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算是冷漠殘酷？”寧淑鳳輕皺眉頭。

    “對，非常冷漠非常殘酷！”馬小樂刻意強調(diào)著，“對我來說，幾乎難以接受，所以剛才迫不得已要走，其實話一說出來就后悔了，但沒法子，說都說了，不過還好，寧大姐你呼喚了一聲，救了我！”

    “你還是那樣，永遠都那樣?！睂幨瑛P看馬小樂這般說辭，貌似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是帶著點愜意的。

    “是，我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瘪R小樂笑道，“寧大姐，所以你跟我在一起不必多想，一切都是安然的。”

    “你能做到安然，可我能么？”寧淑鳳道，“雖然我是你大姐，但在某些方面，比你脆弱多了，在你進退自如樂逍遙的時候，我只能是無限擴張著我的欲望，縱然有一時恣意極致的樂爽，而過后，更多的是難耐、空虛和煩躁，所以我寧愿選擇遠離你?！?/br>
    “你的思想包袱永遠都放不下?！瘪R小樂盡量笑著，不想讓氣氛太過嚴肅，“有些你感覺壓得你喘不過來氣的事情，其實可以彈指即去，無非就是心態(tài)問題，寧大姐，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你不應該像蝸牛一樣，背著沉重的外殼。”

    “大道理我都懂。”寧淑鳳道，“你以為我沒開導過自己？沒用的，我的性格決定著這一切，唯一的方法就是遺忘?！?/br>
    “好，那就遺忘?！瘪R小樂點頭笑道，“寧大姐，最好你現(xiàn)在就遺忘掉你想遺忘的事情，我只是你當初縣委黨校函授班的小同學，現(xiàn)在我有事想咨詢你，或者說想請你幫忙?！?/br>
    “說吧，只要我能幫得上?！睂幨瑛P松了口氣。

    “我想先問問，你現(xiàn)在到什么檢察院反貪局，和以前紀檢委有啥不同，都管些啥?！瘪R小樂很認真，他想從寧淑鳳的話里，看看能不能管到左家良。

    “以前在的紀檢委，那是黨內(nèi)設的一個機構(gòu)，專門檢查和處理違法的黨員。如今在的反貪局，是國家的職能部門，專門管國家工作人員的，只要他們有貪污、賄賂或挪用公款等職務犯罪，我們就可以立案偵查?！?/br>
    “哦，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瘪R小樂點點頭，心里琢磨開了，左家良是黨員，而且是個老黨員，可能算是國家工作人員么？化工廠廠長，不是啥國家機關(guān)單位吶。

    “紅旗化工廠廠長，這位子上的人算啥？”馬小樂問，“算國家工作人員么？”

    “那當然算?！?/br>
    “哦，我怎么給忘了！”馬小樂一拍腦袋，“紅旗化工廠是國企，那肯定是了！好，太好了！他左家良還是能落在我手里！”

    “左家良？”寧淑鳳道，“你想扳倒左家良？”

    寧淑鳳問到這里，馬小樂也就把他和宋光明、吉遠華之間的恩怨講了，左家良作為他們的心腹，又將到農(nóng)林局當局長，如果不扳倒他，以后他的日子會很難過。

    “哦，我知道了。”寧淑鳳微微點頭，“你也不容易，扳不倒宋光明和吉遠華，只對左家良動手了，可是想動掉左家良，也不是個容易的事?！?/br>
    “肯定不容易?！瘪R小樂道，“背后宋光明肯定會保他，不過這樣才好，沒準到時把左家良扳倒，還一塊兒把宋光明那東西也給辦掉呢！”

    “你想得也太簡單了?！睂幨瑛P道，“很有可能你連左家良都辦不掉?！?/br>
    “辦不掉我也認了?！瘪R小樂嘆氣道，“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怎么說也得抗爭抗爭，起碼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情也不是隨心所欲的。”

    “你想怎么個搞法？”寧淑鳳身子靠在椅背上，“有沒有啥證據(jù)？”

    “沒有，啥都沒有，但我知道左家良肯定有問題，而且還不是小問題?！瘪R小樂道，“如果真的都揪出來，估計槍斃他十次都足夠！”

    “那沒用，沒有證據(jù)，一切都是空說?！睂幨瑛P道。

    “所以嘛，寧大姐，這不找你來了?！瘪R小樂道，“你給指點路子，省得我走彎路，耗時耗力又不見效果?！?/br>
    “左家良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一點，先前的就不要過問了，取證困難?！睂幨瑛P道，“就現(xiàn)在紅旗化工廠里的事情，估計就夠他蹲一輩子大牢了?！?/br>
    “真是可惜！”馬小樂懊悔地拍了下大腿，“當初我在紅旗化工廠時間太短，沒了解到啥情況，要不現(xiàn)在多少也能有點線索可以著手?！?/br>
    寧淑鳳聽到這里，身子向前一探，“馬小樂我問你，你可得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就想到這一步了？”

    【424】 有點咸

    聽寧淑鳳這么一問，馬小樂一愣，難道寧淑鳳知道他下一步的安排？

    不錯，寧淑鳳是猜出來了，她猜出馬小樂是想讓她男人吳大栓探聽些內(nèi)幕，然后告訴他好下手。

    “寧大姐，在你面前我是透明的，啥也隱瞞不了?！瘪R小樂苦笑道，“是的，我是想讓吳高工探聽點消息，要知道，如果得不到內(nèi)部的消息，我是老虎吞天，難下口吶！”

    “唉，這個實在是讓我難為?！睂幨瑛P說這話，并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這一點，馬小樂很難理解，因為有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之前，吳大栓就曾想舉報左家良，說他是在看不下去化工廠就這么敗在左家良手里，想讓寧淑鳳把他給辦了。但是寧淑鳳知道左家良的后臺關(guān)系，怕萬一事情走漏風聲，對吳大栓不好，便勸他不要多事，還惹得他一肚子氣。而現(xiàn)在，如果按照馬小樂說的，又得反過頭來找他問情況，不太好開口。

    “難為？”馬小樂眉頭一皺，“這有啥難為的?！?/br>
    “也不是難為，有一定難度吧?！睂幨瑛P笑道，“要不這樣，我先看看，能努力到什么程度，到時跟你聯(lián)系?！?/br>
    “行，要是我等不及，我會主動和你聯(lián)系的。”馬小樂笑道，“寧大姐，你要是不想讓我sao擾你，那就得快點?！?/br>
    “既然我答應幫你了，自然不會拖沓?！睂幨瑛P微微一笑，“要不就不答應?！?/br>
    這一笑，讓馬小樂徹底能確定了，寧淑鳳的冷淡是裝出來的，和她說的一樣，她有著無限擴張的欲望，只不過現(xiàn)在是強制著忍受那份難耐、空虛和枯燥。唯一拿不準的是，馬小樂不知道寧淑鳳的忍受力有多大，會持續(xù)的什么時候，持續(xù)的強度有多大。

    “寧大姐，晚上我想請你吃頓飯?！瘪R小樂眨巴著眼睛，望著寧淑鳳。

    寧淑鳳動了下身子，“不行，晚上我一般不出去?！?/br>
    “那就等吳高工出差的時候嘛?！瘪R小樂很懇切。

    “他出差，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睂幨瑛P道，“再說，他一出差我就跑出來，是不是也有點不太像話。”

    “那這么好了！”馬小樂爽朗地笑道，“我還是去你家，吃你燒的菜，就像第一次那樣，吃得肚皮溜圓，行么？”

    寧淑鳳晃了下身子，臉上的表情逐漸豐富起來，“你還記得？”

    “怎么不記得！”馬小樂不笑了，但言語間多了些深情，“寧大姐，我怎么會不記得，你以為那時我只是一個高興或者來了興趣？不是的，我也說不清是什么原因，反正見到你，我覺得像是小船回到了港灣，一種徹頭徹尾的放松，還有，我想主宰你，但又想被你疼愛呵護……”

    “好了，你別說了?！睂幨瑛P閉上眼，搖了搖頭，“別說了，我不想聽那些。”

    “行，不說也行?！瘪R小樂道，“那你是答應我，有空去你家吃你燒的菜了？！”

    “那個，那個再說吧?！睂幨瑛P有點不平靜了。

    “好吧，那就再說?！瘪R小樂看著寧淑鳳，心里輕松了許多，“不過寧大姐可千萬別往了，燒豬肝胡蘿卜湯時，少放點鹽巴，上一次有點咸了，回去喝了好多水呢?！?/br>
    寧淑鳳聽了嗔怒一笑，“咸了你還喝兩碗！”

    “寧大姐你也還記得清楚吶！是兩碗！”馬小樂笑道，“咸也得喝吶，那可是你親手做的，我怎么會不喝！”

    “那這次我就做鹽巴湯給你喝！”寧淑鳳歪著嘴角笑了。

    “成，就是讓干吃鹽巴，我也吃下去！”馬小樂這下臉上笑開了，很多時候，任何事情都需要個漸進，現(xiàn)在，估計寧淑鳳是放下小包袱了。

    寧淑鳳告訴馬小樂，她會打電話給他的，只要事情有進展或者機會有合適。馬小樂自然明白，點頭微笑離去。

    有了寧淑鳳答應幫忙，馬小樂心里松快多了，就按照伍家廣的建議，爭取早點弄個特色鄉(xiāng)鎮(zhèn)。

    這個不難，馬小樂還是把目光放到沙墩鄉(xiāng)，這是他的根據(jù)地。莊重信對馬小樂當然是百分百支持，所以當馬小樂打電話給他，說要搞個特色鄉(xiāng)鎮(zhèn)，看看沙墩鄉(xiāng)現(xiàn)在適合搞什么的時候，莊重信哈哈一笑，“那還不是由你說么，你對沙墩鄉(xiāng)的了解，也不比我差多少。”

    “莊書記，我看也不是，畢竟我離開鄉(xiāng)里不短時間了，很多情況是不了解了，還是莊書記你給個方向?！瘪R小樂一點不含糊，他的確對沙墩鄉(xiāng)的種植不了解了。要知道，圍繞在田種植搞特色鄉(xiāng)鎮(zhèn)，絕對不是憑想象的。

    “要不就搞點經(jīng)濟作物，還是柳條？”莊重信道，“你那‘通樂編織廠’效益一直不錯，這幾年我們黨委指望它搞了不少事情，現(xiàn)在形勢也不錯，可以擴大種植規(guī)模，一來成氣候，形成特色，二來又可以增加原料，擴大生產(chǎn)量?！?/br>
    “行，莊書記，那就這么定了。”馬小樂道，“不過我有個建議，種柳條的地要相對集中，咱們到時掛牌就叫‘萬畝柳條種植基地’啊，不集中就顯不出氣勢來?！?/br>
    “你看哪兒集中合適？”

    “就小南莊村和鄉(xiāng)駐地同墩村之間的那片地吧，地勢不錯，還有點起伏，到時那成大片起伏的柳條，可以說是一碧萬頃，觀賞起來可是很震撼的！”

    “行，就那塊地！”莊重信道，“爭取吧，早點把地塊給整出來，不過也快不了，哪兒有很多莊稼呢，特別是稻田地多，這才長多大的苗，讓老百姓耕了，肯定舍不得，就算多給一倍的錢他們估計也不會同意，糧食，糧食在他們的心目中的地位還是不可動搖的，手里有糧心中不慌，這觀念可是根深蒂固的?！?/br>
    “這我知道。”馬小樂笑笑說，“也不用那么著急，一下就把莊稼都耕翻了，但現(xiàn)在可以騰出來的地塊，可以先拿出來，千萬不要允諾給老百姓種了，要不到時清理起來還是個問題?！?/br>
    “要不這樣，我看你還是來一趟，電話里說不清。”莊重信道，“這項目應該是你農(nóng)林局負責的吧，你是負責人，就得來看看，實地考察下，文件咱也不要了，不搞那形式，但你得把意見給說明白了，要不到時動不動就請示，那也煩得不得了?！?/br>
    “行，有空就過去?！瘪R小樂笑道，“莊書記，非常感謝你的大力支持吶！”

    “客氣就見外了。”莊重信很爽朗，“到時你來了，我專門把徐紅旗安排給你，讓他專職負責柳條種植用地地塊整理的事情！”

    “那太好了，有專人負責，肯定是沒得說了！”馬小樂盤算著，今后一定要把地塊整理出來，把項目上報審批，明年開春就著手插播。

    這段時間的等待，馬小樂把精力幾乎全放在了左家良身上了。馬小樂想了不少辦法，甚至曾想到過找葛榮榮，因為葛榮榮和左家良的老婆有過接觸，或許也能探聽點東西。但馬小樂又覺得女人能懂個啥，知道點皮毛吧，想深挖也不容易，所以還是靠寧淑鳳，從她男人吳大栓哪兒，應該得到些有價值的東西。

    寧淑鳳確實也認真了，在馬小樂找她幾天后就問吳大栓，左家良是怎么cao作侵吞財產(chǎn)的。吳大栓有點驚訝，說怎么前些日子還要他不多問事，現(xiàn)在怎么又主動起來了。寧淑鳳說得相當平和，說有人寫檢舉信了，局里正在注意他。吳大栓也沒多想，就說左家良在進購原料上做手腳，故意拔高價格，然后從供貨商哪里得到大筆回扣，而且更嚴重的是，還在產(chǎn)品銷售上做文章，有很多客戶，和左家良勾結(jié)起來，總是以種種借口惡意拖欠貨款，最后不了了之。

    寧淑鳳知道這些情況馬小樂大體都知道，關(guān)鍵是能不能弄到供貨商、買家的信息，這才是關(guān)鍵。

    “大栓，你能搞到些詳細的資料么？”寧淑鳳道，“舉報人不知道詳情，無從查起，上次你不是要舉報左家良的么，這次剛好，你把信息提供給我，借著其他舉報人的名義來救化工廠，而你呢，也不會受到什么牽連?！?/br>
    “哦，那也好?！崩蠈嵃徒坏膮谴笏c點頭，“如果再這么搞下去，廠子的確就毀了。”

    沒過多久，吳大栓整理出了一份詳細的資料，雖然都是他估計的，但實際上都是事實。里面詳細記載了銷售的時間、數(shù)量和去向，還有一些原料進購的信息。更重要的是，吳大栓還標出了欠款的重點單位和預估數(shù)額。

    “太好了！”馬小樂拿到這份機密材料時，興奮的攥緊了拳頭，“***宋光明，還想把左家良弄到農(nóng)林局當局長壓制我，門都沒有！”

    寧淑鳳看到馬小樂興奮的樣子，有點點的滿足，“小樂，難道你只是想用來要挾，不曾想把那個大蛀蟲干掉？”寧淑鳳這么說，是真的想把左家良辦掉，這樣對吳大栓也是個交待。寧淑鳳這個傳統(tǒng)的女人，不管怎樣，丈夫?qū)λ齺碚f，是有一定分量的，不會不考慮他。

    “當然，如果能干掉還留著他干嘛，給我擦屁股我還嫌他老呢！”馬小樂很是得意。

    “那你想好下一步怎么搞了沒？”寧淑鳳問道。

    【425】 酒扳子

    “這幾天還沒怎么想，回鄉(xiāng)里去忙土地去了。”馬小樂道，“今天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你，幫我參謀參謀。”

    “我倒有個初步的想法?！睂幨瑛P笑吟吟地說道，“你可得有心理準備哦，可別嚇著?！?/br>
    “啥想法啊?！瘪R小樂抖著眼，“還能把我嚇著？”

    “你得自己去掌握第一手資料?！睂幨瑛P不笑了，“不要指望組織上能有什么舉措，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你收集到翔實的資料，所有的主動權(quán)就都在你手里，隨你怎么發(fā)揮?！?/br>
    “呵呵?！瘪R小樂聳了聳肩膀，“寧大姐，你不會是讓我孤身一人南下北上東奔西突，去一些廠家求證吧！那可不行吶，沒準我還被扣了呢，十天半月的不給飯吃，搭了小命可劃不來?！?/br>
    “沒事，你可以冒充我們反貪局嘛，再找個作伴的，執(zhí)行公事，誰能把你怎么著?！睂幨瑛P道，“告訴你，這樣的成功率最大，至于別的為啥成功率不大，就不用對你細說了?！?/br>
    “冒充你們檢察院反貪局人員？”馬小樂摸著下巴，翻了翻眼，“檢察院的，能吃得開？”

    “我可以保證，能吃得開?！睂幨瑛P道，“我會給你提供一些方便，到時再給你些細致的建議?！?/br>
    “好！”馬小樂一抿嘴，“寧大姐，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就按你說的辦，你盡量早點把方便提供了，早一天是一天。”

    寧淑鳳點點頭就走了，馬小樂本想挽留她，但看到她的眼神后就放棄了，不容侵犯。

    這件事情，馬小樂覺得還應該和岳進鳴商量商量。岳進鳴當然同意，說一定拿到有力的證據(jù)，起碼能讓左家良動不了，要不到了農(nóng)林局，一切就都不好辦了。

    “我就是不太明白，冒充檢察院的工作人員，能吃得開么?！瘪R小樂道，“在寧淑鳳面前沒好意思說，有句話不是說么‘大公安小法院，可有可無檢察院’，這檢察院算個啥，冒充他們不如冒充公安大蓋帽！”

    “嘿嘿，老弟看來你還得多鍛煉鍛煉，世道變了！”岳進鳴笑道，“說法也變了，現(xiàn)在是‘大法院小公安，無法無天檢察院’吶！”

    “喲。”馬小樂一摸腦門，“有新解？”

    “啥新解啊，早就這么說了嘛！”岳進鳴道，“看來你還真是不懂，我說給你聽聽。”

    “行，我豎起耳朵！”馬小樂點了支煙，坐進沙發(fā)里。

    “以前是啥世道？”岳進鳴笑嘻嘻地說道，“那公安可牛逼了，手銬一拿，把人逮了，然后檢察院象征性地批捕，再然后法院一宣判，完事。不過你想想，公安逮得是啥人？”

    “公民唄?！瘪R小樂叼著煙，起身找了個茶杯倒水。

    “我指的是身份?！痹肋M鳴道，“逮的是不是那些偷盜搶摸的人，而那些人是啥，不都是平頭老百姓么！”

    “嗯。”馬小樂琢磨了下，點點頭，“是這個理兒?！?/br>
    “所以嘛，平頭老百姓有啥分量？”岳進鳴道，“現(xiàn)在講的是干部，當官的，他們犯事，都是檢察院反貪局來搞，你說，有沒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