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棗妮學(xué)者馬小樂的樣子站起來，指著干鍋子雞道：“譚局長，吃點雞罷！”

    “這怎么了？”譚曉娟上拉著眉毛問，很不解。

    “哎呀。”范棗妮坐了下來，笑嘻嘻地小聲說道：“譚大姐，把最后兩個字單獨說說看，然后再連上前面的。”

    “雞……罷……，吃點雞罷。”譚曉娟說道這里，臉一紅，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范棗妮肩膀上，“范小妹你這小妮子，捉弄起你老姐來了。”私下里，譚曉娟和范棗妮是以姐妹相稱的。

    “我咋捉弄你了？”

    “我看是你自己說的吧?！弊T曉娟道，“你怎么馬小樂會說那話?！?/br>
    “他跟我說過的，我還能不知道么?！狈稐椖菹攵紱]想，脫口而出，“他一張嘴我就知道要放啥屁！”

    “你對他那么了解？”

    “當(dāng)然。

    “呵呵……”這次是輪到譚曉娟笑了，“范小妹，看來你和那馬小樂關(guān)系不一般么！”

    范棗妮這才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了，忙解釋道：“其實也沒啥，就是隨便開開玩笑而已，小學(xué)在一個班時就整天打打鬧鬧的?！?/br>
    “不管怎么說，看來你們是挺熟的?！弊T曉娟紅著臉道，“小妮子，你不知道，我在馬小樂面前倒是出了次丑！”

    【318】 女官病態(tài)

    范棗妮聽到譚曉娟說她在馬小樂面前出過丑，很感興趣，忙問是咋回事。譚曉娟也不遮掩，敞口就把那天電腦出故障的事說了。

    “你說多巧吧！”譚曉娟拍著大腿道，“怎么就彈出那種窗口，可能怪我亂點了些東西，中毒了?！?/br>
    “肯定是！”范棗妮道，“譚大姐你說你也是，點那些亂七八糟的網(wǎng)站干啥?！?/br>
    “有心沒心的，點下試試，誰知道會出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譚曉娟道，“誒，也巧了，彈出來的是那玩意，什么變大變硬的，你說那馬小樂看到了會怎么想，他會不會鉆著心思去找著看，然后試著……”譚曉娟說到這里停下了，望著范棗妮，抿了抿嘴，笑了。

    “哈哈……”范棗妮聞聽，又是捂著肚子一陣大笑。

    “怎么了，又笑得發(fā)癲？”譚曉娟眨巴著眼，“小妮子，今天你有點不正常?！?/br>
    “譚大姐，我可正常得很?！狈稐椖菪Φ糜悬c收不住，“你知道馬小樂那玩意兒么，哪里還用得著變大變硬，再大再硬，那真是要人命嘍！”

    “怎么，他那東西夠資本？”譚曉娟放低了聲音，“小妮子，我瞧出來了，你和他關(guān)系絕對不是一般，其實開始你介紹他搞項目我就該猜到！”

    “啥啊譚大姐，你想哪兒去了！”范棗妮想到事情有些嚴重，忙板正了臉，道：“你可別忘了咱倆是一個村的，打小誰還不知道誰的底細么！村里誰不知道他那貨兒夠厲害！當(dāng)然，我也只是聽說，到底有多厲害，咱也不知道?！狈稐椖菡f完，端著啤酒杯喝了一口。

    “哦，是這么回事?！弊T曉娟點點頭，“興許還是瞎傳的呢，不著邊的?！?/br>
    “誰知道呢，這不我們剛才開玩笑才說出的么?！狈稐椖蔹c點頭，又歪頭看了看譚曉娟，“譚大姐，要不咱倆呆會想個法子驗證下？”

    “去去去，小孩子不懂事，哪能這么搞！”譚曉娟擺出嚴肅的樣子，“那可不像話?！?/br>
    范棗妮看著譚曉娟如此認真，就知道她有點口是心非，不過礙于她年齡大的份上，就不多說了。

    此后，一直到酒席結(jié)束，飯桌上就沒再開過啥玩笑，都談了正經(jīng)事，比如馬小樂拿工程項目的問題，談得很細。馬小樂對此很是滿足，喜形于色。

    散席，離開別具閣。譚曉娟徑自回家，馬小樂送范棗妮回去。

    也許是趁著點酒勁，范棗妮笑呵呵地對馬小樂說，譚曉娟想知道他下面的玩意兒有多大。馬小樂一驚，說范棗妮喝醉了。范棗妮嘿嘿一笑，“馬小樂，你看我像喝醉的樣么？”

    馬小樂看了看范棗妮，搖搖頭，“身子沒醉，可能心醉了，照樣糊涂。”

    “行了，你裝得倒挺像！”范棗妮戳了下馬小樂的腦袋，“你心里想得啥我還能不知道？你正樂著呢！”

    “你……”馬小樂被說得有點臉紅，“棗妮，你盡瞎說，人家是局長呢，能跟你說這事？”

    “局長怎么了？”范棗妮道，“告訴你，這女人吶，越當(dāng)官就越寂寞，官越大就越寂寞?！狈稐椖菡f得興起，也不等馬小樂答話，嘰里呱啦說了一大通，“當(dāng)官，看上去很風(fēng)光，其實真正的活動***小得很，想想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嬉笑怒罵，可當(dāng)官沒那個自由，得注意形象，要不也會被抓把柄，所以看上去當(dāng)官的都還不錯，可實際不是那么回事兒?！?/br>
    “棗妮，照你這么說，那要是女市長的話，豈不更那啥了？”

    “那當(dāng)然！”范棗妮道，“譚曉娟為啥跟我處成朋友了，就是因為她朋友少，當(dāng)官的人，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所以能遇到可以成為的朋友的人，總是很在乎。”

    “這么說你跟譚曉娟是好朋友了？”

    “也不能說是好朋友?！狈稐椖莸溃爱吘刮液退袣q數(shù)這道坎，再說了，她是局長，我只是個普通記者，我想要不是她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也不會和我走這么近?！?/br>
    “如此說來，當(dāng)官的還是有股子勢力眼?！?/br>
    “也不全是。”范棗妮搖搖頭說道：“你知道，站在高處的人，就怕被站在低處的人給拽著，所以，當(dāng)官的交友很慎重，更別說搞那些個破玩意兒的事了?！?/br>
    馬小樂明白范棗妮的意思，說白了，跟岳進鳴的觀點差不多。不過馬小樂想了解點女大官的心思，便問道：“棗妮，照你這么說，那譚局長過得也不是看上那么風(fēng)光？”

    “那是?！狈稐椖莸溃骸芭?，當(dāng)官的女人，幸福的沒幾個，大多都是內(nèi)心委屈痛苦不堪卻臉上笑容燦爛?！狈稐椖菡f得很投入，“原因不用多說，你馬小樂的腦袋肯定能想得過來。”

    “唉，真是為她們感到難過，承受的太多了?！瘪R小樂搖頭嘆氣，拍著范棗妮的肩膀道：“棗妮，我看你就做個小記者吧，東跑跑西逛逛的就算了，可千萬別當(dāng)官。”

    “瞧你說的，我們記者在你心目就那形象？”范棗妮很不服氣，“再說了，也不是當(dāng)官的女人就都不幸福?！?/br>
    “哦，說說來聽。”馬小樂呵呵一笑，“我看怎么個幸福法?！?/br>
    “你不知道吧，偷偷摸摸很幸福！”范棗妮道，“只要她們一旦發(fā)現(xiàn)了對路的獵物，而且又有把握掌控的，他們就不會輕易放手，會像捂寶貝一樣捂著！那樣，她們內(nèi)心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會化作瘋狂的幸福叫喚！”

    “幸福了叫喚叫喚可以理解，咋還瘋狂的呢？”馬小樂問道。

    “我說瘋狂是原始的、**的、直接的，不講究什么高檔次的品味和情調(diào)?！狈稐椖莺苌衩氐卣f道，“根據(jù)我多年來的觀察，原因也找到了，那是因為那些女高官們在長期的委屈和壓抑下，有點心理變態(tài)，一般有情調(diào)和品味的東西，已經(jīng)不能安撫她們近乎病態(tài)的、孤獨的、可憐的小心靈！”

    “瞧你說的，把人家說得也太慘了點吧?！?/br>
    “那也是，也不是說那些女官女干部都痛苦到病態(tài)，也不是一直是病態(tài)?！狈稐椖莺俸僖恍?，“有正常人，也有半正常人?！?/br>
    “那譚曉娟呢？”馬小樂話題一轉(zhuǎn)，“她是啥樣的女官？”

    【319】 正事

    “她啊。”范棗妮哼哼一笑，扭頭說道：“馬小樂，你問這干嘛，是不是想趁虛而入？”

    “啥呢你?！瘪R小樂很生氣的樣子，“棗妮，你的思想太復(fù)雜，這樣不好?！?/br>
    “行了你，還跟我裝?！狈稐椖莸溃案鶕?jù)我的觀察，譚曉娟算是比較正常的，沒啥異常，當(dāng)然，她要是遮起來不讓我看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br>
    “算了，不跟你探討這事?！瘪R小樂覺得范棗妮下面不會說出啥新東西，頂多就是拿他說事，所以干脆不說?！皸椖?，今晚到哪兒？”馬小樂追問了一句。

    “回家唄。”范棗妮嘆著氣，“想著祁愿要回來了，很沒勁?！?/br>
    “咋了，男人回來還不高興？”

    “不是一條心，看著有點生氣。”范棗妮道，“各有心思，但好在都沒說出來，大家面上也還說得過去?！?/br>
    “棗妮，按我說，咱能忍就忍著點，畢竟人家是干部子弟。”

    “我可不那么想，憑啥要忍著？”范棗妮道，“不過現(xiàn)在我心里安坦多了，也沒啥忍不忍的?！?/br>
    “怎么又安坦了？”

    “我偷東西了！”

    “偷啥了？”

    “漢子！”

    馬小樂一愣，隨即指指范棗妮，“好家伙，你這話說得我……”

    “說得你咋了？”

    “說得我感覺不太光彩咧?！瘪R小樂嘿嘿笑著，捏了范棗妮一把，“我這不成了那啥銀賊了么！”

    “不，你不是銀賊！絕對不是！”范棗妮很堅決地搖了搖頭，“你就是一臭流氓，別的啥都不是！”

    “好啊你！”馬小樂抬手指指范棗妮，把她拖到街邊，“既然你說我是臭流氓，那我還就流氓了！”說完，直撕范棗妮的衣服。

    “瘋了，你瘋了！”范棗妮呵呵笑著跑開了，馬小樂慢慢地追過去。范棗妮跑的方向是馬小樂的住處，離得并不太遠。

    一路瘋瘋打打，兩人到了屋里，上身已經(jīng)差不多赤溜溜了。

    “馬小樂，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想打譚曉娟的主意？”范棗妮喘著氣，嘻嘻哈哈地問。

    馬小樂琢磨著范棗妮的心思，她老是這么問，肯定對這事特別在乎。不過她范棗妮在乎啥呢？馬小樂拿不準，要說憑范棗妮的性格，也不是那種吃獨食的女人，再怎么說她也是有家有靠的，而且也是有見識的人，絕對不會是想獨占著他的。

    “你說我該不該打譚曉娟的主意？”馬小樂開玩笑地說道，“棗妮，你說說看，看你能能看準我！”

    “要我說么，我覺得你想打！”

    “這么肯定？”

    “對！”

    “有啥根據(jù)？”

    “你對她有所求?。　狈稐椖荽炅舜臧蜃?，走到馬小樂的房間，撲在床上，“我敢肯定，現(xiàn)在你只是沒有把握，如果你要有把握，你肯定早就打了她的主意，因為那對你以后的發(fā)展絕對是個強而有力的支持！”

    “嘿嘿。”馬小樂眼睛偷偷一轉(zhuǎn)，說道：“棗妮，這話你要是早些日子說還可以，但現(xiàn)在不是了?！瘪R小樂摸摸肚皮，臥到范棗妮旁邊，“現(xiàn)在我覺得單憑自己的力量，也足可以干成一番大事！”

    “哈哈，馬小樂，看來我沒說錯，畢竟你有過對不？”范棗妮道，“怎么，要不要我?guī)湍愦楹弦幌拢俊?/br>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我感覺咱倆很卑鄙！”馬小樂翻了個身，壓住范棗妮，“你說咱倆像咋回事？兩人合計著去搞建設(shè)局的女副局長，多招人見笑！”

    “喲，我好心好意的，還被你給數(shù)落一頓！”范棗妮很委屈的樣子，“跟你說實話，我還真不愿意看到你和別的女人亂搞呢！”

    “嘿嘿?！瘪R小樂摸摸范棗妮的腰側(cè)，“棗妮，你喜歡我了對不？”

    “去你，臭流氓臭美！”范棗妮一撅嘴，“誰喜歡你！”

    “你敢說你不喜歡我？”馬小樂兩個膀子用力一勒，挺了挺屁股。范棗妮唏噓著松了松兩條半光著的腿……

    送范棗妮回去的時候，已接近半夜。

    走在路上，兩人第一次出現(xiàn)了長時間的沉默。馬小樂干笑了幾聲，問范棗妮咋不說話。范棗妮嘆了口氣，說在想很多事情。

    馬小樂剛想問想啥，手機響了，是萬順意打來的。萬順意的口氣很神秘，聽得馬小樂頭皮發(fā)麻，不過還好，萬順意給的消息倒不錯，是一個新建小區(qū)防盜門和智能對講門安裝招標的事情，時間是第二天下午。

    萬順意問馬小樂有沒有興趣，馬小樂說有是有，不過現(xiàn)在他的公司實力不行，參加招標還不合適。

    “小老弟，事情不是那么說的，更不是那么做的。”萬順意的口氣歸正經(jīng)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公司以后肯定要參加各種各樣的招標會，你從現(xiàn)在就得鍛煉鍛煉，多參加幾次，學(xué)點東西，摸摸里面的報價技巧，還有心理戰(zhàn)術(shù)，這對于你以后的發(fā)展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萬順意告訴馬小樂，這個新建小區(qū)叫世鼎花園，是通港市今年大開發(fā)大建設(shè)熱潮中興建的又一個比較大的居民住宅區(qū)，也是zf指定的綜合示范小區(qū)。小區(qū)共有32棟樓，每棟樓四個單元、每單元層兩戶人家、全部7層高，加起來共1792戶。也就是說，如果中標了，即使每個防盜門上只有100元的利潤，對講門上只有300元的利潤，加起來也有20萬左右的賺頭。

    馬小樂想想也是，說行，那就去看看，末了還感謝萬順意對他的照顧。

    既然決定要參加招標會，那也得有個樣。馬小樂送走范棗妮，回去就睡了，早晨起來還有事，起碼得準備下標書。

    第二天，馬小樂起床后就來到公司門面房，坐下來后范了愁。搞標書，雖然知道個大概，但實際動手cao作起來卻不是那么回事。但還有點時間，招標會下午才開始。馬小樂打了個電話給萬順意，說找份競標書看看，讓手下去拿。

    馬小樂派金柱去拿了競標書，仔細翻閱起來，在上面涂涂改改，很快就弄好了，接下來就是打印。馬小樂捏著改過的標書，出門左右小轉(zhuǎn)了一下，沒有文印店。問了個人，說向右拐過去，小區(qū)門口北側(cè)有一家文印店。

    馬小樂急急慌慌地跑到文印店，還不錯，文印店里沒啥事，打字的女孩手腳麻利，很快就打印好了。馬小樂突然覺得，他公司里該有個秘書，這女孩瞧上去挺合適，不過想想公司平時也沒啥事，沒必要白養(yǎng)個人。

    出了文印店，馬小樂不急了，反正下午的招標會只是做個樣子，也沒打算要咋地。

    上午還是大晴天，下午就變天了。太陽似乎穿不透厚厚的云層，只是偶爾露個臉，灑下一點柔弱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