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37章 一改往日灰蒙蒙的天氣,今日的滄笙天氣格外的晴朗,許久不見的太陽也難得地露了個面。 “姚兮?!睒前卣驹诜块T外輕輕地喚道,聲音柔柔的。 “恩。”姚兮眼里帶笑,輕快地跨出門檻,輕巧一跳就來到了樓柏的跟前。 伸出手輕輕牽起姚兮垂在一側(cè)的手,膚如凝脂換了一個姿勢,緊緊的十指相扣,樓柏看向一旁滿眼放光的某人,唇角帶笑,淡聲說道:“走吧?!?/br> 走在一旁的小狐貍覺得自己莫名地發(fā)光了,還挺亮。 姚兮也不問樓柏要帶自己去哪里,眼睛直往兩人緊牽的雙手瞄去,嘴角也不自覺的彎起心里就像無數(shù)的煙花綻放一般,樂開了花。 樓柏看著身邊人毫不掩飾的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在這帶著點兒淤泥的田埂上走了好一陣子才到達目的地。 “到了?!睒前爻读顺渡磉吶说氖郑瑹o奈地提醒到。 抬頭往面前的建筑看去,姚兮疑惑地皺了皺眉,似乎來過這里?響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憶起,驚呼道:“這不是之前拜訪的那家女子的家嗎?” 樓柏點了點頭,臉上帶著點兒神秘的笑容,十足的賣關(guān)子的表情:“進來就知道了?!?/br> 壓下心中的疑慮,姚兮乖乖地牽著樓柏的手往屋內(nèi)走去。 外室的擺設(shè)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一木桌,一石床,墻上掛著一排的農(nóng)耕用具以及幾件蓑衣短靴。小狐貍身手靈巧地竄進內(nèi)室,看到的也不過是一方石炤以及堆在墻角的若干柴火罷了。 樓柏指節(jié)微微用力,輕輕地牽過姚兮的手將人帶到木桌旁的椅子前,將人輕輕往下一壓,姚兮就乖乖地做到了椅子上。 緩步來到姚兮的一側(cè)坐下,樓柏半撐著頭看向姚兮,語氣像以往一般淡定,說道:“今天帶你來這兒是因為我覺得妖的事情得趕緊處理了,而這個姑娘是一個關(guān)鍵的線索?!?/br> 姚兮也學(xué)著樓柏的樣子,半撐著頭看向樓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樓柏的額頭,語氣既無奈又氣憤:“你這家伙什么都知道都明白清楚得不得了,就是不肯給我說?!?/br> 或許是因為認清了自己的心,樓柏對于姚兮這略顯‘放肆’的行為也就完全不在意了,完全任君隨意了。 姚兮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戳得愈發(fā)的放肆了。 樓柏也只有無奈地笑笑。 素衣女子依然是一身粗布短褐,手執(zhí)著一柄小鋤頭便進了房門,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一狐臉上并未出現(xiàn)一絲的疑慮,仿佛早就知道兩人會來一般,只是頷首沖著兩人的方向點了點頭,道了一聲:“來了?!?/br> “恩?!睒且扇四醯貞?yīng)道。 將鋤頭不慌不忙地掛于墻上,素衣女子拍了拍腳邊早已干成塊的淤泥,換上干凈的布鞋,才來到樓姚兩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想兩位來我這兒,一定不是來喝喝水這么簡單吧。”取出兩個干凈的杯子,素衣女子給樓姚二人一人倒了一杯已涼透了的茶水。 樓柏將茶水端至跟前,輕抿一口,額頭微皺,不動聲色地移開姚兮跟前的茶水杯,淡聲說道:“太涼。” 姚兮知道是為了自己,也沒有再說什么,乖乖地點了點頭。 “此次前來,我確實是有事想與閣下相商。”樓柏也是個干脆的人,直接了當(dāng)開門見山的說道。 素衣女子臉上浮現(xiàn)出感興趣的表情,眉毛上挑,語氣也帶著點兒調(diào)侃:“上次給你的謎題解開了?” “恩。”樓柏抬手端起手邊的涼茶,再次抿了一口涼茶,“這次來便是為了更加深層次的問題而來?!?/br> 素衣女子點點頭,顯然也很感興趣樓柏的問題,端起茶杯抬眼看向一旁的姚兮,樓柏自然知道素衣女子的意思。目光柔柔地看向姚兮,緊了緊相握的手,說道:“執(zhí)手之人,不分彼此?!?/br> 未與樓柏相遇之前,姚兮總是一個人倚在夢仙樓的窗沿上眺望著繁華的街市。明明街道集市喧鬧無比,聲聲的吆喝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但在姚兮看來卻有些個冷清了,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tài)。夢仙樓,整整十年,各色各樣的人也基本見識過了,一開始的手足無措也慢慢變?yōu)榱藞A滑。 見識的人越來越多了,但十年來走走停停陪在自己身邊的始終都只有蘭青。漸漸的,埋怨少了,笑容多了,心下卻愈發(fā)悲涼了。 和素衣女子聊完已是午后,見時間不早了,樓柏起身拜別了女子,牽著姚兮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現(xiàn)在能和我說說你在打什么算盤了?”調(diào)皮的甩了甩兩人相牽的手,姚兮踩著拍子同樓柏的步調(diào)保持著一致。 “引蛇出洞?!毙α诵?,樓柏將步幅放緩,向姚兮解釋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在做什么?!?/br> 動作熟練地輕拍了拍身邊比自己微矮的人兒的頭,雖然有些訝異為什么動作會這么熟練,但樓柏還是沒太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對著姚兮解釋道:“此次有妖是我們的共識,但是妖在何處?它的法力是如何將這么大的地域盡數(shù)包含其中?為何有妖這里還有人們在此作息生活?還有這天氣氣候的cao控等?!?/br>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姚兮一時語噎,只得搖搖頭,滿臉苦惱地看向樓柏。 走在兩人身側(cè)的小狐貍039尾巴不住的左右搖擺,側(cè)著耳朵傾聽著宿主的解答,興奮的小模樣惹得樓柏一笑。 面對姚兮那強烈探尋的目光,饒是樓柏想繼續(xù)隱瞞也是不可能的,于是樓柏將雙手背在背后,那模樣頗像正在教導(dǎo)學(xué)生的夫子。 “我在這片區(qū)域上空飛行了不止一次。”樓柏笑了笑,繼續(xù)說道,“蒼穹之下,蕓蕓眾生都如同螻蟻一般渺小,所以一開始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當(dāng)我細心觀察這些村民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問題。無論天氣是否惡劣,他們始終是在相同的時間出門開始勞作。滄笙村沒有任何的牲畜,可是他們卻有著相同的生物鐘,這也是奇怪的一點之一,而且他們的表情肢體卻始終保持著僵硬,當(dāng)然除了那位一直不肯透露姓名的素衣女子,這也是為什么我會一次又一次的去拜訪那位姑娘。” 姚兮點了點頭,對于樓柏的說法表示認同,這個村子的村民也確實是奇怪,腦中突然閃現(xiàn)一句話,姚兮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便脫口而出:“天黑莫出門……” “我們來這村子時,那位領(lǐng)路的老婦人便提及了這句話,而且那素衣女子也提及了這句話,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俊币恢币詠淼乃季w就如同亂麻一般時時刻刻擾亂著姚兮的大腦做出正確的判斷,姚兮看著身體挺直背的樓柏從心底里涌出巨大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她有很強烈的預(yù)感,身邊這個總是以睿智示人的女人能夠?qū)⑦@些亂麻一道斬去,將圍繞在滄笙村的謎團一個一個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