了,辦案人員那身裝扮多有風度,咱們穿的是便衣,沒有風度那至少也得有個樣,精氣神要有?!?/br>
    “是是是?!苯鹬俸傩χ?,挺得筆直,“吃國家飯的,腰桿子粗壯著呢,有勁!”

    出了火車站,馬小樂和金柱打了出租車,“師傅,流宇玻璃廠?!?/br>
    “好咧!”出租車司機很是熱情,“這是啥風啊,都朝流宇玻璃長跑?!?/br>
    司機這話,馬小樂一聽里面有故事,問多少人朝流宇玻璃廠跑。司機笑了笑了,說也沒幾個,隨便說說。

    “哪里是隨便說?!瘪R小樂笑道,“不問多少人了,估計沒兩個,你一下說大話了,不好意思回答?!瘪R小樂掏出香煙,遞了根過去,“師傅,你咋知道還有人去流宇玻璃廠的?”

    “我的車一直在火車站趴窩送客?!彼緳C接過煙,拿出打火機要先給馬小樂點上,馬小樂說不用,把車開好,繼續(xù)講。司機給自己點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來的煙淡多了,“昨夜兩點多來了趟車,有個中年人就是打我車去流宇玻璃廠的嘛?!?/br>
    【441】 沒走遠

    司機的這句話,讓馬小樂和金柱瞪大了眼。

    “戴小眼鏡,穿著比較講究,提一個棕色旅行包?”馬小樂追問道。

    “是啊?!彼緳C也很詫異,“你們是一伙的?咋分成兩批呢?”

    “不是……”金柱剛要說不是一伙的,馬小樂及時打斷了他,“不是一批的,我們有事晚了半天?!?/br>
    “那你們是虧了!”司機哈哈一笑,“人家早來半天,晚上到流宇招待所去,可舒服了呢!”

    “有啥舒服的?”

    “流宇玻璃廠看上去不大,可很有錢,產(chǎn)品都供不上賣!”司機道,“他們廠辦的招待所,名字是土了點,可那標準不低,起碼三星,最低也是準三星,里面啥都有,像你們跑業(yè)務的,老規(guī)矩,有免費小姐!”

    “喲,感情老哥對流宇玻璃廠很熟?”馬小樂問道,“對它們廠這個‘業(yè)務’都懂?”

    “不熟,就對它的招待所熟。”司機道,“那招待所是對外營業(yè)的,廣拉客源,你知道吧,我們出租業(yè)的行規(guī),送客到賓館有錢拿,十塊、二十塊隨便給,可流宇招待所人家不,給百分之三十的提成,所以我們帶到外地客人,只要是住賓館的,我們都極力推薦,你想想,介紹一個客人,住個標準間,一百二十塊,就能拿到三十六塊錢,劃算著呢!也就因為這,和招待所的保安熟了,才知道點事情。”

    “哦?!瘪R小樂點點頭,“看來那玻璃廠是有錢?!?/br>
    “有錢,都是有錢的主?!彼緳C叼著煙很悠閑,“不過有錢咱不紅眼,每天跑車掙個百多塊就知足?!?/br>
    馬小樂沒再接話,腦子里全是那中年男人的事,如果說金柱昨夜沒說那人有點面熟的話,或許也沒有什么奇怪之處,沒準出差到流宇玻璃廠的人多著了,碰上也不足為奇,可偏偏金柱說好像在哪見過,這事就有點出奇了。不過這事不重要,或許一切都是巧合而已,眼前重要的是找廠長。

    到了玻璃廠門口,馬小樂和金柱下車,抬頭看著廠門口的招牌,“娘的,搞這么個牛的廠牌,沒錢就真的怪了!”

    門口登記,門衛(wèi)電話聯(lián)系。五分鐘后,馬小樂和金柱到了廠長辦公室。廠長姓趙,看上去憨厚老實,馬小樂真不太相信他竟然會干出這種事來,他覺得這是對“憨厚、老實”這倆詞的極度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