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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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宮。 這里是天上最孤獨之所在、最寂寞的地方,除了寒冷,就只有無盡的空虛。一萬年過去,還是當(dāng)初的老樣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伐木的聲音如同嘀嗒流逝的鐘表,永恒的白雪覆蓋著宮闕連綿。無論時間還是空間,都被這無限的悲傷凍結(jié)了。 就在這張如同被定格的畫卷上,一個白衣似雪、纖細柔弱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從宮門向外探出頭去,兩只尖尖的豎耳可愛的微彎著、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睛機警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過了許久,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這才松了口氣,背著一個大包裹、躡手躡腳的溜了出來。只是,她才輕輕的帶上宮門,身后就突然響起一個曼妙的女聲: “你這是要去哪啊,小兔子?” 月兔的小心臟激靈一下打了個寒顫,兩只耳朵瞬間被嚇得豎了起來,慢動作一般轉(zhuǎn)過身,尷尬的向身后的主人擠出了一個微笑。 “嫦、嫦娥jiejie,你不是找七仙女聊天去了嗎?這、這么快就回來了?” “是啊,一萬年沒生過病的你居然會不舒服,小七很擔(dān)心你,讓我早點回去看看。我看,你恐怕真是生了病,還是那種無藥可醫(yī)的相思??!” “jiejie,你這說的哪里話,人家哪有。。?!?/br> “哼、”絕代佳人如水的眼眸瞪了她一下,“說,你裝病在家,偷拿我這么多寶貝,是想去哪啊?” 月兔被嚇得一縮脖子,囁喏道:“人家、人家是想拿這些東西去換些藥材。。?!?/br> “藥材?不是前天才在蟠桃會上采購了十年的藥材嗎?你一天就吃完了?” “哦,那、那是去采購食物。。。” “食物?群仙送我的蟠桃和點心到下次蟠桃會都吃不完!編,你繼續(xù)編!” 月兔聞言鼻子一酸,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道:“jiejie,人家其實是想你了,出去找你。。。” “想我?我看你是想下界吧?” “沒有、人家才沒有。。?!?/br> 嫦娥漂亮的眉梢微皺,佯怒道:“我就不明白,那個傻小子哪里好?你就這么喜歡他?” “才不是、人家才沒有喜歡他,只是他做的胡蘿卜太好吃了,這才。。。” “真的?那好,胡蘿卜蛋糕我也會做,你別去了?!?/br> 月兔聞言“哦”了一聲,耳朵耷拉著,眼圈更紅了。見她這副模樣,嫦娥又是佯怒道:“還說你沒有,沒有你哭什么?” “沙子里進眼睛了。不對,是眼睛里進沙子了。。?!?/br> 畢竟是親手養(yǎng)了一萬年的寵物,眼看著月兔哭的那么傷心,嫦娥的心里也跟著難受,半晌,她嘆息一聲:“哎,我的小兔子長大了,動凡心了。。?!?/br> 月兔沒再說什么,而是一下子撲到主人懷里,放聲大哭。 “jiejie,嗚嗚嗚。。?!?/br> “你可知道,玉帝嚴(yán)令多寶下界、群仙不允許跟隨,你這一去,可就再也回不來了!即便再也見不到j(luò)iejie,你也要去嗎?” “jiejie,人家舍不得你啊。。?!?/br> “那你還去?” “jiejie你不知道,多寶那家伙傻乎乎的,什么法術(shù)都不會,在下面一定會受欺負的,弄不好都會死掉,jiejie,他需要我的幫助!” 嫦娥仰天長嘆一聲:“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罷了,罷了,你去吧?!?/br> 月兔再一次緊緊地抱住主人,放聲大哭,哭的眼淚都干了,這才緩緩起身,對著主人恭敬的一拜。剛要轉(zhuǎn)身離去,嫦娥卻又將她叫住。 “你忘了你的包裹。” “jiejie,是你的包裹?!?/br> “拿著吧,有那些寶物在,我也能放心一點。雖說天規(guī)無情,但jiejie只你一個親人,真有一天,到了山窮水盡之處,記得呼喚jiejie,jiejie就算不要這廣寒宮,也會去幫你的!” “jiejie!” 當(dāng)月兔的身影終于消失在遠方,嫦娥絕美的臉龐上緩緩滑落兩滴淚痕,她深情凝望著月兔離開的方向,喃喃低語道:“但愿人長久,有緣再相見。。。” 。。。。。。 異界大陸,極北荒原深處,這里到處都被冰雪覆蓋,氣溫常年低于零下六十度,完全沒有生命活動的跡象。在一片最大的冰山下面,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裂縫,滾滾熔巖在其間流淌,熱氣還沒等吹上來,就被冰天雪地凍成了冰凌,無數(shù)的冰凌結(jié)晶像尖錐利刃一般插在深淵的兩側(cè),仿佛恪盡職守的士兵,在這無人的國度默默守衛(wèi)著什么。 暴風(fēng)雪漫天飛舞,極寒的國度拒絕了一切來訪者,除了一個人。 黑衣人。 我們不知道他的相貌,年齡,甚至性別,這個人全身上下都被一件寬大的黑色袍子緊緊的包裹住了,連頭部都是如此。我們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抵御這刺骨的嚴(yán)寒,還是為了掩人耳目。在這個寒冷的千山鳥飛絕的地方,一切都是靜止的,除了他,還有那肆無忌憚的暴風(fēng)雪。 黑衣人對周圍肆虐的天氣視若無睹,自顧自的在漫無邊際的雪地上走著,看起來腳步并不很快,但稍不留神,就走出了視野,仿佛土地在他腳下會縮地成寸,又仿佛他有種神奇的能力,一步就跨越了虛空。 就這樣在漫天風(fēng)雪中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黑衣人停下了腳步,沒有理會近在咫尺的深淵裂縫,而是盯著相反的方向仔細打量著,足足又過了一個時辰,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顧自的低吟了幾句,突然間身體彎成一個弓形,右拳上揚到最高點,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砸向地面。起初,沒有任何回響,但幾秒鐘過后,強烈的震動自地心傳來,一層高過一層,一浪高過一浪,當(dāng)這震動終于傳遞到地面之時,一切又戛然而止,頃刻間恢復(fù)了平靜。 黑衣人搖搖頭,似乎苦笑著嘟囔了一句:“果然如此?!彪S后他擼起衣袖,露出一只滿是絨毛的手臂,伸出右手按在剛剛擊打的位置,一股奇異的力量從掌心向下傳遞,一秒,兩秒,三秒,三秒鐘過后,一圈奇怪的符文從地底升騰而起,最終浮現(xiàn)在冰原之上。如果用一種高空的上帝視角來看,你會看到,這是一個疊加了三次的圖案:太極,太極外面的八卦,八卦外面的四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如果對東方仙界的權(quán)利體系足夠了解,就會同時知道,這三種圖案意味著什么:封印,來自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同時施展的封印。 有資格讓這三位大神同時出手,那這封印中關(guān)著的,又該是何方神圣? 黑衣人站在封印之上,神色肅穆而恭敬的站立著,仿佛在默哀,又仿佛在禱告。最后,他跪了下來。因激動而聲音顫抖著:“師尊,弟子終于完成了您的托付,成為了這片大陸的最強者,師尊,弟子請您告訴我,下一步我該干什么!” 他的聲音很快被暴風(fēng)雪吞沒,仿佛天地間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又過了很久,也沒有任何異變發(fā)生,似乎無論他口中的師尊還是等待的答復(fù)都永遠不可能出現(xiàn)。可黑衣人不管這些,依舊在暴風(fēng)雪中肅立,他在等,等那個千年前約定好的答復(fù)。 終于,一陣磅礴的能量從地心深處涌出,滾滾熱浪頃刻間融化了塵封的積雪和厚厚的冰層,先前那疊加的圖案此時變得更加清晰,無論是四維的神獸圖像還是中間的太極圖,仿佛都要活過來一般。然而,能量的爆發(fā)只持續(xù)了短暫的一瞬,一切很快又都復(fù)歸于平靜。四維的神獸圖像、中央的太極圖在異樣消失之后也歸于沉寂。 一抹失望在黑衣人眼中浮現(xiàn),就在他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定住了腳步,就在原本他身后的位置,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一個人來,一個看起來跟他一模一樣,渾身被灰袍包裹的人。 還未等黑衣人做出任何反應(yīng),那灰袍人影便率先開口道:“你做的很好,通明。” “師尊?”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絕對不會有錯,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標(biāo),可是,老師不應(yīng)該還在下面?怎么就出來了?還和自己一樣的造型? “三千年了,終于又有老夫的弟子達到了封神的境界,天不亡我,天不亡我??!通明,老夫很欣慰,你,辛苦了!” 絕對沒錯了,這人就是師尊!“師尊!”黑衣人大叫一聲,跪倒在地,俯身就拜。 “起來吧,你應(yīng)該知道,比起毫無意義的下跪,老夫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br> “請師尊吩咐!” “還記得老夫曾經(jīng)和你提到的那個人嗎?帶上我的劍,把他帶到我面前?!痹捯魟偮?,一個細長的紅布包裹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仿佛不受重力一般就那么懸浮著,更可怕的是,即便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紅布,那無可匹敵的殺氣仍舊源源不斷的涌出,冰層、暴風(fēng)雪、甚至這片空間,仿佛都要承受不?。?/br> 黑衣人瞥了一眼那包裹,卻并沒有伸手去接,仿佛在忌憚著什么,“師尊,以我現(xiàn)在的力量,把他抓來易如反掌,劍,就不必了吧?” “老夫要你帶著劍,并非不放心你的能力,而是,你此番前去,是要干擾天道,逆天改命,那邊畢竟是他們的地方,現(xiàn)在還不是硬來的時候。你帶上劍,劍的氣息會擾亂他們的心神,然后你便可以趁亂行事了。” 黑衣人聽了這話后低頭沉默不語,似乎還在想拒絕的話,然而灰袍人并不給他討價還價的余地,霸氣四溢的一揮手:“去吧,去把他帶來,小的來了,老的,還會遠嗎?” 黑衣人一咬牙,顫抖著接過了包裹,包裹入手的那一刻渾身止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好不容易穩(wěn)定了心神,黑衣人躬身施了一禮,然后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目光注視著黑衣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風(fēng)雪中,身著灰袍的師尊緩緩低語道:“三千年了,那一戰(zhàn)讓老夫失去了弟子、傳承和榮譽,所有這一切,老夫都要你們加倍還回來!”