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馬小樂高興的是，大菜還沒出棚的時候，他卻收獲了一個更大的喜悅：入黨了！

    那天早晨，范寶發(fā)肩披著黃色軍大衣，頂著寒風，踏著積雪，“嘎吱嘎吱”地走到果園里，敲開馬小樂的門，晃了晃手里的紅色小本本，“小樂，看這是啥？！”

    馬小樂還沒起床呢，裹著毯子放開門就跑回屋鉆進了被窩，然后伸出一只手拿了床頭的煙盒，抽出一支扔給范寶發(fā)，自己也點上了一支，“范支書，這么早就拿啥本子炫耀啊？”

    “還早呢，這都八點多了還早！”范寶發(fā)點了煙，再次晃了晃那紅色、帶有燙金字的小本子，“我炫耀？這是你的！”說完丟給了馬小樂。馬小樂很不情愿地伸出另一只手，拿了一看，大叫一聲，“娘噯，黨員證啊！”趕緊翻開一看，不錯，就是他馬小樂的！

    一激動，馬小樂坐了起來，穿上棉襖，“范支書，啥時批下來的？”

    “好幾天了，昨天我到鄉(xiāng)政府才拿回來，回來時天都不早了，就沒送給你，這不一早就送來了么。”范寶發(fā)一副勞苦功高的姿態(tài)，“我說過，今天肯定是能讓你入黨的，這不，成了么！”

    馬小樂舉著黨員證，蹬上大頭棉鞋，棉褲忘記穿了，跑到院子里大唱起來：

    “沒有共產(chǎn)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共產(chǎn)黨就沒有新生活……”

    “別唱了別唱了。”范寶發(fā)追了出來，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個紅色小本，“這是黨章，你好好看看，以后要以黨員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了！”

    “那是！”馬小樂往手上哈著熱氣，翻開了黨章，高聲宣讀起來，“中國共產(chǎn)章程，總綱，中國共產(chǎn)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

    讀了沒幾句，馬小樂就凍得發(fā)抖了，趕緊回屋又鉆了被窩。

    接下來的幾天，馬小樂一直沉浸在興奮之中，黨員證一直裝在口袋里，逢人說不上兩句就掏出來看看。

    馬小樂興奮得有點過頭，以致于忘了蔬菜大棚已經(jīng)可以大量出菜了。馬長根找到他的時候，才拍了腦袋安排起事情來。拔菜不是麻煩事，入伙的人家一起動手，那是很快的。關(guān)鍵是找車子運輸，好在有一家入伙有個表親，手里有輛大的機動三輪，借來用了，一切都還算順利。

    出發(fā)前的頭一天，馬小樂到鄉(xiāng)里用電話已經(jīng)和金柱聯(lián)系了，金柱會在沙墩鄉(xiāng)通往縣城的路口等候。

    這次，馬小樂隨車同行。馬小樂是這么想的：其一，畢竟是第一次，他是召集人，應該出面；其二，剛好和金柱見見面，順便問問金朵的情況，怎么說心里還是有她的；其三，黨章里說了，共產(chǎn)黨員要以身作則的，要起到帶頭作用，在群眾需要的時候要沖在前面。

    一大早，裝滿蔬菜的三輪車就出發(fā)了。

    去縣城的路并不好走，本來就不怎么平整，再加上路面有積雪，車子一路歪歪晃晃的。馬小樂盡管穿著大衣，帶著火車頭棉帽，可還是被凍的抽鼻子。

    半路上停了兩三次，馬小樂把煙分給司機和隨車另一個鄉(xiāng)親，“別趕急了，掙錢要緊，可身子更要緊，抽支煙暖和暖和身子再說?！?/br>
    就這樣，直到中午時分，馬小樂才第一次看到了縣城邊上的204國道，就這他還是聽司機說的。馬小樂第一次出遠門，到了大地方，一下有點激動了，兩眼到處亂看，終于在一塊路牌上看到了“榆寧縣”三個字。

    “到啦到啦！”馬小樂驚呼起來，“他***，終于到了！”

    老遠，馬小樂就看到了金柱的影子。等到了跟前，看到金柱已經(jīng)凍得鼻涕拉拉了。

    “哎喲，馬大，怎么這么晚才到啊，我都快成凍紅薯嘍！”說是這么說，金柱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是馬小樂找他幫忙了。

    “金柱，快看看，把菜給處理了！”馬小樂有點迫不及待。

    “嗨，馬大，你可能是對這個還不了解，像這么一車菜，那得趕早去農(nóng)貿(mào)市場，來批發(fā)的人多著哩，估計不用一個時辰就搞定了，可現(xiàn)在不行啊，那農(nóng)貿(mào)市場都沒啥人，有的只是零售的小攤子，那不管用。”金柱一肚子話，很想多說幾句，可怕說多了馬小樂不高興。

    “有話就說，多說點我們也好多在意點，下次就順當了?！瘪R小樂擦了下鼻涕，抖和和地說。

    “這樣吧，先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說，又凍又餓的。”金柱跳上了三輪車，指引著方向。

    “金柱，你不是有汽車嘛，怎么沒開來？”馬小樂問。

    “什么汽車，別提了?！苯鹬孟窈軣o奈，“以前開汽車還不是因為陸軍那瘸子嘛，現(xiàn)在不行了?！?/br>
    “怎么不行了？”

    “唉，這話說來就長了?！苯鹬悬c唉聲嘆氣了，“你說吧，金朵嫁給那瘸子也沒虧他，況且……”金柱附在馬小樂耳邊小聲說，“況且他還是個無能的家伙?！闭f完，金柱又恢復了語調(diào)，“可那小子老是懷疑金朵背著她做什么，整天瞎折騰她不說，對我也不熱情了，原先說好的要給我多攬些工程，也沒兌現(xiàn)，所以我的賺頭小了，汽車那玩意還是先不碰了，慢慢攢點錢，我自己出去單干了，不靠那死瘸子?！?/br>
    馬小樂聽了金柱的話一驚，當然他并不是關(guān)心金柱不賺錢，而是關(guān)心金朵，金柱說陸軍整天瞎折騰她，到底是咋樣折騰的？

    【094】 你我

    “金柱，你說那瘸子折騰金朵，咋樣折騰了？”馬小樂很關(guān)切的眼神一點都不掩飾。金柱看在眼里，小聲對馬小樂道，“馬大，看得出來，你對金朵還是有感情，這樣吧，我安排個時間給你們見見！”

    “哦?！瘪R小樂不自主地答應著，“金柱，你還沒說咋樣折騰了?！?/br>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不過聽金朵說陸軍是個瘋子，折騰得她要命?！苯鹬嫔艹林?，金朵畢竟是他的親meimei，而且這門親事又是他作主的，他怎么能不愧疚。

    “金柱，你說我怎么說你呢，好端端的金朵給你弄成這樣，你說你都搞了些啥玩意破事，你信不信我一發(fā)火把你也給整殘廢了！”馬小樂的確很氣憤。

    “哎呦，馬大，你可別介，我那不是一時糊涂嘛！”金柱嚇得差點從三輪車上掉下來，要不是兩手死抱著車廂邊桿，一準得跌到車轱轆下。沒辦法，金柱對馬小樂實在是太敬畏了。

    最終，在金柱的帶領(lǐng)下，馬小樂他們在一個算是靠縣城最邊沿的不大不小的飯店里坐了下來。金柱大呼小叫，讓老板娘趕緊上幾個好菜。很快，一個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走了過來，“哎喲，這不是金老板么，好長時間都不見你來了，在哪兒發(fā)財了呢？”

    “什么發(fā)財，趕緊上菜，我大哥都餓半天了！”金柱拍著桌子大叫。

    老板娘聽金柱這么一說，把眼光向馬小樂瞄了瞄，有些不太當回事，那眼神明顯是在說：什么大哥，不就一大毛孩子嘛！

    馬小樂是啥人，一看就知道老板娘的心里在琢磨啥，不過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縣城，雖說有金柱在，可他對金柱并不是太放心，還不知有事能不能照得住呢，還是能忍就忍吧。

    金柱看出了馬小樂的不快，問咋回事。馬小樂說這老板娘不太友好。金柱瞪了瞪眼便罵道：“媽的，欠日的貨！要不是三輪車進不了城里頭，我還不愛在她這里吃飯呢！”

    “金柱，你說三輪車進不了城里？”馬小樂問。

    “對，這城里面說是在搞什么創(chuàng)建，三輪車一律不給進?！苯鹬悬c難為情地說，“其實要是認識交警，那也沒事，不過我還不認識?！?/br>
    “哦，那我們就不進是了，娘的，看不起我們農(nóng)村三輪車，我還看不起他們城里四輪的小轎車呢，跟那小鱉蓋似的，蜷在里頭他能舒服么！”馬小樂說得很來氣，讓金柱有話也不敢說了，他想說其實那四輪的就是比三輪的好，可他真的張不開口。

    飯菜上來了，四個人唏哩呼嚕地吃了精光，金柱打著飽嗝說：“馬大，現(xiàn)在先將就一下，等下午到農(nóng)貿(mào)市場把菜卸了，咱們空身人去里面，找個大酒店好好喝一場，然后……”金柱說到這里，眼里露出一絲異樣的光亮來。

    “啥啊，說嘛?！瘪R小樂拿了跟牙簽，挑著牙縫里的雞rou絲。

    “找小姐。”金柱在馬小樂耳邊小聲說。

    “小姐？”馬小樂眉毛一皺。

    “嘿嘿?！苯鹬肿煨α?，“就是賣rou的，想要啥類型的都有，一個個都賊她媽的高強，保準整得你骨頭架都散開了！”

    “不不不，金柱，咱是來賣菜的，正經(jīng)事，不搞那玩意兒?！瘪R小樂指了指另外兩人，“還都急著趕回去呢，要不老婆孩子的丟在家里不放心?！?/br>
    “那也成。”金柱道，“下午把菜卸了，他們可以先回去，你就在這里過一夜。”金柱看著馬小樂，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馬小樂想想也行，剛好找個機會和金朵見個面，看看她到底啥情況。

    出了飯店，四人上了三輪車，向城南的農(nóng)貿(mào)市場趕去。

    午后的農(nóng)貿(mào)市場沒有多少人，很安靜，可到處都是爛哄哄的腐菜葉味，幾個打掃的工人正用掃帚清掃著地面。金柱找了他那熟人，沒費事三輪車就開了進去，在交易三區(qū)里找個攤位，將菜卸了下來。

    “馬大，今后再來送菜，也得跟人家學學，人家都是半夜里朝這邊趕的，剛好五更頭就能到這里，剛好趕上批發(fā)的旺市?！苯鹬怪淮蟀淮蟀卟?，喘著粗氣說。

    “那我們不得下午就拔菜，趕晚裝車么？”馬小樂也累得夠戧，邊說邊停了下來。

    “那可不是，剛好吃個晚飯，少歇一會就可以出發(fā)了?！苯鹬怖哿?，可他沒停下來。

    菜卸完了，三輪車走了，馬小樂留了下來。

    “馬大，走，找個地給你歇息歇息！”金柱嘿嘿笑著，“這回我啥都幫你那安排好！”

    “金柱，我看別的你就別安排了，你安排下我和金朵見個面吧?！瘪R小樂說得很真誠，讓金柱油然而生出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感來，“行！馬大，說起金朵的事，我金柱實在憋屈，也感覺對不起你，不過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馬大你就別責怪我了?！?/br>
    金柱告訴馬小樂，陸軍沒有食言，的確幫金朵那排進了縣第一人民醫(yī)院，工作是沒得說了，白大褂一穿，大樓里一坐，也挺羨人的。

    “那你說陸軍還折騰她啥呢？”馬小樂道，“我還以為金朵被當牛當馬一樣使喚呢。”

    “那，那也不可能?！苯鹬缓靡馑剂耍爱吘刮医鹬策€有點面子吧，他陸軍怎么能對金朵那樣呢?！?/br>
    馬小樂心里明白，你金柱在陸軍眼里算個球啊，還自以為是，估計是那陸瘸子覺著金朵還有可取之處罷了。馬小樂的猜測沒錯，陸軍包括他的家人對金朵還是很滿意的，因為金朵人長的算是很可以的了，臉蛋不錯，身架也好，還白白嫩嫩的，而且人也不懶，尤其是得到了陸軍父母的認同。其實陸軍對金朵也很滿意，那雪白有rou的身子，就跟那大蓮藕似的，別說抱著了，就是看著心里也舒服，可就是他底下那玩意不行，成不了美事，久而久之心理上就有了點毛病，喜歡折磨金朵，而且再加上出嫁時被馬小樂那么一鬧騰，他心里老是有疙瘩，覺著本來滿打滿算計著要找個黃花，可情況看起來似乎并不是預想的那樣的，不過這事又不能找別人鑒定，而且已經(jīng)把金朵迎娶了過來，木已成舟，也不便再張揚啥了。事實上，陸軍越是這樣想，那心里就越不舒坦，心理上的毛病也就越來越大了，大到啥程度呢，那得聽金朵訴說。

    金朵是在醫(yī)院的會診室里對馬小樂講出了一切。原來陸軍老是懷疑金朵耐不住寂寞，會找野男人，所以老是會暗中監(jiān)視，反正也沒啥事，坐在醫(yī)院對面的商場門口，一看就是半天，就看金朵是不是出去了，到哪兒了，干啥了。這事金柱知道，所以他讓馬小樂自個進去，直接到三樓婦科第二診室找金朵。

    馬小樂心里還有點打怵，看那醫(yī)院的大樓得使勁仰著脖子，還有來來回回的都是人，一個也不認識，很生分。不過想想這事醫(yī)院，誰也不認識誰，便拽著步子爬上了三樓，敲開第二門診室的時候，馬小樂一眼就看到了金朵，娘的，到底是城里人了，打扮的真是時髦，雖然戴著醫(yī)生帽，但還是能看出來頭發(fā)燙了，眉毛也畫了，臉上粉粉的，嘴唇紅紅的，身上看不到什么，一身白大褂，但腳上還是能看出來的，紅色高跟小皮鞋。馬小樂一看到金朵這樣就想上去把她按倒在桌子上騎了她，當初在小南莊村的時候，只要金朵稍一打扮，他就有沖動，有時還把她按在田埂上給干了呢，何況現(xiàn)在金朵這么一身打扮，對于沒見過啥世面的馬小樂來說，那還不更是沖動！

    馬小樂進去的時候，金朵頭都沒抬，“哪兒不舒服，這邊坐?！瘪R小樂不聲不吭地走過去坐了下來。金朵抬頭一看，驚得把手上的筆都甩了出去，“小……小樂！你……你怎么來了？！”

    馬小樂本來準備好了，見到金朵就瀟灑地笑笑，可是他現(xiàn)在笑不起來了，一心想逮著金朵扒光了一頓搗弄，要不是他那兒還不行，或許進門不說話就開始了?！拔也荒軄砻?，金朵姐，雖然你嫁人了，可我心里還想著你哩！”馬小樂的壞笑開始在臉上浮現(xiàn)了。

    金朵很熟悉這種壞笑，每次都是先見到這種壞笑，然后就被他弄的渾身酥軟?！爱斎荒軄?，不是我沒準備么。”金朵也笑了。

    氣氛一下柔和起來，金朵走到門邊，把門關(guān)緊了?！靶罚銇碛惺?？”

    “沒事就不能來，我來看看你不成么？”馬小樂站了起來，在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是來賣菜的，家里搞了幾個蔬菜大棚，還多虧了你哥幫忙，現(xiàn)在菜擺在農(nóng)貿(mào)市場，明個五更里就能賣掉?！?/br>
    “是我哥告訴你來這里找我的吧？”

    “那還用說么。”馬小樂抱著膀子，盯著金朵的胸部使勁看，“金朵姐，越來越大了啊。”

    “去你的，沒個正經(jīng)。”金朵下意識地捂了下胸口，“小樂，你哪里來的本事把我哥嚇成那樣，一提到你就跟看到鬼神似的，那個慌勁兒，別提有多夸張了?！?/br>
    “我有啥本事，沒準是你哥良心發(fā)現(xiàn)對不住我了唄?！瘪R小樂笑笑，“今晚我不回去了，他說會安排得我很舒服”

    “小樂，你可別跟我哥學，他肯定要找女人和你睡覺！”金朵一臉的不高興。

    “呵呵?！瘪R小樂笑了，“金朵姐，那有啥，我都這么大了，也沒媳婦，不也正需要著么。”

    “那也不成，那些女人都是些啥啊，你可別碰?！苯鸲淠樣悬c紅，“小樂，你要是想睡女人，我給你……”

    【095】 生理

    “那可不成，你都是有家的人了，我哪能還騎在你身上撒歡呢?！瘪R小樂擺了擺手，“金朵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別好心做錯事啊。”

    金朵聽了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漸漸冷了，“唉，小樂，我也跟你說過，陸軍他那玩意兒不行，心理也不行，一到晚上就跟瘋狗似的折騰，唉，那些事我跟誰都說不了?！?/br>
    馬小樂一聽金朵也說到了折騰，很是納悶，“金朵姐，那瘸子到底是咋樣折騰了？”

    “唉?！苯鸲渫掏掏峦碌?，“丟人，丟死人了，開始的時候我都不好意思開燈，可是陸軍不讓，我只好拉了被子蒙住頭?！?/br>
    “他到底咋整了？”馬小樂對金朵蒙不蒙頭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陸軍是怎樣折騰的，因為他和陸軍一樣，都是家伙有毛病的，弄不巧還能學到點技術(shù)。

    “唉，我都不想提那事兒?！苯鸲湔驹诖翱谏点躲兜乜粗饷妫靶?，今天我置夜班，你還來這里，我給你睡?！?/br>
    馬小樂心里是癢癢的，可他不能答應，他還不想讓金朵知道他也有毛病?！敖鸲浣?，我看這事別著急，你先講講那瘸子是怎么折騰你的?！瘪R小樂還沒忘問那事。

    “唉，你說陸軍那玩意兒不管用他還能怎么折騰，還不是用別的東西么?！苯鸲渖裆档坪鹾懿荒苋淌?。

    “哦，金朵姐，我明白了，是用手么，幾根指頭？”馬小樂恍然大悟的樣子。

    “幾根指頭？”金朵的表情有點不可思議，“一根黃瓜攆你個指頭？”

    “那死瘸子用黃瓜整你啊！”馬小樂實在是太驚訝了，怎么可以用黃瓜呢。

    “我就說不想提那事，可你騙要我說，瞧你，傻了吧？！”金朵有點抱怨。馬小樂有點木，心想那黃瓜上面很多刺刺呢，咋受得了，“金朵姐，黃瓜可不滑溜，你受得了么？”

    “那外面有東西呢，用套子套起來?！苯鸲鋰@了口氣，“小樂，不說那些好嘛，今晚你來么？”

    馬小樂想說來，可底下不答應，“晚上再說吧，我和金柱還有事情談，以后村里可能會有更多人中大棚菜呢，得多向他問問那方面的事?！瘪R小樂頓了頓，“對了，金朵姐，陸瘸子那玩意兒不是說到國外能治好么，怎么還不去？”

    “還早呢，那可要老多錢了，要二三十萬呢！”

    “二三十萬？”馬小樂一驚，心里“咯噔”一下，娘的，村里出個萬元戶就很了不起了，照這么說來，那要二三十個萬元戶一齊幫他才可以啊，唉！

    金朵家馬小樂神色不對，打趣地問道，“小樂，你咋不高興了，也不向你要錢的?！?/br>
    馬小樂越想越不是滋味，覺得這事也沒必要向金朵隱瞞，便一股腦地把他的遭遇都說了。金朵聽了眼睛直瞪，“這么說是我哥把你給踢廢了？”

    “那還用說么！”馬小樂滿臉的苦奈，“本來我還抱著點希望，因為那瘸子和我的遭遇差不多，他要是到國外治好了，我也照著那路子來，可是，我沒想到要花那么錢吶，我……我到哪里弄那些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